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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唯一奢望-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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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有许多员工看过来,喻念念走来惊喜拉住她的手,问她怎么来了,桑梨报明来意,喻念念了然:“你们工作室想竞争水镇的演出名额啊?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桑梨浅笑:“这不是不好意思走你的后门吗?”
  “得了吧……”
  桑梨给喻念念介绍着柴弘,双方打过招呼,喻念念说今天和他们谈的是月朗水镇的项目经理,“你们先去谈,后面的事我们再聊,我现在要去开会了。”
  “好,你去吧。”
  “今天邝野去出差了,要去三四天回来。”喻念念想起一事,道。
  桑梨心里建设了一路,谁曾想他压根不在,不知道该失落还是庆幸。
  不过也正常,就算他在,他这个大老板也不可能来处理这么小的事。
  桑梨走去会客室后,柴弘诧异地小声问桑梨:“云瞻的副总你也认识?”
  喻念念也是副总之一,桑梨轻应了声,柴弘给她竖起大拇指:“你在云瞻这关系可够硬的啊,亏我还紧张了半天。”
  桑梨感觉胃部传来隐痛,她按了按,摇摇头:“就是云瞻的几个老板曾经是我高中同学,但是你千万别和经理提起来,我们正常谈就好了,我不想让我朋友为难。”
  柴弘明白桑梨的意思,应下。
  过了会儿,项目经理宁伦来了,男人看过去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他笑意满面和桑梨握手,表示一早就知道她,很喜欢她的舞蹈。
  宁伦说,他们也知道澄舞工作室的名气,也对合作抱有期待,如果能合作,澄舞对月朗水镇的举办也会有很大的推动作用。
  ……
  而后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双方洽谈得很顺利。
  结束时已是傍晚。
  宁伦最后说,他回去会好好考虑下,等下周再给他们最后的回复,柴弘和他握手,笑笑应下。
  桑梨和柴弘下楼,桑梨收到喻念念的消息,那头惨兮兮说她还没开完会,估计只能改天约饭了,桑梨说没关系,让她好好忙,她先回去。
  走出电梯,柴弘问她:“桑梨,你是回工作室还是回家?工作室没什么事情了。”
  “我还是回去练舞吧。”
  “你这几天是不是练太猛了,老见你泡在练功房里,你要注意休息,不能这么拼。”
  “没关系,我自己身体我知道。”
  俩人走去大厦门口,迎面走来一个低头看手机的女生,不小心撞到了桑梨。
  “不好意思……”
  对方忙道歉,桑梨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眸,看到女生手里拿着个帆布包,穿着条牛仔背带裙,扎了个丸子头,青春可人。
  再往上的那张脸,不正是多年不见的简舒然。
  简舒然看到她,也立刻认了出来,惊愕:
  “桑梨姐姐?”
  桑梨也呆住了:“然然……”
  简舒然下午没课,就来公司玩玩,柴弘见此示意先走,俩人走到大厦外旁边,简舒然看向桑梨,笑意灿烂:“桑梨姐姐,好想你啊,你这是打算回来了?”
  当初的事发生后,桑梨不好意思再联系简舒然,以为简舒然也会因为邝野生她的气不理她,没想到她对她还是这样亲昵友好,桑梨点头,“嗯,我回来工作的。”
  简舒然笑:“我们都六年多没见了吧,还好我没有认不出来你。”
  “然然你现在是来云淩读大学了?”
  “嗯,我考来云大了,今年都大四了呢。”
  记得第一次看到简舒然,她还是在念初三的小姑娘,矮矮瘦瘦的,转眼间她大学都快毕业了,皮肤变白了,也会化妆了,模样落落大方,桑梨倒是直观感受到六年有多漫长。
  桑梨莞尔:“真好,实现了考来云大的梦想了。”
  “桑梨姐姐,你这几年都在英国吗?你在英国学舞蹈?”
