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大佬又疯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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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小糖听到这儿终于反应过来,失声大叫,“鸢鸢,他是那个丑八怪醉鬼!”
南鸢拍拍它的头,将它按了回去,示意它淡定。
虚小糖却淡定不了。
这噬血魔君明知道鸢鸢修为高深,还把她引来这里,他想干什么?
下一刻,它便知道了。
这骚气魔君突然上前一步,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他垂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眼里情意绵绵,浓得化不开。
“知道你想当我的魔后,我便着手安排了这一切,虽然有些仓促,但我明白你等不及了,是以加快了所有流程。鸢大人,你开心吗?”他问,眼神和轻柔的嗓音都化成了钩子,齐刷刷地往南鸢身上勾。
南鸢:……
他哪只眼看到她等不及了?
“鸢大人,做我的魔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整座魔宫,所有的珠宝,统统都分享给你,包括……我。”
说到最后,他似乎有些羞赧,竟偏开了头,一只白里透红的漂亮耳垂正对着南鸢。
南鸢:……
不,我不想要你,我只想杀你。
“我说过,你若比我美,我当你的魔后;若不如我,我当你的下属。”
噬血魔君听到这话,转回头,眼里荡漾着深深浅浅的笑意,声音也含了笑一般,“我不如你,不信,我们同时掀了面具看?”
两张鬼脸面对面,对视片刻。
南鸢懒得再废话,直接伸手捏住男人的面具,掀开后随手一抛。
那面具不知砸到了什么,发出哐当一声。
“鸢大人仔细一些,我魔宫里的宝贝皆乃无价之宝,不过,等你当了我的魔后,这宫里所有宝贝任由你砸着玩耍。”
噬血魔君低笑一声。
南鸢:我稀罕?
魔君动作温柔地摘下了南鸢脸上的面具。
面具被女人戴了这么久,他舍不得扔,就挂在了手上。
南鸢打量着眼前这张脸。
果真是副好皮囊,五官分则各自精致,合则艳丽无双,一对眼眸狭长明澈,尤其漂亮,下颌线干净利落,虽艳丽绝伦,却不显丝毫阴柔。
似是感觉到她一寸一寸的细致打量,男人忽地展颜一笑,将艳丽描绘到了人间极致。
人间美色本就各有千秋,南鸢说不出哪张脸更好看,但自己这张脸早就看惯,倒是眼前这人,从脸到身子,再到那嗓音,都让她见之难忘。
“鸢大人,你真美……”
南鸢短暂走神之际,眼前这祸水竟已开始动手动脚。
他两指轻轻勾住了南鸢的下巴,眼眸似水,波光荡漾,一副为之神魂颠倒的模样。
然而他本身也不断散发着摄人心魂的勾人气息。
可惜,他并没有勾到眼前的女人。
南鸢微微眯眼。
呵,她想剁了这只不规矩的爪子。
第53章 阿姐她向来善良
魔君不知南鸢心中想法,他表面看似淡定从容、色胆包天,实则心脏扑通狂跳,勾着对方下巴的手指也在微微发颤。
此刻的他犹如枯木逢春,冰冷的血液再次沸腾,死掉的心也重新活了过来。
他不该如此轻薄她,可是——
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她亲口说要给他当魔后。
她都不知道,那晚听到她说这话,他有多激动多兴奋,兴奋得差点儿晕厥过去。
即便知道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他也不愿多想。
阿姐她……终于出现了。
虽然换了一副身体,换了一张脸,但他知道,这就是他的阿姐。
云鹜没有骗他。
阿姐她果真活着!
两百年了,足足两百年。
阿姐一直渺无音讯,害他找得好苦。
他好想告诉阿姐,他没死,他熬过了最艰难最黑暗的时段,最终获得新生。
站在阿姐面前的不是什么噬血魔君,只是阿姐的阿清。
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同她说。
然而,在触及到女人眼里的一片淡漠无波之后,裴子清那颗滚烫的心宛若被人浇了一盆冰水,激起呲呲一片雾气后,快速冷却了下来。
他收回手指,退后两步,垂眸敛去眼底所有激荡火热的情绪,声音低哑,“方才,唐突鸢大人了。”
他突然想起,阿姐是个心怀大义之人。
阿姐还是积雪城城主时,就时时念着城中百姓,担心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所以,他每年都会打着阿姐的名义广施恩泽。
可是,这些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却抛弃了爱护他们的城主。
他们逼着阿姐跳城,以此来讨好庄家的人,进而得到苟延残喘的机会。
那时候的阿姐定是被她的子民们伤透了心,才从城上一跃而下。
否则,以她毁天灭地之能,她完全可以将那些人背弃她的子民杀死,甚至毁了整个积雪城。
可她没有。
阿姐向来善良。
想到此处,裴子清目光闪烁,心中发虚。
当年阿姐宁愿一死成全所有人,可见她如何爱护那些白眼狼,可他后来却、却毁了她用性命换来的积雪城。
阿姐一直想让他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好人,可他干了什么?
