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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唯一奢望-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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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前,帮忙把路修得好一下,让村民方便。
  昨夜下过一场暴雨,今早雨停了,简舒年想着赶进度,在修路过程中因为山路湿滑,失足不慎滚下山,大家找到他,看他躺在树林里,浑身多处创伤,奄奄一息,情况危急。
  简舒然叫了救护车,而后又给邝野打了电话。
  邝野就像大哥哥般,对他们来说就像亲人。
  去往机场的路上,邝野当即打电话给宋盛兰,宋盛兰得知发生何事,立刻调动关系,派当地分公司的人过去,安排人送简舒年去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救治。
  去往兴泰的飞机上,聂闻看到邝野沉重的神情,“这对兄妹和你关系很好?”
  邝野敛着睫,沙哑出声:
  “当初我被绑架,是他们救了我。”
  没有他们,他可能已经不在了。
  邝野仍然记得那个晚上,当他从被绑架的地方跑出来,在山路摔倒,疼到动弹不得,突然有束手电筒的光照来,他刚开始还以为绑架犯找了过来,没想到是对兄妹朝他跑来。
  简舒年一双乌亮的黑眸看向他:
  “嘘,不要讲话,我们带你走。”
  简舒年朝他伸手,把他背了起来,他们把他背到一间老房子里,去拿了草药、水和布:
  “这是我们村自己种的草药,可以涂在伤口。”
  简舒年帮他包扎着,简舒然拿布给他擦着身子,而后简舒年拿了块冷馒头给他:“晚上烧火做饭太明显,你先吃个馒头垫垫肚子吧。”
  邝野接过,对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邝野。”
  简舒年朝他温柔笑:
  “我叫舒年,这是我妹妹,叫舒然。”
  得知他是被绑架的,两人保护他,把他藏好,给他食物,帮他处理伤口。
  后来他们成为朋友,每年见面,简舒年总会笑着抱住邝野:“阿野,好想你啊。”
  每次简舒年和别人介绍他,都说:“这是阿野,我最好的朋友。”
  简舒年经常说,阿野,我好高兴认识了你。
  他喜欢吹口琴,喜欢大山,喜欢夏风和晚霞,生性乐观,温柔得像冬日得一束光。
  在没有遇到桑梨之前,在兄妹俩面前,是邝野唯一能卸下防备和伪装的地方。
  邝野转眼看向飞机外的万丈高空,心却沉入谷底。
  三个小时后,两人赶到兴泰市区的医院。
  到急救室前,简舒然看到邝野,鼻尖一酸,冲了过来:“阿野哥……”
  “舒年怎么样了?”
  “他还在里面,没有消息……我都说今天路很滑,让他不要着急去修路了,可是他心里想着让大家早一天方便……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头上流了好多血……”
  除了他们,村长和好几个村民也在这里等着,大家痛心又焦急:“年年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他是最有出息的,如果他要出事了,我该怎么跟他死去的爹妈交代啊……”
  简舒然泪流满面:“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他不在,我该怎么办……”
  邝野心底刺痛,拥住她,拍着她的背:
  “没事的,舒年一定会没事的。”
  大家在门口等待着。
  过了会儿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简舒然冲上去,“医生,我哥哥他怎么样了……”
  只见医生摇了摇头,说尽力了:
