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宠-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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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奢华到了极点。
席聪之前确实来过大景城,但前两次都是匆匆进宫待了几天又回了南郡,却还没有在大景城四处逛过,自然也没来过丹轩酒楼这些出了名的地方。
席聪暗暗羡慕,别说自己住的驿馆一块冰都没有,就连自家南郡王府每年的冰窖能保存的冰块都甚少,顶多只能冰镇一些吃食,像是在屋里摆上冰盆解暑的这种奢侈事,这就想都别想了。
也不是说南郡王府缺钱,只是在南郡那边,冰块实在是稀罕的东西。
席聪环顾了一圈,心道,难怪母亲这些年总是念叨着想举家搬到大景城住了,皇都这边确实比南郡住得更舒坦。
席聪看了一圈雅间,便去看坐在雅间桌子旁的一桌人,渝安坐在主位,旁边的是身穿紫衣,面容俊朗,神色满是倨傲,腰间挂着血棕色的短鞭,应该就是来自蜀地的彭小侯爷彭珏,善骑射,脾气差,常常得罪人。
在旁边的一袭靛蓝色的锦衣,长得俊秀白净,脸上还常常挂着笑,看着脾气好又软,但席聪注意到此人的左手一直都握着两枚文玩核桃,应该是城南的施家的三公子,在大理寺任职,专门负责审讯重犯的事,审问的手段可不一般。
同桌的还有两三个人席聪认不出,但想着能跟这几个凑一桌聊天吃菜的,这出身肯定是不凡,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权贵子弟。
彭小侯爷扫了一眼走神的席聪,撇撇嘴,狭隘的心想:这位南郡的世子也不过如此嘛,不如他蜀地的男儿郎英姿飒爽,风度翩翩。
不过今天是渝安做东,渝安主动让席聪快快落座,又道:“你来的也巧,刚点的菜都送来了,要是没有你爱吃的,就再多添几样。”
彭小侯爷懒洋洋的补充道,“不必太拘束了,这丹轩酒楼是这渝五名下的,他说了算,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点就是,他不会要你银钱的。”
闻言,席聪的脸色难掩惊讶,这丹轩酒楼竟是渝安的?
他之前只听说南街那边有一条街的铺子是渝安名下的,而且还是道听途说的,当时便觉得渝安这本事了不得,没想到竟然连丹轩酒楼都是他的。
施家三公子把玩着手里的文玩核桃,乐呵呵道:“渝五每次做东都在自家的酒楼,实在是太抠门了些。”
渝安啧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折扇,慢吞吞回道:“少发牢骚了,等下回我请各位去摇轩看书喝茶,你们便知道什么才是抠门了。”
席聪笑了一声,随口一道:“难不成那摇轩也是皇表嫂名下的产业?”
话落,席间众人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席聪呃了一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丹轩与摇轩只有一字之差,而且刚刚听这几人的语气,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摇轩应该也是……渝安名下的吧。
彭小侯爷乐开了怀,“你这捡来的表弟可真是够迟钝的,比张皓井还好玩。”
渝安笑眯眯的用扇子指了指他,“彭小猴,你少说两句吧你。”
好歹也是皇族贵戚,彭小侯爷这般当面取笑人家,这要是结了梁子对他侯府可没什么好处。
第148章 吵架后续
张府——
张皓井鼻青脸肿的坐在桌边,望着满桌的清汤寡水的菜品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摔了碗筷,“张家是要破产了吗,怎么吃食还比不上街边要饭的!”
