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宠-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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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没有指责他,反而站在他这边,无条件的支持他,保护他。
姜声声恍惚反应过来,和离后的自己,隐约跟自己写的第一本的话本的主角无言的经历相似——话本里的无言在和离之后,父母兄姐们的理解跟包容还有呵护,让无言很快就走出和离的阴影。而姜家父母的保护跟无声的支持,也让姜声声有勇气走出和离的阴影。
没多久,姜声声就逐渐走出了和离前后那段时间的自怨自艾。
倒是李星文,他宠妾灭妻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翰林院,虽然同僚们都没有对李星文的家事当面指指点点,但就算这样,李星文也还是觉得很不自在。
除此之外,当姜声声拿着和离书搬走之后,李星文却仿佛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寻欢作乐的兴趣,他不再经常出入那些风月场所,也不每日想着纳妾的事,他经常一个人待在书房翻看以前自己特意写给姜声声的诗。
而且,每次当李星文路过姜声声以前住的院子的时候,他看到那黑漆漆的院子,不止一次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失去了姜声声。
可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他以前费尽心思才终于娶回家的心上人,已经因为他的疏忽跟偏心、愚蠢而离开了他。
——以前就说过,李星文是真的喜欢姜声声,否则当初也不会在李家都不同意姜家这个亲家的时候,还是力排众议的,固执的要娶姜声声。
但姜声声跟李星文这两人会从最初的甜蜜相爱逐渐走到和离这一步,不得不说,这全都是李星文一手作出来的。
……
而对于这段时间内姜家跟李家发生的事情,渝安是知道的,不过因为姜家没吃什么亏,而且这又是李姜两家的私事,渝安不好过问,就当做不知道。
渝安拆了第六封信,席辞墨在信里告诉渝安,徐萧两国已经明显露出疲态,这一战很快就能结束了。
渝安将第六封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在章公公打趣的揶揄下,才终于舍得把信给收起来,放进了锦盒里。
“钱宝,过来研墨。”
渝安将宫里的近况写下来告诉席辞墨,在动笔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兰太妃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来云庆宫求自己让五王爷回皇都住一段时间的事情写了下来。
——兰太妃想让五王爷回大景城住一段时间,但渝安不同意。可兰太妃却并没有放弃,还隔三差五的就来说服渝安。
时间一长,渝安都烦了。
信刚写完卷成一个小小的纸卷,又塞进了小小的竹筒里,然后交给钱宝,“去拿一个信鸽。”
“是。”
钱宝把小小的信筒绑在了信鸽的腿上,看着信鸽朝荆琼关那边的方向展翅飞去之后,这才要转身走,结果却看到明卓端着一个托盘,站在走廊下,神色阴晦不明的看过来。
钱宝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明卓?”
“我待会要去一趟藏书阁,你帮我把这些东西都送去给章公公。”明卓自顾自道,“如果章公公问起,你就说我在忙。”
钱宝当然不肯,“我不去。”
“没有你拒绝的余地。”明卓走到庭院中,把托盘放在了石桌上,转身就要走。
钱宝直接拒绝了,还道:“你要是擅离职守,我就去告诉君后。”
明卓瞪他,“你敢!”
钱宝根本不怕他,反正这里是在云庆宫,这明卓再大胆也不敢在这闹事,钱宝直接道:“我认真的想过了,你之前说你讨厌我的原因,是因为我占了那个叫小弥的位置,如果真是这样,那你这个人也挺讨厌的,装模作样的要替别人打抱不平,实际上你才是真正的自私,”
“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那个叫小弥的朋友,为什么当初你没有把你的位置让给他?反正在名单呈到君后面前之前,你都可以找章公公划掉你自己的名字,写上那个小弥的名字。”
“但是你没有!”
闻言,明卓的脸色煞是难看,“你个蠢货你懂什么!”
“……”钱宝不想跟他吵,转身就回了正殿。
明卓恨恨的端起石桌上的托盘,怒气冲冲的去找章公公,结果却刚走几步,躲在暗处的星转就走出来,拦住了明卓的去路。
明卓一楞,语气不善道“你都听到了?”
星转道,“我只是来提醒你,你这段时间经常往藏书阁跑,好几次找你都没找到,掌事公公已经生气了,要我告诉你,你最好收收心,否则你在云庆宫待不长。”
明卓脸色僵硬,“……我知道了。”
“对了,刚刚你跟钱宝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星转并没有说谁对谁错,只是道,“这里是云庆宫,你往后还是别随便跟人起冲突,免得被人拿捏住了把柄。”
明卓忽的升起了一股烦躁,“不用你管!”说完,他端着托盘,大踏步的就走了。
星转没生气,朝着跟明卓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荆琼关——
席辞墨收到渝安的回信之后,他微微一皱眉,兰太妃想趁着自己不在宫,所以就想借着渝安的手,把席嘉远给叫回来?
