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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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仰可又不一样。
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她不禁想陈池驭的态度是因为赔给了她东西所以要两清,还是她那句话的原因。
但不管是哪种,沈惊瓷都从短暂的梦境中醒了。
她明明已经见过他身边出现过多少人,但那道光照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贪念。
邱杉月又安慰了她很多,又开始埋怨自己:“都怪我,我如果不带你去,就不会出这个事儿了。”
“你别这么说。”
是她迟早该认清的。
“对了。”邱杉月支支吾吾的,想起了什么:“对了瓷瓷。”
“今晚上的课,点名了。。。”
沈惊瓷眸子瞪大了点意识到什么,紧接着就听邱杉月继续说道:“咱俩被抓了。。。平时分扣百分之十。”
祸不单行,沈惊瓷吸了一口气,最后说:“算了,扣就扣吧。”
。。。。。。
床上,沈惊瓷发愣的摸出那条手链,带着一种心安的檀香味道。
想到陈池驭说的话,沈惊瓷不禁觉得好笑。
用这个扎头发,亏他想的出来。
笑着笑着,唇角的原本就淡的弧度渐渐变得平直。
说他懂女生吧,他能说出用这个扎头发的话。
可说他不懂女生,他的每一句话,都能轻而易举的让你忘不掉。
沈惊瓷想,她以后看到皮筋,可能就会想到陈池驭。
太特别了,所以太难忘。
她的一生不会再遇到比他更难忘的人,从十五岁到现在,这个想法都没有变过。
但就像《小王子》里说的,想要驯服一个人从来都是要冒着掉眼泪的风险。
眼眶又凝聚起雾,沈惊瓷眨了眨眼,若无其事的忍了回去。
她把手上的东西也放进了枕边上的那个小铁盒。
总共三样东西,都和他有关。
…
凌晨十二点,周四结束。
井嘉泽的电话准时打来:“你要把他气死了。”
陈池驭没说话。
那边又说:“你真不回来?”
陈池驭倚着身子,眼里布满红血丝,笑得吊儿郎当:“回啊,这就回。”
井嘉泽叹了口气:“你这个点还不如不回来。”
“老子结婚儿子能不回去吗啊?”顿了秒,他嗤了声:“好歹也得看看比我大了十岁的妈长什么样儿吧。”
井嘉泽叹了口气:“你爸给你妈打电话了,听着吵起来了。”
陈池驭咬着根烟,反问:“哪个妈?”
井嘉泽没说话,陈池驭自己了然的哦了声,满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好吵的,她二婚我也不去不就扯平了。”
好久,井嘉泽叹了口气:“阿驭,你别这样。”
陈池驭笑意消失了,没什么表情的说:“这有什么。”
“我还该感谢他们只是骗了我十五年,起码没把我一辈子都当个傻子。”
就是一块捉奸在床恶心了点。
现在也嫌恶心。
车窗玻璃上映出男人轮廓锋利冰冷的侧脸,薄唇抿的很紧,眼神锐利的直视着前方。
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明显。一道血痕从食指划到无名指,隐忍阴戾。
酒精麻醉着大脑,脑海里不断划过零碎可笑的话。
“阿驭,虽然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了,但还是爱你的。”
“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怎么可能不照顾你。”
十五岁,两个各玩各的尽职父母站在他面前,义正言辞的为他好。
“不行,我们都不在寻宁,你过去谁照顾你。”
“你不要任性,我和你妈都是为你好,我们也有苦衷,你应该理解。”
真他妈脑残。
理解个屁。
理解为什么他们的家会出现两个一块出轨的父母吗。
车子骤然停下。
眼前洋溢着喜庆,陈池驭手指勾了个礼盒从正门而进。
陈明辉可能是知道陈池驭会回来,正坐在大厅沙发。
闻声,陈明辉气愤的站起身看向门口的方向:“混账,你眼里还有你老子吗?”
