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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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冬树不用护士叫,自己就醒来了。
她站在清卉的病房外等待着,等着贺教授的到来,但她没等到贺教授,先等到了祥文叔。
祥文叔急匆匆走过来,有些不认识路,于是一边问护士一边找,终于找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冬树。
“冬树,”祥文叔拉住她:“我们听说消息的时候晚了点,一大早去取了钱。”
祥文叔把手里的小包使劲往她手里塞:“你看看还差多少,不够的话,你姑奶还在找她年轻时候的那个金耳环。”
冬树死寂的心,慢慢有了动静。
她将小包握在手里,沉默片刻后,将小包还给了祥文叔:“叔,我们不差钱。”
祥文叔从自己的挎包里往外拿包子和鸡蛋,左顾右盼没找到既生:“既生呢?你们一起吃点吧。”
他才反应过来冬树刚刚说不差钱,他不信:“你们三个孩子,怎么可能不差钱呢。”
冬树脸上露出了和哭一样的笑容:“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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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问既生吗?”
“我用他换钱了。”
祥文叔觉得她在说什么傻话,但一看她表情,又发现不太像。
“怎么了?”他问:“既生去哪儿了啊?”
冬树不能再说了,她只摇了摇头:“叔,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今天有京市的专家来给清卉治病。”
祥文慢慢有些明白了,他从自己娘那里听说过,既生是捡来的孩子,前段时间总有些穿得很好的人去找既生……
他想不明白,但不再问,陪她等了很久,看她情绪一直不对,绞尽了脑汁想哄哄她。
冬树却劝他离开:“清卉还不知道要住多久的院呢,祥文叔走吧。”
祥文不想走,但他看了冬树的状态,终究还是离开了。他得给冬树自己的空间,临走前,他仍然执意把钱留给了冬树:“要是需要了,随时叫我来。”
之后,姑奶带着洛洛来过一趟,荷花婶子来过一趟,都被她劝走了。
她小学的好朋友王星星也来了,带来了一个厚厚的装着钱的信封。
校长和清卉的班主任都来了。
冬树没了和别人说话的力气,沉默地坐在病房门前等待着。
等到了下午,风尘仆仆的贺教授一途才出现在医院里。
“我们看了孩子心脏的图片,上午去找了资料,现在已经想到办法了。”贺教授直接走进了办公室,铺开一张纸,和其他医生商量着手术的细节。
没多久,他们便达成了一致,全都换上了白大褂,进入了清卉的病房中。
这次手术持续时间未知,难度未知,没人告诉冬树这些。
她自己一个人,只能吊着个心,等在门口。
偶尔还有些年轻的医生也站在门口,激动地看着里面:“这可是最难的手术,要是成功了,就是经典案例了,能上教科书。”
护士不满地瞪了这个医生一眼:“病人家属在这儿呢!”
医生紧张地看了冬树一眼,生怕冬树生气。但冬树直愣愣地看着关着的病房门,心里没有一点情绪。
中间,有护士出来,急匆匆地让冬树签署什么单。
冬树签了很多张,上面的词语都很吓人,但她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安静地签了一张又一张。
手术做了很久,之后还有术后的其他流程。
冬树等了几天,嘴巴上干出了皮,也不记得自己每顿饭吃的什么,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终于等来了能进病房的时候。
“手术成功了,”医生松了口气:“贺教授果然是全国顶尖的专家,如果不是他,你妹妹这次凶险了。”
“之后,你妹妹需要漫长的恢复期,但恢复期后,她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但还是要注意,千万不要情绪波动太大,不要剧烈的运动。”
“你妹妹这次爆发,应该就是情绪太激动或者剧烈运动导致的……”
冬树走进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清卉,身上插了很多管子。如果既生在,也许会说她现在是个真正的小怪物了。
但既生不在。
既生不在了。
她只有清卉了。
冬树奔过去,轻轻抓住了清卉的一只小手指。
这就是她唯一拥有的了。
她又守了很久,这次能看到清卉,总算比守在外面更安心一些。很久后,清卉终于挣开了眼睛。
她看着趴在床边的冬树,小声叫:“姐姐……”
冬树抬起头,清卉便看到了姐姐现在憔悴得不像样子。清卉有些想哭,她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像虚无飘渺地在空中,看到了姐姐在外面痴痴地等着她。
清卉即将哭出来的时候,冬树哄她:“不要哭,你哭了,姐姐更担心。”
清卉就憋回了自己的眼泪,她随口问:“哥呢?”
冬树摸了摸她的头:“等你好了再说。”
这一下,清卉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有些不敢信,但姐姐现在憔悴成这样,清卉不敢再追问。
等两周后,清卉终于能出院的时候,冬树才告诉她既生已经走了的事情。
清卉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
她知道,自己的得救和既生的走之间,肯定存在着什么关系。
但他为什么走得那么急?为什么要为了她回到那一家去?