  “你们进去和他说最后几句话吧。”
  简舒然懵了下,冲进去,看到躺着的简舒年,握住他的手,失声痛哭:“哥……”
  简舒然崩溃大哭,求医生救救他,简舒年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很轻:“然然,不哭。”
  “哥……”
  简舒年苍白的脸上弯起一抹笑:“然然,你一个人要好好的,哥哥不能保护你了……”
  邝野走过去,简舒年看到他:“阿野,你来了。”
  邝野握住他的手,沙哑应了声。
  简舒年眼尾滑下一滴泪来,朝他笑:“抱歉阿野,我不能和你还有桑梨一起去云大读书了……”
  原本,他最期待的就是未来的这四年了。
  邝野眼底血红,喉间失声,简舒年轻声道:“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然然还有村子……”
  邝野俯下身,声音嘶哑和他说话:“舒年,我保证一定会照顾好然然……我会帮你把这个村子建设好。”
  简舒年淡淡笑:“你们答应我,不难过,好好的……”
  像是被上天抽走最后一丝呼吸,慢慢,简舒年闭上了眼。
  几秒后,心电图机拉成一条平线。
  “哥,哥……”
  周围村民围了上来,简舒然嚎啕大哭。
  室外日光刺眼地落进来。
  将整个世界打得虚幻。
  周围顷刻间都失了声。
  邝野看向简舒年沉睡的脸,握住他不再有力气的手。
  男生的手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发黄粗糙又黝黑,长了很多茧,指甲里面沾满了灰尘和泥土,像个几十岁干苦力的农民。
  邝野脑中空白了一片。
  只剩下眼底灼烧发痛,红得滑落下泪来。
  外头的日光坠下。
  再也没有升起。
  邝野的世界,彻底熄灭了。
  …
  后来,一切都恍然如梦。
  宋盛兰派来的人和村民帮忙处理着后续的事宜。
  晚上,简舒年被接回了杉锦山的悬崖村。
  第二天,宋盛兰和邝明辉也赶来了。
  他们心里得知这件事也痛心无比,放下了工作来到兴泰,也看望简舒然。
  聂闻虽然和这对兄妹不熟,可是身处此环境中,他也感觉格外难过,收了平日里的调皮嬉笑,代替邝野如大哥哥般,陪在简舒然身边。
  更多时候,邝野是一个人待着。
  他坐在曾经简舒年经常带他来的山顶草坪上,一个人失着神。
  邝野记起许多曾经的画面。
  他记得小时候,简舒年带着他在这个山里放羊放牛,带着他在满山乱跑,带他去摘果子,去溪里游泳,带他来到亭台,吹着口琴给他唱歌,陪他聊天,舒缓他所有的不开心。
  简舒年说,邝野,你的耳朵听不见没关系,他们都会一直陪着他。
  邝野还记得,上个月他和桑梨来到这里,简舒年带他们两个踏遍山里。
  他们在傍晚迎着灿烂的晚霞,畅想着对未来大学的规划。
  他们说,大学四年,他们可以一起去读书馆自习,一起去吃饭,一起去逛学生街,一起去当志愿者。
  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转眼之间都变了。
  可是现在,无论是桑梨的声音,还是简舒年的声音,他都听不到了。
  邝野眺望着远处,眼底发热。
  几天后,简舒年的葬礼在山里举办。
  他那么喜欢山,自然愿意一直留在这里,他的墓在山里最美的一片云杉林旁,溪水潺潺流淌。
  葬礼很简单,没请多少人,只有他们和村民几个。
  简舒然抚开墓碑的尘土,起身看向邝野,鼻尖泛酸:
  “阿野哥,我以为我哥会陪我一辈子的,可他为什么这么快就离开我。”
  邝野看着墓碑上男生的照片,道:
  “他并没有离开然然,他一直都在,只要你想到他,他就在你身边。”
  他在风里,在云里,在雨里,在浩瀚的星河里,在她想要他出现的任何地方,他不是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陪伴在他们身边。
  他的生命停留在了最灿烂温柔的十八岁。
  他的生命献给了他最爱的大山,他在这里长大,也在这里长眠。
