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宠-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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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
钱宝站在茶桌旁,弯腰斟茶,“主子,咱们什么时候才回去?”
渝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折扇,目光却朝着茶楼下面看,“不愿意跟着就自己先回去。”
钱宝哪敢自己回去,小声地嘟哝道,“这些地方又吵又闹的,主子派暗七大人替您打听事情不就好了,怎么非得自己亲自出马啊。”
渝安端起茶盏,一边是茶楼里的唧唧喳喳的声音,一边是钱宝叽叽歪歪的嘀咕声,不耐烦的把茶盏放下,“烦不烦,再啰嗦一句你就自己回客栈,别跟着我了。”
钱宝委委屈屈的闭上嘴。
暗七自始至终都站在后面不吭声,但目光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等确定没什么异样,这才缓缓收回视线,安静的立在旁边当一个没存在感的背景板。
过了一会,确定了在茶楼里面打听不到什么消息,渝安没有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选择回客栈。
第二天一早,窦立文准时出现在客栈,但他的态度却比前一天好许多了,许是因为看出渝安这人不好煳弄了。
而有了窦立文这层关系帮忙,他们很快就能进入药王谷,一路畅通无阻的。
只是因为渝安昨天没防备,贸然的说出自己是来要三月寒的解药一事,所以他们刚一走进药王谷,渝安就发现这附近一直有人在明里暗里的监视自己。
来者不善。
窦立文也注意到了,他故意训斥道,“昨天你就不该那么冲动的,我都让你稍安勿躁了,你怎么还是一意孤行的。要不是你,我们今日也不会落得这么被动的局面。”
说完,窦立文斜眼一看,本以为能在渝安的脸上看到懊恼的神色,却发现这姓乐的家伙,却朝那些监视他的人看过去,目光炯炯,反客为主。
而药王谷派来监视他们的人,基本都是药王谷的学徒,年轻气盛,又自傲,本来就不屑于降低身价来监视人,现在被人发现了,更是羞惭,连忙从藏身的假山一角离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窦立文:???
还能这么玩吗?
渝安手里啪的一声合上折扇,语气有些失望,“原本还以为能问出点什么,怎么跑这么快?”
窦立文不太喜欢看到有人这么嚣张,尤其是当自己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规矩就惹到错误的时候,旁边的人却无所顾忌的剑走偏锋,两两一比较,自己无形中就被衬托的很胆怯。
而就在这时,迎面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女子,跟药王谷的学徒们统一穿的青衫样式都差不多,只是这女子的衣服上却比学徒们多了一些精美的配饰,袖口的云纹也更精致一些,应该不是普通的学徒,应该是医女。
医女皱着眉,边走边呵斥她旁边一个一袭红装打扮的哥儿。
——方显。
而医女责备方显的理由是因为,方显没有穿药王谷准备给他的青色衣衫,反而穿的是他昨天托人去城里的成衣铺买的一套衣服,是耀眼的红色,跟药王谷格格不入。
而且,性格温吞内敛的方显明显也不适合红色,如此夺目的颜色,穿在方显的身上,显得很违和。
方显听着医女的责备,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实际上却默默的握紧了双手,咬着下唇,神色略显苍白。
医女停下脚步,絮叨的话也转变成了打招唿的话,“窦举人,你怎么来了?”
窦立文含煳其辞道:“找你们大长老有点事情。”
方显抬头一看,在看到渝安的时候,目光明显一滞。
渝安今日没有穿那套红白相间的锦袍,换了一身月牙白色的锦袍,腰系玉带,还挂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金尊玉贵的富家少爷,说的大概就是这样了。
方显低头看了看自己坚持要穿的红色衣服,这衣服是昨天临时在成衣铺买的,料子一般,绣工也一般,东施效颦的让人觉得可笑。
而但脸盲症渝安却没认出方显是昨天在茶楼门口碰见的四人之一,他只是察觉到对面那位穿着红衫的哥儿目光复杂的盯着自己看,还一眨不眨的。
怪渗人的。
医女跟窦立文寒暄了两句之后,便擦肩而过,各忙各的了。
渝安一转头就不记得这个小插曲了。
方显却忍不住,他时不时的回头看,他这频繁回头的举动,连旁边的医女都发现不对劲了,“方显你在看什么?”
但是方显却答非所问,“我觉得您刚刚说的挺对的,我确实不适合红色,我可能更适合白色的,您觉得呢?”
