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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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血会流那么多,把身前的衣裳都浸红了。
她心里倏忽冒出一股无名火,脱口就斥:“魔族都是你这样性子鲁莽、皮糙肉厚,挨刀子不疼是吗!”
他回得认真:“往常不太鲁莽,今晚听你三番拒我,才鲁莽一回。”
她抬头瞪他:“本就是你自己鲁莽,反倒来怪我?”
话语不自知几分娇嗔,听得他心头格外愉悦,连带着笑容也灿烂几分。
看着他的笑,记忆中十辰的笑容猝不及防闪现在她眼前,与魔尊的脸慢慢重合。
分明是不一样的容貌,这笑却近乎贴合,嘴角的弧度相同,眼中的柔色不减。仿佛他未曾变过,昔日是真情流露,如今亦如此。
初意心头蓦地怦怦两下,快了两拍。
她忙低头别开眼,开始着手给他上药。
却不想,上药的过程更是折磨……
大魔头的肌肤光滑又结实,这可是她曾假冒魔尊时,为了适应这副肉身,亲自上手无数遍后,刻在指尖的记忆。
彼时,除却头几次看着自己的魔体,会因羞耻心而别开眼。多瞧几次后,她全然只当看着一具毫无生机的尸身,才能坦荡荡的接受,以至于药浴时即便瞟过全身,也能面不改色。
此时,药罐已空一半,好不容易在魔宫练就了半年的厚脸皮,瞬间就薄了大半。
越抹越羞,越羞脸越红。
哪怕她的神态努力维持住淡定,一旦指尖触及他肌肤,便能感觉到那宽阔的胸膛之下,沉重而有力的心跳。她的心脏像受到牵引一般,跟着扑通扑通,怎么也压不下去,直撞胸腔。
而后,初意生怕指尖再碰到他的胸膛,每次都会用指腹刮上厚厚一层药膏,隔着药膏涂抹,自在许多。
九夜清早就发现她红了脸,也察觉到她手指在抹药时的微微颤动。
他并不比她好受,只是为引出她不愿承认的心思,这才不得不稳住自己的气息,迫使自己淡然以对。
直到她下意识咬唇,贝齿在樱红的唇上留下小小细密的齿印,将他的注意力牢牢锁住。心中有股冲动,驱使他去含住那唇,感受那齿印的大小深浅。
他费力的控制住了这个念头,心跳却渐渐失控,如脱缰的野马,在荒野中狂奔……
初意停住动作,踌躇的看着他起伏明显的胸膛:手上的药是涂下去,还是缓一缓?
九夜清早已受不住她这慢条斯理折磨人的上药方式,何况这伤原本就不严重,如她所说,自愈即刻能好,只不过想借此与她亲近。
他抬手拧上药罐的盖子,直言:“你有心事。”
初意目光一顿,侧身拿巾帕擦手,说:“药抹完了,你可以走了。”
她正要起身,怎料他猝然握住她手腕,阻止她的动作。
初意被迫坐回去,抿着唇,始终没看他。她知道他一旦想要探究什么时,眼睛就会变得无比锐利,令她藏不住任何心思。
今晚,她只想静静待着,不愿一而再被他扰乱心绪。
她使劲抽回手,催赶道:“时间不早,我还得歇息会儿,你走吧。”
“我若不走,你要怎么赶我?”他反问。
初意被他逼得来了气,抬头凶巴巴的瞪过去。
“你恨我、怨我是吧?”她不愿道明,他便替她说出来:“因为我曾想方设法接近你、勾引你,你因十辰的所作所言而动容,却不想,一切都是我的别有用心,全是用来欺骗你的计谋。”
初意目光一怔,他是不是有读心的能力,句句属实,却也是字字戳她心窝。
她原以为将对十辰的那点小心思藏得很好,只要她不提及,没人知道她暗地里曾幻想过——等任务完成,就与十辰表明身份,劝他随她去仙界。
自认为一切不露痕迹,却被他看穿。
她收敛心神,淡然道:“我占用你的肉身,也是为任务,你为夺回肉身而欺骗我,这无可厚非。你我各有目的,并无什么怨和恨一说。”
“你敢说对十辰没有半点动心?”他语气不由严厉,直勾勾抓住她闪躲的视线:“你怎不看着我的眼睛,清清楚楚对我说,你的慌张只是因为惧怕我,而不是因为对我有了感情。”
初意顿觉自己赤条条的立在他面前,是真是假,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她嗫嚅数番,脑袋一团乱,不知该怎么回答。不经意瞥见桌上的烛火,她抬手打去一道风,将烛火吹灭。
屋内立刻陷入昏暗,只能借着自窗台流泻而来的月光,看见对方略显朦胧的脸。
她微低头,将脸藏在阴影中,不由舒一口气。活像一直无措的小兽,因为隐匿在黑暗中而获得的安全感,才放松下来。
只此动作,九夜清便明白她的确是害怕。
害怕他?还是害怕回答他问的问题?