  “嗯,我在伦敦。”
  “我有在网络上查过你,你现在跳舞真厉害,好羡慕你啊。”
  “你还喜欢跳舞吗?”
  “喜欢,不过就当个爱好,我大学学的是工商管理。”
  “你要喜欢跳舞,可以来我工作室,我带你跳舞,我们过段时间也要开班教学了,不过你不用给钱。”
  简舒然含笑点点头,桑梨问她:“你今天是过来找人的吗?舒年怎么样了?他现在在云瞻还是回杉锦山了?”
  简舒然怔了怔,轻敛眸:“哥哥……他已经不在了。”
  桑梨一愣:
  “什么……”
  简舒然脸上笑意微敛下:“他出意外走了。”
  消息冲击力太大,桑梨脑中被冲刷得徒留空白,愕然呆住,“出意外,舒年出什么意外,这什么时候的事……”
  后方,传来聂闻沉沉的声音:
  “简舒年在六年前去世的,就是云大开学的前几天。”
  桑梨倏地侧眸,就看到聂闻走了过来:“就在你和阿野提分手之后没多久,简舒年在山里出意外去世了,你知道那段时间阿野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桑梨呆住。
  一个是最喜欢的女孩离开,紧接着是最好的兄弟去世,对于邝野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
  简舒然知道聂闻的脾气,连忙拉住他的手,“聂闻哥,你别说了……”
  “我怎么不能说?我早就想骂了,”聂闻眼底盛满怒火看向桑梨,“你知不知道当初阿野有多在乎你,你就那样走了,他去国外找你找不到,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烟不停地抽,把酒当水喝,一天一天的不睡觉,除了打游戏就是打游戏,你知道他随时有可能死吗?!”
  所有压抑的埋怨喷涌而出,聂闻和桑梨讲起当初分手时邝野有多颓废堕落:
  “当初阿野刚开始追你,你觉得他不认真,对你是开玩笑的,可是后来你看到他有多喜欢你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可是你和他在一起没多久你就放弃了他,留他一个人去云大,你想过他心里是什么感受吗?!你才是那个不认真的人吧?!”
  桑梨眼眶湿润,所有的话都掐在了喉咙口。
  “你出国了,你不联系我们暴富小队就算了,我们算不了什么,但是阿野呢?!你对他来说那么重要,他对你呢?!你把他当什么啊?他喜欢上你之后我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变了,他和他爸和好了,开始会好好读书了,和人会敞开心扉聊天了,是你治愈了他,和你在一起后,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很开心,可是他还没开心多久,你转头又把他甩了,耍他很好玩吗?!”
  聂闻眼底猩红看着她:“这六年,虽然他创业,开公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你看过去他功成名就,可是我很少见他发自内心地笑过,你一回来,我就明显感觉他的状态又开始变了,你到底回来要干什么,你让他死过一次,还要再折磨他一次?”
  简舒然慌得打住他:“聂闻,你别再说了!”
