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宠-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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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辞墨一手拿着行李,一手抓着渝安的手腕,垂下眼,淡淡道:“罢了,别走了。”
“嗯?”
席辞墨淡淡道:“既然有人要算计我们,那定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绵山镇,不如直接亮出身份。”
他倒要看看,是谁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连天子都敢算计。
渝安先是一愣,随后哑然失笑,“好啊。”
第138章 慕容家隐瞒了什么?
客栈一楼确实有一个人在记录着住在客栈的外乡人的来向去处,是衙门特意招来的秀才,姓孔,家里三代行医,他自己不想行医,只一心想考个官。
渝安觉得奇怪,每个地方都会有外乡人,怎么绵山镇这里却对外乡人这么关注?
好在渝安现在也不急着离开了,他下楼之后环顾四周,发现有几个人凑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聊天,聊得很热闹的样子,于是也走过去,自然而然的加入聊天,“出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要查所有的外乡人?”
其中一个诧异道,“你居然不知道?”
别的立即道:“那你肯定不是走镇口来的,你是走水路来的吧?”
“对。”渝安点点头。
“那就难怪你不知道了,”那人故作玄虚了一会,才解开谜底,“年初的时候,青川跟禹州这两地发了大水,好些人都没了住所,一路走到了淮丰跟灵州,还有幽州,听说还有些也去了南郡王府。”
渝安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居然还有灾民?”
“诶,瞧你这话说得,水灾过后怎么可能没有灾民,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往年的厉害罢了。”几人一阵唏嘘。
渝安脸色凝重了一些,他当然知道天灾过后会有灾民,但是青川跟禹州两地出现水灾之后,朝廷就已经立即拨了赈灾的银两跟官粮,而且渝安在金亭江待着的这段时间内,渝安也一直都没有听说过青川跟禹州有灾民。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慕容家隐瞒了什么?
渝安越想心里就越发烦躁,起身就要走,却没意料到自己身后早就站了一个人,渝安这么莽撞的回头,直接就撞到了对方的身上。
渝安头晕眼花的,“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席辞墨扶着渝安的肩膀,怕他撞晕了脑袋,一个站不稳会摔了,闻言淡淡道:“随你后面一起下来的,走吧,出城去看看。”
谁知那边正在负责记录的孔秀才却一眼就认出他们俩人并没有过来登记过,于是连忙喊住,“两位,请过来填个字。”
席辞墨微微蹙眉,脸上有着被打扰之后的不悦。
渝安却安抚的轻轻拍了一下席辞墨的手臂,然后阔步走过去,笑着道:“填什么字?”
孔秀才拿着笔点了点墨汁,问道,“籍贯,姓名,来绵山镇是要做什么的,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渝安道:“我?我叫乐元,籍贯金亭江,来绵山镇是因为船坏了,在这歇歇脚,这两日便走。”
孔秀才奋笔疾书,写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席辞墨的方向,不知怎么的,明明席辞墨什么都没做,孔秀才一看到席辞墨就有一种老鼠见了猫的感觉,又怂又怕,“他,他呢?”
渝安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席辞墨,“他名为锐礼,是大景城人。”
孔秀才记下了,又把笔给渝安,“签个字吧。”
渝安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字,“听说绵山镇外面有灾民?这是怎么回事?”
一听说这事,孔秀才的脸色便有些难看,他忿忿不平道,“朝廷无用,慕容家更是一群废物,青川跟禹州两地的水灾治理效果甚微,可怜两地百姓流离失所。”
席辞墨拧着眉,一脸凝重。
渝安皱眉道:“可我从金亭江的时候,怎么一直都没有听到这消息?”