当真是好心机。
但席辞墨并不打算让渝安出面跟兰太妃闹翻,毕竟兰太妃的父亲是李太傅,而李太傅本就事事与渝家作对。
对现在的渝家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席辞墨提笔回信,他让渝安把这事告诉小六,让小六亲自去跟兰太妃好好谈谈——席嘉远以前在大景城的时候,因为嫉恨小六,所以席嘉远没少给小六下绊子,所以让小六出马,真的再合适不过了。
等写完了信,席辞墨亲自去林子里放信鸽,身边只跟着暗一跟暗二。
信鸽刚飞走,莫副将就出现了,他抱拳道,“陛下,渝升将军跟汤副将在账内等您回去商议战事。”
“走吧。”
回帐篷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队扛着刚洗好的蔬菜往伙房走的士兵,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席辞墨,士兵们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行礼:“陛下万安!”
“嗯。”
等席辞墨一行人离开之后,士兵们重新把装着蔬菜的木盆给抬起来,其中一个比较瘦弱的士兵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刚刚那位,是……陛下?”
旁边的士兵人高马大,力气很大,“对啊。怎么,你没见过?”
“……没有。”方显一边吃力的抬着用木盆,一边忍不住回头去看,道:“陛下看起来好冷漠啊,高不可攀的。”
旁边的士兵嗤笑道,“废话,那可是陛下,一国之君。”
方显哦了一声,“也是啊。”
“你别磨磨蹭蹭的了,赶紧把东西送去伙房吧。之前你就是因为你力气太小,所以被赶到了伙房帮工,这要是再被伙房赶出来,你可就得去打扫马厩了,那地方可臭的很。”士兵好心提醒方显。
闻言,方显连忙回过神,“好好好。”
第190章 方显立功
到了初秋的时候,席辞墨给渝安写的信已经积攒到了十一封,每封信都很简短,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信鸽捎回来一封信,从不曾断过。
而席辞墨信里的内容,也基本都是在问渝安的近况,或者是说一些荆琼关最近的天气如何,即便席辞墨在信里提到了他自己,也仅仅只是用“不错”“挺好的”,报喜不报忧。
而荆琼关那边的战事则越发的激烈。
夜半时分,渝安做了噩梦,勐地惊醒的时候,额头上冒了一层薄汗,他有些疲惫的叫来了守在外面的宫人。
宫人们端热水的端热水,点蜡烛的点蜡烛,还有的拿来了被热水浸湿了的锦帕。
渝安拿起锦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喝了几口温水,嗓音微哑道:“把我睡前看的书拿过来吧。”
宫人们把书拿过来给渝安。
渝安看了两页的时候,钱宝捧着一根蜡烛进来了,他把蜡烛放在榻前,然后道,“主子怎么不多歇会?”
渝安沉默的翻了一页,半晌之后才道:“不想睡了。”
钱宝小心翼翼问道,“是因为前两天传回宫里的消息吗?所以主子做了噩梦?”
闻言,渝安翻页的动作一顿,半晌之后才道:“嗯。”
前两天,荆琼关传回一则消息:徐萧两国不敌他们景幽军,所以故技重施,又用了之前那个下三滥的招数——烧粮草。
不过,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亏的景幽军,不可能在同一件事情上摔倒第二次。所以,在徐萧两国的探子趁夜潜入荆琼关的时候,席辞墨与渝升等人就已经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并且打算将计就计。
本想将计就计的,结果那几个探子却被一个半夜睡不着出来乱逛的士兵给发现了,那士兵是新来的,也没上过战场,一看到有生人潜入军营,吓得大喊大叫的,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不过,早就落了下风的徐萧两国,已经不成什么气候了。
而渝安的大哥渝升,之前的伤势也养的七七八八了,才荆琼关传回来的消息也说了,渝升的胃口越来越好,也能扛得动他的弯刀了,而且重回战场的第一仗就首战告捷,十分勇勐。
“……”
勇勐?
渝安做梦都没想到,印象中那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大哥有朝一日会被人形容成勇勐。
想想还挺奇怪的。
荆琼关——
军营里,方显正准备跟另一个在伙房里打杂帮工的士兵一起去洗蔬菜,洗到一半,听到旁边的人嘀嘀咕咕的:“听说之前发现了探子的人就是他?”
那人还自以为隐蔽的指了一下方显的方向。
“对就是他,听说就是因为他当时大喊大叫的,坏了陛下跟将军们的计划。”
“陛下跟将军他们都没罚他?这也太便宜他了吧?”有人不满道。
“他又不是有意的,而且换别人的话,估计也是跟他一样的做法吧,你们别说他了。”
“啊我认得他,他就是当初刚一离开大景城就累晕了的其中一个。力气很小,上不了战场,只能在伙房帮工打杂什么的。”
“……天啊,这谁家的汉子,这么没用?当初谁把他招进来的?”有人不可置信。
方显听了这些话,表情越发阴暗,拿在手里的白菜帮子都给掰断了好几个,旁边跟他一起洗菜的看到了,连忙阻拦道,“行了行了,别拿这些菜撒气啊,都过去了。”
方显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解释道:“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吓到了,一时没忍住就叫了,要是早知道……”
“算了算了,反正上面的都没计较,你就别管这些了。”旁边的劝他。
方显低落的嗯了一声,他快速的洗完菜,跟旁边的人一起把菜都抬回去,刚抬回了伙房,听到军营外面一阵吵闹。
方显隐隐听到了“快!去找军医!陛下受伤了!”,他心里一动,见伙房里的众人都纷纷跑出去看,自己也跑出去了。
原本外面那么吵闹,陛下应该是受了重伤,但是方显刚出去一看,却看到了那素来冷傲矜贵,但上了战场之后又丝毫不亚于渝升将军的皇帝陛下——
身着铠甲,手提长剑,脸上多了一道刀伤,血往下滴,一双眼眸冷冰冰的,深邃幽深,隐隐透着杀气,令人不敢直视。
莫副将发现了各个帐篷里的士兵都跑出来看热闹,骂道:“都滚回去各干各的,看什么呢,滚回去!滚!”