医女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还是顺着他的话想了想,然后摇头道:“你更适合青色的,而且,你既然要住在药王谷,你也该穿青色的,否则被长老们看到你不守规矩,肯定会把你逐出去的。”
方显抿了抿唇,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渝安那几人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行吧,我待会就换。”
第198章 方显求助
十几匹马疾驰在林间小道上,马蹄所过之后,掀起了半尺的黄沙,整条道都呛人的不行。
所幸的是,这条路上没什么行人。
等穿过了这条林间小道,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座延绵不绝的山峰,接下来的路更是崎岖弯绕,而在前面的一棵百年槐树旁边,立着一道石碑,石碑上面有两个字:蜀地。
他们已经到了蜀地。
一行人停也没有停,骑着马,从石碑旁边飞速掠过。
药王谷——
窦立文还算靠谱,很快就找到了药王谷的大长老,却没有立即表明他们是来要三月寒的解药,反倒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的拖延时间,似乎是想绕晕大长老。
大长老还忙着要回去照看他的药炉,根本没空在这里跟窦立文打着圈的转弯弯,见状,不耐烦道:“到底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本长老没空听你这瞎扯。”
话虽这样说,大长老却在说完之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旁边的渝安。
显然,大长老早就知道渝安昨天来药王谷求三月寒的解药一事。
但是大长老却没有在刚见面的时候就点破对方的来意,而是等着窦立文或渝安先开口求药。
只是,窦立文这厮却前怕狼后怕虎的,扯东扯西的说了一大堆话就是没步入正题;至于那个叫乐元的,入座之后就没开口说过话,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
大长老微微蹙眉,掩去了眼里的盘算,他暗暗不悦的心想,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而这时,渝安开口道:“大长老,晚辈今日来药王谷是想来求三月寒的解药。”
大长老想也不想道,“谷主已经吩咐过了,三月寒的解药,我们药王谷暂时拿不出来。”
对于大长老这样的回答,渝安并不意外,因为昨天离开药王谷之后,窦立文就已经告诉了渝安,药王谷的三月寒解药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被人偷走了。
可就算是提前知道了,渝安在听到大长老的回答之后,还是不免得心下一沉。
药王谷的三月寒解药真的不见了?
那小六怎么办?
所以现在是不是就剩下另一个方案了?——渝府那边已经将八味药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莫右麟的雪灵芝跟赤月草送到了皇宫,集齐了十味药,太医院就能动手准备制作解药。
可如果药王谷说谎呢?
如果是药王谷在贼喊抓贼的呢?
——先是原本要给阿恒下的毒,却误打误撞让小六中招了,而这毒又是天下难解的三月寒,解药只有药王谷才有。但药王谷的三月寒跟解药又同时在半年前不见了。
药王谷里的护卫不少,而且武功都不低,是谁能这么轻易从药王谷盗走了三月寒跟解药?
而且,半年的时间,药王谷为什么还迟迟没有重新研制出三月寒的解药?
难道是解药并没有弄丢?
药王谷真的无辜吗?
而且,渝安现在掌握到证据却指向药王谷了:青芝嬷嬷知道鬼市跟三月寒,是贺蓉儿告诉的青芝嬷嬷,但贺蓉儿一个住在幽州的女子,是怎么对大景城的鬼市如此了如指掌的?而且,当他们去幽州找贺蓉儿的时候,贺蓉儿却并不在幽州贺家,原因竟是身患重病,所以被送到了药王谷医治。
事情真有这么巧?
渝安心里思绪万千,但是面上却不曾显露分毫,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问:“什么时候不见的?”
大长老一脸为难,全然不见刚刚眼里的算计:“半年以前,我们药王谷里的三月寒就已经被偷了,解药也跟着不翼而飞。”
渝安并不完全信任大长老说的话。
渝安试探着道,“我与窦举人这一路走进药王谷,发觉药王谷有很多机关,还有重重护卫把守,十分的安全,外人很难轻易进出,所以贼是怎么进来的?”
大长老的面色不虞,似乎是因为渝安问了一个他不喜欢的问题,“所以谷主怀疑有内贼,这半年来也减少了很多来谷里求药的外来者。”
渝安若有所思,内贼?
渝安露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可这里是闻名天下的药王谷啊,为何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制出新的解药?”
大长老对这种恭维十分受用,脸色都缓和了许多,还大发慈悲的解释他的疑问,“因为还缺一味药,赤月草。”
渝安趁热打铁,“药王谷没有赤月草?”
大长老已经心生不耐了,心道他问题怎么这么多,“赤月草只有陌城的莫家才有,要不就是郑氏一族。但莫家的赤月草少,就趁机狮子大开口;郑氏这边说他们急用,也不肯给。”
渝安似乎是随口一说:“这也太巧了吧?”
闻言,大长老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很心虚,但这样的变化来得快去得也快,渝安只捕捉到了一点,还没来得及确认,大长老的脸色就恢复如常了。
渝安心里很是遗憾。
大长老似乎不愿再多说,语气硬邦邦道:“行了,反正药王谷也没了你们要的解药,你们现在就原路返回吧。”
窦立文见状松口气,他不愿得罪南郡世子,自然也不愿意得罪药王谷。
如果渝安能识趣的在这个时候离开药王谷的话,自然是最好的。
然而,渝安却在大长老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又道,“等等,长老!我还有一件事。”
大长老彻底没了耐心,但到底是一谷长老,该有的风度还是要有的,否则传出去倒成了他们药王谷的不是,“你还有什么事情?”
