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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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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掌猛的打在他腹部,将他振飞。离雾未防备,后背撞在墙上,呲牙咧嘴爬不起来。
  初意撑住案几站起来,摇摇晃晃快步离开。
  ***
  是夜,雀凄扶着初意回到魔宫,不期撞见正来蚀天殿的淮舟。
  淮舟见状,忙询问情况,雀凄便将前情大概说明。
  等雀凄送初意回屋后,淮舟想了想,脚步一转,去往骨岩峰。
  *
  洞窟内。
  “主上。。。”淮舟看着前方正盘腿敛息的十辰,小心翼翼开口。
  十辰未动:“说。”
  淮舟道:“那位女仙在城里遭人下了药。”
  十辰缓缓睁开眼,原本漆黑的瞳孔,因方才吸纳灵力而泛着淡淡水蓝色。
  “什么药?”他问。
  淮舟摸着下巴,思索道:“她面颊通红,浑身发热,该是什么药呢?”
  十辰眼波一动,不自觉泄出几分厉色。


第二十四章 她的速度就是这么快,快到……
  初意躺在床上; 浑身上下每寸肌肤都在不断泌出热汗,是她施法将体内毒素强行逼出所致。
  起初只是脑袋眩晕、四肢无力,并无其他不适。以往在凡界捉拿鸡精时,她曾中过鸡精喷洒的迷药; 症状便似这般; 是以她认为离雾用的也是迷药。
  倘或如此; 只需施法借由毛孔把迷药迅速排出体外,再休息一日; 便能完全恢复。
  离开奉乐坊时,她已及时排汗,晕眩感的确减轻不少; 双手也能使力; 误以为恢复正常。
  怎料,与雀凄返回魔宫的途中; 眩晕感再度袭来,且比先前更严重,两条胳膊都抬不起来。
  再不久; 腹内仿佛生起一团火,这火越烧越旺,犹如纵身火海; 肌肤处处都像被熨过一样滚热。
  情况显然超出她所料。
  她不知自己究竟中的什么毒; 只能在苦渡海到来之前,不断施法排汗,设法用汗液带出毒素。
  以至于大汗淋漓,衣裳早已湿透。后背的汗水浸透布料,打湿被褥。仿佛躺在水缸里,浑身湿漉漉的; 着实难受。
  她想脱去衣裳,奈何使不出半点力气。
  “魔尊稍稍忍耐,苦老就快来了。”侍从在床边安抚道。
  他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打来水,帮她擦汗缓解不适。
  不知多久,她浑浑噩噩的听见侍从激动的喊:“苦老来了!”
  而后便听脚步声临近,有人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帮她把脉,再观察她的舌苔和瞳孔。
  正是被雀凄叫来的苦渡海。
  她尚且能听见他说话:“面红体热,看起来像中了媚药,可主上肾器并无燥热之感,根脉也未见突挺,这毒属实怪异。”
  初意掀动眼皮,朦胧的视线只能瞧见他的轮廓,看不太清面容。
  她喘了口热气,问道:“苦老能解这毒?”
  苦渡海道:“臣惭愧,从未见过这种毒,只能先去煎一副退热的药,帮主上降下内热。倘若热度反复,说明毒性难除,还是得找投毒之人问明白,才能对症下药。”
  “离雾。”初意道出这个名字。
  苦渡海不知她说的什么,看向雀凄。雀凄也是一脸茫然,不知离雾所指为何。
  初意想起那人的别称,道:“小十公子。”
  雀凄听言,面具上的双目倏然迸出怒色:“果真是他下的毒,我去将他抓来!”
