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妻-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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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尹书寒摇摇头:“阿姐我暂时没有成婚的打算。” ,姝晚和闻时砚对视一眼,“为何?可是担心聘礼的问题,这?个不必担心,二人门当户对便好,阿姐有钱。”
书寒闻言苦笑:“我怎么能用阿姐的钱,现在我还只是个六品官,什么也没有,我想?再过几年再考虑成家的事儿。”他这?般说着,脑海中却是想?到了那日?在翰林院门前拦着她的姑娘。
听?说那是温阁老家的嫡女?,书香门第,家世显赫,这?样的姑娘自己怎么高攀的起呢。
他脸上的心事简直藏不住,闻时砚一眼便瞧出来了,姝晚闻言也只好说:“阿姐也不逼你,这?事簿你拿着,随便翻翻也成,有想?法了与阿姐说。”
言罢,姝晚揭过了话?题。
尹府门外有一高大的男子鬼鬼祟祟的在墙角张望,自以为做的很?隐蔽,但一眼就被眼神极好的葛忠捕捉到了。
他没动,此人他已经监视了许久,闻时砚嘱咐他收集的证据越多?越好,现在他已经站在那儿半个时辰了。
眼神心虚,脸上粗糙却样貌英俊,手不停摩挲着裤脚,但戒备异常。
第65章
午饭吃的尽兴; 福满楼的菜色一如既往的精巧,虽只有四人,但言语间?松快的紧; 不必有多余的规矩。
午饭过后; 姝晚与闻时砚便先回了府,芸姐儿留下让寒哥儿考校功课,待晚上给她送回去。
他们刚进门就有小厮来传唤:“世子,大娘子; 老夫人有请。”,二人闻言便衣裳都没换的去了暮霞院。
暮霞院人到的很齐,闻锦茵一家,闻时序一家都聚在这儿,一向礼佛的老夫人也脱下了素衣,端坐在上首,威严肃穆。
“做; 砚哥儿和?砚哥儿媳妇; 找你们来?是要商议一件事; 后日是太平观内的元成?节,你们各自准备着; 明儿个去太平观内住几日。”老夫人不疾不徐道。
闻锦茵:“祖母,往日不是就去拜拜; 上个香; 怎的今年?要去那儿住几日。”不是她不愿,只是那太平观虽香火旺盛; 气势恢宏; 但八月正是多雨的季节,后山厢房难免潮湿的紧; 她生怕孩子受不了。
老夫人淡淡:“此事是砚哥儿所?提,国公府上近些日子喜事连连,那几日太平观的素餐也不错,后山的风景,就当修身?养性罢了。”
老夫人一向信佛,但是儒释道为?一家,故而?闻时砚提起来?自然?是满口答应,再说了人年?纪大了谁不想多活些日子,天天待在家中腿脚都不灵便了。
顾氏却不情不愿,她如今有了身?孕,才不想去什么?道观里去食素。
老夫人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淡淡一瞥:“尤其是雪芙,怀了身?子才要多出去走走,像你那般成?日里榻上一倚,珍馐美食伺候上,小心胎大。”,此言一出,顾氏脸色一变,她一摸腰,确实是比怀孕前粗了些,一时不知是胖的还?是显了怀。
顾氏便收敛了神色:“听母亲的。”
老夫人满意点点头。
如此闻锦茵也不好说什么?,宁姐儿还?没那么?娇贵,姝晚则想着若是去太平观,芸儿自是不能带了,不若便留在寒哥儿身?边,唉不成?,寒哥儿公务繁忙。
她出神的想着,闻时砚瞧了出来?:“把芸姐儿带上罢。”,姝晚沉默了片刻:“……不大合适。”,闻时砚却覆着她的手:“若你不便带着便交给秦姨娘,让她与园姐儿一道儿。”
秦姨娘就在跟前,听到后凑了过来?:“大娘子若不嫌弃,妾身?便带着芸姐儿。”,园姐儿眉眼亮晶晶,叫姝晚哑然?,半响她点点头:“麻烦姨娘了。”
秦姨娘笑?了笑?:“不麻烦,我?就喜欢小孩子。”
国公爷关怀备至:“母亲,太平观山间?湿冷,不若拿些手炉炭盆。”
闻锦茵松了口气,老夫人思虑着:“嗯,孩子们怕是受不了,多带些罢。”