“你要是再胡闹下去,怕是再过不久,咱们整个张家就都得出去要饭了!”张冷一边冷笑着说,一边掀开帘子从外头走进来。
张皓井看着张冷的脸上跟自己挂着差不多的伤痕,难得厉色道:“我好歹是你兄长,你若是再这般阴阳怪气的挤兑我,我就罚你去跪祠堂,让族老评评理。”
张冷却丝毫不忌惮他,手一扬,满屋子的下人便都退出去守着了。
张冷坐下来,道:“我今日来不是跟你吵架的,你也少拿这个看敌人的眼神看我。我告诉你,现如今整个张家都得靠着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张家的未来,你最好老老实实听我的。”
张皓井不想听到他这种发号施令一般命令的语气,直接摔了手里的青花压手杯,“张冷,别以为你年纪轻轻当上了吏部侍郎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我是你兄长!”
“笑话,”张冷冷嗤一声,“要不是因为我这个吏部侍郎在,你以为张家的生意今年为什么会越来越好?还少了那么多故意来找麻烦的人?”
“张皓井,我以前觉着你不过是个好吃懒做、没有上进心、整日除了喝酒就没什么本领的废物,虽然我看不惯,但也无所谓,反正张家养得起你。”张冷说话冷冰冰的,每句话都像是裹了寒霜。
“可我万万没想到,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居然胆敢跟朝廷逃犯温以谦厮混在一起!你真是疯了!”
听到张冷这番话里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与愤怒,张皓井的脸色越来越臭,但张皓井也是有错在先,不敢再反驳,只道:“我昨天就想问你了,我与温以谦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张皓井刚回来,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父母的会心一笑和张府热热闹闹的接风宴,结果却没想到只有堂弟张冷的冷嘲热讽。
而他们俩会打起来,也是因为张冷不仅逼着张皓井跟温以谦断了关系,并且还要张皓井配合刑部把温以谦抓起来。
如果只是跟温以谦断了关系,张皓井或许会勉强同意,但要张皓井帮着刑部把温以谦抓起来,张皓井是怎么都不肯的。
所以他们就打起来了,打的都挺狠的,谁也没让谁,吓得旁边的小厮护卫都不敢过来拉架。
“还不是你与温以谦在金亭江码头难舍难分的一幕被人瞧见了,有人拿着这把柄来威胁张家。我告诉你,倘若这事传了出去,张家可没好果子吃!”
张皓井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声,“谁威胁张家?”
张冷知道他几斤几两,当然不敢告诉张皓井,免得他去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添乱,便道:“你只管听我的照做,别的无需你操心。”
张皓井抿了抿唇,半晌之后才道,“你跟我说,我让彭珏跟渝安帮我去对付那威胁张家的。”
张冷的表情一动,神色古怪的看着张皓井,“他们只是你朋友,会帮你吗?我看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自己没个真心朋友,就以为别人的朋友都跟你那些点头之交似的?”张皓井不悦道。
张冷像是被戳中了伤心事,气的半晌都没说话,好半天之后才道,“七堂哥,我不求你给张家光宗耀祖,但你也别连累了张家。你不肯抓温以谦,那就离他远远的,千万别再被人抓到了把柄。”
张皓井一想到温以谦心里还是闷疼闷疼的,道:“……我知道了。”
闻言,张冷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准备离开,却又被张皓井喊住,“你要去吏部官署?”
