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废了万人迷-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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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顶中年男人还是谄媚地笑,看着那不良于行却生得比辰王还好看,眼角天生有些罕见媚态的太子,油腻的脸沾染了带着点猥琐气,上前拱手辩解,眼中却放了点精光。
这就是大周的太子?
便是楚馆的头牌,也没有这等风姿啊!
胡乱想着,林氏当家抬眼再瞧,那漂亮的太子已经冷笑一声,被仆人推向行馆内,身后的老嬷嬷望过来冰冷的一眼,让他心中直呼老婆子晦气。
虽然林氏否认了那些貌美婢女的来历,不少朝臣还是留了个心眼,心底原先的旖旎下去不少,辰王一派倒是一副须尽欢的模样,还未进行馆,不少人就上下其手起来。
戚嬷嬷望着官员和婢女之间在这金碧辉煌的行馆里调笑苟且,一时间觉得荒诞又秽乱。
进了行馆,绿衣和春福便按照先前的安排,上前一步,先掀了那床榻上的床褥。
但见那床褥下,藏了数十本春戏图不说,还有许多助兴的小玩意儿,乃至数个小瓷瓶,一看就知道是用来作乐的东西。
两人黑了脸,将东西收拾了呈到戚嬷嬷和李缜面前。
“烧了。”
戚嬷嬷没什么情绪地吩咐下去,绿衣得了令,便朝外找火盆。
等室内无人,李缜才站起来,耳尖透着红晕,全然不见方才那冷漠淡笑的神色。快步走到桌前,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便要一口灌下去,却被戚嬷嬷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顺手洒在了盆景中。
李缜明白过来,耳尖的红晕却更红。
“嬷嬷,我虽然还未有过床榻经验,却还是。。。还是研读过。。。”
戚嬷嬷脸色一黑,心底恨不得把这□□污秽之地地皮都铲了。
。。。
这日晚上,因着舟车劳顿,众人便都先歇在了这行馆中,至于今晚大家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那就是各自的自由了。
至深夜,寂静漆黑,偶有猫儿的喵呜声响起,零零星星地,惹不起人们的注意。
整个行馆灯火通明,仍有不少人在醉生梦死,享受此间地主安排的享乐之事。
李缜躺在床榻上,洗浴过后,周身的疲惫感终于席卷而来,身体有些倦意,脑子却发沉,睡得有些不安稳。
辗转间,腰间的束带松了,衣襟大敞,半个玉雕般劲瘦的胸膛露了出来,乌发黏在脖间,有些惑人。
幔帐外,缕缕异香飘散,一双眼睛冒着秽光,看着大周太子的无边春色,眼中精光大盛。
接着,那人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开幔帐,露出垂涎的目光。
正是白日里的林氏当家。
借着林贵妃的势,林氏在江南一带几乎要什么得什么,什么巡府官员,都是可踩在脚下的货色,皇权似乎已经被从这里驱逐出去了,于是男男女女,便都成了林家人眼中的玩物。
若说那些魁妓楚首,他玩过的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可没有一个有这太子半分风姿,这可是真正的皇室啊!
林氏当家心头火热,兴奋不已,便朝着那睡颜伸出了自己粗胖的手。
就在此时,一枚金针破空而来,直直穿透衣物,刺入那伸出去的臂弯间。
林氏当家当下觉得臂弯处一痛一麻,然后整个小臂到手,顷刻间失去了知觉,整个儿垂挂了下去,角度十分诡异,跟没了骨头一般。
秃顶的中年男人惊诧地看着自己的手,不痛不痒,就是没了知觉,控制不住了。
不好,屋内有高人!
林当家心底大呼不妙,转身便想跑。
该死的,林贵妃明明说了这太子无权无势,都失宠好几年了,他还以为手到擒来,怎地生了变故?
