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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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停职之前,张冷就是在吏部任职的。
但他递了拜帖,可太子府的门却并不向他敞开,张冷在府门口等了许久,才终于见六皇子的马车出现在太子府门口,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唿,人就匆匆进了太子府。
张冷又等了一会,这才看到渝安跟六皇子一同出现。
“六皇子,您跟太子妃这是要去哪里?”有求于人的时候,张冷的态度好到挑不出半点错。
六皇子没心没肺,“我跟皇嫂去大理寺狱看看。”
张冷善于举一反三,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是要去看看泄题一事的进展,立即道:“臣也去。”
渝安啧了一声。
张冷一僵,他一直看不惯渝安,可张家却奉渝安为上宾,因为渝安是渝将军的儿子;后来他考上功名在吏部任职,本以为能压一压渝安的风光,可渝安一转眼就嫁给了太子席辞墨,成为景幽国史上第一个男太子妃。
……
渝安道:“你与樊倍都是吏部的,跟着去了大理寺你就不怕被言官参一本?”
如果不是担心张冷会连累张家,渝安才懒得管他死活。
张冷却不领他的好意,语气生硬道,“太子妃多虑了,微臣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渝安听出他话里的倨傲,也懒得理他了。
六皇子仿佛听不出他们之间的矛盾,哦了一声,“那随便张大人吧。”
不多时,太子府门口有三辆马车一起离开。
第41章 大理寺陷阱
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一开始还是笑脸相迎,但张冷一开口说要知道考题案子进展一事之后,大理寺卿的表情就变了,还客气的请他们离开。但后面来了一个人,穿着常服,看着很普通,可惜戴着兜帽,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
那人把大理寺卿叫去低声说了几句,隔得远,也没听清那人都说了什么,只听到在最后的时候,大理寺卿疑神疑鬼的朝渝安他们三人看了一眼,问那个人:“当真?”
渝安敏锐的看过去,这是在指他们?
张冷一边伸手扯他,一边警告道,“圣人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渝安自一踏进大理寺的门就在戒备着,自然也轻松躲开了张冷的手,不悦反问,“那你为何还站在此处?”
六皇子好奇的看过来,刚好看到张冷脸色铁青的收回手,还不服气的轻哼一声。
大理寺卿再过来的时候,居然就同意让他们看卷宗了,又说这件事必须要保密,不能说出去。
六皇子与张冷自然是满口答应。
大理寺卿领着他们走了七八步,三人察觉到不对,怎么少了一个人?
三人回头一看,只见渝安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双手抱在身前,微笑的看着他们,并没有要跟过来的意思。
张冷催促道:“你来不来,别耽误时间。”
渝安目光不经意的打量着四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了,我就是许久不来大理寺,甚是想念,所以要来看看而已,又不是专程来看卷宗的。更何况,我对考题一案也不感兴趣。”
六皇子刚要反驳,见渝安扫了自己一眼,福至心灵,也改口道,“那我留下来陪皇嫂吧。”
大理寺卿脸色铁青,半晌后才扯了扯嘴角,牵强一笑,他就知道,渝安这个人不可能这么好煳弄的。
张冷却看不出古怪,甚至还开口催促大理寺卿,因为张冷停职太久了,他迫切的要知道案子都进展到哪一步了。