众人一熘烟的跑出来看热闹,又被骂的灰头土脸的滚回自己的帐篷里。
方显蹲在地上择菜,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陛下刚刚那一战是跟谁打的?”
旁边跟他一起择菜的想了想,“好像是萧国新派来的将军,听说在萧国是小有名气的,不过今日却是咱们陛下的手下败将,不值一提。”
方显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云庆宫——
渝安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一块木,正聚精会神的雕刻着,忽的殿门口传来了一声“嘭”的一声,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
渝安手一抖,左手被匕首的刀尖给划破了一道口子,血滴落在木头上。
钱宝咋咋唿唿的,“受伤了,受伤了,快去宣太医。”
而殿门口,刚刚不小心摔了托盘跟托盘上的汤盅的明卓见状,一脸惊慌的跪在地上,“奴才并非是有意的,请君后恕罪。”
“宣什么宣,一个小口子而已。”渝安把匕首跟木头都丢在桌子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明卓,蹙眉道:“把这都收拾了,下去领罚。”
明卓见渝安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不由得松口气,连忙道:“多谢君后宽宏大量。”
渝安却道,“明卓,你这段时间一直在犯错,领罚之后好好反思反思,若是还不改了,就离开云庆宫吧。”
“是……”
明卓心惊胆战的把地上的狼藉都收拾好之后,刚心事重重的走出宫门口,就碰上了掌事公公,脚步一停。
掌事公公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明卓,“明卓,咱家都已经提醒了你好几回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屡次擅离职守,又是频频出错,你到底想怎么样?”
明卓头低低的,沮丧道:“掌事公公,我会改的,再给我一次机会……”
“行了行了,那些虚的你都别说了,别以为咱家不知道你这段时间经常往藏书阁那里跑,你是去找谁?那个叫做小弥的?是他央着你去找他的?”
明卓倏地抬头,“不是!公公您别胡说!”
掌事公公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更生气了,“不过就是提了一句而已,你还想跟咱家闹翻天不成?咱家看你真是野了心了,不能再把你留在云庆宫里!”
明卓后悔不迭:“……公公,我不是。”
“行了!”掌事公公骂骂咧咧道,他是铁了心要给明卓一个教训,“咱家待会就去跟章公公说一声,过两日就找人替了你,省得你总是擅离职守,咱家还得替你遮掩。”
明卓:“……”
……
渝安简单包扎好了伤口,又听到有宫人来通传,说是兰太妃求见。
钱宝撅了撅嘴,“这太妃娘娘未免也太死皮赖脸了吧,明明睿王都跟她说的很清楚了,怎么还来麻烦君后啊。”
“不死心呗,面子怎么能比得上她的见儿心切。”渝安淡淡道,“而且,她仗着她是长辈,笃定我不会直接与她翻脸。”
“让人去把她打发了。”
“是。”
兰太妃无功而返,气得不轻,一边走一边骂:“如若不是本宫有事求他,就他也敢在本宫面前造次?!”
嬷嬷劝道,“太妃稍安勿躁,别太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兰太妃黑着脸,眉眼中依稀可见一抹焦虑,“本宫怎么能不着急,荆琼关战事频频告捷,席辞墨年底之前肯定会回来了,但是本宫还没有见到本宫的嘉远,这让本宫怎么甘心?”
“……奴婢有一个法子,只是有一些冒险,太妃可以一试。”嬷嬷左右环顾,呵退了跟在后面的宫女们,然后才压低声音道,“宫外有一个鬼市,夜半三更才开市,天明之前关市,那鬼市里面卖的东西有一些是见不得光的稀罕物什,有一些是江湖罕见的毒药……总之,稀奇古怪的东西,那鬼市里面都有。”
兰太妃吓了一跳,“你打算?……”
“奴婢之前听说,鬼市里面有一个药,名叫半月魂,服用者会昏昏沉沉的睡上半个月,像是重病一场,但是又寻不到病因。如,如果,我们用这个半月魂做一个局,如何?”
兰太妃吓了一跳,骂道:“本宫看你是发了痴颠了,云庆宫里戒备森严,从里到外如铁桶一般,你怎么下药?而且,你让渝安吃了半月魂,他怎么下懿旨?”
兰太妃觉得这是个馊主意。
嬷嬷试探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