陈池驭眉骨动了下:“啧,这不是回来了。”
他动动手指,在眼前晃了两下:“还给你带了新婚贺礼。”
吊顶的水晶灯亮眼,陈池驭眯了眯眼,单手插兜慢悠悠的靠近。
手上红色包装礼盒顺着丢到人身上。
陈明辉动作有些狼狈的接过,他沉了一口气,脸色好看了些,又拉不下脸的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陈池驭坐在一边的圆桌上,长腿点地的交叠着。
随口说道:“送子观音。”
陈明辉刚要拆东西的手停住,他怒目瞪着陈池驭,气的发抖,手中的东西赫然砸向陈池驭。
“畜生!”
陈池驭没躲,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明辉。
包装盒的棱角直直砸向陈池驭额头,诡异鲜红的血从额角缓缓流下。
陈池驭舌尖抵着齿内划过腮帮,低低的笑了。
他背微弓着,抬手抹过额角,看了一眼血,愈发愉悦。笑得肩膀也颤,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了下,跳下桌直起了身。
手指的血缓缓抹在金色楠木上,动作不轻不重,。陈池驭挑着眼望了眼不远处指着他的中年男人,冷笑了声。
转身离开。
没有半丝痛快。
车速已经到一百七,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兴奋的颤栗,肾上腺激素飙升,脊背也发麻。
窗户全部开着,风灌的声音很大,和发动机轰隆声一起。
凌厉的短发被吹得混乱,陈池驭目光淡淡的凝着前面。
怎样都不觉得痛快。
真虚伪。
想撕开所有的皮,看看下面是个什么玩意儿。
虚伪。。。
脑海中忽然出现那双干净的眼睛。
沈惊瓷弯着眼在他旁边的情景。
眉心皱到一起。
酒精褪去,意识渐渐回笼。
陈池驭烦躁的想起,他今晚好像把人给弄哭了。
第19章 他
下午两点; 昏暗的房间窗帘紧闭,手机贴着床头柜震动的嗡嗡声突兀的响起。
床上的人被吵醒,陈池驭睁开眼; 静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醉了一宿,昨晚还飙车吹了冷风; 现在整个人一动弹头就疼的跟要炸了似的。
他一动; 浑身的骨头仿佛散了架一样,半点力气用不上。
不光如此,喉咙也火烧火燎的。陈池驭喉结滚动; 咽了一下。
眉头难受的皱了起来。干的要死; 跟在吞刀片。
手机铃声挂了一遍,又开始响。节凑紧密的催促着。
陈池驭胳膊垫着床,半撑起腰捞过手机。
扫了眼看到是孟有博发过来的视频通话。
电话接通,孟有博一声“哟——”
他用两秒的时间打量完陈池驭,干笑了声:“哥; 您还好吗?”
陈池驭手机往边上一撂; 整个人跌回床上。
“嗯。”他语调没什么气,声音哑的要死; 反问:“你觉得呢。”
孟有博又问:“你脑袋是怎么回事。”
“被揍了?”
陈池驭眯着的眼睁开一瞬; 才想起来这码事。
忘处理了。
破事一堆,彻头彻尾的疲倦感涌来,他喊了声孟有博; 沙哑难耐; 没答:“过来给我送点东西。”
孟有博很痛快:“行; 看你这个可怜样上哥就过来看看你。”
陈池驭挂了电话; 发了个定位给孟有博。
人一动不动的缓了段时间; 才沉着呼吸从床上撑起来; 迈进浴室。
冷水浇过没精气神儿的脸,陈池驭抹了把头发,双手撑着洗面台边缘。
他抬头看向镜子,里面的人白着一张脸,水珠半掉不掉的挂在黑色发梢上,额角凝结的血顺着水渍往下滑。
他想起来了,昨晚这幅样子进酒店的时候,还把前台吓了一跳。
陈池驭好笑的扯了下嘴角。
笑着笑着又淡了,因为眼前忽然闪过一个倔强的脸。
沈惊瓷昨晚回来过?
