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宠-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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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辞墨语气淡淡的否认了。
渝安撇嘴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然后又道,“彭珏他们刚刚是来跟我说宫外的事情,随便闲聊的……崔默与张冷的事情,你知道吗?”
席辞墨皱眉,“知道一些。”
不过他知道的不多,毕竟,席辞墨的闲暇时间基本都给了渝安,没空去听臣子之间的爱恨情仇。
渝安又道:“虽说景幽国对龙阳之好,分桃之爱都更包容些,若是两家男子成亲结对,不会有人鄙夷说闲话,但真正会在明面上结成一对的少之又少。”
“而崔默喜欢张冷的事情现在闹的满城风雨,张家那边嫌弃的态度又甚是明显,还找了媒人去打听城中还没出阁的官家小姐们……”渝安拧着眉,道:“闹成这样,崔默的面子可真是丢尽了。”
席辞墨道,“这些事朕管不着。”
虽然张家做的不好看,但张家找不找媒人什么的,这是张家自己的事,别人也管不着。
席辞墨不太想浪费时间去谈论别人家的事情,他握着渝安的手,渝安的手白皙纤细,掌心的肉软软的,握在手里温温软软的,“今天吃了什么?”
“桃酥。”
席辞墨似笑非笑,“怎么就这么喜欢吃桃酥?”
“因为我长情,”说罢,渝安看了一眼席辞墨,跟他翻旧账:“我们以前刚成亲住在东宫的时候,你总凶我,对,就刚刚在山水苑时你跟彭珏他们说话的语气一样,你以前也这么凶过我。”
席辞墨:“……”
渝安越说越是气恼,“要不是因为我专情又长情,就你当初在东宫那么凶我、冷着我的样子,我早就与你同床异梦,一刀两断了。”
席辞墨不喜欢听这些,用手捂着渝安的嘴,“别说晦气话。”
他捂嘴的力道也不大,渝安挣了一下就挣脱开了,还伸手过去揪席辞墨的脸,揪的席辞墨的俊脸都变形了都没撒手,可见谁才是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的那个。
但渝安却毫无所觉的,还振振有词道,“现如今我翻身做主了,我还不能说两句解解气?”
席辞墨气笑了,长臂一伸,将渝安给抱在了怀里,含煳道:“以前……朕不知道。”
他们刚成亲那会,横跨在两人面前的,是帝王家对将军府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不信任跟利用,是渝家对朝廷的失望跟如履薄冰。
席辞墨当时身为太子,就算对自己的太子妃动了心,但是出于方方面面的原因跟考虑,席辞墨最初对渝安的态度,确实算不得太好。
可扪心自问,席辞墨对渝安,一不曾打骂过;二东宫跟太子府的一切也一切皆由渝安说了算;三在得知渝安其实是哥儿而非男子的时候也不曾翻脸生气,还费尽心思的将朝廷得知此事之后想追究渝家责任的事情给压下去;
四:渝家跟席家的关系与日渐好大部分是渝安的原因,但渝家跟朝廷的关系破冰,却大部分都是席辞墨在其中出的力;五:席辞墨为渝家、为渝安所做的一切,从未提过半个字。
席辞墨待渝安,早已经是把自己能给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
如果说渝安的喜欢是如飞蛾扑火的不顾一切的勇敢,是和煦春风的温暖,是望无边际的包容;那席辞墨的喜欢便是春雨绵绵的细致无声,是包裹在层层坚冰下的呵护。
龙辇停在了云庆宫的宫门前,席辞墨与渝安并没有立即下来,宫人们识趣的退到一边。
过了一会,才见那一袭龙袍的帝王将不知何时已经睡着的君后从龙辇上面抱下来,脚步稳稳的,直接走进了云庆宫。
宫外——
李星文前脚刚出门去了翰林院点卯,姜声声后脚也要跟着出府,他昨天收到摇轩的杨掌柜的口信,得知自己写的《无言一场梦》已经在刊印了,要自己过去再商量一些细节。
但李星文刚走,姜声声也紧随其后的事情,让李星文前段时间刚纳的小妾灵舒很是不开心——灵舒原本是肖曲阁里的一名唱曲的清倌,容貌并非是肖曲阁里最出众的,但是嗓子好,清脆悦耳,是整个阁里唱曲最好的,被李星文一眼就看中了,还不惜斥重金将人给赎回家当妾。
而灵舒虽是清倌,但也知道在后院当中想要过得自在,就得讨好了李星文,所以这段时间她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让李星文每天晚上都歇在她院里。
时间一长,得宠的灵舒便开始瞧不起那总是安静的,看着很是温柔的正房——姜声声。
既争不了宠爱,又无法给夫君孕育子嗣,还打理不好府里的大小事宜,这样的正房,留着有什么用?不如让给自己罢了。
姜声声望着故意拦在自己面前的灵舒,道:“有事?”
灵舒行了一礼,道:“少君这是要去哪里,能否带上灵舒?”
