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宠-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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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显然,身为君后唯一的爱宠,宫人们在养这只叫做鹅老爷的大白鹅时,养的很是尽心尽力。这不,没几天的功夫,鹅老爷就被养的胖了一圈,白白的鹅毛似乎比在渝府的时候还要油光水亮的。
渝安站在湖边喊了一声,那在湖水中央游的起劲的鹅老爷一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绿豆大似的眼睛一看过来,似乎是认出了这是谁,然后慢悠悠的游了过来。
大白鹅亲昵的蹭着渝安的腿,后者一乐,正要夸它进宫之后居然懂事了,终于知道讨好衣食父母了,却突然发现不对劲。
渝安低头一看,发现鹅老爷居然把鹅毛上的水都蹭到了自己的衣服上,白色的锦服下摆多了一大片水渍。
“……”渝安抬脚就朝它一踹,但大白鹅却早已经在渝安反应过来之前就麻利的跳进了湖水里,欢快的朝湖水中央游过去。
渝安气的脸都绿了,“早晚给你丢进锅里炖了。”
刚说完,后面就传来了一声,“你不在云庆宫里好好待着,在这里做什么?”
渝安回过头,看到了慕容太后,以及一位身着华服的妇人,年龄似乎比慕容太后还要年长一些。
渝安对慕容太后行了一礼,然后看向她旁边的妇人,猜测道,“这位就是程阁老的夫人吧?”
妇人确实是程夫人,她上前一步,“臣妇叶氏见过君后,君后殿下万福。”
慕容太后注意到渝安锦服下摆的泥点跟水渍,皱了皱眉,“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成何体统!”
“啊?”渝安低头看了一眼,“刚刚去骑马了,不小心沾到的。”
慕容太后有些气愤,“你还有脸说,哀家也正要找你呢,陛下国事繁忙,你却跑到御书房去缠着他出宫去骑马,简直是胡闹!”
?
太后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跟席辞墨出宫去了?
渝安看了一眼程夫人,有外人在,他并不想说出席辞墨最近事情多而失眠的事,于是答非所问,“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关宫门了,钱宝,赶紧送程夫人到宫门口去吧,免得误了时辰。”
程夫人笑容一僵,又见钱宝已经上前做出送客的手势了,只得福了福身,跟着钱宝先走了。
渝安眯着眼,看着程夫人几人离开的背影,心里觉得奇怪。
以前他对程家没什么印象,但他这段时间不止一次听说,这位阁老的夫人最近这几个月来经常出入皇宫,深得慕容太后的信任。
渝安还在想着事,慕容太后在旁边叨叨叨的,“这是哀家请来的客人,你做什么就要送人出去?还有,往后墨儿在御书房处理朝事的时候,你少过去打扰他,否则哀家饶不了你!”
她一说完,这才注意到渝安早就走神了,气得不轻,“渝安!”
渝安这才回过神,“您是怎么知道我跟陛下今天出宫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慕容太后冷哼一声,“程夫人今日进宫给哀家送了她亲自做的茯苓糕,哀家让人给云庆宫跟御书房都送过去,没想到你们居然一声招唿都不打就出宫去了。”
说罢,慕容太后还瞪了一眼渝安,显然是觉得席辞墨会抛下没批完的折子就出宫肯定都是渝安的错。
渝安不以为然,“陛下又不是老黄牛,连轴转的忙了这么久,总得让他也歇一歇。”
慕容太后脸色更难看了,“胡说八道什么,一国之君岂能被戏称成什么老黄牛,你当这是哪里?”
“皇宫御花园。”
慕容太后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你整天除了贫嘴还会什么?”