  他永远是所有人记忆里最好的少年。
  邝野答应过简舒年要好好照顾简舒然,如今简舒然在这世界再没有亲人,在邝野和宋盛兰的劝慰下,她终于答应去云淩读书。
  她还是想和哥哥一样,好好读书考上云大,以后再回到杉锦山,建设山村。
  简舒然比所有人想象得都坚强,她像是没有了大树的遮蔽的小树苗,在风雨的吹打下,一夜之间成长。
  她说,哥哥叫他不要难过,所以她要为他坚强。
  她要带着哥哥的那一份乐观和温柔,勇敢地活下去,代替他踏过山河万里,用她的眼睛和心,为他去看这个世界。
  邝野又在山里待了几天,他每天都和简舒然去着那片云杉林,像是去找简舒年说话,聂闻陪同着他们。
  聂闻从简舒然口中听到了许多有关简舒年的故事,他的心也被这个身处贫困却积极向上的少年冲击到。
  曾经聂闻天天觉得安逸无忧的生活枯燥无聊,却没想到有人那么辛苦活着,却还在努力向着阳光处生长。
  临近大学开学,三人回到了云淩。
  飞机划过天际。
  简舒然看着窗外,手中攥着简舒年的口琴,视线怅然。
  一切生死离别,悲欢离合都慢慢尘埃落定。
  天仍旧湛蓝,风仍旧柔和,时间残酷而公平地不断向前,从来不等任何人。
  简舒然到云淩后,住进了邝家别墅。
  她从聂闻口中得知了桑梨和邝野之间的事,不敢去问,也没再去联系桑梨。
  而邝野,所有人都以为他经过桑梨和简舒年的打击,会彻底堕落一蹶不振,谁知道他回来后回到了家,不再抽烟喝酒打游戏,不再萎靡不振,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几天后,云大开学。
  他早晨洗漱好,换好衣服,单肩跨着包,拎着行李下楼。
  宋盛兰看到他,怔愣:
  “小野,你……”
  男生神色淡淡:
  “开学,上课。”
  不为了自己,带着简舒年的愿望,他也会去云大好好读书。
  早晨,老张开着车送他去往学校。
  迈入九月的云淩仍旧燥热,微风轻轻,灿烂的日光丰盈落下,透过浓团墨绿的树冠,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车子驶入云大校园,学校里迎新生的氛围热闹。
  邝野下了车,看到许多学生结伴而行,脸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容。
  ——“阿野,桑梨,我以后能来云淩找你们了。”
  ——“能考上大学我就很开心了,而且以后学校里还有你们,咱们一起读书一起毕业,真好。”
  ——“是啊,以后我们三个就是同学了。”
  眼前,桑梨和简舒年宛若在朝他笑着招手,最后又消失在人群里。
  周围人声鼎沸,人来人往。
  邝野被时间遗忘在了2013年的盛夏。
  …
  进入云大后,邝野都是一个人。
  邝野带着行李住进学生宿舍,参加新生典礼,参加新生大会,参加军训,正式进入了大学生活。
  他认真上着课,完成着老师布置的作业,自学计算机课程,像是清醒又像是麻木。
  但是他生来耀眼,他的出现,很快就吸引到了学校里许多学生的注意。
  仅仅一个月,邝野就火遍了学校的告白墙,他的家世背景也很快被扒了出来。
  大家都没想到,金融系会来这么一个超级富二代帅哥,几乎每天都有女生想来认识他,找他要联系方式,想要追求他。
  然而和高中一样,没有一个女生可以靠近他。
  男生冰冷,淡漠,仍旧不给任何女生留情面。
  外界谣言盛传,有说他有女朋友,也有说他身边从来没有出现女生,肯定是单身。
  有天早上,邝野去食堂买早餐,遇到曾经的同校男生,两人聊着天,恰好有女生来搭讪邝野,男生笑着帮邝野拒绝:“同学你别想了,人家有女朋友了,高中毕业就开始谈了。”
  女生讪讪离开,男生临走前,朝邝野笑:“野哥,你和桑梨现在同校够幸福啊,我先走了,改天你叫上桑梨,咱们一起吃饭啊。”
  邝野黑眸微动。
  那天是周五,早晨的课结束,他走出教学楼。
  穿过操场,他看到许多正在为校运会开幕式排练的学生。他想到去年这个时候,他也组织着开幕式。
  桑梨舞旗的模样浮现在他脑中。