“我要出门,自然是去办正事的,为何要带上你?”姜声声出身书香门第,自然不太看得起在肖曲阁那等烟花之地出来的灵舒,即便对方以前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
灵舒有一点小机灵,哪看不出姜声声那看似温柔随和的态度下隐藏着对自己出身的不屑,她心里有些气愤,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些针对的尖锐:“少君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之前想开胭脂铺却被人骗了的事?要是被星郎知道你还出去丢人现眼,他定不会饶你。”
姜声声怎么可能忘记,他这辈子都记得李星文当时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丢人现眼,还有李星文打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巴掌。
可是姜声声怎么可能会让灵舒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那你也别忘了,你只是李星文从外面带回来的妾室,你的卖身契都还捏在我手里,只要我不开心,我随时可以将你赶出去,还能让牙人将你发卖的远远的。”
灵舒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声声,姜声声不是一向最逆来顺受的受气包吗,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势?
她哪知道,姜声声是被李星文的那一巴掌给打醒了。
灵舒只得让开路,语气也带上了些畏惧,“灵舒知错了,少君请。”
姜声声没看她,直接抬脚离开。
待他走远,灵舒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眼眸里满是忌惮,还有一丝不甘心的嫉恨。
如果可以,谁不想是个良家女子?谁又会想自己的卖身契被别人捏在手里,处处被人看不起?
姜声声胆敢威胁她,那她也不能放过他。
……
姜声声是一路走着去的摇轩,身边只带了一个小丫环,不过并不是小环——小环原本是李家安排在姜声声身边伺候的丫环,同时又是李夫人安插的眼线,姜声声一开始还能容许小环留在身边,但常宣一事之后,姜声声发现这丫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用不得。
因此,姜声声在来大景城之前,就已经将小环从自己的身边给赶走了,又随便找了一个刚进府里没多久的丫环,人看着还算老实,但因为有了小环这个前车之鉴,姜声声也不敢太信任她。
在走着去摇轩的路上,丫环鼓起勇气问道,“少君这是要去哪里?”
姜声声回答要去摇轩,刚说完,看到前面有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从一个书铺里走出来,他认出那是之前帮自己把被骗了的钱找回来的崔默,连忙打招唿,“崔大人。”
崔默手里拿着几本书,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去看,礼貌地笑笑,“李少君,您也是来买书的吗?”
“我去隔壁街的摇轩,”姜声声心思细腻敏感,注意到崔默的脸色不太好,好心问道,“崔大人最近怎么样,看脸色有些差啊?”
崔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刑部有些忙。”
这时,姜声声注意到不远处有一辆马车里面的人正掀开马车窗上的帘子,冷冷的朝着这边看过来。
准确地来说,马车上面的人是在盯着崔默看。
姜声声好心提醒道,“崔大人,那边有人在看着你,是你认识的人吗?”
崔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目光先是一暖,但是想到了什么后,又抿了抿唇,转头道,“李少君,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姜声声站在原地,看着崔默拿着几本书,头也不回的朝着跟那马车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过了一会,那辆的车夫扬起马鞭,跟上了崔默。
奇怪了。
明明崔默是认识那辆马车上的人的,为什么却不理会对方呢?
姜声声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辆马车经过的时候,车帘突然被风吹起了半边,而姜声声也刚好看清了马车里坐着的人。
张冷。
姜声声之前跟着李星文去李府做客的时候,刚好碰见了也来李府找李太傅的岳侍读跟张冷。
——张冷,吏部侍郎,实力强,但人缘不好,原因不太清楚。
姜声声想起来这几天城里疯传的一件事——崔默喜欢张冷。
但既然是崔默喜欢张冷,为何崔默在看到张冷的时候转身就走呢?
难道传言有误,不是崔默对张冷求而不得,而是张冷苦苦追爱崔默?
第171章 张冷吃醋
张冷是专门来找崔默的。
然而崔默却并不想与张冷碰面。
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坐在马车跟在后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崔默跟张冷这样诡异的冷战,显得有些奇怪,没一会就吸引了不少人异样的目光。
就这么坚持了一段路之后,到底还是崔默最先忍不住了,他停了脚步,在车夫隐蔽的打量的目光下,转身朝马车走来。
马车停下,等崔默走上来之后,然后又缓缓朝前走去。
崔默不自然的坐在马车里,肉眼可见的有些拘谨,“张大人。”
却不想张冷却反感的蹙了蹙眉头,往常崔默喊他一声“张大人”,语气自然而带着些笑意,无端生出一股亲近之意,但现在的这声“张大人”,生疏而拘束,仿佛夹杂着数不尽的生分。
张冷很不喜欢。
可他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喜欢崔默现在对自己这么疏远的态度,还是不喜欢崔默喊自己张大人的语气。
可张冷的反常,却让崔默误以为对方是连听到自己的声音都不开心,崔默抿了抿唇,移开目光,盯着旁边的小茶几,心思百转千回,“张大人,找下官有什么事情吗?”
张冷袖子里的手握了握,然后又松开,显然是谈起这样的事情,让张冷很是不适,“你最近为何一直没来找本官?”