男人皱着眉,顺着记忆往下捋,画面一帧帧划过。
从沈惊瓷捡那个杯子开始,到最后听见她问自己是不是喊的她名字。
他说了什么来着,好像说了不是。
然后就把姑娘委屈着了。
陈池驭抿着唇,下颚绷的紧直。倏地浮现出沈惊瓷手飞快抹眼的场景。
。。。。。。
妈的,真弄哭了。
花洒还在哗哗的往下落水,冲击在地面上溅起水滴,吵得陈池驭心烦意乱。
手一把关上花洒,外面门铃正好响起。
陈池驭从浴室出来,裸着上身,露出一截精廋的腹肌。
门哐当一声开了,孟有博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看到眼前的场景,贼眉鼠眼的打量着陈池驭。
“你大清早浪什么呢?”
陈池驭抽出脖子上的毛巾甩孟有博脸上,语气不耐:“东西放下人就滚。”
孟有博哼笑了声,也不听,自己带上门进屋。
他把药和衣服扔下,自己凑到陈池驭额前,啧啧两声:“你这伤口都泡水了。”
陈池驭眼皮都懒得抬,推开人从袋子里拿出T恤,伸开看了眼,皱着眉找孟有博:“你他妈弄这么皱我怎么穿。”
孟有博哎呦一声:“您就别嫌弃了,大老爷们哪那么多事儿,有本事找个女人给你送。”
“傻逼。”陈池驭回。
陈池驭随便套上,想起什么正好,踹了一脚孟有博:“喂。”
孟有博坐沙发上,把着那几个创可贴,撕开一半。听见陈池驭叫“嗯?”了声。
陈池驭嘴唇动了下,又停住。他手抵着唇咳了声,淡漠的眉眼缠了几分情愫。
孟有博创可贴已经揭开了,手比划着寻思怎么这玩意儿怎么贴好。
伤口不大,斜着来了一道正好。
孟有博看着陈池驭的表情,往后撤开距离,十分警惕:“你想什么呢。”
陈池驭往后一仰,腿搭上前面的茶几,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了句,看着随意,斜眼看孟有博:“沈惊瓷昨晚怎么回事。”
一说这个,孟有博想起来了:“哦对了,昨晚她不是回去找你了吗?”
陈池驭不耐烦:“我能不知道?”
“那你问什么?”
“昨晚不就是碰着了一块玩了会儿,然后你拉着人家的手不知在干什么,散伙了又一个人跟死尸呢躺在那里,妹妹担心你回去看了看你。”
孟有博说了一长串,不解:“不是吗?”
陈池驭觉得自己跟孟有博说不通,嘴角撇了下把人推开,懒得费那个口舌。
他自己俯身拿过手机,手肘撑膝盖靠前,瞧见黑色的锁屏界面倒映出额头上的创可贴。
陈池驭嫌蠢的撕下来,反手粘到孟有博脸上,眼神嫌恶。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孟有博:“。。。。。。”
陈池驭起身去倒水,身后孟有博吵吵闹闹的又开始叫唤。
“所以你昨晚干什么了啊?”
孟有博往陈池驭这边走:“你不会欺负人家了吧。昨天她俩晚上好像还是逃课来的,看不出来。。。”
话没说完被陈池驭打断,他捏着水杯转身,眼神锐利:“什么意思?”
“我看邱杉月发的朋友圈,好像是昨晚逃课被抓了,平时分没了。”
陈池驭眼神动了下,低咒了声。
孟有博看这个反应就知道,昨晚他们走了绝对发生什么事儿了。
但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态度,孟有博笑了:“真出事了?”
陈池驭抓了把头发:“喝多了,说了浑话。”
孟有博转着自己手机,摇头:“兄弟,你这就不好了啊,人多好你都凶的下去。”
陈池驭没吭声,但面上染了几分阴沉。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但偏偏是沈惊瓷。
从陈池驭见她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不能随便碰。
所以医院那天他看着她擦干裙角后就移开了视线,走往相反的方向。
就是没想到后面竟然一次次的越了界。
孟有博看陈池驭这样子,表情慢慢敛了:“这不像你啊,你以前伤了多少人的心都没拿出这么个表情。”
“准备栽了?”
