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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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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他不需要回答,但冬树明白,这是为了照顾他们呢。她道了谢:“谢谢陈叔。”
  外面是一片荒地,冬树将小花和小草接下来,带他们去尿尿,然后又简单将饼子热了热,就着热水给小花和小草吃了。
  他们吃饭的时候,陈叔在不远处站着,安安静静抽烟。
  冬树喊他:“陈叔,您也吃点吧。”
  陈叔摇了摇头:“不吃。吃了困。”
  每个司机都有自己的习惯,他们在漫长的行车路程中找到了最清醒、最安全的方法,即使那个法子有些伤身体。
  冬树不再说话,等小花和小草吃饱了,又绕着车走两圈,松快下腿脚。小花刚刚有些饿,面色苍白,而小草拄着拐杖,走路歪歪扭扭,冬树跟在他们身后,耐心地陪伴着。
  陈叔微微扭头,安静地看着他们。
  等上车后,车启动起来之后,冬树将自己怀里的半块饼子放在了前方的挡板上:“您要是实在饿了,就咬上一口垫巴下,不然实在伤胃。”
  那块饼子烤的焦黄,隐隐还有些热度,陈叔分出些余光来看,看到那个命苦的小姑娘照顾着弟弟妹妹,还记得给自己留点吃的,但最后他也只是“嗯”了一声。
  之后又是漫长的安静。
  两侧的景色飞驰而过,树木如出一辙,长时间没有变化,这让冬树有些困倦了起来。小花小草已经睡着了,两个孩子的呼吸渐渐加重的时候,冬树的意识也恍惚起来。
  “你叫小树?”
  她眼睛还没完全闭上,却被一声惊醒了。
  冬树睁开眼睛,应了声:“是的,陈叔。”她再次坐好,看到了前面的那块饼子上,有了一个半圆的带牙印的缺口。
  “你的妹妹是什么病?”陈叔仍然专注地开着车,面色一如既往地平静,不看他的嘴唇,几乎不像是他在说话。
  “应该是心脏病,”冬树回答:“具体得去大城市看了。”
  “你以后怎么办?”陈叔不是很会说话,他不懂得绕圈子,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但冬树也没觉得冒犯,她认真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我们去找一个姑奶,我没见过,是村里人说的,是我奶奶那边的亲戚。到时候我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帮我们,起码得把户口落下来。”
  “我和弟弟妹妹得上学呢。”
  陈叔听到了那句“问问愿不愿意帮我们”,他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人,见多了世态炎凉,并不觉得那个没见过面的姑奶会有多愿意帮忙。
  但陈叔没有说话。即使那个姑奶不愿意帮,又能怎么办呢?
  难不成他将三个孩子带回自己家吗?
  和陈叔这一趟行程,分外安静。两天后到了陈叔的目的地后,小花甚至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陈叔秉持着他的沉默寡言,去找了自己认识的兄弟,又将三个孩子安顿上了另一辆车中。
  赵叔和陈叔很不一样,是个快活的胖大叔。听陈叔说完之后,赵叔很快乐地拍了拍冬树的肩膀:“这不巧了吗。”
  “本来不该是我的,正好有人找我替他走这一趟,我侄子把你们从山里接出来,我把你们送到蔚市。”
  赵叔是宝宝哥的亲叔叔。
  小花立刻高兴起来:“宝宝哥胳膊有花花!”
  赵叔乐呵呵地逗小花:“当年因为他那朵花,他爸可是抽了他好几顿。”
  陈叔不言不语,将自己驾驶舱的蘑菇都拿了过来,冬树想留给他,但还没开口,陈叔便告诉她:“我留了一袋。”
  陈叔寡言,不再管冬树说什么,自己执意将剩下的蘑菇全都送到了赵叔的车上。
  然后,他仍然脸上没有表情:“给你那个姑奶送过去。”
  三个孩子没什么东西,也许那个姑奶会看在这些蘑菇的份上,给孩子施舍些善心。
  赵叔已经将小花和小草抱到了座位上,然后冬树也坐了上去,陈叔最后将他们三个的小包裹递了过去。
  小花有些怕这个冷冰冰的大叔,最后还是小草鼓起了勇气,用力对着陈叔喊:“谢谢陈叔,再见啦!”