孔秀才气哼哼道:“因为青川跟禹州两地的灾民不多,都是些家境不富裕的百姓,家里的房子被水冲了,没了去处,就只能背井离乡去投靠亲戚,但如果没有亲戚愿意接纳他们,就只能在城外徘徊。大部分都在淮丰城,幽州跟灵州这些地方。”
渝安脸色难看,“朝廷不管?我记得朝廷这次可是派镇国大将军慕容辰亲自前往青川跟禹州两地负责赈灾一事。”
孔秀才冷嘲热讽,“慕容辰?你可知道慕容辰是谁?当今圣上的亲舅舅,慕容太后的亲哥哥,他只需要把水患的问题解决好了,哪会管这些灾民。”
席辞墨俊脸一黑,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浑身都布满了杀气。
渝安更是气的一掌拍了桌子,桌上震了三震,“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啊!”
孔秀才哪里料到这人脾气会这么大,手忙脚乱的扶起桌上的东西,不免抱怨道:“你生气能有什么用,慕容辰又不在这里,当今圣上也不在这里,你生气给谁看啊。”
这孔秀才哪能料到,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一位是当今圣上,一位是君后。
渝安勉强将怒意压下去:“你可知道现在有多少灾民?”
“就我们绵山镇的话也就几十人,是整个淮丰城最多的,因为绵山镇的镇口外翻几座山就能到青川的地界了,离青川很近。”孔秀才压低了声音道。
“为什么绵山镇不收?”
孔秀才苦笑了一下,道:“要是官府把这些灾民都收下了,该怎么给他们安排住处?而且朝廷也没开口……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事了。”
刚说完,孔秀才就看到渝安跟席辞墨朝城外走去,下意识道:“你们俩这是要去哪里?”
“去城外看看。”
闻言,孔秀才立即道:“你们是外乡人,出城了可就难再回来了。”
然而那两人却并没有回头,只头也不回的朝着他摆了摆手。
见状,孔秀才突然也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将手上的东西都交给旁边的人,叮嘱道:“你先把这些送回衙门,我,我出城去看看。”
“……”
一走出客栈,孔秀才发现刚刚那两人就不见了,茫然的四下环顾,正犹豫着要不要追出城去看看,却忽然听到旁边有马车路过的声音,下意识往后退开一点,却听到有人在叫他,“怎么,你也想跟我们出城?”
孔秀才抬头一看,却见刚刚那个一生气就拍桌的俊秀男子正拉着缰绳在赶马车,而那黑着脸的高大男子坐在马车里,脸色甚是难看。
孔秀才不敢去看马车厢里的人,他噔噔噔的小步走到那俊秀男子的旁边,“乐公子,我能否跟你们一起出城?”
渝安摸了摸鼻子,刚要答应,想起自己现在是车夫的设定,于是回头去问,“席……锐礼?”
“随意。”
孔秀才连忙道了谢,手扶着马车旁就上去了,也不进车厢里面,直接坐在渝安旁边。
渝安一边赶马车,一边道:“孔秀才可以进里面坐的。”
孔秀才拘谨道:“两位能答应顺路捎我一程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坐在外面就行。”
渝安笑笑,也不再劝他。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孔秀才打破了沉默,“两位一个是金亭江人,一个是大景城人,怎么会认识的?”
渝安漫不经心道:“我籍贯在金亭江,但十一岁之后就搬去了大景城住了。”
孔秀才羡慕道:“我还从未去过金亭江跟大景城呢,不过天子脚下,应该很热闹吧。”
“这是自然。”
刚说完,渝安看到城门口就在不远处了,正如孔秀才所言,绵山镇的城门口放了防御用的木珊栏,还有官差在旁边守着,出城容易,但要不是本地人的话,想进城就难了许多。
孔秀才摸了摸袖口,摸出了半串铜板,表情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铜板,咬了咬牙,对渝安道,“乐兄,能否……我想先去买些馒头,能否等等我?”