姝晚去过一次太平观,先前把父母的牌位迁入里头时上过香,但没有多留,听闻太平观属后山的景色最为?美丽,尤其是下?雨期间?,雾色空蒙,水汽澹澹。
如此她有些兴致盎然?,回到了自个儿院子里后便叫了明荷寒露他们收拾东西。
“被子不必带了,带两床薄毯便好,把枕头带着,还?有这些书,叫官人闲暇时看。”姝晚站在屋内指挥着,挑挑拣拣,总怕带多了,又怕带少了。
“头一次出门我?也没经验,不若问问母亲。”姝晚老毛病又犯了,犹豫不定,闻时砚安抚她:“没多大事儿,随意带些便好。”
“这个带着,饿了能垫肚子。”姝晚拿着一罐坚果仁儿说,七宝擂茶她会做,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饿着,虽然?成?了大娘子,但骨子里的习惯还?是没改过来?。
闻时砚哪有不应的:“好,都听你的。”
芸姐儿晚上回来?后也听闻了此事,兴奋的跑来?跑去。
“唉,这么?晚了去哪儿去。”姝晚叫住她往外跑的步伐。
芸姐儿高声:“我?去找园儿睡,已?经托人告诉姨娘了。”,姝晚无奈,这孩子,学?会先斩后奏了。
身?上的疹子差不多消了,就是还?有些痕迹,沐浴过后,姝晚着茜红色亵衣坐在梳妆台前擦着徐氏给她的养颜膏,闻着有股淡淡的玫瑰香。
墨发半干状态,闻时砚从浴房出来?后视线落在了她的背影上,纤细的腰脊挺直,臀部圆润挺翘,勾勒出美好的弧线,瞧得闻时砚口干舌燥,蓦地鼻尖飘来?一股浅淡的幽香,好似晨间?沾着露水的玫瑰,催。情一般。
他手掌扶上了姝晚的腰,正是情动时刻,姝晚淡淡:“葵水还?在。”叫闻时砚瞬间?颇为?郁闷,指节沾了一点乳白色的养颜膏,却被姝晚啪的打在了手背上:“别乱动。”
闻时砚一挑眉把人横抱起来?,突如其来?的悬空惊了姝晚一下?,“吓死我?了。”
他缓步往床榻走,顺手一扯纱幔,藕荷色的纱幔流水般散落,掩盖住了重叠的身?躯。
长夜漫漫,有许多事可以做。
翌日,阳光透过纱幔落在了姝晚闭着的眼眸上,形成?了阴影,热意催醒了姝晚,她睁眼时外头动静很大,放空一瞬才回忆起今日要出门。
姝晚嚯然?起身?,掀开了被子,披了件衣服打开了房门,闻时砚站在院儿里指挥着小厮们往外般行头。
听到了开门的动静,转头淡笑?:“待吃完早饭后便走。”
姝晚懵然?:“几时了现在。”
“辰时三刻。”
竟这么?晚了,姝晚一慌:“母亲他们呢?”
闻时砚负手而?立:“已?经走了。”
走了,姝晚更懵了,闻时砚瞧着她呆呆的样子忍俊不禁,“无事,我?跟母亲说了,我?能晚些去,不必随他们一起也是可以的。”
姝晚懊恼:“都怪你。”,闻时砚失笑?,任她撒气。
早发是甜甜糯糯热乎乎的花生酪,上面撒了桂花蜜和?果仁,姝晚吃着很香,忍不住想再来?第二碗。
闻时砚拦着她,叮嘱她:“小心积食。”
姝晚闲闲瞪他一眼,若是以前定会羞愧的赶紧放下?,现在,姝晚爱谁谁了,拨开他的手又盛了一碗,只是这次没有加桂花蜜了,就加了些碎果仁。
闻时砚无奈,但也纵容。
去太平观的路大约半个时辰,姝晚本就没有睡醒,马车摇摇晃晃的,叫她打了个盹,闻时砚在旁边看书,马车上燃着清神醒目的香,却对姝晚无甚用处。
到了太平观后,爬着那很长的台阶提着裙子往上走,因?着元成?节到了,香客很多,姝晚随意一瞥,对上了一双阴沉的视线,叫她霎时一愣。
是一张英俊的脸,但很粗糙,看起来?不修边幅,蹲在树下?,啃着苹果,姝晚扫了他一眼便与闻时砚去了后山。
果然?是重岩叠嶂,隐天蔽日,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泠泠山泉声叫她心静了下?来?,苍翠峥嵘的松树隐隐绰绰,混杂着草木清醒的味道,姝晚残留的一点睡意也没了。
“呀,你们来?了。”闻锦茵吆喝她,姝晚快步走了过去,“阿姐,我?起晚了。”说完一脸愧疚。
闻锦茵不以为?意:“多大点儿事。”想当初她比姝晚还?疲懒,何况这只是二人刚刚成?婚
