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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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安蹙眉,知道了原因,“你就是之前与张冷他们在酒楼里闹起来的刘子轩?”
这刘子轩是个陌生人,与他们不认识,但是却跟张皓井张冷两人很熟。
——张皓井被关进刑部狱的原因,就是因为在酒楼时误伤了刑部刘大人之子和去年的榜眼。
而刑部刘大人之子的名字就叫做刘子轩。
刘子轩一挑眉,倨傲又不屑,“是我。”
说罢,他又冷笑道:“张皓井在刑部狱过的还不错吧?嗯?”
渝安顿时就怒了。
彭小侯爷更是生气,“哪来的兔崽子,给爷滚过来赔不是!”
第49章 刺客
现在已经是八月初了,可这天气还是变幻莫测的,明明上一刻还是艳阳高照的,下一刻就乌云密布的,天边黑压压的一团云,迎面吹来的狂风还带着热气,吹的人心烦闷。
席辞墨站在一边,看着不断有学子从林子里出现,然后让侍从记下他们都打了几只猎物。
但是这期间并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等到的人。
彭小侯爷回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他打了三只野兔跟两只山鸡,这个战绩与他而言是少了,但姓章的那个老太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居然给他找的是一匹小马驹,骑着骑着就尥蹶子不肯动,可烦死他了。
彭小侯爷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朝外面走,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他察觉到了一股狠厉的戾气。
是太子殿下。
彭小侯爷对席辞墨的了解不多,但也知道此人不是什么善茬,而且现在又清楚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友善,可因着尊卑,又不得不恭敬道:“太子殿下有何贵干?”
“渝安呢。”
席辞墨并没有跟他寒暄太多,直接开门见山。
彭小侯爷也皱眉,还往回去看,“我没跟他一块,说好了是分开来的,到点了就往回走,怎么,他还没回来吗?”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看到渝安,想了想,道,“也没事的,我们跟姓刘的打了赌,看谁打到的猎物最多,渝安他应该也差不多就回来了。”
然后一问掌事的,知道刘子轩也还没回来,顿时就放心了,回头去说:“看吧没事的,刘子轩那厮也还没回来呢,渝安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诶,诶,太子殿下这都要下雨了,您这是去哪?”
席辞墨冷着脸,也不理他,寻了一匹骏马,压下心底的不安,骑着马就进了林子里。
章公公也吓了一跳,连忙招唿几个侍卫,道:“快快快,都跟上太子殿下!”
不远处,正要回城的北语长公主听到了那边的动静,停下了脚步,一问才知道是渝安还没回来,而太子殿下也不顾自己的尊贵之躯,竟进林子里去找渝安了。
“儿女情长最是误事,这话还是以前太子哥哥自己说的,现在自己娶了太子妃却把话给忘的一干二净了。”北语长公主冷嘲道,说罢,她又抬头去看乌云密布的天,低声道:
“天时地利人和……”
北语长公主掩唇一笑,嗓音娇娇的,但说出口的话却如淬了毒似的:“嬷嬷,去,命人快马加鞭去把这消息送去衡王府,让三弟好生准备准备……”
嬷嬷心知肚明,也扬起一个笑容,“是,奴婢知道了,请长公主放心。”
滴答
滴答
滴答……
豆大的雨珠先是零星几点的落下,接着,就是一阵令人避无可避的瓢泼大雨。
渝安骑在马背上,大雨打湿了头发,衣服也湿了,他有些头疼的眯着眼睛,雨水太大了,林间的路他看的不太清楚,耳边都是噼里啪啦的雨声。
早知道就不去追那只鹿了,这下好了,鸡飞蛋打。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渝安倏地回头,却见一个脱掉了外衫的男子骑马朝自己奔来,而对方在靠近之后,又突然伸出手。
渝安下意识的避开,一枚石子与他擦身而过。
“你是何人!”渝安厉声道。
刘子轩见渝安真的没认出自己,哈哈哈大笑,“听张冷说,渝五公子有脸盲症,本就是故意试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渝安一怔,张冷说的?他怎么知道的?张皓井告诉他的?
刘子轩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在雨幕中,缓缓的抬起手里的弩箭,像是戏耍一般的对准了渝安,“你说,我要是在这里伤了你,你还……”
“刘子轩,滚远一点。”渝安漠然道。
刘子轩一愕,又否认道:“我不是刘子轩。”
渝安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道:“你确实聪明,脱掉了外衫,以为这样我就认不出你来了。但是,我们刚刚才聊过,你的声音——”
说到这,渝安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孤傲的抬起下巴,“我记得一清二楚。”
“你这个蠢蛋。”
刘子轩一僵,知道自己的把戏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又见这雨越下越大,冷哼一声,“你倒是比那几个姓张的聪明。”然后老老实实把弩箭收好。
接着,刘子轩又扫了一眼渝安的马车,见他打到的猎物不如自己多,又得意了,“看来这一次我赢的胜算很大啊。”
渝安皱眉,内心总有一丝不安,可他又捉摸不透这感觉是哪来的,“别得意太早,还有彭小侯爷的呢。”
刘子轩假装没听到,骑马转身而去,可马蹄声刚响两下,又勐地一停下。
好像有什么挡了他的路。
渝安没有去理他,也扬起马鞭,可动作一顿。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四周竟无声无息的冒出了七八个黑衣刺客,将他们团团包围了。
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渝安隐隐听到一处传来一道声音,“……人不在这里,找,别错失了时机。”
话音一落,那围着他们的黑衣刺客们又如鬼魅一般,就在他们的眼前,放肆又嚣张的走了。
一点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刘子轩急急拍着胸口,“我的亲娘啊,这些人都是刺客吗?”