大理寺卿却不理他,只是道:“既然两位都对卷宗不感兴趣,那就算了。张大人,实在抱歉了。”
他最后那句话是对张冷说的,很是敷衍。
张冷笑容勉强,却不敢驳了他的话,沉默的跟着渝安、六皇子一起无功而返。
大理寺卿站在原地,见他们走远之后,转身去了另一个地方,找到刚刚来传话的那个戴着兜帽的男子,压低声音道,“告诉三殿下,太子起了疑心,不相信考题一事是樊倍所为,让六皇子来打探虚实了,你回去让三殿下想好对策。”
“也告诉三殿下,这个渝安太碍事了,给他一点教训……”
戴兜帽的男子沉默不语,等大理寺卿说完之后,才冷漠的颔首,转身朝着偏僻的小道走去,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大理寺卿松口气,一转头想起刚刚的事,又神色莫名。
他是知道渝安的,吊儿郎当的骄矜贵公子,不仅精通吃喝玩乐,而且人脉极广,不说一唿百应,但只要他开口,大半个大景城中有头有脸的世家贵族都会帮他说话。
而且还不是因为看在渝将军府的面子上,而是单单因为渝安这个人。
后来才知道,渝安这人虽不爱结交朋友,但是讲义气,大景城中有不少贵人都得过他的相助。
也是那时候起,大理寺卿就对渝安刮目相看,毕竟,能不动声色的揽下这么一群看似没什么交集,但却只要他一开口就绝对会倾力相助的世家贵族,绝不是个泛泛之辈。
如果三殿下能得到此人的倾囊相助,那必定是如虎添翼。可是,渝安却在一个多月之前被一道圣旨许配给了太子,成了那位东宫太子的人。
而且,刚刚渝安又坏了他们的事。
那么此人是不能拉拢了。
即便能拉拢,可也必须要有三分防备,不能全然信任。
第42章 警惕
回程的时候,三人是挤在一辆马车里的。
但说是挤也是有调侃意味,这马车是渝安的,马车很大,内里的装饰也是奢华却不失雅致,三人坐在一辆马车里,不仅不挤,反而还有很大的空隙。
六皇子坐在马车的左侧,一扭头就是车窗,车帘是绯色的轻纱,还挂着珠帘,非常讲究,再旁边的暗格里放着制凉用的冰块,矮桌上也有时令水果,用冰块冰着,一伸手就能拿到,格外惬意。
只可惜,坐在对面的张冷拉着一张臭脸,活像是谁欠了他钱不还似的,六皇子一边嘟囔着一边大口啃着果子,大喇喇道,“张大人,有话就说,别憋着啊。”
张冷立即质问渝安,“我不懂,刚刚明明就差一步了,为什么不看卷宗?你怕了?你既会怕,为什么还要去?”
渝安原先正懒懒打盹,闻言,他掀了掀眼皮,打量着张冷,反问:“你疯了吗,考题泄露是朝廷重案,卷宗还没呈给陛下看,我们几个就看了,这么明显的陷阱你都看不出?你在吏部这一年是白待了。”
张冷被他这一番话说的是面红耳赤,却又驳道,“那你又为何要带着六殿下去大理寺?”
“我只是要去看看,却是你提出要看卷宗的。”渝安提醒他。
张冷自知有错,却又拉不下脸道歉,扭开头去冷嗤一声。
其实,渝安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张冷一开口要看卷宗的时候,大理寺卿还满口拒绝,怎么都不肯松口,可是那戴着兜帽的人一出现,没一会,大理寺卿就改了主意,事情这么反常,谁还敢去看卷宗?
怕不是一个陷阱。
而且渝安早年间也跟大理寺打过几次交道,最初两次是为七年前的刺杀一事而来,后来是好友家里出了点麻烦,绕了一圈,最后求到渝安这里,渝安出于好心,又专程来过几次大理寺。因此,渝安深知大理寺这个地方可不是简单几句示软求情的话就能行得通的。
更何况,渝安最初要来大理寺的目的,也不是要来看什么卷宗,而是想来看看,在朝廷跟民间的双重施压下,会不会还有人在暗地里企图干扰大理寺的查案进展。
而刚刚那一幕,完全坐实了渝安的担忧。
所以当大理寺卿“好心”告诉他们可以去看卷宗的时候,渝安第一个想法就是警惕。
渝安垂着眼,忧心忡忡的靠着车厢,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三言两语就能使唤得动堂堂大理寺卿?