他看不见她的脸,探究不到她的情绪,不得而知。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感觉到了他无意识施加给她的压力。蓦然想起淮舟的话:若是拧得太紧,绳再结实,也会绷断的。
或许从将她囚在蚀天殿,他就一直在逼迫他,给她施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日渐消沉,恨不能马上离开。
九夜清顿时懊恼,早该听取淮舟和雀凄的意见,适当的给予她一些空间,不要将她逼得太急。
他暗暗一叹,缓下语气,与她说:“我深以为当初是将你当做棋子,才迫使你留在魔宫。”
“许久我才后知后觉,你并非棋子,而我原本也不屑利用什么棋子来威胁玄天。”
“你是玄天的徒孙,所以你有你的立场。但对我而言,一旦我认清自己的感情,你便不再是玄天的徒孙,我们也不是什么仙魔对立的关系,你只是我一心想要得到的人。”
说罢,他站起身,将衣裳穿好,垂眸看着坐在身前的娇小身影。
他从没真正的抱过她,只抱过她的魂魄,也不知将她整个拥入怀中的感觉是不是柔软又温暖?
终是按捺住冲动,他说:“你对我究竟有没有感情,你心里应该清楚。如若没有,我不再逼你。如若有,我希望你大胆一些,不要犹豫太久。将来你可是整个魔族的帝后,该果断时万不可迟疑。”
原本是略显霸道的劝说,听在初意耳中,竟像是掷地有声的誓言。
她终于抬头,他已走向窗台,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越来越长,直至影子抵达她脚下,将她的影子覆盖。
在这瞬间,他们似乎融为一体。
“十辰的话,全是骗我的?”她终于问出埋藏心底许久的话。
九夜清闻言一愣,摇摇头:“不全是。”
“比如呢?”她鼓起勇气追问:“哪些不是?”
他想了想,脑中飞快的忆起一件又一件事,最终道:“与你成婚那日,便是当真有过成婚的念头。”
直到他离开许久,初意耳畔仍不断回响最后那两句话。
忽觉脸颊发热,她两手捧着双颊,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开始发烫。
“本来相安无事、再无纠葛,你偏偏跑来说这些!”初意将脸埋入掌间,嘟哝道:“这个魔头。。。…真是害人!”
***
之后几日,九夜清再没出现。
初意忙着率玄门和鬼差一同抓捕剩余的鬼族,也没在意这事。
不久,鬼族出没的踪迹日渐减少,他们夜里休息的时间也多起来。
每每深夜独处时,初意会不由自主看向窗外,隐隐期盼什么,又因那里的空荡荡而失落。
这夜,阎王派鬼差与初意转达消息,说:“鸡头山附近发现吃人的妖兽,情况不明。”
由于鬼差需继续寻找残留凡间的鬼族,又忙于勾魂,脱不开身去应付妖兽。这事本该上报天庭派地仙处理,恰好初意他们在附近修行,便请她帮忙。
伏妖除邪也是玄门的修行。
次日,初意将此事告知玄门弟子,众人一同赶赴鸡头山。
*
抵达鸡头山,几人分头寻找,直至翌日太阳东升,也没看见妖兽的踪迹。
众人于山坳集合,个个疲惫的坐在地上歇息。
有玄门弟子提议:“鸡头山的山崖有不少温泉,要不先去解解乏。”
胡崃听闻有温泉,两眼骤亮,眼巴巴的看向初意。
初意点点头:“热泉也可驱散春寒。”这几日腰腿微酸,她也实想泡澡冲去疲乏。
几人来到山崖,东边有两池,西边有一池,两头隔有五十丈宽的深长草丛,恰可分开泡澡。
等玄门弟子走去东边,胡崃却没动,只瞅着初意,心思全写在了泛红的脸上。
初意压着声警告道:“你要是敢跑来我那,我就打断你的腿。”
胡崃嬉皮笑脸:“不是担心你一人危险嘛!”