他毁城杀人,让积雪城血流成河,他还当了魔域的噬血魔君,这些年手上所沾之血,只多不少。
这样一个嗜血残暴的人,怎么配当阿姐的阿清?
怎么配……
阿姐若是知道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定会对他失望透顶!
裴子清越想越怕,他不想从阿姐眼里看到这些情绪。
所以,他宁愿阿姐以为阿清死了。
阿姐的阿清必须是干干净净的。
如今站在她面前,也只能是噬血魔君!
裴子清看着眼前这张精致而冷艳的脸,在一阵担心受怕之后,浮现出一丝丝诡异的甜蜜。
虽然不能跟阿姐相认,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想当阿姐的男人,不想当她眼里的孩子了。
一切思绪不过须臾之间,裴子清想通之后,看向女人的眼神愈发温柔。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他赤裸直接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方才是我无理,只是,我情难自禁。”
南鸢从他口中听到“情难自禁”几个字,目光有些怪异。
她哦了声,忽问:“你那个等了许久的心上人呢?不找了?”
裴子清表情一僵,突然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魔君弧形漂亮的唇瓣颤了颤,正要解释,便听对方又问了句:“魔君本名真叫阿清?”
裴子清:还不止一个坑。
南鸢继续问:“你寝宫名字为何叫鸢清宫,可有什么寓意?”
裴子清:……
这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噬血魔君问愣了。
一阵死寂过后,艳丽无双的魔君大人面不改色地道:“当年那女人狠心抛下本座,本座又何必再挂念她。至于本座的名字,本座生于魔渊,于清晨醒来,所以自称阿清。而这魔宫——”
南鸢看着他,目光无波无澜。
裴子清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一日,一只食蝠鸢从本座的寝宫上空飞过,身姿矫健,一副睥睨天下之姿,本座甚喜之,是以有了鸢清宫。”
南鸢看他片刻,点点头,也不知信没信这话。
“魔君先前所言当真?”
裴子清不知道哪一句,但之前的话都是些掏心掏肝的心底话,他脸一热,支吾道:“句句属实。”
南鸢环视一周,道:“这寝宫深得我意,以后我住这里。”
鸠占鹊巢,理直气壮。
裴子清发怔地看她。
“怎么?不是说,我当魔后之后,这些一切都是我的了?”
裴子清反应过来后,立马道:“都给你,这些都给你!”
整座魔宫都是按阿姐喜好修建的,阿姐喜欢,他求之不得。
“本座这就去安排封后大典,就定在三日后可好?”裴子清问,虽是询问的口气,但却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口吻。
南鸢瞥他一眼,“由你。”
裴子清虽然极力克制,但眉梢间还是荡漾着喜色,“本座这就去安排,你在寝宫好好休息。”
想到什么,他眉眼柔和,似含了春水,对南鸢道:“这三日,你安心在寝宫休养生息,等我们大婚后,我就能搬进来陪魔后了。”
南鸢:……
她的意思是,她想把这寝宫变成她的,而不是说两人一起住。
可是小魔君没听她解释就跑了。
人走后,南鸢沉静下来,神色有些复杂难辨。
虚小糖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虽说鸢鸢常年没表情,但没表情和没表情也是有区别的。
“鸢鸢,这噬血魔君好像是个颜狗,他若真爱上你了怎么办?以后你下得去手杀他吗?”虚小糖一脸忧虑地问。
南鸢走到殿中软榻旁,脱了鞋袜,懒洋洋地卧在上面。
这软榻比她积雪城的更奢华更舒服,躺上去的一瞬,骨头都变软了,一动不想动。
南鸢沉默许久后,突然问它:“这嗜血魔蛛一族可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这话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盼。
虚小糖想了想,摇头,“有的话我爹爹就在手札上记载了,而且,噬血魔君如果能起死回生,最后魔灵大战之中,他也不会就那么死在气运子手上。
鸢鸢,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南鸢得到确切答案之后,周身气压变低,目光渐沉,眼里的期待和复杂一瞬间化为冰天雪地的刺寒。
“果真如此的话,那他的确不是阿清了。”
“他应当是吞了阿清的尸身。”所以才拥有了阿清残存的记忆和执念。
南鸢的声音极冷,眼中杀意一瞬而过。
第54章 大婚洞房
虚小糖一惊,“啊?鸢鸢你说什么?”
“这人在激发上古血脉之后,吞了阿清,阿清意识太强,执念不散,与这魔蛛原本的记忆混在了一起。”
一开始南鸢怀疑过这魔蛛就是阿清,但当初阿清确实死了,除非他能死而复生,但小糖既然说不可能,那这便只剩这一种可能。
想来也是,阿清素来敬重她,事事以她为先,又怎么会产生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定是这魔蛛自己蠢笨,会错了阿清的意思,将阿清对长辈的思念,当成了男人对女人的求而不得。
那强烈的执念跟他原本的记忆杂糅在一起,便有了现在的噬血魔君。
于是,有了鸢清宫,以及这鸢清宫里的一切布局。
那孩子向来喜欢搜集宝石和灵兽毛皮讨她欢心。
虚小糖消化完这其中的信息之后,从南鸢怀里一窜而起,大怒道:“臭小孩儿就是被这噬血魔君吃了?”