还没迈开步子,数根破空之音传来,几个穴位深扎下去,林氏当家当下一个狗啃泥,栽在了地上,和一滩烂泥一般,浑身的肉瘫在地上。
素色的绣鞋慢吞吞从房中暗处走出来,一脚踩在那滩肉上,作势碾了碾,又嫌弃地抬开了。
“林氏污秽,当清。”
云悠冷着脸,走到床榻前,掐灭了榻边的小几上的线香,手指尖还夹着一点金光,随着皓腕一抬,那点金光没入了男人肥腻的后颈肉里。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不少朝臣才从温柔乡里爬起来。
其中也包括裕成帝。
昨夜林贵妃十分识趣,径直带了一个美人上榻,二女共侍,叫他很是快活了一晚。
就着那金镶玉的茶盏淑了口,门外便来报,说午宴准备好了,请陛下移步。
被伺候得身心俱爽的皇帝对这些超乎寻常的奢靡容忍极高,一手揽着纵情声色一晚,眼眶都露了许多细纹的林贵妃,一手揽着新得的美人,朝午宴之地走去。
待碰见辰王,几人行至行馆门前,就见太子李缜在门前的厅廊中,和礼部说着什么,礼部死皱着眉头,见到皇帝一行人,也没露出一个好脸色,望见林贵妃的做派,更是满脸不加掩饰的不屑。
“陛下,此番南巡是体现你仁义爱民之举,如此笙歌女色,林氏的安排过于糜烂。”
皇帝沉了脸色,对坏人兴致的礼部露了不满。
“今年秋收赋税得当,国库充盈,父皇连日操劳,只是松快松快,礼部大人言重了,本王母妃也不过是想让父皇开心些。”
李溯心中亦极为不满,这趟南巡本就是看他政绩如何,既然国库充盈,政绩斐然,那就是来寻欢作乐,大家伙快活一番,礼部倒是一如既往的什么都要苛责一番找存在感。
“得当?呵!”
礼部高声反问了一句,冷嗤一声,转身甩袖走了,连个礼也未行。
“你!”
辰王心中大怒,却被皇帝止了声。
“随他去吧,礼部就这样,古板陈腐得紧,等你继位,自己捯饬一番。”
继位两个字让林贵妃和辰王眼中一亮,立刻又喜笑颜开。
午宴设在行馆外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中,此处在苏城中央,酒楼有足足七层,整个七层都是用膳场所,能瞧见整个苏城的风貌。
林氏当家已经候在酒楼里,目光有些呆滞,见皇帝入席,又呆滞地谄笑,招了舞姬献舞,开了宴。
满桌的山珍海味,甚至皇宫中没有新鲜野味,山间鲜货,奢侈无比。
更遑论那盛菜肴用的盘子,全是一水的金镶玉盘,比皇宫更甚。
六部大臣阴沉地看着那盘子,越看心中越惊,他们已和当地巡府叙过了,林氏在江南,已是土皇帝一般的做派。
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恩赐的皇帝无所知觉,佳肴美酒,美人在怀。
直到外面传来成片的嘈乱脚步。
接着,呵斥声和唾骂声也传来,将宴席上的靡靡丝竹压了下去。
“怎么回事?”
皇帝正看着一名舞姬想入非非,听见嘈杂声,刚问了一句,就见一群粗布衣灰扑扑,手上拿着锄头草叉的乡人闯了进来。
看见那满桌珍肴,带头的乡人红了眼。
“原想着皇帝来了,能有些转机,没想到啊,狗皇帝!和林家沆瀣一气!乡亲们活不下去了,和他们拼了!”
第168章 、刁奴32
林氏安排的护卫最先上前;?二话不说就直接抽出了刀,连来人的意图都不问,似乎已经多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才会这般果断。
“大胆!竟然叨扰陛下宴席;?平日闹一闹也就算了,今日也敢来闹,全给我杀了!”
林当家梗着脖子;?面色狰狞,一开口就是诛杀平民;?半点没有顾忌。
听了这话;?乡人更加愤怒。
“林氏猪狗,皇家昏聩;?逼得我们没活路;?还要赶尽杀绝,什么真龙天子,就是个酒色之徒!就算今天死了;?也要咒死你这狗皇帝!”
