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宠-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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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安呆呆的张口吃了蜜饯,他不喜甜食,只是想用蜜饯的味道压过补汤的味道。所以他含着蜜饯,一侧的嘴巴鼓鼓的,看着可爱极了。
席辞墨垂着眼,他今天没戴帝王冠,龙袍也换成了以前的玄色长袍,可就算是这样的打扮,也丝毫削弱不了他那一身的冷厉霸气。
只是他静静的看着渝安,那目光未曾移开。
渝安注意到了,他道:“那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席辞墨没说话,他只是将渝安散下来的长发拢了拢,低声道:“金亭江来信了,岳母说府里事多走不开,待过段时间再来陪你。”
渝安一愣,第一个反应竟是,孩子都已经生了,母亲来或不来,其实都无所谓了。
但细想之后,渝安又有些伤心,他哦了一声,道:“那你代我回信吧。”
这时,睡在旁边的阿恒醒了,这小家伙的睁开眼,眼珠子朝四周一转,没有看到人,然后哇一声就哭开了。
渝安吓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席辞墨绷着脸,动作熟练中带着一丝生疏的抱起孩子哄了哄。
见此情景,渝安眨了眨眼睛,刚刚还盘旋在心头的难过弹指间就消散了。
其实……
席辞墨除了像个闷葫芦似的不爱说话,别的都挺好的。
……
北南找到机会,将那天在刑部狱从嬷嬷嘴里听到的话告诉了渝安。
虽然在刑部狱那天樊哨吃惊的打断了嬷嬷的话时的表情自然,可北南还是看出了樊哨是故意的——嬷嬷原本在樊哨的逼问下已经吐出了“是,是温……”这三个字,可是樊哨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嬷嬷的话。
要知道,樊哨可是身经百战的禁军左将军,他审问过那么多的人,在刑部狱又什么情形没见过,怎么可能在听到嬷嬷提到了“温”这个字眼时会那么吃惊,还失态的打断了嬷嬷的话?
这怎么想都让人生疑。
北南当时并没有怀疑樊哨,可是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奇怪,他思来想去之后,还是把这个插曲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渝安。
渝安冷静的派人去查。
结果还真的被他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他气炸了。
他本来就怀疑温家就是七年前派人刺杀自己的幕后真凶,现在居然还敢对自己的稳婆下手,温家真是胆大妄为!
罪无可赦!
渝安捏紧了手里的凤印,沉着脸,道:“章公公,带人去温家,把温家后宅都给我砸了。”
章公公腿一软,跪在地上:“君后三思啊,那可是两朝元老的府邸啊!”
渝安没理他,冷冷道:“钱宝跟北南,你们俩带着一队禁军去温家,把温家后宅给我砸了。倘若有人阻拦,全都带去刑部狱!”
北南抱拳:“属下遵旨!”
钱宝也行礼:“奴才遵旨。”
第90章 敷衍了事
北南跟钱宝,一个是禁军里面不起眼的小兵,一个是跟在君后身边伺候的太监,但是这两人却带着两队禁军直直的闯入了大名鼎鼎的温丞相的府邸。
温丞相不在府里,温文渊跟温以谦两兄弟也不在,府里只有温家的一干女眷在。
温丞相夫人看到这么多禁军闯进了温家的后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禁军们将温家后宅的摆件都给砸了一地,吓得连退半步,连阻止都不敢阻止。
显然她也知道这些禁军突然闯进了温家肯定是因为她吩咐嬷嬷毒杀那两个稳婆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等温丞相得知了消息赶回来的时候,温家后宅的贵重摆件都被禁军们给砸碎了一地,女眷们被罚的瑟瑟发抖的站在一边。
温丞相权势滔天,即便是当年先皇景帝还在世的时候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他看到自家后宅这一地的狼藉,被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霎时凶狠。
“竖子岂敢!”温丞相大怒。
温文渊也赶了回来,见状也拧着眉道,“这渝安实在是太过分了!父亲,明日上朝之后一定要参他一本!”
听到这里,温丞相夫人也不敢再隐瞒年三十那天自己一怒之下擅自愤怒嬷嬷做的事情,她说完之后,目光闪躲。
温丞相气急败坏直接扇了她一巴掌,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
这一巴掌来的猝不及防,温文渊想拦也没拦住,皱着眉站一边。
温丞相夫人自知做错事,捂着被打了的脸一声不敢坑。
次日——
温丞相一上朝,就跪在了奉天殿,声称自己的府邸莫名其妙就被禁军给砸了,要禁军一定要给温家一个交代,否则他就在奉天殿里长跪不起。
而温丞相这一跪,以他为首的一部分文官们也纷纷下跪。
见状,朝堂众臣议论纷纷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吏部官员凑近了张冷,小声嘀咕道:“今儿奉天殿里可真是够热闹的,温丞相这一跪,朝中竟也有这么多官员跟着他一起跪,弄的这么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奉天殿是他姓温的。”
他这话说的很直白,张冷听了心里勐地一跳,慌张的左右看看,见附近的官员们都在小声讨论着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这才松口气。
张冷小声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要是被陛下听到了,你可小心点你的乌纱帽吧!”