崔默愣了愣,然后才道:“我觉得我……最近还是别去吏部为好。”
他这句话回答的含煳,但张冷知道,崔默是在介意最近城中的风言风语。
其实不可能不介意的。
崔默是去年科举的榜眼,在刑部任职,前途无限,可现在却因为喜欢张冷的事情而被不少人议论。
张冷望着崔默的侧脸,再次张口的时候,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本官最近一直在等你来吏部。”
闻言,崔默诧异的抬头,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面有着毫不掩饰的惊讶,“为何?”
然而还没等张冷回答,崔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自嘲的笑笑,“张大人是不习惯少了一个尾巴追着您到处走了吧?”
“……”张冷斟酌了一下,道:“我事先不知道,张家会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我已经把张家那些碎嘴的下人都打发出去了,家里那边我也交代过了,所以……”你不用再处处避着本官。
崔默平静的看着张冷,“大人,我确实是有龙阳之好,但这并非是丢人之事。而我避着您,不是因为那些碎嘴的下人,也不是故意让我知难而退的张家,而是——”
“——我不喜欢别人擅自把我的事情当做笑柄一样,传的到处都是。”
崔默是一个很好的人,性格好,能力好,人缘好,上到刻板严谨的尚书大人,下到不起眼的茶楼小厮,只要是认识崔默的,都无一例外的这样认为。
所以崔默就算是生气,也没有撕破脸的指责谁做得不对,你甚至看不出他在生气,不过,崔默现在看起来很冷静,很严肃。
莫名的,张冷竟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自己之前跟崔默在皇宫夜宴中相遇的场面,崔默喝醉了,坐在御花园的墙上对月饮酒,还有故意用酒壶砸自己马车,想吸引自己注意力……
或许,那两件事是崔默做过最失礼的事了。
张冷认真道:“我现在代张家,向广陵赔不是。”
崔默移开目光,道:“不必了。”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张家也没说错,自己确实喜欢张冷,只是……张家不该把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
张冷忽的用一种很不解的语气问,“我从未喜欢过谁,但我最近觉得我可能有些喜欢你。”
崔默倏地抬头去看张冷,什,什么?
张冷道:“这些天你一直没来找过我,虽然来过几次吏部,但每次来都是找那薛文川——我不太喜欢薛文川,他处处针对我,还想超过我,野心勃勃。”后面这句抱怨的话,像是在跟崔默诉苦,又像是在告状。
“每次看到你与薛文川说说笑笑的,一转头看到我,脸上就没了半点笑意,我心里很不开心。”
“我从未喜欢过谁,这些反常,也都是因你而起,我想,如果这些反常能称之为吃醋的话,那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张冷不习惯与人掏心掏肺的说心里话,可他想挽回崔默,想让崔默的目光重新追着自己。
所以张冷厚着脸皮将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了口,他原本以为,崔默听了这些话会很开心,但是——
张冷眼睁睁的看着崔默从最初的惊讶,到脸上的表情全都僵住,最后,崔默低声道,“不是的,你没有朋友,你只有我这个朋友,所以你不习惯我不在而已。”
张冷的心里忽的冒出一股怒火,他想否认,他想告诉崔默,他能分得清什么是心上人的喜欢,什么是对朋友的喜欢。
可崔默又说,“张大人,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张冷的语气生硬,“这不是同情。”
“那你为什么要说喜欢我呢?”崔默平静的问道,“你会时时刻刻都在想我吗?你有看到我就会想笑吗?……所以,你不要说那些让我误会的话了,我怕我会当真的。”
“……”
“您别担心,我的喜欢不会对您造成困扰的。”崔默说完,又敲了敲车厢,对外面的车夫道,“劳驾停一下。”
等马车停下来之后,崔默弯腰出去。
张冷忽的上前去抓住崔默的手,“刚刚在书铺门口跟你说话的那个哥儿是谁?”
崔默楞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下意识答道:“你不认识。”
张冷心里莫名有些酸,“你连这都不肯跟我说?”
崔默一五一十道:“他是李探花的少君,大人忘了吗,我之前帮过他,刚刚在书铺门口的时候恰巧碰见,所以才聊了两句。”
张冷这才松了手,不忘叮嘱:“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断袖,既然如此,你就不要跟那些女子哥儿走的太近,免得人家误会。还有,男子也不可以靠的太近。”
崔默虽说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断袖,但他也还是个感情史一片空白的木头呆子,否则他当初也不会做出为了引起张冷的注意力而拿着酒壶去砸人家的马车这种蠢事。
因此崔默根本没有发现,张冷说的这些话,其实管的有点太宽了,不像普通朋友会提出的要求,倒像是……吃醋了。
甚至连张冷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凭什么要拦着崔默跟别人走的太近?
摇轩——
姜声声跟杨掌柜仔细聊了一些细节之后,确定无误了就准备离开了。
杨掌柜亲自送他下楼。
姜声声迟疑着问道,“这段时间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