  冬树也喊了几声:“陈叔再见啦!”小花也小声跟着喊了两遍。
  但陈叔只是转了身,背对着他们,等他们的车已经走远的时候,冬树才看到陈叔似乎挥了挥手。
  小花和小草忙碌地收拾着小包裹,忽然间,小花便呆住了。她小声喊:“姐姐?”
  柔嫩的小手指戳着冬树的后背,冬树扭过身,便看到他们的包裹中,放着一团皮筋缠着的纸币。
  这不是他们的钱。
  冬树也愣住了。
  赵叔从后视镜看到了三个孩子的动作,也看到了里面这一卷钱,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老陈啊,就是这样。不怎么说话,可人,真的是个好人啊。”


第6章 等一场淋碎坚硬外壳的雨
  宝宝哥的叔叔和他一样,是个长得有些凶恶,但性格很好的人,这次送的是一车猪。与之前的货物不一样,猪在车厢里哼哼唧唧的,车速慢下来时,便往驾驶舱吹来一些臭烘烘的暖意。
  “你们去哪里?”赵叔问。
  冬树记得很清楚:“蔚市南城区,黄叶胡同里面倒数第二家。”
  “南城区啊……”赵叔小声嘀嘀咕咕,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里怎么样啊?”冬树问。
  赵叔想了想,最后简单地做了个总结:“老城区。那里的人……大多都没什么钱。”
  冬树明白了,姑奶家不怎么富裕,自己带着弟弟妹妹,便是三张吃饭的嘴,对任何一个普通家庭来说都有难度。
  赵叔微微扭头看了冬树一眼,冬树看出来他的担心,她已经接受了他们的好意和帮助,不能因为自己的未来而让他们担忧。
  对善良的人来说,看到旁人受苦,便是一种折磨。
  “没事的,”冬树坚定地说:“我们有法子的。”
  赵叔点了点头:“有法子就好。”但他快活笑着的脸却慢慢没了笑意,车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了。
  小花慢慢从陈叔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她和小草小声嘀嘀咕咕,说着这一路的事情。他们两个见识实在少,偶尔和另一辆大车擦肩而过,他们两个便能热烈地讨论很久。
  小草就稳重多了,主要是小花说,他就负责“嗯嗯”和“是啊”,有些敷衍,但对小花来说,已经足够了。
  后面车厢里的猪更让小花兴奋,虽然看不见,但若是听到了猪哼哼唧唧的声音,她就一定要学上一遍。
  冬树不时回头,若是小花又开始学猪“哼哼”,她便轻声制止她:“小花,不要这样。”
  其实学猪叫这件事,有点上瘾,也有一定的传染性,看到小花叫了,小草也想学。
  但冬树回头制止过小花后,小草便明白,姐姐不喜欢。所以他克制住自己的猪叫欲望,配合着姐姐,若是小花又学了,他就轻轻拍拍小花的腿,几次之后,小花终于停下了,开始和小草说些其他路上的见闻。
  小草如释重负,他觉得自己变得有用了一些,帮姐姐看好了小花。
  当冬树和赵叔不说话的时候,两个孩子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有些天真,此后的一切困难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一般。
  赵叔将车开得慢了一些,然后指挥着小花从座位下拿出来一大兜灯笼果来。
  “这是一个兄弟的家里人送来的,在地头摘的,我们人人都有一大包,你们吃吧,挺甜的。”
  小花在山上也见过这个,她很喜欢,当即和哥哥开始剥皮吃起来。她不仅自己吃,还剥好之后,从后排伸手给姐姐递过去。
  冬树坐在座位上,一只干巴巴的小瘦手便不时地戳她一下,冬树不会回头,只是将手往后一伸,掌心中便悄悄多了个黄澄澄的小果子。
  小草也不闲着,他知道他们这一路得到了很多的帮助,于是也剥好之后,将果子给赵叔递过去。
  赵叔嘴巴大,一个小果子进了嘴里不用嚼就消失了,他砸吧砸吧嘴,有些感慨:“真懂事啊。”
  “要是我家的几个孩子能和你们一样懂事就好了。”
  这是自家的孩子被夸奖了,冬树立马回应:“赵大哥性格非常好,心地良善,要不是他,说不定我们命都没了。”
  冬树的身高只到赵叔腰上,坐在副驾腰板挺直,也只是勉强看到前方,一丁点大的孩子,说起话来却和大人一样。
  赵叔觉得,这三个孩子只要能熬过来,以后的日子肯定好着呢。
  等到了蔚市后,赵叔那一车猪不能耽误,他将冬树他们三个送到南城黄叶胡同口,便离开了。
  离开时,又将驾驶舱那几袋蘑菇全都搬了下来。
  “我一袋都不留了,我侄子已经拿过了,我回去尝尝就好。”赵叔拍了拍冬树的脑袋,又扯了扯小草的衣裳,把他刚刚拿拐杖时掀起的衣角放下。
  “都给你们姑奶家,好好说话,说你们没人管了,说你们吃得不多,说你们以后会孝顺她。知道了吗?”