见张冷不仅没附和自己,反而还冷着一张脸,摆明了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刚刚口出狂言的吏部官员也撇了撇嘴,张冷的胆子这么小,那之前是哪来的勇气去搜集证据弹劾别人的?
不多时,席辞墨来上朝了。
他看着在殿里长跪不起的温丞相及一部分文官,拧了拧眉,将北南跟钱宝都叫到了奉天殿。
钱宝哪里见过这阵势,早就被吓得的瑟瑟发抖了。
北南不慌不忙,说出了始末。
可是温丞相却不会承认,他一口咬定嬷嬷已身死,而且死前有没有签字画押是温家授意她做的,无凭无据的,凭什么就把锅都扣到了温家的头上?
紧接着樊哨也被叫到了奉天殿。
樊哨两方都不敢得罪,否则他当时在刑部狱的时候也不会突然叫那一声,打断了嬷嬷的口述。
于是樊哨说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然后就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两边就因为这件事吵的一个天翻地覆,互不相让——温丞相抓住了樊哨话里的漏洞,一口咬定两个稳婆的死跟他们没关系;渝安这边又找到了几个证据,可仅仅只能证明她们的死跟温家有关,却不能给温家定罪,可即便如此,渝安也能凭借手里的几个证据,一口咬定温家意图谋害一国君后,罪大恶极。
可是因为温家在朝中势力太大,而且事情在朝中僵持了半个月之后,朝中竟然有一些官员逐渐偏向于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态度,甚至还上奏:既然没有确实证据,那就两边扯平,不然事情闹大了传出去,丢脸的也是景幽国。
然而并没有人知道,就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一直持观望态度的席辞墨早已经趁机将在这件事情中站在温丞相那边的官员的名单都记了下来,然后交给大理寺卿跟暗一联合调查。
——温丞相在朝中安插了许多势力,这一点席辞墨在几个月之前渝家不断被弹劾的事情中就有所察觉,但是温家做的很隐蔽,一直到现在,席辞墨才能确定。
而且这个时候,席辞墨也隐隐开始怀疑,温家跟樊倍死于流放途中一事,还有之前的考题泄露一案,是不是也都跟温家有关系?
但是调查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而且还不能打草惊蛇。
所以席辞墨也就顺势先平息了此事。
但是席辞墨却并没有把自己真正的做法跟念头告诉渝安。
心里有鬼的温家立即表示皇上英明。
被瞒在鼓里的渝安被气的七窍生烟。
……
渝安抱着手,漠然道:“我不同意!”
“难道你现在还看不出来温家现在在朝中的势力有多大吗?为什么就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削弱温家的势力?”
席辞墨只是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渝安看他这一副闷葫芦的样子就来气,“我不会让步的。”
席辞墨抿了抿唇。
这时候章公公冒死来传话:“陛下,程阁老跟李太傅在御书房要见您。”
席辞墨告诉渝安先暂时别管温家的事情,稳婆身死的事情他会调查清楚的,但却没有告诉渝安,他现在也在怀疑温家并且暗中调查温家,然后就匆匆去了御书房。
眼看着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就要如期举行了,而朝中近来也很缺人手,席辞墨这半个月来也看出朝中有很多官员是站在温丞相那一边的,所以席辞墨也计划着要借这次机会培养一批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官员,因此他特意请了德高望重的程阁老来负责担任主考官,李太傅担任副考官。
而温丞相这半个月来在朝中闹的鸡飞狗跳的,也正是心虚的时候,所以对这个安排没有任何异议。
……
渝安跟席辞墨冷战了。
……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阿恒醒了,小家伙有点认人,而且他更黏渝安,一醒来没有看到父后就开始哭。
渝安原本是躺在贵妃榻上想事情的,听到小家伙的哭声就吓了一跳,连鞋子都没穿就跑过去。
宫人手足无措的守在榻边不敢去抱小皇子,一直到渝安出现之后才松口气——小皇子认人,如果不是他父皇跟父后的话,不管是谁抱他都要哭的更厉害。
渝安抱着小家伙哄了哄,这小家伙好哄的很,没一会就停了哭声。
见状,渝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会没看到人就要哭,也不知道随谁……”
宫人们把晚膳都摆上桌,渝安的胃口又回到了怀孕之前,又挑食胃口又小,所以他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碗筷,抱着小家伙在殿里熘达。
正熘达的时候,慕容太后过来了。
她最近来云庆宫来的少,主要还是因为愧疚,但又挂念着长孙,所以想了半天,还是过来了。
但是慕容太后一看到有些偏瘦的孙子之后又有些不满意的抱怨,“这都生下来几天了,怎么还是这么瘦?你们是怎么照顾的?”
宫人们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渝安抱着小家伙淡淡道,“早产了一个月,能照顾成这样都是太医们给想了不少法子,母后就别为难他们了。”
慕容太后哑口无言。
半晌之后,慕容太后才道:“前几天温家托人给华阳宫送了口信,他们说,乐渊就是你?”