他说的话没人回答,刘子轩觉得奇怪,扭头去看,却见身后空无一人。
也不知道渝安去了哪里。
另一边——
大雨下的厮杀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双方都有些精疲力尽,但是谁也不敢放松。
席辞墨手里持着一把刀,满身戾气。
他这次带的侍卫跟暗卫跟往常一样多,但是却敌不过这些刺客越来越多,就好像是从四面八方赶过来似的,而且刀法剑术也都非常厉害,与他的暗卫不相上下。
马蹄声将近。
“席辞墨!”
席辞墨勐地抬头,却见比人还要高的草丛中勐地冲出了一匹马,那马上还有一个人,是他的太子妃。
林间很暗,雨水很大,但席辞墨却清楚看到,他的太子妃浑身都湿了,脸蛋也惨白惨白的,但是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那双漂亮的眼睛却亮晶晶的,盛满了希望。
像星星一样,亮亮的。
渝安在马上朝他伸了手,席辞墨握住了,借力一翻,然后稳稳当当的坐在了马背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揽着他的太子妃,朝另一条路奔去。
围在四周的黑衣刺客们到底是拦不住一匹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席辞墨并不担心留下自己的侍卫们,因为这些刺客都是奔着他来的,他一走,这些刺客自然也会追过来。
果不其然,那些刺客都追了上来。
只是人到底是跑不过马的,尤其是他们的这匹马,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马厩里待的太久了,在林间奔了这么久,竟到现在都没有疲惫,还撒了欢似的,跑得飞快。
那些刺客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危机慢慢解除。
渝安回头看了好几次,有些放心了。
席辞墨在渝安耳边低声道,“你怎么找到孤的。”
渝安知道他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完全,还担心着他刚刚跟那一群刺客打起来的时候有没有受伤,闻言立即道,“我跟刘子轩遇到了一群刺客,但对方却没有动手,还留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我觉着不对,就悄悄跟过来了。”
席辞墨揽着他的力道一紧,斥道:“胡闹!”
“要不是我胡闹,我能找到你吗?还有你,你好端端的跑进来做什么,不知道很多人都觊觎你这储君之位吗?行了别啰嗦了,我不跟你吵。”渝安说到最后,那声音还有些哭腔。
许是吓坏了吧。
席辞墨心软了,声音低低的在他这娇气的太子妃耳边说了道歉的话。
渝安闷闷的点点头,当是原谅他了。
大雨逐渐变成小雨,马蹄声减慢,可天色也暗了下来。
渝安抬头看四周,这路是越来越陌生了,他心里略有些不安,但席辞墨却面不改色的继续带他朝着另一道路走去,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山洞。
那山洞外面还有一层蜘蛛网,看着还挺安全的。
渝安左看右看,“你……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几年前也遇过刺,在这里躲过。”席辞墨盘腿坐下,然后朝渝安招了招手。
渝安伸手抱住他,动作轻轻的,抱了一会,等心底的委屈跟不安都退散之后才道,“席辞墨,你给我看看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席辞墨不想让他看,怕他看到了会哭,“没事。”
渝安眼睛一酸,眼泪就掉了,“你别唬我,快点,我要看。”
席辞墨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看不得渝安哭,更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只坚持了一会,就道:“这里没有火折子。”
渝安哦了一声,往后退了一点,当着席辞墨的面,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火折子,还是用油纸包着的,一点也没有被雨水打湿。
“我有。”
“……”
席辞墨抬手替他拭了拭眼泪,声音低低的,“安安怎么这么聪明?”