“太平观饭堂可以吃饭了,去尝尝素食罢。”闻锦茵邀她一道儿去,闻时砚在卧房内收拾东西,她是偷偷溜出来?的。
饭堂热闹的很,老夫人与不知道某家的大娘子聊在兴头上,顾氏仍旧面色不好看,对桌子上的素食挑挑拣拣,姝晚坐了过去,桌上大多数是一些凉拌胡萝卜,清炒土豆丝,干笋丝,芋头,白萝卜,腐乳,最荤的是油焖笋,带着些赤色的油腥味,主食是青菜皮蛋粥。
顾氏旁边摆着一碗牛乳蛋羹,她百般不情愿的搅着蛋羹,挑挑拣拣,嘴里嘀咕:“连荤腥儿都不见。”
姝晚倒是胃口大开,桌上的干笋丝和?腐乳很合她的胃口,顾氏自个儿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阴阳怪气:“砚哥儿媳妇倒是用的香,这些东西应当是你小时候吃惯了的,在国公府山珍海味吃多了还?是窝窝头咸菜香。”
老夫人敛下?了笑?意,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若是要找茬就滚回屋里去,莫要扰了道家清净之地。”
顾氏面色其差,蛋羹也吃不下?去了老夫人的嘴还?是不敢顶,闻锦茵嘀咕:“也不晓得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
顾氏一听差点要掀了桌子,但顾及到老夫人森然?的眼神,艰难的忍着怒意。
姝晚淡定的吃着粥,早上的花生酪吃多了,吃些清淡的好。
吃完后,姝晚便回了房,明荷晒着屋内的被子说:“大娘子,世子说了他与国公爷去拜访故人,叫您累了便歇息。”
姝晚点点头:“好。”
顾氏憋着一肚子闷气回了卧房,崔妈妈哄着她。
“这什么?破地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她一摸被子,带着一股潮意:“人呢,人都死绝了?被子也不知道晒。”顾氏叉着腰大喊。
崔妈妈赶紧说:“姑娘,被子晒过了,只是她这屋内潮,但是已?经是好的了。”,实际上被子晒过后已?经不怎么?潮了,就是木床有些微微的潮意,但他们从府上带了好几层厚厚的软垫,睡上去绝对感觉不到。
“快,给我?弄些牛乳燕窝来?,还?有水晶糕,豌豆黄。”顾氏揉着眉心不耐道。
崔妈妈犹豫,太平观元成?节不太好公然?食荤罢,何况,顾氏确实补的有些过头,胃口变大了不说,时常易怒易燥,与三哥儿那时远远不一样,崔妈妈想着难道是因?为?肚子里的流的血不一样的缘故?
随即她打住了自己的心思,呸,此事烂在肚子里。
临靠着山,天色黑的早,众人也都回了卧房,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走到了后山的一座小亭内,四处张望着,随后在亭子内跺了三声脚,等着要寻的人出来?。
半响一道高大的人影从后山深处走了出来?,身?躯隐没在阴影里,“什么?事。”,男子嗓音粗粝,像是坏了嗓子般,低低沉沉,无端透露着一股郁气。
“去市集内买些肉食来?,还?要燕窝,糕点,你知道买哪些,赶紧去,别让人瞧见了。”崔妈妈做贼似的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塞到了男子手里。
男子沉默半响:“孩子……好吗?”
崔妈妈瞪起眉眼:“住口,国公府六姑娘岂容你这种泥腿子掺和?。”
男子不说话了:“知道了。”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顾氏已?然?不耐烦时崔妈妈回来?了,她坐起身?:“怎的去了这么?久,忒慢了。”
崔妈妈心里叫苦不迭,嘴上却道:“路远,都关了门,得花些时间?呢。”
顾氏勉勉强强的问:“他人呢。”
崔妈妈:“放心,奴婢叫他藏好了,绝对叫人发现不了。”
顾氏懒懒得吃着油纸包里的芙蓉酥,倚在榻上:“明儿个晚上,把人给我?叫过来?。”
崔妈妈大惊失色:“姑娘不可,您……传出去名声就毁了啊。”何止名声毁了,私通是大罪,安王府的一家老小难道不顾了?