渝安平静的嗯了一声,“是啊。”
接着他又说:“母后不是早就知道我藏拙了吗?现在知道我是乐渊也不足为奇吧。”
慕容太后接下来要说的话都被这一句给堵的死死的,确实,她早就知道渝安因为几年前被刺杀的事情而有意藏拙,收敛一身才华,所以前几天温家告诉她渝安就是乐渊的时候,慕容太后不仅没生气,反而有一种理所当然。
他们席家的儿媳,就该是这么聪明!
所以慕容太后今天也不是专程因为这事来找茬的,只是单纯太想看一看孙子了,所以才过来的。
慕容太后故意嫌弃渝安抱孩子的姿势不对,然后跃跃欲试的伸出手,“给哀家抱一下。”
渝安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点头。
果不其然,阿恒刚一到慕容太后的怀里,立即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就哭了,两条小短手朝渝安的方向不停的挥,摆明不想要慕容太后抱。
慕容太后:“……”
这怎么回事?
渝安抱着重新回到怀里的阿恒,一边哄着一边解释道:“他最近比较认人,可能是母后您……不常见吧。”
慕容太后暗暗下决心从今天开始她每天都要抽空来云庆宫转一转。
渝安道:“温家……最近还总是来华阳宫?”
“温家倒是想来,但哀家拒了。”
渝安有些意外。
慕容太后的语气难得温和了许多:“跟了哀家这么多年的嬷嬷在刑部狱自尽,哀家也查了,华阳宫有宫人看到温夫人跟嬷嬷单独见过几次,虽然没证据……但哀家也知道,稳婆身死一事,就是温家所为。”
“之前是母后太鲁莽了,害得你早产,是母后对不住你。”
大抵是真的愧疚了,这还是慕容太后平生第一次道歉。
渝安点点头,“都过去了。”
慕容太后露出笑容,但她没有注意到渝安说的是都过去了,而不是说他原谅了。
要知道,渝安当时可是疼了一天一夜,疼到最后连太医跟稳婆都开始慌张了才终于生下了阿恒。
他受了这么大的难,凭什么慕容太后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抹去了呢?
可慕容太后既是太后也是长辈。
……所以只能说一句:都过去了,就算了。
第91章 大闹奉天殿
玄水是一块很大的海域,居住在玄水一带的渔民们常年出海打渔,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自认对玄水的熟悉程度不亚于对自己家,可是,却没有一个渔民知道玄水的另一端是什么地方。
是圣贤笔下的桃花源?
还是老者们口口相传的太阳的栖息地?
亦或者是说书人描绘的另一个与他们景幽国完全不同的国度?
但更多的渔民却觉得,玄水的另一端应该居住着一群常年在海上兴风作浪的海寇——这群海寇在海上有很多艘舰船,船上的帆布写着潦草又张扬的四个大字:无边盗船。
无边盗船的海寇们嚣张且狡猾,他们常常在海上打劫来往商船,又极为熟悉玄水这一带的海域,经常打劫过来往的官船,也劫过官粮,猖狂至极。
而这帮海寇的头儿是一个叫龙海的,年六十,狡猾多疑,又擅长海上作战。
渝家跟无边盗船也交锋多年,最后一战是在两年前,渝峰以一招釜底抽薪,彻底重创无边盗船,抓获近千的海寇,还有上百个小船,两艘大舰船,但是却没有抓到龙海,也不知道无边盗船的老巢到底在哪里。
但这一战之后,无边盗船已经在海上销声匿迹了整整两年,就当朝廷以为这帮无耻祸害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的时候。
龙海带着无边盗船卷浪袭来。
朝廷用三十艘官船运送的赈灾官粮在半路被无边盗船拦截,官船被洗劫一空。渝家收到求助后,匆忙之间出战,由渝峰将军带兵,副将渝二少爷渝至惟和雷昆仑一同前往。
两方时隔两年再次交战,渝峰与龙海正面交战,双双重伤,而副将渝至惟一刀斩杀龙海长子龙逐水,却也不幸跌入海里,一个海浪袭来,渝至惟被卷进海里不见踪影。
无边盗船再次惨败,被烧毁三艘舰船,死伤海寇过半,但海寇头子龙海还是被救走。
渝家险胜,但这一战之后,主将渝峰重伤不醒,立下功劳的副将渝二少渝至惟掉入海里之后至今不知生死。
而这个时候,龙海的次子龙四方又在海上放下狠话,说无边盗船与渝家兵结下死仇,而他会亲自绞杀渝家父子,为他大哥报仇。
此事立即传遍了大江南北。
而这个时候,朝廷有大部分官员提出,渝峰重伤不醒,可金亭江不能没有将领坐镇,所以朝廷要先收回渝峰手里的兵符,重新派一位将领去金亭江守护玄水一带。
……
渝安在云庆宫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将怀中的阿恒哄睡着之后,走到墙边,一把取下席辞墨平时总是挂在墙上的长剑,然后大阔步的走出了云庆宫。
宫女太监们在路上远远看到渝安,只纷纷贴着墙边行礼,被吓的别说是上前阻拦,就连大气都不敢喘。
朝中百官们还在激烈的谈论着金亭江渝将军府一事,一部分官员支持朝廷收回渝峰手里的兵权,趁着渝峰还没醒,也顺势削弱渝家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