渝安根本不在意别人是怎么看自己的,无所谓的耸耸肩。
慕容太后想起什么,又道:“对了,等中秋之后,小六就要出宫建府了,府里的一切你都亲自盯着点,方方面面都要用最好的,不能委屈了他。这事你亲自负责,省的你每天闲着没事就到处跑,先是给人做媒,后又怂恿皇帝出宫去骑马,你可真能闹腾。”
渝安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是是是,母后教训的是。”
等慕容太后把不满都说出来之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渝安揉了揉耳朵,伸个懒腰,“星转,待会告诉章公公,六王爷在宫外的府邸他负责修缮,缺什么直接从宫里拿。”
星转见慕容太后刚走,渝安就立即阳奉阴违,惊的目瞪口呆,“是。”
……
渝安在天黑之前回了云庆宫,很难得的,等渝安洗完澡准备上榻的时候,席辞墨还在睡着,并没有被渝安爬上床而发出的轻微声响给吵醒。
只是渝安刚躺好,腰上横了一条手臂,席辞墨的声音低哑,带着浓浓的倦意,在他耳边响起,“睡吧。”
渝安往对方的怀里靠了靠,听着对方熟悉的唿吸声,没一会也睡着了。
……
崔默住在靠近西街的一个小院子里,跟刑部一位主事合租,一个住东厢房,一个住在西厢房。
入夜之后,崔默有些睡不着,靠在窗台上,抬头去看天上的明月。
差不多到中秋了,他有些想家了。
但一想到崔家,他又想起了崔家族人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东西都丢出崔家,而以往很是疼爱自己的父亲也用厌恶的语气对自己说,“在你把你的毛病改掉之前,你都别想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崔默微微叹气,考卷做错了可以改,文章写错了也可以重写,但有些事情怎么是能说改就改的?
而且自己也不认为那是毛病。
他正想的出神,住在隔壁西厢房的主事从后院绕到了崔默的窗前,一脸喜色道,“广陵弟,去不去肖曲阁听小曲?莫大人跟沈共都去,你来不来?”
崔默连犹豫都没有,“来来来。”
到了肖曲阁,几个刑部的官员早就凑在一桌,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听着曲妙阁的歌女一边弹奏琵琶,一边轻哼着小曲,舞姬在台上轻舞。
舞台四周搭了一圈的风铃,偶尔有人匆匆路过舞台的时候,飘起的衣摆轻轻掠过风铃,会掀起一阵清脆的风铃声。
崔默喝着酒,已经有些醉意了,脸颊红通通的,他的目光只在歌女舞姬上停留了一下就移开了。
直到他的目光扫到二楼的一间雅间的门口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哪里,登时眼睛一亮。
张大人?
第158章 程家罪有应得
肖曲阁后面的小巷,往左走到尽头,就是程府的后门。
张冷离开程府之后,他的心情极差,不想回张家,想起肖曲阁就在附近,于是直接就来了肖曲阁。
肖曲阁的二楼雅间是两百两一间,会有单独的歌女跟舞姬在雅间里表演,还会有美酒;而如果只是在一楼喝着小酒听曲的话,一晚上顶多花个酒钱,一两银子左右足矣。
张冷不差钱,一来就要了一间雅间。
刚坐下没一会,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以为是阁里的舞姬歌女,看都没看就一口回绝了,“让楼下送些吃的过来,人就别来了。”
“张大人?”
张冷一听到这熟悉的语气,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到崔默在门口探头往里面看,脸上挂着喝醉酒的红晕,嘴角抽了抽,“滚出去。”
崔默被他骂了这么多次,现在已经能分辨的出张冷是真的赶人还是随口一说,现下一听这语气,立即放心的走进来,“张大人怎么也会来肖曲阁消遣?”
“许你来不许我来?”张冷反问。
崔默叹口气,手撑着头,眼神涣散,“大家都说,吏部的张侍郎很少玩乐,基本都在忙公务,就算偶尔会去戏楼酒馆,那也是为了应酬交际。”
“……”
“对了,我还是想为之前说错话的事情跟大人道歉,我并没有把大人看做是那种好攀权贵的人,还请大人不要误会我……”
“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攀高结贵。”张冷虽然还是臭着脸,但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他道,“你可知道为何?”