但她是个奴婢,管不了主子,可她不想死。
顾氏心大:“怕什么?,夜深人静,人都睡了,谁能发现,何况她的屋子旁边就是老夫人,老夫人更没那个警觉性。”
崔妈妈坚决:“这不行,王妃会砍了奴婢的。”
顾氏瞪过去:“你这老货,竟敢逆主。”话虽然?重,但语气轻飘飘的,但仍旧压的崔妈妈喘不过气,万般艰难下?,她跪在地上:“是……”
完了,堂堂国公府大娘子,与侍卫私通,这可是大罪,崔妈妈瞬间?脑海中过了她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子,她没了,可怎么?养活他们。
崔妈妈虽然?跟了顾氏许多年?,忠心护主,在顾氏最落魄时没有弃之敝履,但不能看着她走上歧路,对不起了姑娘,奴婢劝您您不听,奴婢真不想死,她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事儿没见过,纵容主子做坏事儿轻则发卖重则乱棍打死。
她颤颤瞧了一眼顾氏,悠然?食用燕窝,仍旧没心没肺。
第66章
大清早的姝晚就被钟声吵醒了; 钟声一响意味着节日开始,外头天蒙蒙亮,她没有认床的习惯; 况且太平观的床是硬的; 她更习惯些。
闻时砚便没那么好了,昨夜翻来覆去的,沉沉的胳膊压在姝晚身上?,眼下他眼睛半睁未睁; 手腕搭在额上?,另一只手懒懒的拉着姝晚,罕见的显露出依赖。
“你多睡会?儿,不急,我先起。”姝晚跟他说。
“算了,我也睡不着了,一起吧。”他的声音含着刚醒的沙哑; 低沉好听; 一直脚踏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起身,去换衣服。
早饭还是素食; 还真有窝窝头咸菜,顾氏仍旧是一脸嫌弃; 脸色也不大好; 国公爷也用的少,显然是不大习惯。
早饭后?便去了三清殿; 跪在蒲团上?烧香祈愿; 殿中檀香味儿很重,姝晚闻着很舒服; 顾氏却没跪多久便喊起了头晕,老夫人没说?什么,也只得她什么德行。闻锦茵叫宁姐儿与芸姐儿去后?山玩儿。
顾氏扶着肚子搭着崔妈妈的胳膊起身,往后?山而去,原本跪着闭眼祈愿的闻时砚忽然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眉眼挤出褶皱,衬得他眉目清隽。
顾氏昨夜瞧了瞧,避开人群,轻手轻脚的往后?山而去,崔妈妈则在一处石路前给她守着风,石路隐蔽在竹林内,曲径通往小?亭,这处小?亭各位隐蔽,多年?不处理的竹支挡住了出入口?,形成一处天然的幽会?地点?。
顾氏坐在石凳上?,身后?传来脚步声,脚步声稳健,轻巧,缓缓的停在她身后?。
“见过大小?姐。”沙哑粗粝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性感,俨然是昨夜与崔妈妈见面的男子。
顾氏懒懒的转过身,支着头暧昧的上?下打量他,这人叫顾昭,是安王府的侍从,长的很俊,后?来受了伤,从安王府离开了,前段时间顾雪芙找到?他说?要用他。
顾昭生是安王府的人,死是安王府的鬼,自然是无有不应的,谁料顾雪芙一身透明纱衣躺在床上?叫他过去时,顾昭脑海里的烟花炸了。
此后?半月,顾昭就?每日待在暮影居伺候顾雪芙,直到?他怀了身孕。
顾雪芙当然知道?此事是大罪,但是她能?怎么办,太后?夺了她的封号,寿宴之事必定是徐氏害她,眼瞧着安郎对她日渐不耐,顾氏兵行险招,她要恢复从前的地位,她一向睚眦必报,徐氏的仇她必定是要报的。
左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安郎的,顾氏虽然心疼,但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扳倒徐氏。
“我要让徐氏亲自把?堕胎药递到?我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