  那是第一次看到她跳舞,女生舞姿翩翩,身段轻盈,眨着星星眼问他跳得好不好,让他沦陷心动。
  后来开幕式那天早上,他们顺利地完成表演,主席台前,她站在他身旁笑看着他,眉眼灿烂:
  “邝野,你说的没错,我们不会输。”
  邝野往前走,看到操场旁边的树荫下,一个女生拿着相机,旁边的男生微弯下腰凑到她旁边,两人甜蜜地拍着照。
  邝野记得,拍毕业照那天,桑梨眼眸亮亮朝吃醋的他笑:“邝野同学,你要和我一起去拍照吗?我想和你拍。”
  当时他们牵着手踏遍了学校,镜头里的她靠在他身边,笑颜温软。
  邝野继续往前走,去到食堂。
  他吃着饭,抬起头,恍惚间却仿佛看到桑梨还坐在对面,看向他一脸郁闷,软声朝他撒娇:“邝野,我一定要吃这么多吗?我都要变成猪了。”
  她太瘦,胃口又小,不好好吃饭,他为了她的身体,总是严格监督她的饮食。
  他还记得她讨厌吃胡萝卜,不吃香菜,会吃一点点辣,喜欢喝椰汁,不喜欢吃猪肉,只花了大半年,他就记住了她所有的饮食习惯。
  吃完饭,邝野开着摩托车驶出校园,在城市里漫无目驶着。
  恍惚间,他仍然感觉到桑梨还坐在他的后座。
  曾经他带她去海边,去高山,带她去城市的各个地方,她会胆小地环住他的腰,下了车,他帮她摘下头盔,就把她拉到怀中吻着。
  每一幕都没有桑梨,可每一幕都能让他想到桑梨。
  他好想她能在身边,他想告诉她,简舒年去世了,暴富小队的其他人也去其他学校读书了,他现在一个人待在云大,虽然读了个很好的大学,可是很孤单。
  邝野以为他不那么在意了,他以为过了一个月,他或许开始忘记她了。
  可是她就像是刻到骨子里的记忆,刻在瞳仁里的身影,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只要一想到,就将灵魂里全部苦涩搅动得天翻地覆。
  晚上,邝野回到了家。
  他一个人待在卧室,喝了很多酒。
  酒精一点点漫过心头,麻痹情绪。
  许久后,他打开抽屉,拿出一把锁,走下楼。
  他打开了桑梨的卧室。
  他走进去,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只有月色透过落地窗流淌进来。
  他走到桌前,看到他给她买的手机,一双舞鞋,还有各样东西,以及那幅画框已经碎裂的画。
  他抬眼看向窗外,酒精混沌间,他脑中如电影回放般,闪过许多画面,小年夜那天,她独自跑出礼堂来找他,说陪着他;她生日那天,在酒店里,她垫脚吻上他左耳,说好喜欢他;查到高考成绩那天,她躺在他怀中,说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他坐在墙边,拿出手机,半晌拨去电话。
  嘟嘟嘟——
  对方没接。
  他像是醉了,脑中空白,继续打着一遍又一遍。
  非要找到她。
  他醉意烘得眼底升温,给她发去信息:
  【桑梨,我知道你看得到。】
  【就接我一个电话,最后一个。】
  他再度打过去,几十秒后,就在他准备挂断的时候,那头接起。
  时间停住,风也止住。
  酒精笼罩的思维却在这一刻变得清晰。
  他眼底滚烫,几秒后沙哑开口:
  “桑梨。”
  “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那头没有说话。
  许多话想说,邝野却也失了声。
  两方都陷入沉默。
  邝野阖上猩红的眼眸,头靠着墙,所有的回忆和情愫在脑海中翻滚搅动,掀起情绪。
  邝野握着手机,紧贴着耳边。
  很久以后,他低哑出声:“我只想问你一句,那么久以来,你对我到底有没有过一点喜欢。”
  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是不甘心。
  哪怕她对她只有一丝一毫,他都觉得够了。
  那些她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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