“我来之前,我一位姓贺的好友得知我要来药王谷,故而千叮咛万嘱咐,说他的妹妹在药王谷治病,请我代他去探望。”
大长老:“姓贺的?”他指了指旁边的侍女,“看看。”
旁边的侍女打开随身携带的册子,翻了翻,“这两个月来,我们药王谷都没有来姓贺的人啊。”
渝安心里一惊。
不对劲。
他之前派去幽州贺家的人明明说,贺蓉儿大半年前就已经离开了幽州,说是得了重病去药王谷医治,至今还没回幽州。
为何药王谷却没有贺蓉儿?
渝安不动声色道:“劳烦姑娘再找一找,我隐隐记得好友曾说过,他妹妹是半年前就来了药王谷的,叫贺蓉儿。”
侍女重新打开册子看了看,道:“确实有姓贺的,但是有三个都是男子,还有两个姓贺的女子都是从淮丰跟南郡来的,并没有幽州的贺姓女子。”
大长老狐疑的看着渝安,“你确信朋友没有诓你吗?”
渝安笃定的点头,贺家没这么胆子骗皇族,这点他还是很确定的。
而就在这时,罗二从外面走进来,没看窦立文跟渝安,直接在大长老的耳边低语一番,后者听完之后脸色变了一变,匆忙丢下一句“我还有事,招待不周,还请见谅。”然后就匆匆走了。
渝安满脸疑惑,“这是……?”
窦立文显然对药王谷里面的情况很熟悉,熟门熟路的解释道:“可能是老谷主又犯病了,大长老赶着去给谷主治病。”
罗二似乎这才注意到渝安,挑眉笑道,“真是巧。”
渝安并未认出他,毕竟才见过一面而已,“阁下是?”
钱宝却显然还记得昨天在茶楼门口被罗一用匕首抵着要害的恐惧,他往后面缩了缩,小声的提醒道:“是昨天在茶楼遇到的那四个人之一。”
渝安面露了然。
见他脸上恍然大悟的神色并不作假,罗二脸上的笑容敛了敛,嘲笑道:“阁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或许吧。”渝安没有解释,他不想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的人尽皆知。
罗二却狐疑的多看他两眼,似乎是觉得渝安这四两拨千斤的回答,并不像是只有钱没有脑子的富家少爷能说得出来的,但罗二还急着要去阁楼那边看谷主的状况,而且这渝安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不以为惧。
所以罗二也没把这一行人放眼里,交代旁边的侍女两句话就走了。
窦立文问渝安,“大长老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要不我们先回客栈吧?”
“回客栈?”
窦立文理所当然的点头道,“我昨日就告诉你,三月寒的解药半年前不见了,你半信半疑的,今日大长老又告诉了你,你这回总该相信我了吧。反正解药也没了,你继续在药王谷待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回去想想别的办法吧。”
渝安却打量着窦立文,唇角似笑非笑的,但目光却是难得的犀利,“你好像知道药王谷很多的事?”
窦立文莫名的有些惧怕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富家公子,他目光闪躲道,“如果我对药王谷一无所知的话,南郡……也不会找我帮你。”
这里是药王谷,窦立文不敢直截了当的提起南郡世子的名字,怕被赶出去,所以只是含煳其辞的说出南郡二字。
渝安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收回目光,“确实如此。”
窦立文刚松口气,见又有人进来,不过并不是别人,而是他们刚刚才见过的方显。
在看到方显的那一刻,窦立文跟钱宝,甚至是暗七都明显的愣住了,因为刚刚在走廊里碰见方显的时候,几人都清楚的看到,方显穿在身上的是一套并不适合他的红色衣袍。
而仅仅才过去半个时辰的时间,再次看到方显之后,方显却又重新换上了一件月牙白色的衣袍。
虽说换衣服挺正常的吧,但是……
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的选了一条跟渝安身上穿的月牙白的衣袍一样的颜色?
不过众人心里虽然觉得奇怪,大家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以为是一场巧合。
渝安就更无所谓了,同一个颜色的衣服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而且,因为没人提醒渝安,眼前这个穿着月牙白色衣袍的方显就是刚刚在走廊里碰见的那个穿着红色衣袍的人,所以渝安就更不觉得奇怪了。
方显是端着茶点进来的,走进来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低头看自己的这套衣服,月牙白色的,但这不是他的,是他刚刚故意弄脏了药王谷给青衫之后去问别的哥儿要的。
方显把茶点放下,道:“客人请慢用。”
窦立文觉得奇怪,“你们长老都要送客了,怎么现在才来送茶点?”
“……”方显一僵,故意忽视了窦立文的话,然后看着渝安,似是无意的问道,:“您是哪里人?总觉得您有些面熟。”
渝安挑挑眉,觉得眼前这哥儿有点奇怪,却没往心里去,“我?金亭江。”
渝安的籍贯是金亭江。
方显眼里的怀疑顿消,他咬了咬下唇,对自己从昨天开始偶然碰见这人之后就莫名起的攀比跟妒意而感到一丝悔意,“金亭江?我还从没去过金亭江呢,听说那边的风景很漂亮。”
渝安倒是没注意到方显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