要是早知道有如此变故,他临出门前就该跟太子借一两个暗卫,趁机跟上那戴兜帽的人,一路追踪上去,顺藤摸瓜找到那幕后之人,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东猜西猜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六皇子咔嚓咔嚓的啃完了一个果子,用袖子一抹嘴,掏出岳侍读亲自出的卷子,笑嘻嘻道,“皇嫂,趁着一路还有时间,你赶紧教教我这卷子吧。”
渝安还未回答,便听张冷不解问道:“太子妃虽也去过国子学,但学艺不精,就不……罢了,索性现在也有时间,微臣可以教一教六殿下。”
说罢,张冷便叹气着伸手去接了六皇子的卷子,道:“殿下哪里不会?”
六皇子愣了愣,下意识要拒绝的,可一想起张冷也是去年的金科状元,在国子学也是出了名的少年天才,只是性子古板顽固,不懂变通,虽然也被其他吏部官员排斥,可架不住本事强,升迁的快,因而吏部那些官员也没敢真正得罪他。
渝安并不在意,靠着车厢,合上眼假寐。
但等张冷讲完题之后,六皇子听的一知半解,可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听懂多少,只得闷闷不乐的下了马车,转而上自己的马车,启程回宫。
张冷也离开,但走了几步,又返回敲了敲车厢,说:“你替我问问太子,我何时能回吏部。”
他没听到渝安答话,心里有些不悦,暗暗不满两人地位之悬殊,又不得放低腔调,“拜托你了。”
“不要。”渝安掀开绯色的轻纱车帘,探出脑袋,认真道,“这一路你挤兑我这么多回,我可都给你记着呢,我才不帮你。”
张冷气急。
这时车夫扬起马鞭,马一动,车轱辘也跟着动。
张冷只得后退几步,眼见这马车越走越远,心里愤愤,最后也只是甩袖离开。
第43章 刺杀
回到太子府,渝安这才被告知,他身边重新安排了一个太监,还有一个侍卫。
侍卫叫北南,外貌不起眼,听说武功只是中等,但轻功极佳,也擅长追踪术,原先是在禁军当差的。
太监叫钱宝,个子矮,微胖,看着不怎么机灵,但至少不会阳奉阴违。
至于十四,渝安并没有专门去打听他之后的去处,但宫里的人都是极会见风使舵的,料想十四之后的去处应该不会。
但这都跟他没关系。
除此之外,渝安还发现太子府里的气氛也比往常凝重了一些,猜想应该都是被章公公敲打警告过了,渝安并不在意,他回半月阁逗了一会鹦鹉,耐着性子教它学了大半天的话。
一直到天黑,钱宝才嗫嚅着说,“太子妃,该用晚膳了。”
屋里已经摆上了晚膳,都是渝府的两个厨子做的,他们了解渝安的口味,这满满一桌都是渝安喜欢吃的。
渝安净了净手,用帕子拭干水珠,“太子呢?”
钱宝胆子小,来之前又被章公公敲打一番,还以为太子妃渝安是个极难相处的主子,声音又小了一些,“奴才不知。”
渝安吃菜动作一顿,挑挑眉,“你怕我?”
钱宝缩了缩脑袋,不敢看他:“奴才没有。”
渝安喝了一口汤,“我今日出府之后,太子去过何处?”
钱宝头埋得更低,“奴才不知。”
窗外一声轻响,像是树枝忽的断裂的声音,渝安皱了皱眉,朝窗户看了几眼,道:“你去叫北南,到窗户那边看看。”
钱宝见他没责罚自己,开开心心的就过去了。
渝安今天胃口不错,吃的多了一些,还觉得肚子有些不饱,又啃了两块桃酥,左右都没等到钱宝跟北南回来禀报,便叼着桃酥,赤着脚,慢吞吞的走到窗户那边。
手一推,窗户便应声而开。
没什么稀奇的,渝安伸头左右看了一圈,只依稀听到不远处隐隐传来钱宝的声音,北南也应该在旁边,渝安皱了皱眉,觉得可能是自己多疑了。
漆黑的夜幕中,忽的一道冷光闪过。
紧接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咻——”的一声,直直的穿过夜幕,朝渝安的方向飞来。
刀锋尖锐冷厉,来势汹汹,犹如一道冷光掠过。
渝安往旁边一躲,眼睁睁看着匕首擦着自己的脸颊飞过去,然后只听到“刺啦——”一声,匕首穿过渝安身后的屏风,快狠准的插中了一个站在屏风后面的侍从的命门。
侍从瞪圆眼睛,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没了生息,直直的倒在地上。
旁边的侍从看到了,被吓住了,呆愣在原地,离远一些的则大声尖叫:“有刺客!有刺客!”