  赵叔一声声叮嘱,教给他们成人世界的残酷和世故。冬树带着小花和小草,弯腰对着赵叔鞠躬:“我们知道了,谢谢赵叔。”
  赵叔想说,说以后来看他们,但他毕竟只是个司机,这次也只是帮人跑车罢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他没给孩子们画饼,摆摆手便离开了。
  冬树牵着弟弟妹妹,看着大卡车消失在路的尽头。然后,她转过身,向胡同里看了看,胡同不算深,两边都有门,每边五户,一共十户人家。
  右边倒数第二家,便是姑奶家了。
  冬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指将小草的头发梳理平整,又扯了扯小花的衣角。小花嘴角有些灯笼果的汁液,冬树细细给她擦干净了。
  她仔细端详着弟弟妹妹,确保他们看起来干净,她又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将手腕处的补丁往内侧遮了遮。
  然后,她带着两个孩子和几袋蘑菇进了胡同。
  站在那扇黑色的门前,冬树小声叮嘱小花和小草:“要笑,要记得叫人。”
  小花和小草赶紧点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意。冬树终于拍了大门。
  里面立刻有人应声:“谁啊?”声音还算年轻,应该不是姑奶。
  冬树有些迟疑,不知道应该叫什么的时候,门开了。
  一个穿花布衬衫的青年女子站在了门口,疑惑地看着冬树。这女子脸圆,眼睛不大,头发在脑后团起来,整个人带着温和的怯弱。
  伸手不打笑脸人,冬树脸上也带着笑:“我们是大清山来的,来找姑奶。”
  “我们奶奶是谢春玉,我叫冬树,这是我的弟弟小草,还有妹妹小花……”
  其实说到大清山的时候,女子已经知道这是谁了。她将另一扇门也打开:“我是你们姑奶的儿媳妇,叫我荷花婶子就好。”
  荷花很明显地对他们充满了善意,把门打开就要把他们迎进去,一边迎一边对屋里喊:“妈,咱家来亲戚啦!”
  冬树刚拎起地上的蘑菇,屋里就出来一个老太太,个头不高,头发花白,但很是精神,瘪着嘴看上去有些严厉。这就是他们的姑奶了。
  “谁啊?”姑奶大声问。
  冬树还没来得及回答,荷花就替她说了:“是大清山来的。”
  姑奶走过来,狐疑地看着冬树:“春玉?”
  冬树低着头:“那是我们奶奶,奶奶去世了……”
  姑奶没说话,荷花很明显有些怕婆婆,不敢说话了。姑奶半响开了口:“你们来做什么?”