  聂闻深吸一口气,须臾后开口:
  “桑梨,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是这么生你的气吗,因为我发现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是能够轻易影响阿野,已经六年了,你还要让他花几个六年放下?麻烦你放过他,阿野经不起再一次的折磨了。”
  聂闻带着简舒然离开。
  徒留桑梨在原地。
  苦水如潮扑面而来,淹没她心底,宛若抽丝剥茧掉一点点氧气。
  末了,她回到小区。
  到公寓,她走到客厅,腹部痉挛蔓延开剧痛,她捂着肚子,撑不住身子,滑跪下来。
  她倒在沙发旁,手按住胃部,细眉拧紧,紧紧咬着的唇瓣发白,额头冒出汗来。
  半晌,她撑着身子,已然习惯般,举步维艰去倒了杯温水,仰头灌下。
  她跌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放下水杯,胃部如同搅动着,混合着压抑了一路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刚才聂闻一句句的责骂和质问盘旋在耳边,挥之不去,直直戳进她心底的最脆弱处。
  她对邝野的自责决了堤。
  当初的分开,她是迫于无奈,可是邝野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他才是完全没有选择权的那一个。
  当时的他比她想象中还要痛苦……
  他比她想象得还要喜欢她……
  曾经的她自以为是,觉得她的离开对他造成的伤害只会是短暂的痛苦,殊不知,她最后也落进了范蔓芝的圈套,选择对邝野伤害最大的一种方式。
  根本没有所谓地为他好,根本没有。
  她在做的,都是在狠狠伤害他的事。
  或许,她当时为了邝野和范蔓芝反抗,他们今天不会落于这样的境地,他们之间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
  她是不是真的选择错误了……
  桑梨埋下脸,低声哽咽。
  …
  室外,天空换成一片黑幕,沉沉盖着。
  后来是季淮恰好来找桑梨,才发现她胃病又发作了。
  给她拿了药,又给她煮了东西,季淮叹气:“你这胃又开始闹毛病了?你那个药不能再吃了,副作用很大。”
  “没什么事。”
  疼一阵就好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瘦的像能被风吹跑似的,明显营养不良,邝野当初没管你?”
  他怎么没管,当初他最担心的就是她的身体,天天监督她吃饭,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她才被他喂胖了点,脸上有肉了,身体也好了点。
  桑梨低头捏着调羹,说不出话。
  他不会再管他了。
  仍旧是一夜睡不着,她伴着泪,就看着窗外发呆。
  第二天,桑梨撑着身子起来洗漱,八点多又到了工作室。
  季淮看到她,愣住: “你的身体还能跳舞?”
  “……为什么不能跳。”
  这是她的工作,她必须做好。
  季淮看着她憔悴的样子,身为朋友的他不免心疼,可又自知劝不了。
  到底那个邝野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桑梨这么念念不忘。
  这几天,桑梨再没有了邝野的消息。
  他们也没再有任何的联系。
  那天晚上在车里,她戳破了曾经的事,就像是把两人本就糟糕的关系再度拉下冰点。
  晚上,季淮来公寓给桑梨带晚饭,很久的沉默后,季淮道:
  “桑梨,你还是回伦敦吧。”
  桑梨脸色顿住。
  季淮看向她:“我以为你回来可以弥补当初的遗憾,可是我发现在云淩你的状态只会差,不会好,说明这个地方跟你没缘分。”
  桑梨垂下眼。
  “你和邝野都没错,但或许很多东西命中没有的就是没有,你觉得,他现在还会主动走近你吗?”
  桑梨鼻尖酸涩,末了轻声开口:
  “再说吧。”
  接下来的几天,桑梨每天仍旧到工作室练着舞,仿佛再度回到了当初刚到伦敦时,像个只有空壳的练舞机器。
  周五傍晚,她一个人坐在舞蹈室里,眼神空空看向窗外。
  她突然想通了——
  如果没希望,那就回去吧。
  如聂闻所说,她不能再影响邝野了,她要放过他,不能再来折磨他一遭了。
  既然离开,就离开得彻彻底底。
  毕竟当初,是她要选择这条路的。
  晚上,她回到家,收到了简舒然的信息:
  【桑梨姐姐,你在家吗?】
  她愣了下回复,对方说她在陵嘉小区附近:“我去问了念念姐,她说你住在这里,我刚好在附近,想过来找找你,可以吗?”