整个太子府都被惊动,一束束的火把勐地被点亮,带刀侍卫立即将这太子府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几个管事都被召到了一起,章公公等几个掌印太监也是脸色沉重的站在半月阁外面。
“章公公,刚刚死的那个侍从?……”侍卫来问。
章公公用帕子捂着鼻子,一脸愁容:“拉下去厚葬,倘若还有家人就赔些银两,没有就多烧点纸钱。”
“是。”
第44章 恶人先告状
嘎吱——
席辞墨踏着夜色推开了屋门,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现在仿佛覆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他一进门,看到赤着脚站在桌边的渝安,眸光一暗,阔步走来,将人一把抱起来。
渝安吓住,他回头瞪席辞墨,“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吓唬人。”
席辞墨压着怒气将他放在椅子上,注意到桌子上的一把匕首,“这是凶器?”
渝安点头,语气认真,“那刺客原先是冲着我来的,我躲开了,却不想却连累了一个无辜人。”
席辞墨听了表情没什么变化,只道,“太子府已经围起来了,那刺客插翅难逃。”
渝安抿了抿唇,“你知道我今天去了大理寺吗。”
然后渝安就把今天去了大理寺的事情都告诉席辞墨,想了想,他又讲了自己怀疑大理寺卿有问题,“我素来不与人交恶,便是有,也是明着斗,这还是……第二次遇到这样的事。”
席辞墨一皱眉,知道他提的是七年前刺杀一事,“两者不该相提并论。”
可渝安却抬头看他,认真的说,“可以的。”
都是针对他,都是想让他死,为什么不能相提并论呢。
只是不知道七年前的刺杀与七年后的刺杀,是否是同一个主谋?
“叩叩叩——”
章公公在门外道:“回太子,太子妃,那贼人已经逃了,但是却身中两箭,一箭在后背,一箭在右臂。”
“废物。”
章公公语气焦灼:“太子殿下恕罪,只是天黑夜深,那贼人又甚是狡猾,而且似乎还十分精通太子府的路线,所以才让此贼人侥幸逃脱了。”
席辞墨冷声道:“今晚值班的统统有罚,射中贼人的有赏。”
“是,太子殿下。”
渝安越想越不对,勐地站起来,走到席辞墨面前,抓他的手臂,着急道:“那个人精通太子府的路线,这事一定要查清了。”
不,不对。
能精通太子府的路线,如果不是府中人,那就是拿到了太子府舆图的人,而对方出现了一次,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可谁也不知道那躲在暗处的人的第二次第三次会找上谁的麻烦。
渝安越想越是心惊,“要不我们还是搬回东宫去吧。”
他忍不住去看席辞墨,眼里满是担忧。
席辞墨也盯着他看,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反问道:“你怕了?”
渝安轻哼一声,才道:“我怎会怕,只是那些贼人在暗,手里又有太子府的舆图,我们还大喇喇的住在太子府,这不是摆明了当个活靶子吗。”
席辞墨摸了摸他的脑袋,将渝安束好的头发弄的有些乱,又替他将耳边的碎发给挽到耳后,“孤在太子府安排了暗卫。”
渝安呆了呆,“暗卫?他们发现了刺客,追上去了吗?”
“嗯。”
席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