  她刚离开,苦渡海叫来侍从,吩咐道:“你快去煮一碗冬参白果汤,时不时给主上喂几口,我去煎两副退热的药。”
  再吩咐另一侍从:“打一盆温水,不断擦拭主上的后颈和手心。”
  两位侍从立刻依言出去。
  初意欲叫住侍从取来衣裳,给她换下。但她脑袋发沉,昏昏欲睡,便想着先睡会儿,实在困乏。
  可她脑子想着要歇一歇,体内却烫得像开了个炉灶,甚至还在不断的添柴加火,烧得她口干舌燥,喉咙冒烟。
  睡也睡不着,醒着又分外难受,恨不能有谁来给自己脑门来一拳,晕过去才好。
  不多时,侍从打来温水,帮她擦拭后颈和掌心,以此舒缓她的不适。但这对于浑身似被火烤的初意而言,真是杯水车薪。
  尤其喉咙,灼烧一样,开始犯疼。
  “水。。。”嗓子像干涸的河床,发出的声音嘶哑不堪。
  “魔尊再忍忍,井里深已经去煮白果汤了,很快就好。”这是侍从路子野的声音。
  初意只好暂且忍着。又浑浑噩噩过了片刻,实在忍不住,又叫:“水。。。”
  侍从却没再回应。
  初意隐约听到有几人在说话,辨认不清,心头烦躁,再催促:“水。。。”
  不一会儿,有人在她唇边喂了勺东西,不知何物,清凉润口,瞬间舒缓喉咙的干燥感。
  初意舔了舔,有股淡淡的果香,回味甘甜,可仅此一勺还不足以解渴驱燥。
  她以为是侍从,眼也未睁,虚弱的说:“还要。”
  那人又喂了两勺,初意口里的灼热方才缓解不少。
  但遍布百骸的火势没褪,不久又是口干舌燥,再唤:“水。。。”
  那人复喂两勺,并顺势将手掌贴在她额头,试试她的温度。
  明显的温差令初意误以为贴来的是冷巾,舒服的喟叹出声:“就这样贴着,别移开。”
  那本要撤离的手,犹豫了一刹,又压回她额头。
  初意自始至终没睁眼,便不知侍从早已换了人,已是从骨岩峰赶来的十辰。
  见她双颊通红,他起初也以为是媚药所致,可方才听侍从转述苦渡海的诊断,又试过她额头的温度,滚烫无比,的确不像中了媚药。
  倒更像是感染风寒,致使她高烧不退。
  “温水来了。”淮舟将换好的水盆端在十辰身旁。
  十辰抽手要去拧毛巾,初意不满的嘟哝一声:“叫你别移开!”
  淮舟听言忍俊不禁,在他耳边压着声音调侃:“难得见主上撒娇生气的样子。”
  他指的是初意如今用的是魔尊的肉身,因中毒而有些迷糊,不自觉娇气许多。
  十辰没应话,一张脸绷得严肃。
  他低身帮她擦拭颈部,再擦过双掌手臂,往复数次。等她喊渴时,又端来白果汤,喂食几勺。
  许是流汗过多,加之热度耗费精力,初意没一会儿便昏睡过去。
  十辰手中未停,仍在用温巾帮她擦拭。
  淮舟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他耐心照料她的样子。
  瞧他擦拭脖子时,小心翼翼的,生怕力道太重弄疼了人。还有喂送汤水时,一勺都得匀开几次,以防呛到她。
  淮舟跟随魔尊万余载,何时见过他对旁人如此体贴细心,委实稀奇。
  越瞧,他嘴角咧得越开,心里忍不住盘算他们两的好事。
  十辰正回身叫淮舟去换水,便看见他脸上浮现那怪异的笑。
  “把些不该有的心思收回肚子里!”他冷斥,吩咐道:“换水。”
  淮舟即刻抿唇,却是憋着笑,端起盆就走。忽想到个事,侧过身问:“雀凄回城去抓拿下毒的人,届时是交给刑牢由宋景和审问,还是主上亲自提审?”