张冷懒得回答,抬脚出去了。
等走远后,他才心不在焉的理了理袖口,喃喃道:“谁不想要几个真心朋友,可既选了这一条路,就势必要放弃另一条路。”
但是……
张冷这一年多以来,也确实曾多次后悔过,若是当年在国子学的时候,他没有单方面嫌弃渝安与彭珏等人;若是在刚入仕途时,他没有眼高于顶,处处瞧不上同僚,或许自己也能跟张皓井一样,能在疲惫无力时,会有一两个挚友倾力相助。
想到这些,张冷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他摇头苦笑了一声,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
待用了午膳,施三等人就推说还有公务在身,都先回去了。
渝安来酒楼的时候怕走正门引人注目,所以走的侧门,离开时也一样,只是身边多了彭小侯爷和席聪。
五六个换上了常服的宫人落后三步跟在后面,南郡世子的副将跟谋士也在,还有彭小侯爷的两个随侍。
浩浩荡荡的十来个人,倒也壮观。
彭小侯爷慢悠悠的踩着地上的青砖,道:“你今日攒了这个局,不到明日,整个大景城的未出嫁的贵女哥儿就都能知道,你要替人做媒拉纤。有你作保,不出三天,南郡世子的桌上就堆满了各府的拜帖,你这招倒是不错。”
渝安道:“管他的,只要有人能让太后转移一下注意力,我就能过得轻松些,何乐而不为。”
说到慕容太后,彭小侯爷冷哼一声,也没避着席聪,直接道,“我昨日一回来,就马不停蹄的去找了几个我父亲以前的好友,央着他们今天在朝中好好替慕容家”美言几句”。”
“你这人不记仇,顶多是气狠了,不痛不痒给点小教训,但我们可不心软,知道你差点因为慕容家的疏忽而丢了半条命,怎么都得替你狠狠出口气,让慕容家的也吃吃苦头。”他指的是早产那事。
渝安囧道:“别提了,都过去这么久了。”
邀功不成的彭小侯爷立即翻脸了:“你个没良心的,替你出口恶气还有错了?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小爷我不爱听。”
刚好几人走到了侧门口,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还有一匹枣红色的千里马。
彭小侯爷抽出别在腰间的短鞭,踩着马镫,轻轻松松就上了马背,一手拉着缰绳,居高临下道,“小世子,过两日我在府里设宴,你可得赏脸啊。”
听他们聊了一路的席聪作揖道,“彭小侯爷的面子,我哪敢不给。”
彭小侯爷撇嘴笑笑,骑着马,马蹄声噔噔噔的就走了。
席聪的马车在正门,正要辞别,却听到渝安道,“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刚刚这宴,是专门替你准备的,待今天过后,城中的媒人可能就要陆续登门找你了。”
席聪最初的时候不明白,但现在已经知道了,他很感激渝安的安排,正面作揖道,“有劳皇表嫂费心了。”
“先别急着谢我,你既然要在大景城扎根,那我也跟你说仔细些,刚刚席间的那几个人,有的是朝中新臣,有的是王公贵侯之后,你都可以结交,有益无害。”
席聪更感动了,但他心里也有疑问,“皇表嫂为什么要帮我帮这么多?”
渝安一副你在问什么蠢话的表情,但一想到大家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便和气道,“我希望你们南郡王府能在大景城扎根住下。”
顿了顿,许是怕席聪听不懂,便干脆说道,“太后近年来在宫里都没什么事,我怕她太无聊,你母亲宝欣公主在南郡若是无事,就提前来大景城小住一段时日,主要是……多陪陪太后。”
席聪福至心灵,抱拳,弯了弯腰,笑着道:“臣弟回去就写封家书寄回去。”
渝安露出笑容,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华阳宫——
阿恒搬回了云庆宫,慕容太后不需要照顾宝贝皇孙了,又开始闲着没事了,她把跟自己生疏了许久的兰太妃叫来,两人坐在廊中品茶。
“别以为哀家不知道,宝欣就是嫌南郡地小不富裕,后悔了,想让席聪先在大景城扎根,然后好举家搬来住。呵、可哀家就偏偏不如她的意,气死她。”
兰太妃:“可她到底是公主,她要是想回来住,你想拦也拦不住。”
“那又如何,哀家……”
慕容太后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嬷嬷步伐匆匆的走过来,在慕容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慕容太后气得不轻,“他竟敢帮席聪,他,他居然敢跟哀家作对!?”
兰太妃不明所以,询问了嬷嬷。
嬷嬷如实相告。
兰太妃扑哧一声就笑了,这渝安,真真是可爱极了。
慕容太后目光如炬,“你在笑什么?你是不是在笑话哀家?”