渝安侧头看了一眼孔秀才攥在手心的铜板,隐隐猜到他要做什么,于是拿了一枚银锭子丢给孔秀才,“用这个吧,能买多少买多少。”
孔秀才的神色从最初的惊讶到后面的欣喜若狂,他果真没看错这两人,虽然萍水相逢,但这两人却有一副热心肠。
孔秀才拿着银两去买馒头,刚开口说要包圆这里所有的馒头,旁边就来了一个人,还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哥儿,“等等,你们是要出城?”
“?”孔秀才不明所以的看过去,见是一个哥儿,于是拘谨地点点头。
叶绵拉长声音的哦了一声,又道:“是去看那些灾民的?”
“是。”
叶绵挑挑眉,直接扭头道:“伞儿,付钱,这摊子上的所有馒头包子本少爷都买下了。”
伞儿眼疾手快,抢先一步付了钱。
慢了半拍的孔秀才愣住了。
……
渝安将马车的车帘掀起一半,看着正坐在马车里沉思的席辞墨,斟酌道:“你觉得慕容家是不是真的隐瞒了什么?”
“先出城看看,明日一早就启程去青川,若是情况属实,就照景幽国律法处置。”席辞墨寒着脸道。
渝安点点头,又要说,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孔秀才两手空空的回来了,问道:“怎么了?”
孔秀才神色失落,他将渝安刚刚给的碎银子还了回去,然后道:“我,我慢了一步,摊上的馒头跟包子都被一个哥儿给买下了。”
他话音刚落,他们旁边有一辆马车走了过来,叶绵掀开了挂在窗口的帘布,笑意盈盈道,“太巧了,你们要出城,本少爷也要出城,不如一起?”
渝安认出这声音是谁,倏地沉下脸:“你跟踪我们?”
叶绵被这语气吓得一愣,等反应过来之后,马车就已经开过去了,于是只得先放下车帘。
孔秀才垂头丧气的。
渝安收好银子,安慰的拍了拍孔秀才的肩膀,“都是做善事,谁出这笔钱都无所谓,别想这么多,先出城吧。”
孔秀才心里一想,觉得他说的也对,便点点头。
第139章 慕容太后的怀疑
华阳宫——
慕容太后原本以为皇帝跟君后在海上失踪的消息能瞒得住十天半个月的,但不到一天的时间,大景城的那些名门贵戚就已经收到了风声,甚至还把手伸到了宫里来打听消息。
因此不到半天的时间,不少太监宫女都开始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开始在宫里散布谣言,也有人四处打听消息的。
章公公一得知这事,当机立断的找出几个最碎嘴的太监宫女,当着别的太监宫女的面,直接将那几个罚了四十大板。
上百个低等级的太监宫女们均是被吓得大气不敢喘,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紧张。
章公公坐在一张花梨木的雕花椅上,手里拿着万年不变的佛尘,他抬头看了一圈,声音尖细透着些狠厉,“咱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各位要是乖乖顺顺的给主子们办事,咱家也不会寻各位的麻烦,但各位要是做出一些吃里扒外的事,刚刚那几人的下场就是你们的,都听懂了?”
太监宫女们声音透着些畏惧,“回章公公的话,听懂了。”
章公公站起来,一甩佛尘,抬脚就走了。
跟着章公公的几个年轻太监连忙跟上去。
章公公杀鸡儆猴的这一出之后,宫里那些蠢蠢欲动的太监宫女们就纷纷收敛了,宫里这边是没人再敢动歪心思,更是不敢轻易把宫里的消息都往外头传。
但宫外的那些名门贵戚在明面上也稍稍有些收敛,可私底下的动作却也还是不少。
慕容太后得知这件事之后,立即秘密宣程阁老进了宫,这一次,慕容太后并没有叫上李太傅。
因为她怀疑就是李太傅把皇帝跟君后失踪的消息给泄露出去的。
程阁老一副惊讶的样子,“李太傅乃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又是陛下的老师,怎会是李太傅将消息泄露出去的?”