带头的人目光怒火炯炯,两拨人当下就在宴席中动了手,山珍玉盘被拂落在地;?刺痛了乡人的双目。
林氏护卫平日散漫惯了;?习惯了以林氏两个欺压人;?拿着精兵,一时半会也压不下那愤怒的乡民。
皇帝从未被人指着鼻子如此骂过,又惊又怒,好半天才有了反应,目光扫过六部官员,见望向他的;?除了辰王一派,几乎都带了蔑意。
冷汗立下。
被百姓指着鼻子痛骂昏聩的皇帝会有几个好下场?皇室宗族若是听闻,便能撤了御吾卫,群臣口诛,东宫可立刻取而代之,以行正道!
可他被人骂到了脸上,却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抖着嗓门质问,转头看向林贵妃和辰王,南巡事宜乃此二人安排,就是这样安排得?
“陛下受惊,只是些刁民作乱,下官马上就处理了。”
林氏当家连忙上前,脸上挂着十分扭曲的笑意,目中一会有怒,一会又有些呆滞。
话音刚落,从楼下闯进来更多的乡民,林家的护卫立刻就落了下风,隐隐有抵挡不住的趋势,一个臭鸡蛋隔着老远,精准无比地砸在了皇帝脑门上,顿时恶臭无比,让皇帝想起了自己躺在秽物里等死的记忆,顿时大怒。
“混账!都给朕拿下!你们怎么办的事情?!都给朕拿下!”
“呸!狗皇帝!鱼肉百姓!宠你的小老婆!你那小老婆就来祸害我们!跟你们拼了!”
乡人都是粗人,骂人十分利索,时不时冲那华服宝珠的方向吐唾沫。
此时,随行的皇家侍卫终于冲了进来,从后方开始压制住了愤怒的乡人。
辰王惊疑不定地望着眼前的混乱场面,他答不上皇帝的质问,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贵妃则目光闪烁,心中恼怒林氏办事不利,面上只管露出害怕想往后躲。
为首之人自己都茫然不自知,让下面的人不知该如何反应,一时竟无人控得住场子,双方闹得更凶,不断有金镶玉盘被砸得粉碎。
“来人,将人围起来,莫要伤到乡民!”
侍卫提着刀,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李缜的这句话一出,才得了明确的指示,立刻训练有素地抽出佩刀,将那伙乡人困在了圈内,持刀示警。
见侍卫抽刀,有人越发愤怒,刚想开口怒骂,却瞧见了那坐在轮椅上,目光有些寒凉,却异常沉静坦荡的人。
到嘴边的怒骂突然就消散了,人群仿佛被安抚下来,拿着锄头草叉,定定地望向那轮椅上的人。
宴席间安静下来。
“孤乃大周太子,有何冤情,劳诸位细说相告。”
李溯望向那人,在一片狼藉间,仿佛又见到了当年的太子李缜。
风光霁月,万人倾拜。
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东宫太子之位,咫尺天涯。
“你是太子?这狗皇帝什么时候让位?”
皇帝脸色瞬间铁青,唇失了血色,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在这群乡人眼中,竟半点没有对他的尊敬。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推行的赋税,压根儿不给我们活路,什么上报自家有几亩地,那些地主商户诓骗我们,为了把数儿对上,硬要我们往多了报,来计数的林家人也不管不问,把地主们的亩数算在我们头上,临到缴赋了,才说要按亩数上缴,较到最后,我们就是把家里地里所有的粮食都掏干净,也交不上今年的赋税,这让乡亲们怎么活?”
乡人说着,便有不少人眼眶通红,就着衣袖擦了擦涌出来的泪。
民与官斗,本就极为艰难,他们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林家实施的这份新赋税策,地主大户为了少上缴,竟是要从他们身上吃肉喝血,要他们去死。
最可恨的是林氏,明知那些地主在做什么勾当,却因为收了好处,就不管不问。
“这不可能?你们张口浑说!国库今年不过多收了三成,就是多缴,也最多不过三成!”
辰王先是大怒,接着却又想到什么,脸色煞白,神色惊慌起来,不知所措地望向林贵妃,却见林贵妃还是那副害怕的怯色,偎依着皇帝,只一双美目瞟着林氏当家。
“哼,谁知道你们拿到多少,这银子过了几手,还不是你们层层盘剥!你们今日在这里吃的用的,还有那行馆,都舒坦好看得紧吧,林氏出了个贵妃娘娘,就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眼下我们活不下去,那大家就一起死!”