崔默的酒醒了一些,默默地直起腰,摇摇头。
他看出张冷是因为今天的心情不好,所以愿意跟自己说一说真心话。
“我与你们不同,我是商人之子,拼尽全力才考上状元,又机缘巧合之下才能得了陛下重视……我如此努力,不过是想光宗耀祖,将张家护在羽翼之下。”
听完,崔默道:“张大人很有担当。”
张冷嗤笑:“除了你,谁都觉得我这一路走来太过无情无义,看到我都恨不得绕路。”
说起来,张冷现在也有些后悔当初堂哥张皓井在酒楼替自己出气,而自己为了明哲保身,选择了冷眼旁观,最后还是自己以前瞧不起的渝安出面,才把张皓井从刑部狱里救出来。
可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张冷觉得自己可能还会选择冷眼旁观。
因为他不想毁掉自己的前程,因为他没有可以一句话就能把自己从刑部狱救出来的朋友,因为他没有任性的能力。
崔默借着醉意,鼓起勇气:“确实如此。”
“……”
崔默絮絮叨叨的,“我听说过一些张大人的事,大家不喜欢你,是因为你说话难听,脾气臭,只看重个人得失,总是一副不近人情的刻薄样……”
“停。”张冷打断了崔默的话,指着门口,“闭嘴,滚出去吧。”
崔默自顾自的继续道,“可大人您待我向来很好,面冷心热,我觉得您是个好人。”
张冷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他转移话题,“为何每次在外面看到你,你都在喝酒?”
崔默一口否认:“不是,我跟您说过的,我是心情不好才喝酒的,而且我酒量也差。”
“为何?”张冷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崔默说他喝酒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原因,如果说第一次人听到时是不相信,那么现在却有了八成信任。
崔默不太想提自己的伤心事,可这些事憋在他心里太久,他也确实想说出来,便道:“我,我来大景城科举之前,我父亲与崔家族老们把我给赶出家门了,还说要把我的名字从崔家的族谱上划掉,从此互不相干。”
这可不是小事。
张冷惊的愣了好一会,才不解道:“为何要把你从族谱上除名?”
谁知道崔默却支支吾吾的不说话了。
张冷怀疑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在骗我的吧?”
“自然不是!”崔默急急道。
张冷蹙眉:“那你为何不肯说原因?是信不过我?”
崔默抿着唇,半晌之后才小声道,“张大人,我不想说。”
张冷无话可说,直接起身走出去。
见状,崔默误以为他是真的生了自己的气,呆了一会,才追出去,却发现张冷站在外面的栏杆旁,负着手,目光微垂,似乎是在看楼下的舞姬。
看到张冷并没有离开,崔默的眼里又惊又喜,扑过去,一把拉着张冷的手臂,“你没走啊?”
“走?”张冷斜眼看他,“我为何要走?”
崔默嘿嘿一笑,欢喜的靠着栏杆,不去看楼下的歌女舞姬,却歪着头看旁边的张冷,“张大人,你今天为何会来肖曲阁?”
张冷眸光一暗。
因为他白天的时候去了一趟程府,原本是打算试探程阁老的,结果却没想到先被那老狐狸将了一军——程阁老在张冷开口之前,就先道:“几天前,温以谦在城外现身。很巧,张大人的七堂哥张皓井,他也出现在了城外。”
张冷顿时就自乱阵脚了。
温以谦在哪出现跟他没关系,张皓井要去哪里他也管不着,但是,张皓井不能跟温以谦这个逃犯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因为一旦被人看到,肯定会连累了张家!