话音同时,陈池驭放下水杯,抬眸冷冷的瞥了孟有博一眼:“滚蛋。”
孟有博两手一摊,无所谓的说:“那就别管呗,反正也没见你哄过谁。”
掌心被杯壁碰的很凉,顺着一直传到喉咙里。
安静了几秒,陈池驭忽的瞥了孟有博一眼,径直向外走去。
“你去哪?”
“哐——”
回应他的只有关上的门。
陈池驭不见了踪影。
…
女生宿舍楼下,陈池驭看了眼刚刚要过来的课程表。
沈惊瓷这节是没课的。
正好是吃饭的时间,应该在宿舍。
陈池驭站在距离门口十步远的位置,胎脚踩着花坛边的路基石。干枯的草地和树枝边他穿着一身黑,衣服还是皱的。但丝毫不影响身上泄露出来的那种痞欲。半干的短发被风吹起,露出流畅的轮廓。手上的烟夹在手指,点燃了却没抽,手背上的没包扎的伤平添几分禁欲。
周围不少女生的目光吸引过来,边走边往回看这个方向。
陈池驭背着身,没管。
他还低着头盯着手机上的聊天框。
半响也没敲出一个字。
怎么说,说他昨晚喝多了?
还是说点烂理由糊弄过去。
就在他毫无头绪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你是在等女朋友吗?如果不是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
。。。
沈惊瓷和邱杉月买完饭回来,正好撞见宿舍门口围了一堆人。
邱杉月声音纳闷:“今天没带卡的这么多?堵这了?”
沈惊瓷摸了摸自己口袋,校园卡拿的,能进去。
“不对,她们在看什么?”
邱杉月晃了晃神惊瓷胳膊,让她往那边看。
视线的尽头,一道高而瘦的人影立在树荫底下。
下午五点三十二分,橙黄色的光从枝梢中穿过,余晖洋洋洒洒的化成碎片落在男人身上,他居高临下的站在一个女生身前,脸上神情难辨,明暗交织。
邱杉月的声音激动地响起:“我没看错吧,陈池驭怎么在这?”
她又看自己身边的人:“瓷瓷,是不是来找你的啊?”
沈惊瓷左胸腔下的跳动漏了一拍,怔愣的看着,像是出现了幻觉。
而他似乎也感受到这边的视线,方向拿捏的恰好,寡淡的目光在朦胧的光线中越过人群,停在了那张恬静的脸庞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他
四周的空气跟着放慢; 眼神猝不及防的对上。
男人瞳孔漆黑,渐渐聚焦在她身上。
邱杉月倒吸一口凉气,刚刚还扯着的嗓门瞬间哑了。
她发怂; 身子吱吱悠悠的向沈惊瓷,低着头小声的嘀咕:“他看过来了我的天; 是在看你吧; 是在看你吧。”
沈惊瓷眼睫颤了两下,沉默半响。
才抿着唇摇头:“不是吧。”
视线挪回正门的方向,垂下的眼眸遮住情绪; 沈惊瓷拉住邱杉月的袖子; 脚步仓促的往宿舍楼里走:“我们回去吧。”
没走出两步,陈池驭的声音不高不低,随着风的沙哑飘来。
“沈惊瓷——”
他直接喊了她的名字,没有任何避讳。
沈惊瓷脚步像摁了暂停键。
在声音落地的那一秒,宿舍楼前围着的目光全部聚集于沈惊瓷和邱杉月身上。他们打量着; 好奇着; 在两人之间盘旋着。
良久,沈惊瓷才回头——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身姿颀长挺拔; 眉宇间堆满了倦怠,幽黑的瞳孔却凝在她身上,像是一张密不透气的网卷向心脏。
心脏在剧烈跳动; 却又被石头压着。触及到禁忌; 沈惊瓷瞳孔紧缩; 躲闪的收回视线。
身后的陈池驭面色不见波澜; 只是亲眼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像是遇见了鬼一样匆忙拨开人群刷卡进楼。
一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