初意不理他,转身往西边走去。
*
行至温泉旁,她蹲下来伸手试试水温,恰比体温高一些,属实是泡浴的好去处。
她只留薄薄的里裳,便踏入池中。身子浸入水中,热感即刻汇至全身,通体舒畅,疲乏顿扫。
她正靠在池中,闭眼歇息,忽闻沙沙动静,她警觉的睁开眼,只见前方草丛钻出一只野兔。
那兔子也不惧生,在池边徘徊些许,这才走到她手旁,直接坐在她手上。
许是曾经当了回野兔,初意下意识觉得几分亲切。抬手抚摸它的后背,笑问:“你也想进来泡一泡吗?”
兔子只是将她看着,也不知听没听懂。
初意起身将兔子抱起来,再坐回池中,一手托着兔子的屁股,一边将它摁在怀中。
场景似曾相识——大魔头当初逼迫它药浴,便曾将她这样摁在胸膛。
这般想,她好气又好笑,一边抚着它的耳朵,一边自言自语:“我也当过一回兔子,不过比较惨,不是被逼着吃萝卜,就是被逼着泡药浴。哪有你这么舒服,来这儿泡温泉。”
初意以为这是一只普通的兔子,便没有禁忌,稍微坐正身,胸膛即刻浮出池面。薄薄雪白的里裳,浸水之后,变得透明又贴身,轮廓分明。
野兔被她搂在身前,脸颊被迫埋入柔软间,呼吸渐渐不顺。
不一会儿,兔子也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猛地挣脱她的怀抱。
初意错愕的看着那兔子逃一般闪入草丛。
她却不知,兔子奔至林间时,身影一变,竟是九夜清。
他一手扶住树干,一手捏着鼻子,拼命止住汹涌的气血。
堂堂魔尊,怎么能流鼻血!
第四十四章 吻。
初意见野兔突然跑走; 着实不解。
方才还乖乖靠在她胸前,是泡太久不舒服吗?
等了会儿,也不见兔子回来,她心想那毕竟是未生智的野兔; 性子野一些; 去留都很随性。
遂没在意; 后背重新靠着池壁,整个身子放松的沉入池中; 闭眼假寐。
不多时,也不知是不是温泉水太热,还是泡得太久; 她通体渐觉发软; 脑子也有些迷糊,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她想睁眼; 眼皮却很沉重,只能懒懒的掀开一半。最后实在犯困,复又闭上。
原本只想稍微打个盹; 不料温泉的热度烘得她昏昏欲睡,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池壁。神思往远处飘啊荡的,晕乎乎的就快抓不住。
忽闻池水哗啦啦; 她费劲的掀开眼皮; 只见前方氤氲的热气中,一双修长紧实的腿缓缓踏入。
顺着腿部线条,抬头往上看,迷雾变得厚重,遮掩了禁地。目光再往上,掠过紧实的腹部; 来到宽厚的胸膛。
他慢慢靠近,直至站在她身前。可她脖子无力,仰不起来,所以瞧不见他的模样。
但这身子,如同她自己的身子一般,太熟悉。
“十辰。。。”她略微喘气的唤了唤。
即便知道是魔尊,她却习惯的念出这个名字。
他坐下来,身躯与她一样沉入池中。初意只需稍稍抬头,便能看见他的脸,果然没错。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这笑比得过初春碧空上明媚的骄阳,比得过夏日暖风下明艳的海棠花。
正如他们成婚那日,十辰与她一同接受众臣祝贺时,他侧过身的莞尔一笑。
那瞬间,仿佛他眼里满载她的身影,再容不下周遭事物,就连大殿上挂着的红艳艳婚绸都在他眼中黯然失色。