乡人齐齐冷笑,当官的搜刮民财不是什么稀罕事,百姓心里清楚,上头心里也清楚,不过是个度的问题罢了。
若是单靠俸禄,哪有几个官员住得起高门大宅,更遑论林氏本来就没人做大官,全部靠着一个贵妃娘娘,可见贪腐到了何种地步。
辰王被噎得说不出话,抬眼去看皇帝,皇帝已经想到了什么,目光在林贵妃和林氏当家来回瞧。
林贵妃红了眼眶,瞧着还想博取帝王怜惜,佯装不知。
“可有证据?”
李缜轻轻瞧着身侧的案几,上面还摆着许多菜肴,只是一筷未动。
“回太子殿下,臣乃苏城巡抚,臣有一份名单,请诸位过目。”
苏城巡抚起身,阴恻恻地瞧了林氏当家和林贵妃一眼。
巡抚原本是地方最大的官僚,他耗尽生平,才得了苏城一地的巡抚,却被林氏骑在脖子上,无论做什么决策,都要先问过林氏,仗着林贵妃的名头,加上辰王一派,上传下达,他被架空了多久,就怀恨了多久。
说罢,就从袖笼里掏出早就备好的折子,躬身呈给了太子。
李缜抓住那案几上铺设的绣金挂穗幕布,朝旁边一掀,案几上的菜肴和玉盘便整个被掀翻在地,空出案几干净的红木面。
接过折子,李缜将那折子摊开在案几上,众人便见到一长串的名单。
他们只有一个共性,就是姓林。
“江南一带,地方税官,全部都是林氏,下官今日,斗胆弹劾,辰王李溯,刚愎自用,行赋税改策,聚敛民财,中饱私囊,德不配位,祸害民生!”
苏城巡抚每说一个字,李溯脸色就白一分,听完最后一个字,李溯刷地站起来,双拳紧握,额头青筋直冒。
“你胆敢。。。”
“这不过是一份名单,是本宫和陛下过了明的,怎能用这东西,平白诬陷我儿!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倒栽在我儿头上!”
林贵妃红着眼,话对外说,眼睛却泪汪汪地瞧着皇帝。
皇帝脸色发青,看谁都带着惊疑和恼怒,却无法开口为辰王辩解一句话。
概因林贵妃说得不错,林氏盘踞江南,是他默许的,给林贵妃的恩赐。
“原来如此,好!好得很!陛下果然英明!可细看过这份名单?想来是没有的!若是看过,便知道,这名单上的林氏名字,有八十岁的老妪,有十岁小儿,更甚者,有八个月的襁褓婴孩!启用八月大的婴孩来做赋税官员,闻所未闻,滑天下之大稽!这就是辰王的安排!这就是辰王的功绩!”
苏城巡抚指天骂地,眼如寒刀,欲剐了在场的林氏族人。
乡人听了这话,哗然不已,望向座首上的皇帝,辰王和林贵妃,轻蔑和厌恶毫不掩饰。“臣还有一道折子!这是今年江南拢共税收数目,共计八千万两!敢问诸位,国库共几何?!”
六部朝臣阴沉着脸,不等皇帝有什么感应,自顾上前一步,朝太子而不是皇帝禀报。
“禀太子殿下,今年报上来的江南赋税,合收两千两百万两,与苏城巡抚所报,相差了六千万两白银。”
宴席中的所有人都喧哗起来。
六千万两白银,落进了谁的手里?
看看周围的奢侈和挥霍无度,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林氏何止收了地主好处不作为,甚至化身一条庞然血蛭,吸干了江南的民血!
能容忍这种事情的,不是昏君是什么?!
“果然是狗皇帝给的林氏胆子,昏君!”
乡人指着皇帝,一口一个昏君,毫不留情。
皇帝脸上仿若被人打了几巴掌,青黑一片,原以为是一场江南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