  冬树看得出来这家条件不好,但他们没有别的亲人了,她只能想法子抓住姑奶。
  “姑奶,我们没别的亲人了,”她将声音放低,恳求道:“也没有住处……”
  冬树的话还没说完,姑奶便立刻开了口:“我们家也没地方住了,吃得也不够。”
  姑奶不管不顾,将冬树往门外推。荷花有些想拦,但当着婆婆的面,根本不敢伸手。
  小花和小草有些害怕,鼓足勇气说:“姑奶,我们没人管了,我们吃得不多,我们以后会孝顺你的……”
  姑奶气哼哼的:“我自己有儿子,才不需要你们孝顺!”
  冬树被姑奶推到了门口,她看出来姑奶实在不想管他们,但刚到蔚市,他们三个也只有这一个依仗了。
  赵大哥说了,他们没有户口的话,学都上不了。
  冬树对自己有信心,她当过大人,身上还有些本领在,只要给她些时间,先度过眼前的危机,她总能找到些活计来做。于是她大声喊:“姑奶,姑奶,就让我们住几天好吗?”
  “我们给您钱,让我们住几天,等我们找到了房子就走行吗?”
  姑奶根本不信,一个孩子的话有什么能信的?
  她觉得,只要让这三个孩子进了门,之后就再也赶不走了。
  冬树和小花小草都被赶到了门口,门在他们面前“砰”得一声关上了。
  小院子隐隐有姑奶骂荷花婶子的声音,小花和小草愣愣地站在原地,瑟缩着往姐姐的方向靠了靠。
  冬树看着院门没有说话。
  她又对着院子里叫了声:“姑奶!”
  瞬时间,院子里姑奶训斥荷花婶子的声音都没了。
  冬树将包裹里的一块破旧布料找出来铺在地上,让小花和小草坐在上面休息,冬树一直站着,过一会儿就叫一声:“姑奶!”
  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仿佛没了人一般,没过多久,荷花婶子悄悄过来,趴在门缝上对他们说:“走吧,去福利院吧。”
  冬树摇头:“婶子,我们就在这里住几天,等我找到房子就搬走。”
  “婶子,给我们一个月时间行吗?到时候就算我们找不到房子,我们也走。”
  荷花婶子没说话,冬树立刻改口:“半个月,半个月行吗?”
  她急忙忙从包裹里将陈叔给的钱掏出来:“我们有钱,都给你们。”若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不想这样强人所难,她知道自己这样可恶,但她自己能忍饥挨冻,小花小草身体虚,受不得折腾。
  为了两个孩子,她只能将脸皮拉下来,厚颜无耻地挣命。
  小草看着姐姐,他有些难受,于是指着蘑菇对婶子说:“婶子,蘑菇也都是给你们的。”
  屋里,姑奶厉声喊:“荷花!回来!”
  荷花婶子最后什么都没说,走回去了。
  冬树他们到蔚市时,刚过了下午,在门口等着等着,日头便西斜了。
  胡同口有了声音,一个女子带着孩子走了过来,走到了姑奶家对面,进门时,女人和孩子好奇地看着冬树他们。
  “你们是做什么的?”那个男孩问。
  “寻亲的。”冬树回答。
  男孩不明白,若是寻亲,怎么不进门,但女人已经明白了,这是投奔啊,家家户户都不富裕,收留三个孩子太难了。
  女人叹了口气,带着儿子走进了家中。
  过了会儿,男孩又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壶热水,碗里还有三块窝头。
  男孩将壶和碗放下就走了。
  冬树在他身后道了谢,然后让小花和小草吃上两口。
  天色越黑,便越阴沉下来。他们赶路时遇上了好天气,但今日竟然隐隐有些要下雨的意思了。
  “姐姐,”小花怯怯地问:“我们去哪儿啊?”
  冬树看着天色:“再等等。”
  她要赌一把。
  她看得出来姑奶不想养他们,但她也看得出来,姑奶对奶奶其实有些感情,看得出来姑奶推他们出门时根本不曾用力,怕伤了他们。
  冬树要等一场雨。
  等一场把姑奶坚硬的外壳淋碎的雨。
  她不想添麻烦,不想用这样的法子,也不想逼迫别人,但她身边两个小小的孩子仰头惶恐地看着她,她便只能咬着牙去当一个惹人厌烦的、不要脸的坏人。
  为了这两个柔嫩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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