“怎么来了?”初意的语气是不自觉的娇软。
温泉的热度似乎在迷乱她的心神,慢慢忘却对他的不满,连心里残留的怨气也一并煨散。
他却没答话,只是默然将她看着。
可他的目光太过热烈,仿佛在眼底噗呲噗呲的燃着火星子,惹得她面上几分燥红,羞涩的低下头。
他两手轻捧她的脸,让她不得不压着心中的羞意,与他大胆对视。
他缓缓凑近,惊的她呼吸微乱。
两人的气息在这方寸空间纠缠、交融,呼出的气比身下的温泉还要滚热。
初意的视线不由被他的唇瓣牵引,心跳开始急促,呼吸也愈发不稳。
她口干舌燥的舔了舔自己的下唇,想着是不是该发生些什么。。。
她却不知,自己神识正被蛊惑,沉浸在幻想中。
***
却说九夜清止住上涌的气血后,迅速变回兔身,蹦蹦跶跶跳往初意所在的温泉。
回到池边,却发现她靠坐在池中一动不动,睡了?
它几步绕过去,这才看见她眼皮半阖,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不太对劲。
就像……被勾了魂。
正怀疑,他急忙跳入池内。任凭池水打湿脸颊,溅在眼中,她的眼皮眨也未眨,仿佛对周遭失去感知。
果然被慑了魂!
九夜清连忙变化真身,扶住她肩膀,渐渐叫唤:“初意,醒醒!那是幻术!”
恰时,一道黑漆漆的影子从草丛深处探出来。它犹如一只长长的手,顺着草地爬上初意的头发,再慢慢抓住她的脑袋。
九夜清正好看见一道黑影自她头顶迅速往下延伸,很快越过她的眉眼。
慑魂精?!
他连忙抬手,指尖化一道醒目的寒光,果断压在初意额间被黑影覆盖之处。
那黑影似被针扎一般,抖了两下,迅速逃离。
他急忙将初意抱在怀中,一跃而起,落在池边。
环顾四周,再不见慑魂精的踪迹,想来刚才被他扎怕了,不敢再出手。
确定安全后,他施法罩上结界,圈住温泉池周围,阻隔妖物再次入侵。
九夜清这才看向怀中的初意,只见她眼睫颤了颤,并未即刻苏醒,还需要些时间。
他心有余悸的舒一口气,好在及时赶来,否则她若不能及时逃出幻术,就会被慑魂精掳走魂魄,然后吞食。
慑魂精是由凡人恶念衍生而出的妖物,因其极阴,所以不能遁入凡人体内,但可以变化各种形态攻击凡人。尤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它慑住魂魄。
九夜清蹲下来,将她缓缓放在草地上,并靠在自己身前,等她自行恢复意识。
不经意看见她手腕的七星铃,听她曾说七星铃可迷惑神智,亦可破开心霾,敲醒神思。
他便握住她手腕,试探的晃动七星铃。
铃无铛,发不出铃声,只有六枚铃彼此撞击的声响。
加之未施以咒语,铃声的力量不足以将她从迷糊的状态中彻底拽离出来。但七星铃毕竟有她的法力,铃铛一响,哪怕她被慑了魂,铃声也能钻入她耳中,叩击她的神思,稍稍唤回几分意识。
初意眨眨眼,茫然的看着四周,不是在池内吗,怎么坐在了池边?
“好些没?”头顶传来温柔的询问声,就似一缕清风拂在耳畔。
她抬头,他恰好低头将她看着,其实是在观察她的情况。
初意即便清醒了几分,脑子仍浑不明,好似在梦里,又好似在现实中。
思绪还停留在方才幻觉里暧昧的互动中,体内升腾起难以言喻的燥热,驱使她延续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