  桑梨应下。
  最后,她出门去接了简舒然,回到家,简舒然走进公寓,“桑梨姐姐,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嗯。”
  “这房子还挺大的……”
  桑梨笑笑,给她倒了杯茉莉花茶,简舒然在沙发坐下,软萌一笑:“没想到你电话还能打得通,我以为你出国后就换了号码,当时……哥哥刚去世,我事情太多,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
  桑梨想到从前,“我当时也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只是我没想到舒年竟然离开了,他到底……”
  “哥哥是修山路的时候不小心跌落山崖了,不过当时你不知道这件事,阿野哥很难受你也不知情。”
  简舒然心里愧疚,看向桑梨:“桑梨姐姐,我今天来找你,是想代替聂闻哥和你说声抱歉的,那天他的话说得太重了。”
  桑梨轻摇摇头,压下所有真相,“聂闻说得没错。”
  “桑梨姐姐我相信你,我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喜欢阿野哥,而且这几年他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你,不是代表他忘了,是代表他放不下你。”
  桑梨捏着玻璃杯,“是我对不起他……”
  她压下情绪,站起身:“然然你先坐,我去给你切点水果。”
  “好。”
  桑梨走到厨房,忽而感觉胃部再度传来痛感,如被一双手紧掐着扭转,这是今天的第二次。
  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忙靠在料理台上,简舒然看到,忙上前:“桑梨姐姐,你怎么了?”
  简舒然忙搀扶住她,带她到沙发上坐下,“桑梨姐姐,你是不舒服吗?”
  “我没事,”她疼得身子蜷缩,“我就是胃疼……”
  “胃疼?你晚上没吃东西吗?你要吃什么药?要不然我带你去医院?”简舒然慌得手足无措。
  “不用,我就是休息下就好了……”
  简舒然看到桑梨面无瞬间惨白,额头冒出大粒汗珠,明显极度痛苦的样子,她被这症状吓到:“不行,桑梨姐姐,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真的不用,你给我倒杯水就好……”
  简舒然跑去给她倒了杯水,见此实在不放心,生怕出什么事,慌得拨打聂闻的电话。
  想到什么,她又挂断,拨通另一个号码。
  十几秒后,那头接起。
  “喂,然然。”
  那头,云瞻总裁办公司里,傍晚出差刚回来的邝野正在和人洽谈公事,闻言示意了下对面的人。
  “阿野哥,你现在在哪里,你有空吗?”她语气慌乱。
  “怎么了?”
  “我在桑梨姐姐家,她胃疼得很严重,看过去快要晕倒了……”
  闻言,邝野脑中掀起狂风巨浪,立马道:
  “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他看向旁人,简单解释了下,选择失陪,快步往外走。
  他开着车,急速赶去。
  他心慌如麻,眉峰紧锁。
  他再度想到那天晚上在车里她红着眼眶说话的模样,眼眶紧涩。
  这几天他借着出差,想要让自己不再想她,可是在这一刻,听到她出了事,他所有的冷漠和克制崩了盘。
  十五分钟后,迈巴赫极速碾过尘埃,驶入小区。
  公寓里,简舒然陪在桑梨旁边:“桑梨姐姐,我刚刚已经给阿野哥打电话了。”
  桑梨忍着疼摇头, “别叫他……”
  她不敢再麻烦他了。
  她话音落下,门口传来拍门声。
  简舒然跑去开门,邝野走了进来,就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桑梨。
  他快步走过去,就看到桑梨苍白着一张脸,红唇被咬出了血,额间的刘海被汗打湿,紧紧捂着肚子。
  他眉眼一沉,桑梨看到他,怔然落下泪来:
  “邝野……”
  邝野抬手抹掉她的眼泪,下一刻把她抱了起来,喉间滚烫:“我来了,没事,我带你去医院。”


第七十四章 
  桑梨看到日思夜想的他; 这段时间的压抑和难过决了堤,她眼眶不受控地发酸,溢出泪来。
  她没想到他会来……
  她以为; 他绝对不会再管她了……
  他看到她落泪,以为是疼的; 心里也跟着疼; “别哭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被邝野打横抱起; 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伴随着体温如一道厚厚的屏障笼罩而下,带给她极大的安全感。
  就像从前,只要他在; 她什么都不用怕。
  她靠在他怀中,整颗心落下。
  邝野让简舒然拿上桑梨的东西,抱着她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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