南鸢沉声道:“他最好只是吞了阿清死后的尸体,若是生吞,我就将他嚼碎吃了。”
人刚死不久,尸体上的执念和记忆还没来得及散去,吞死尸的可能性也不小。
而南鸢也倾向于这种可能,毕竟她留在阿清身上的神识,足以庇佑他方圆几里之内无危险活物。
阿清或许是不小心中了魔毒,死后被那只妖化的魔珠给吃了。
虚小糖顶着低气压打了个寒颤。
鸢鸢生气的时候好可怕。
幸而这种气场全开的模式没有持续很久,南鸢周身气压慢慢收敛起来。
她盯着那铺了满地的皮毛,淡淡道:“极有可能,这魔蛛的意识已被阿清的取而代之……”
可即便如此,这魔蛛也不是完整的阿清,不过一副被阿清执念侵占的躯壳罢了。
不过,面对这么一副保存着阿清意识和执念的躯壳,她也是下不去手的。
毕竟,阿清是她亲手养大的小崽子。
南鸢有一丢丢发愁。
“鸢鸢,那我们怎么办?”
南鸢微顿后,冷酷无情地道:“自然是按原计划行事。”
鸢鸢一心只为事业的干劲儿让虚小糖重燃斗志,激动应道:“好!”
接下来的三日,噬血魔君忙于大婚事宜,很少在鸢清宫露面,只有冬雪每日在跟前侍奉。
南鸢揉着怀里的虚小糖,扫了眼一旁端端正正立着的侍女。
虽然小糖扎了两个小揪揪,但冬雪肯定认得出,这就是城主身边的那只。
然而从头至尾,这侍女都目不斜视,一副丝毫不认识小糖的模样。
南鸢看向她,淡淡道:“外界传言,噬血魔君为了替你续命和驻颜,曾数次以身犯险。”
冬雪闻言,神色微变,朝她福了福身,解释道:“禀魔后,确有此事,奴婢今年已经二百余岁,若非君上,奴婢早已是化成一堆白骨。
但并非如外界所言,君上倾心于我,这其中另有隐情,魔后万万不要听信传言。”
她抬头看了南鸢一眼,继续道:“这两百年来,君上不曾临幸任何女人,魔后是第一个。”
“君上这些年虽然手上沾了不少血,但他极少滥杀无辜,只是早年的时候受了刺激,所以控制不住脾气,用一些残忍的手段杀了几个冒犯他的下人。”
“君上心悦魔后,日后定会对魔后千般万般地好,只希望魔后也能宽恕君上以前犯下的过错,以同等真心待他。”
冬雪还是如两百年前那般年轻,但说起此话时,她眼底却有一些沉重的东西。
——那是与年轻不相匹配的沧桑和怜悯。
南鸢有些意外,不禁提醒她一句:“噬血魔君灭了积雪城,手上染血无数。”
冬雪目光一颤,多了一丝看透世事的木然,“可魔后又焉知,不是积雪城先毁了他?
杀一人很容易被世人遗忘,灭一城却势必被世人诟病。
可凭什么这些人觉得,死掉的这一人不如那满城人金贵?
仅仅因为他们数量多么?
真是可笑,一群忘恩负义之辈,如何跟一个心怀大义的英雄相提并论。
他们配么?”
南鸢:……
呃,这英雄莫非……是在说她?
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这个词安在自己身上,南鸢觉得怪稀奇的。
不过,能说出这一番视人命如草芥的言论,足以说明,冬雪她,已经歪掉了。
南鸢的心情有些微妙。
虽说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但在积雪城的时候,她很确定自己给冬雪和阿清灌输的都是非常正直的三观。
这么轻易就歪掉,看来还是她灌输的不够多?
见南鸢许久不说话,冬雪也沉默下来。
但她总是欲言又止,可见是想跟南鸢说很多话的,但又碍于什么,硬生生的憋着不说。
南鸢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大概以为那小魔蛛就是阿清,是当初的裴小公子。
她为人护短,她的婢女跟了她多年,自然跟她一样护短。
思及此处,南鸢卧榻小憩,表面一副清冷模样,心里却不知在盘算什么。
封后大典前夕,噬血魔君送来了一套奢华至极的衣裳。
黑色长裙和外袍的质地跟魔君身上的十分相似,却更为精细贵气一些,裙摆上有繁复美观的暗纹,乍看似几朵硕大的花,细看便能看出那是几只……八条腿的大蜘蛛。
南鸢看到时沉默了。
裴子清的眼睛布满红血丝,眼下青黑,但一双眼极亮,宛若泼入两捧星辉一般,全是亮晶晶的光点。
南鸢摸了摸那镶嵌在衣服上的细碎晶石,比他身上的还碎还小,还都是精心打磨过的。
这作为倒像是阿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