慕容太后却一脸笃定道:“那天晚上哀家只将这事告诉了你跟李太傅,不是李太傅还会有谁?李太傅他定是怨恨之前皇帝将灵州赐给席嘉远做封地了,所以才故意把消息泄露出去。”
程阁老面色迟疑道:“李太傅他虽顽固了些,但为人正直,应该不会是他吧……”
“阁老不必再说了,哀家心里已经有数了,”慕容太后态度坚决道,“现如今皇帝不在,所以哀家想请阁老代为掌管朝中大部分事宜。”
程阁老眼底神色一变,但语气不变,“可老臣年事已高,恐怕朝中官员会有异议。”
“哀家已经跟大理寺卿薛褚薛大人,吏部侍郎张冷张大人,还有几位慕容家的官员都打了招唿,他们都会支持程阁老,”慕容太后意味深长道,“现如今,哀家在朝中信得过的,只有程阁老了,还请程阁老莫要再推辞了。”
程阁老推辞了几句,便欣然同意了,但他又有意无意的提到了李太傅,“要是李太傅有异议呢?”
“李长河他敢!要是让哀家查出来就是他把消息泄露出去的,哀家定饶不了他!”慕容太后咬牙切齿道。
程阁老什么都没说。
慕容太后想起了什么,从旁边的匣子里翻出了一封书信,那书信上面是潘成杰的信,她将信件递给了程阁老,“潘成杰跟齐茂尹都活着,他们在符南上岸之后,就找了符南的知州,调了几队人马就沿着玄水一带的岸边开始找人。”
程阁老听到齐茂尹的名字时,眉心微微一跳,面上却半点不显:“那潘将军是否跟金亭江的渝家说了此事?要是渝家出手帮忙,想必会事半功倍。”
慕容太后道:“潘成杰说了,渝至惟跟渝严已经暗中带兵出去找了,他们兵分几路,肯定很快就能有好消息了。”
程阁老点点头,似是无意的提了一嘴,“也不知道陛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金亭江,这要是没去金亭江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此劫难了。”
“……”慕容太后脸色微微一变,半晌之后,她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还不都怪渝安。”
李府——
一封从幽州传回来的信送进了李太傅的府里。
李太傅看着信封上面的落款是二王爷席瑾轩,心里咯噔一声轻响,心知定是幽州出了事,否则二王爷怎么会给自己写信?
李太傅拆开信一看,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在信里,现住在幽州的二王爷席瑾轩告诉李太傅,幽州城内最近多了一些前来投奔亲戚的灾民,这些灾民都是来自青川跟禹州两地的,而除此之外,灵州跟淮丰城也有不少灾民。
席瑾轩还在信里说,慕容家在治理水患一事上确实是尽心尽力,可不知为何却迟迟没有安置好一部分灾民,以至于出现这个情况。
李太傅一看完信就知道问题大了,慕容辰奉旨前去青川跟禹州两地治理水患,却将两地有灾民的事情都隐瞒了没有上报给朝廷,此乃大罪!
李太傅立即换上朝服,拿着信就急冲冲进宫去了。
慕容太后也是刚送走了程阁老,正打算小憩片刻,却得知李太傅来找,直接就拒了,说是不见。
李太傅拿着信被拒之宫门外,又着急又生气,他告诉传话的宫人,自己有要事要禀报慕容太后,太后要是不肯见他,他就在宫门口等到太后肯见他为止。
闻言,慕容太后却是理也不理,直接就歇下了。
兰太妃得知自己父亲被慕容太后这般轻视冷待,气愤不已的赶过来,结果却得知慕容家隐瞒灾民一事,想了想,出主意道:“就算父亲把事情都告诉慕容太后,就慕容太后那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定是会偏心她慕容家。不如,父亲直接写折子弹劾慕容家,等明日上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此事,如此一来,慕容太后也不能偏袒慕容家。”
李太傅沉思片刻,觉得女儿言之有理,于是点头道:“好。”
绵山镇——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