  “让他问出解药和下毒的动机,再杀。”十辰没有犹豫,一个杀字说的坚决又轻淡。
  不相干的人,的确没必要耗费他的精力去审问。杀那人,不过因为。。。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初意,寻思着理由——因为那人以下犯上,胆敢伤了他的肉身,该死。
  ***
  当雀凄将离雾抓来魔宫,他全程箝口不言,不论宋景和如何施刑威胁,也问不出半句话。
  淮舟遂将情况告知在蚀天殿等待的十辰:“那人一句话也不说,像是抱着必死的决意。且他的模样。。。与主上如今这副容貌有七分相像。”
  十辰想了想,命他将离雾带来。
  不多时,离雾被带至他面前。果如淮舟所说,与十辰的面容有些像,尤其眼睛和嘴巴。
  离雾见到他,似乎认识,先是一惊,而后嘲笑:“看来魔尊很宠你,竟能找到解除龟毒的办法,将你救下。”
  魔尊曾听真正的十辰说过,他有个堂兄,若是稍微描画眉眼,与他便能有七八分相像。
  看来就是眼前之人。
  打量完毕,他直接就问:“解药在哪。”
  提及这事,离雾又装哑巴,闭口不答。神色间全是挑衅,似乎很得意自己的所作所为。
  十辰也不急,抬手施法展出一道光圈,轻轻甩去,光圈嗖的飞至离雾脖子。其外沿锋利无比,只是轻触,瞬间划破肌肤,溢出血来。
  离雾不禁惊讶,他何时学会这么厉害的法术,眼中却未泄露恐惧。方才宋景和的鞭刑可比这痛上十倍,他咬牙忍住,愣是没吭声。
  “这世上,只有三种人不怕死。”十辰慢悠悠的说:“一是全然丧失痛感者,二是心如死灰者,三是信念强大者。”
  说着,他手指一动,光圈倏然来到离雾耳边,将他整只右耳圈在其中。
  “你属于哪一类?亦或只是在强撑?”
  离雾正嗤笑,那光圈猝然收缩。
  “啊!!”他一声惨叫,右耳瞬间被光圈割下,鲜血噗的喷如泉涌。
  他痛得要捂住右耳,却发现身体不知何时被束缚,双手没法挣开。一使劲,便绊倒在地上。
  自掉落的耳朵正血淋淋的躺在他面前,令他心中悚惧,身子也因剧痛而止不住的发抖。
  “你。。。”离雾抬头,面目狰狞的吼道:“我是你兄长,你竟敢对我出手,伤我耳!你眼里还有没有鬼族!”
  十辰不予理睬,将手一晃,光圈来到离雾的左耳边。他问:“解药?”
  问罢,那光圈一厘厘往他左耳压下去,刹那破皮,泱出血来。
  离雾咬牙切齿:“没有解药!”
  十辰又将光圈压下半寸,接着问:“什么毒?”
  左耳的血直往下淌,离雾又疼又恨,却仍嘴硬的讥讽:“你果然被魔尊迷得神魂颠倒,不仅不知羞耻的入宫当妃,连自己本族的毒也一无所知!”
  “说!”十辰耐心告罄,光圈猛的再压下半寸,切去三分之一的耳肉,痛得离雾直抽凉气。
  他颤着声交代:“这是鬼帝要我送给魔尊的礼物,并非毒素,是炙蛊。一旦进入体内,若是运力疗伤,炙蛊便会吸取力量而壮大。直至耗尽魔尊的精气,即便不死,功力也废去大半。”
  他并不知眼前的十辰正是魔尊,始终以为被下药的初意是魔尊。
  说罢,离雾身上的禁锢骤然消失,那惊悚的光圈也被十辰撤下。
  他连忙捂住流血不止的双耳,以为是身为堂弟的十辰看在血脉关系,便放过自己。
  他并不领情:“你以为放过我,这割耳之痛就能一笔勾销吗!”
  “我几时说放过你?”十辰两手结印,打出一道阵法,在离雾还未反应时,就将他困在阵内。
  离雾看着将他困住的阵法,不一会儿,惊恐万分:“这、这不是魔尊的。。。”
  他话未尽,阵法内的空间骤然收缩,离雾瞬间被压成一团血渣。
  这正是令仙界闻风丧胆的蚀天印,只需一招,便能瞬间杀死被困在阵法内的天兵。除非法力高强者,才能拼尽全力冲破阵法的禁锢。
  否则,下场就是尸毁魂散。
  ***
  却说屋内,初意食过苦渡海喂下的退热丹药,身体的热度总算降下不少。
  苦渡海见她睡得沉,且脸上红潮已褪,呼吸也缓和许多,便以为已将毒素控制住。
  他正起身,要去询问雀凄审讯的结果。
  “苦老!”淮舟突然进屋,问道:“主上情况如何?”
  苦渡海道:“热度已褪下,暂时无碍,我去问问雀凄,是否问出主上究竟中的什么毒,也好配制解药。”
  淮舟行至他身前,道:“主上体内中了炙蛊,需将其拔除,方可解毒。”
  “炙蛊?那不是鬼族的蛊毒?”苦渡海疑惑的看着他:“你怎知是炙蛊?”