清卉无法接受,她发着脾气:“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冬树立刻呵斥她:“清卉!”
但清卉仍然很生气:“姓江的那一家,猪狗不如的,他怎么能回去!”
清卉之前也讨厌江家,但没有讨厌的这么厉害。冬树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来一些疑点来。
为什么当时清卉送了医院,校长就立刻跟了过来?听说还是校长打的急救电话,但不是说清卉是在教室里晕倒的吗?
江家人找过冬树,那他们……是不是也找过清卉?
冬树一激灵:“清卉,你晕倒的时候在哪里?”
清卉看了她一眼:“不在教室……”
冬树已经猜到了:“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和对姐姐说的一样,我一激动,就这样了……”清卉声音有些虚,但随即愤怒地说:“所以他为什么要回去!他为了我回去,还不如让我死了!”
冬树总觉得有些不对,江家说的话,自己都对清卉说过一遍了,就是担心她生气,所以提前让她知道情况,她怎么还会情绪激动到发病?
但现在清卉愤怒地在骂既生,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冬树只能先哄哄她,让她不要生气,也不要责备既生了。
清卉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埋怨自己。
她盼着哥哥能给她打个电话,她能问问哥哥现在怎么样,也许能让哥哥回来。
毕竟,她做了这么大的手术,哥哥就算不方便回来,也一定会打电话问问的。
她日日在面馆附近溜达,既生知道面馆的电话,要是既生打了电话,面馆的孩子一定会去叫她们,她就能立刻过来了。
但她等了很久,都没能等来既生的一个电话和和一封信。
既生就这样,真的不见了。
既生消失在她们的生命中。
冬树和清卉回家的时候,家里的东西已经少了一些,都是属于既生的东西。冬树把既生的那间房锁上了,很少进入。
偶尔,她也会进去打扫下,但从未幻想过既生还会出现在这里。
她知道,他们共同度过的十几年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的深厚情谊也是毋庸置疑的。
但他们却是已经身处不同的环境中,人都是会改变的。既生肯定会记得她们,但他也会被各种事情缠住手脚,被新的家人困住身体,旧的记忆会被新的记忆覆盖,从此变得黯淡。
冬树不喜欢江姑姑,但她不得不承认,江姑姑说得对,人都是会走散的。
人生,就是一场场相聚与别离。
冬树之前就不是多话的人,现在更加沉默了一些。她时常觉得无能为力,不再有那种意气风发的少年意气。
冬树记得自己的承诺,绝不主动去联系既生。但清卉不死心,拼了命去找办法,想联系上哥哥。
但她问了很多人,打了很多电话,发出去很多信件,最后没有收到一点回复。
清卉慢慢地,不再提起既生这个人。
三个人的时候,武馆住着正好,现在却空旷了很多,但她们默契地不再提起,偶尔做饭的时候,冬树会随口喊一句:“既生,递块姜……”
话还没说完,她便戛然而止,而清卉默不作声,把姜递了过来。
因为清卉要休养身体,一直没能上学,冬树便在家里陪着她,有时候,姑奶和荷花婶子也会过来。
也许明年她们两个都需要留级,但现在这种情况,她们又能怎么办呢。
很快便到了高考的日子。
高考的最后一天,清卉一反常态起得很早,冬树睁开眼,便看到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
那是除夕后他们三个商量要在既生高考最后一天穿的。
冬树便也穿上了红色的裙子,这一天,她们两个都安安静静的。
到了下午,冬树问清卉:“去不去?”
清卉点头:“姐,走吧。”
她们牵着手,走到了一中门前。
一中很大,是整个蔚市的高考考点。她们站在树下,等到铃声响起的时候,高考便结束了。
无数兴奋的考生,奔向了自己等在外面的父母。只有两个穿着红裙的女孩,满脸的平静——她们等不到自己要等的人了。
她们从高考结束的铃声开始等,看到了第一个考生激动地跑出来,等到了人山人海,又等来了冷清,直到空无一人才离开。
但她们并不知道,在人群中混着考场里零星开出的几辆车,里面坐着学校的领导,其中还有一辆车,里面坐了个沉默的考生。
既生出神地看着外面。
回到江家之后,他得知了很多真相,也明白了很多之前不懂的道理,见到了很多钱和权力做到的可怕事情,他回不去了,也不敢和姐姐妹妹再联系。
能力差距太大的情况下,亲近便会招致对姐姐妹妹的致命伤害。大象经过时,脚步带来的震颤便可能毁了蚂蚁的一生。
姐姐再厉害,归根到底,也只是一个有些拳脚功夫、懂事很早的小姑娘。一个人无法战胜不了一支军队。姐姐也无法战胜一个豪门家族的威势和权柄。
这次是用清卉的命来拿捏,下次呢?
他宁愿无情。
但高考,他还是坚持来了。
这是和校长说好的,换清卉入学的条件,他得完成。
这也是……他们约定了很多年的梦想起点。
只是,这个起点,已经变成了谢既生的终点。
他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了吊儿郎当的声音:“怀屹,今天和二哥去玩吗?”