“当然不是,太后娘娘您想多了。”兰太妃随口道。
兰太妃现在在宫里没了软肋,对慕容太后也没有以前那么伏低做小,百依百顺了,态度都随意了不少,也不怕得罪她了。
慕容太后半信半疑。
奉天殿——
灾民后续:户部拨钱,还派了一位大理寺少卿一路南下,要亲眼看到各城各县把每一位灾民的吃住都妥善安排好才准回来,还派了一个户部官员跟一位御史随行。除此之外,他们每到一地都要写一个折子,写明情况,还要当地知州盖章。
而慕容家的处罚也下来了,罚得很重,因此朝中官员们的怒火都慢慢平息下来了,就连李太傅都没有再揪着慕容家不放,而慕容家也自知有错,不敢有异议。
……
而景幽国的科举,也如期而至。
第149章 得罪人
初秋时节,景幽国的殿试在应文殿中举行。
渝安抱着阿恒在宫里散散心,转着转着,就转到了以前跟席辞墨住的东宫。
东宫有一个曲台殿,站在曲台殿的二楼可以眺望大半个皇宫,渝安抱着阿恒走上了曲台殿的二楼,指着目光所及的应文殿,漫不经心道::“以前在国子学的时候,我曾暗暗立誓,今后一定会站在应文殿中夺得魁首。”
“后来退了一步,我不能考科举没事,等我有了儿子,我儿子定不能去考什么武举,得去国子学,参加殿试当状元郎,决不能浪费了为父传下来的一身好才华。”话毕,渝安幽幽的低头看了一眼阿恒,道,“谁知后来,我与你父皇结了姻缘。”
阿恒一脸懵懂天真,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章公公在一边听的直乐,“君后,皇子殿下出身尊贵,不用参与殿试就能走仕途,这可是何等的风光啊。君后怎么还埋怨上了。”
渝安道:“不能参加殿试,就不能风风光光的骑着高头骏马游遍整个大景城,这得少了多少乐趣啊。”
章公公实在不懂渝安这一点,又发觉起风了,便提醒道:“君后,起风了,还是抱着皇子下去吧,免得着了凉。”
“也是。”渝安低头亲了亲阿恒,抱着小家伙就下了楼。
旁边候了五六个人,两个侍卫四个太监,钱宝也在其中。
钱宝正要上前,但是新来的太监星转却先他一步上前,手里还拿着君后的披风,钱宝脚步一顿,接着另一个新来的太监明卓又拿着皇子阿恒的小衣服上前。
星转跟明卓两人一左一右的围着君后,伺候着君后跟皇子披好了御风的披风。
而新来的第三个太监果子则端着托盘上前,托盘上面是一个拨浪鼓。
渝安一手抱着阿恒,一手拿起了拨浪鼓,笑着夸了一句果子,“你倒是贴心,还记着带上了这小玩意。”
说着便在阿恒面前摇了摇拨浪鼓,果不其然,刚刚还耷拉着脑袋嫌无聊的小皇子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存了星星。
被夸奖的太监果子腼腆的笑笑,却也不邀功,老实的退到一边。
而钱宝局促的站在旁边,双手空空的,神色失落无措,他在君后身边伺候了一年多的”老人”跟这三个新来的一比,竟显得有些多余了。
……
殿试之后,状元是现在大理寺卿薛褚的族弟薛文川,派去吏部任职;榜眼叫崔默,灵州青县人,人如其名有些沉默,但写得一手好文章,刑部最近缺人,派去了刑部;探花是李星文,来自金亭江李府,是李太傅的侄孙,本来是要去礼部的,但李太傅开口了,最后安排去了翰林院。
而就在殿试之后的当晚,皇家在万福殿设宴,宴请朝中大臣跟新科进士们。
万福殿中轻歌曼舞,美酒佳肴,流水席似的美食不断被宫女们端上,撤下,端上。
席辞墨与渝安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出现了一会,赏了些东西,然后便并肩离开了,他们不在,官员们也能玩得更轻松些。
张冷也在席间,他向来都不喜欢这些推杯换盏的应酬场面,而且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有一件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