  “我方才将下毒之人提去审问,他亲口坦白。”淮舟指了指床上,道:“你看,主上身上的热度并未彻底消退。”
  苦渡海回身看去,只见原本已食过退热药的主上,双颊又开始泛红,额头正泌出一颗颗汗,枕上不一会儿就晕开大片汗渍。
  “哎呀!”他啪的一拍腿:“我怎么就没想到是炙蛊!”
  他急忙将侍从叫进来,道:“你再去打些温水,继续帮主上擦汗。”又与淮舟道:“我去药房取来驱蛊的药。”
  淮舟点点头,催促道:“苦老快去,我留在此处照顾主上。”
  等他离开,淮舟接过侍从端来的水盆,吩咐道:“你去门外守着,倘或见到苦老过来,先喊一声。”
  “是。”路子野领命出去。
  当门被掩上,屋内只剩淮舟,他端盆来到床边坐下,再抬手将脸一抹,露出十辰的模样,原来是魔尊所变。
  他拧干毛巾,帮初意擦拭额头和脖颈的汗,但汗液分泌得太快,大豆一般顺着鬓角淌下来。不多会儿,整个枕头已半湿,身上衣物也湿透。
  正值寒夜,倘或不将汗湿的衣裳及时脱下,除去身上的汗液,定会感染风寒,只怕情况愈加严重。
  他放下毛巾,果断褪下她的衣裳,只见她身下的褥子也已湿透。他迅速擦去她身上的汗,再施法烘干褥子。
  一遍又一遍的擦汗烘干,如此反复数回,耐性十足。
  身为魔尊,竟会悉心照料旁人,论谁见了不觉‘惊奇’?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怀疑驱使自己双手的,是不是十辰残留的意识?
  但见到她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哪容琢磨,行动快过脑子,直接上手。
  归根到底,应该是担心毒坏了自己的肉身,他仍这般笃定。
  否则面对一个占据他肉身的小仙,哪来的心思照料,应当巴不得她即刻倾命,便无需他费劲的夺回身子。
  夺回身子。。。
  他瞳孔倏忽一缩,双手顿住,怔怔看着眼前的胸膛,是他的肉身。。。
  一整个晚上,他竟没想到,此时此刻许是夺回肉身的大好机会!
  趁她正被炙蛊折磨,那诡异的金莲结界或许不会出现。即便出现,估摸力量也会因炙蛊而减弱。若真如此,纵使他力量尚未恢复,也有把握将她的魂魄强行拽出来。
  亦或直接杀了她…
  但炙蛊已经在他的肉身内,即便此时将身子夺回来,他还得亲身体验被炙蛊折磨的痛苦。
  他左右权衡、反复思量,两只手却像两根僵硬的铁棍,愣是没动静。
  直到初意梦呓般哼了两声,将他发愣的思绪骤然唤回来,双手才动起来。
  却不是试图夺身,而是转身拧毛巾。。。
  *
  初意是被逐渐攀升的体温给热醒的。
  她隐约感觉有人在擦拭自己的身子,吃力的睁开眼。可气虚体弱,只能掀开一道眼缝。
  透过缝隙,侧头看向坐在床边的人。热出水雾的双眼,视线十分模糊,加之烛光昏淡,看了许久也辨不清是谁。
  应该是侍从,她下意识以为。
  一直服侍她的侍从就两个,一个叫路子野,一个叫井里深,他们唯一的缺点就是胆子小。
  起初她还疑惑,大魔头那般冷酷严厉,怎会准许两个随时会被吓破胆的男侍留在身边?
  相处久了,慢慢发现,这两人除了胆小,真是有说不尽的优点。比如做事认真、举止谨慎,懂得察言观色,从不乱嚼舌根,也不瞎问势利,本本份份当侍从。
  她也时常忍不住夸赞他们,往大胆了比较,单单体察君心这一点,丝毫不逊于天帝的侍从。
  这会儿也不知是哪位侍从,动作仔细,也格外温柔。从脸到后颈,再到肩头胸膛肚子,一一擦拭,无一寸落下。
  因身子发烫,对她而言,这毛巾就像浸过凉水。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毛巾拭过片片肌肤,带走热度。
  舒服是舒服,但一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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