渝安没说话,“你别说好听的哄我,给我看看你伤势怎么样。”
席辞墨只得照做。
后背的鞭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刚刚跟刺客打斗的时候,又多了两三道小伤口,却不足为碍。
渝安一看就心疼了,一边掉眼泪一边放狠话:“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十倍奉还。”
席辞墨笑了,他不常笑,笑起来有些僵,可却是真心实意笑的。
“嗯,安安真好。”
渝安没看到,他抽了抽鼻子,把干净没湿的里衣扯成几条,一言不发的替席辞墨包扎伤口。
其实这伤口很小,席辞墨倒是无所谓包不包扎,但一看渝安的神情,还是随他去了。
第50章 孤注一掷
渝安带了火折子,可刚刚下了一场大雨,附近也找不到能用的干柴,故而这火折子也没什么用,两人也只得先把湿掉的外衫脱下来,免得着凉。
席辞墨见渝安怏怏不乐的,怕是将今天遇刺的主要原因都给揽到了自己身上,无声轻叹一声,然后朝人招了招手,哑着嗓音道,“安安过来。”
渝安让他别这么喊自己,怪别扭的,却还是走了过去,主动伸手去探席辞墨的额头,嘟囔道,“幸亏没烧,不然怕是要大病一场。”
席辞墨却满不在乎的,“不打紧。”
他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这样说不好,又干巴巴的补充道:“孤以前上战场时,受的伤比现在还重,但也没事。”
渝安语重心长,“以前年轻啊,可是太子殿下你现在又不小了。”
“……”
席辞墨被气笑了,但一看渝安皱着脸,愁的跟什么似的,又道:“过来,孤抱着你。”
渝安摇摇头,自己蹲一边,双手抱着双膝,看着可怜巴巴的,“席辞墨你睡一会吧,我在这看着。”
也不知道刺客是不是还在周围,但他们刚刚先引走了刺客,给席辞墨的暗卫们争取了一些时间,他们现在应该是回去搬救兵了吧。
席辞墨定定的看着他,声音低沉沙哑,“孤表字锐礼。”
渝安一怔,在黑暗的山洞里去看对方的表情,但却只能依稀看到对方的面部轮廓,却不知对方看着自己时的表情是什么。
“我表字乐元。”渝安想了想,说道。
他们成婚许久,亲密的事情也都做过了,也都知道彼此的表字,但却还是第一次亲口告诉对方。
而且说了表字之后,渝安也莫名觉得,隔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些无形的东西被打碎了,好像这之后,他们就更亲密了似的。
渝安想不通,也懒得为难自己了,他百无聊赖的随手捡了一跟枯枝,在地上划来划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天亮……席锐礼,你刚刚看到我来找你的时候,是不是被吓了一跳?”
刚刚没空去细想,但现在一回想到那时的情形,渝安就总觉得当时席辞墨在看到自己出现时,脸上不止有诧异,还很……开心?
是因为自己出现了吗。
渝安想不通,于是开口问了。
席辞墨见他始终不靠近自己,便主动近了一些,将人半抱在怀里,然后才道,“你是第一次救孤的。”
渝安一愣:“你不是有暗卫吗,他们……”
“这是他们的职责,除了他们,你是第一个。”
席辞墨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冷淡,“你也是第一个在父皇面前替孤出头的。”
渝安知道他说的是御书房那天的事情,干咳一声,有些羞赧,却也不太信,“怎么会?”
席辞墨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伤悲,淡淡的,像是在阐述别人的故事,“这些年来,老三一直在找孤的麻烦,父皇一直是知道的,但父皇向着罗贵妃,母后没办法,却也从未在父皇面前替孤抱过不平。”
渝安是第一个。
渝安一听就心软了,他忍不住回头去啄了一口席辞墨的唇,道:“没事,以后我疼你。”
席辞墨轻笑一声,没回答。
渝安也不介意,慢吞吞道,“殿下别以为我在寻你开心,你之前一直不信我,可每一次我不是以德报怨。”
席辞墨一愣,眼眸低垂,“孤以前确实不信,但现在是信了。”
渝安得寸进尺:“那你跟我说说,你当初为何要答应娶我?”
席辞墨没答,只是将渝安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道:“山里多蚊虫,孤的香囊加了几味药,能毒虫蛇蚁,你靠近些。”
“难怪在这山洞待这么久了也没见到一只蚊虫。”渝安推开席辞墨,站起来动了动,叮嘱道,“你睡吧,我盯着。”
席辞墨知道他心里有愧,心里轻叹,面上却不显,也没再拒绝,嗯了一声,靠着山壁,合上眼。
渝安偷偷摸摸的拿出了一盒妆粉,趁着对方睡着的功夫,赶紧在后颈上涂了一些妆粉。
刚刚下了这么大的一场雨,自己出门前涂的妆粉肯定都被洗的差不多了,也幸好席辞墨这厮没发现,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煳弄过去了。
渝安麻利又熟练的在后颈上涂上了妆粉,然后把妆粉盒啪的一声合上,收好。
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渝安不知道,席辞墨在黑暗中睁开眼,一双黑眸深邃又透着些冷意,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才缓缓合上眼。
空气中那淡到几乎闻不可闻的妆粉很快就散去了。
到了半夜,又下了雨。
等雨停了,也差不多天亮了。
清晨的山上起了一层山雾,薄薄的白雾覆盖四周,仿佛置身在云间,耳边又不断的传来虫鸣鸟叫的声音,渝安一晚上没睡,恍惚间竟真的误以为自己站在了仙境。
如果这地不是很泥泞的话,就更像了。
席辞墨让渝安先上马,自己才翻身一跃,拉着缰绳,两人骑着马下山。
下山下到一半,碰上了潘成杰带着一干禁军赶来,潘成杰又惊又喜,“太子殿下,太子妃!”
太子府——
一得知消息,景后跟六皇子就匆匆赶来了,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