他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却雀跃:“好的啊,二哥。”
说话间,车子开出校门,他眼角闪过两点红色,猝不及防便刺痛了眼睛,流出了眼泪。
电话里,二哥还说着今天去哪儿玩,他却拼命地回头,贪恋地看着那两点红色……
除了巨额的手术费,冬树实在出不起,只能使用了江家给她的那张银行卡,其他的时候,她和清卉都不再使用它了。
对冬树而言,那就是她用既生换来的,每次看到,便觉得心痛。
而对清卉而言,那就是自己无能的表现,也是哥哥背叛她们的证据。她年纪小,对哥哥的思念和对自己的责备,成了她放不下的痛。
冬树发现了清卉的这种征兆,尽力在生活中来改变,她想告诉清卉,这事不怪她,也不怪既生。
清卉不想生病,既生也不想回去,冬树也不想成为今天的结局,他们都是迫不得已。
但清卉现在十分抗拒听到既生的名字,只要姐姐说到既生,她就立刻捂住耳朵。
为了清卉还在恢复期的心脏考虑,冬树也只能暂时放弃了继续劝清卉的想法。她想着,清卉现在还小,等她长大点了,应该就能想明白这件事的不容易了。
高考完没多久,就放暑假了。
她们两个彻底荒废了一个学期。现在冬树拿起旧教材,给清卉讲课,但她自己,却没人帮忙辅导了。
没多久,高考成绩出来了,但这事已经和她们两个没关系了。
冬树和清卉照常在家中,继续往常的生活。冬树练拳有时会带着清卉,清卉现在身体慢慢康复,比之前好很多,可以低强度的运动了。
有一天,冬树发现少了些课本,她给老师打了电话,老师帮她申请了暑期进校。
她和清卉两个人便出了门,去学校里拿东西。
她们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两个人都呆在了原地。学校门口挂了一张硕大的红色条幅,上面是喜气洋洋的大字。
“恭喜本校学生谢既生获得省理科状元!”
清卉看着那张条幅,结结巴巴的:“姐,他来考了……他考到了状元!”清卉有些喜悦,这是她们追逐很久的梦想,真的成为了现实。
但她立刻愤怒起来:“姐!他来考了!”
“他明明来考了!却不见我们啊!”
清卉撕心裂肺一般喊起来,冬树连忙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尽力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清卉呜呜地哭起来,对□□渐累积的思念慢慢消散了。
她忽然意识到,这张条幅也许是哥哥留在世界上最后的痕迹了。自此,世上再无谢既生,只有江怀屹。
谢冬树和谢清卉思念谢既生。
但江怀屹身边已经有了新的亲人,他也许慢慢开始,不再思念冬树和清卉。
明明他能联系到她们,明明他可以!
清卉心中日渐积累的思念,在这一刻变成了恨意。
在之后的一天晚上,冬树和清卉在一间房里一起学习,冬树写完一篇英语作文后,先去外面洗漱,等她要进屋的时候,却看到屋里清卉正认真地剪着什么。
冬树悄悄走近窗边,便看到清卉正在从照片上剪下既生来。
这张照片,是他们在动物园的时候拍的。
刚开始,上面有四个人,后来,清卉剪去了小吉。
现在,她又剪去了既生。
可是,照片里,既生就站在冬树的另一侧,冬树还伸出一只手来拥着他。清卉这一剪,便剪走了既生和冬树的半条胳膊。
照片变得瘦长,上面只有冬树和清卉两个人。她们笑得心满意足,被定格在那时的快乐中,感受不到现实的苦涩。
既生就此,成了一个从未在她们生活中存在过的人。
校长来过武馆一趟,问问冬树和清卉之后的学习计划,她们这学期没怎么上课,可以选择留级。
清卉本应该中考的,但校长影影绰绰地暗示,有人打过招呼了,清卉如果想上高一的话,不必经过中考的流程,便可以进入最好的班级。
冬树表示要考虑下,之后再给校长回答。
她们两个认真思考了几天,“我不想留级,”清卉诚实地说:“我想快点长大,如果留级的话,我还得四年才上大学。”
冬树也在思考问题,之前按照她们的考虑,一个接一个的上大学,等冬树上了大学后,清卉可以住在姑奶家里两年。
但现在,她却舍不得了。
只有她们两个了,她不想和清卉分别那么久。
“我留级,”冬树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你正常升学。”
这样子,清卉高一,冬树高二,她们只差了一年。并且,冬树能辅导她落下的课程,肯定能跟上。
清卉也同意了,她亲亲热热地抱着姐姐:“我们都要考个好大学。”
这次之后,她们不再打算使用江家承诺的特殊途径进入大学,她们会自己努力,不再和江家有任何的交集。
她们做好决定,便告诉了校长。
然后,没多久,便接到了小央的信。
小央这次到了南方,他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