而张冷露怯了,程阁老也就占了上风。
程阁老提出,他可以保密,但张冷要用张家的人脉,替他找到一味药。
而程阁老要找的那一味药很难寻,听说连蓬莱岛都没有。
张冷只能答应。
只不过,张冷在离开之前,似是有意也似是无意的说了一句,“真正跟海寇勾结的,应该不是齐茂尹吧。”
程阁老的眼里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但是却被紧盯着他的反应的张冷给捕捉到了。
张冷心道,自己猜对了。
真正跟海寇勾结的人,真正阻拦了折子被递到御前的人,不是齐茂尹,是程阁老!
但张冷还是有些犹豫,因为他没有证据,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把这些猜测都告诉陛下,而且,如果冤枉了程阁老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完蛋了?
张冷想不出个答案,心烦意乱之下,才没有回张家,而是来了肖曲阁散心。
而张冷还不知道,他的故意试探,已经引起了程阁老的杀心。
崔默迟迟没听到张冷的回答,好奇的看过去,“张大人怎么不说话?”
“……懒得说。”张冷对一楼的歌舞表演并没有什么兴趣,转身道:“走吧,出去吃点东西。”
崔默乐颠颠的跟上去,能蹭一顿是一顿。
半夜,云庆宫——
渝安睡得迷迷煳煳的时候,察觉到原本躺在旁边的人起身要离开,下意识的抓了抓,手里却一个扑空。
宫人们正在帮席辞墨穿好那繁琐华贵的龙袍,殿里的烛光昏暗不明,显然是怕某个脾气差的人被吵醒所以只点了一盏灯。
席辞墨察觉到床榻上有动静,等了一会,一颗脑袋从床帐里探出来,长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半张脸,只露着一双漂亮的满是倦意的眼睛。
“你,大半夜的起来?”太困了,渝安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席辞墨的龙袍穿好了,他两三步走上前,他半蹲在床边,带着厚茧的手指顺了顺渝安的头发,动作还算轻,“出了点事,你先睡。”
渝安困得不行,但好奇心还是让他倔强的眯着眼,努力的装出自己已经醒了的假象,“嗯?什么事?”
席辞墨倒是想让他睡一个好觉,但又怕瞒了渝安,这人第二天醒来之后知道会跟自己闹脾气,于是道:“程阁老连夜上书,说有人看到张皓井跟温以谦在城外见面,刑部以张家私藏逃犯为名,已经将张皓井,张冷,张家父母等人都带去审问了。”
渝安脑子嗡的一声,醒了。
……
天亮之后,张家的事情便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自从得知了温家做过的事情之后,慕容太后就厌恶极了温家,一听说张家居然敢私藏逃犯温以谦,就更是非常生气。
程夫人这时候不动声色的故意道,“臣妇记得,那个叫做张皓井的,好像跟君后是多年至交。太后娘娘,这张皓井这么大胆的敢私藏逃犯,是不是仗着有君后撑腰?”
慕容太后眯着眼,上下打量她,“你什么意思?”
程夫人以为她上钩,立即道:“臣妇觉得,私藏逃犯一事,张皓井可能没这么胆子跟能力,会不会是君……”
“啪——”
慕容太后直接甩了她一巴掌,厉声道:“混账,这些没凭没据的事情你也敢妄加揣测?渝安那人,哀家还算了解,他可没这么大的胆子。更何况,温家还曾经派人去杀他,如此血仇,他绝不可能帮温以谦。”
程夫人没想到慕容太后说翻脸就翻脸,当时就蒙了,又连忙求饶。
慕容太后却已经烦了她,“给哀家滚出去。”
……
崔默得知张冷被关在刑部狱之后,就一直惴惴不安,整个人也没精打采的。
孟超看到了,先是鄙夷,但又觉得崔默的反应太过,不像是对朋友的担心,反倒更像是在担心……心上人?
崔默担心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他悄悄熘到了刑部狱外面,想看看能不能进去,结果却远远地看到一辆宫里的马车停在刑部狱外面。
他连忙躲起来。
不久,他看到一袭玄衣的陛下从刑部狱里走出来,手里还牵着一个人的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