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死对头面前装深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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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巴不得赶紧和奕轩王府划清界限,这关头硬要和王府扯上关系的人多半脑子不正常。
燕云本来以为这人来奕轩王府的目的不单纯,在经过这一番观察后,他发现这男子居然真的没有别的想法,真的只是单纯地来做菜。
但有一点燕云搞不懂,他为何不光明正大地来像其他人一样。
即使做得不合燕云的胃口,他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还能额外得到十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想着,燕云对此人另类的举动越发感兴趣。
男子的动作依然笨拙,才勉强地把菜切完,他又面临着另一个难关。
怎样才能安全地把菜炒熟。
燕云就这样偷偷观察着男子,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锅里已经提前倒好了油,男子端着切成块的茄子,在油烫得冒烟的时候,一股脑把水还没滴干的茄子都倒进了锅里,油和水碰在一起,锅里顿时炸开了花。
飞溅的油水炸得男子赶紧退开几米远,虽然他躲得飞快,却还是被跳出来的油溅到了手背。
借着微弱的光,燕云看到男子的手背瞬间起了一片红肿。
被滚烫的热油溅到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痛,是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的那种疼痛。
燕云知道这种感觉,因为他亲身经历过。
以前奕轩王妃还在世的时候,燕云总是喜欢跟着她钻到厨房里。
因为他太调皮,不知被热油烫到过几回,每次都烫到,燕云都会疼得哇哇乱叫。
而眼前的这个男子,却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痛是似的,他只是稍稍停了一会儿,就拿起了身旁的锅铲继续翻搅着锅里的菜。
两人一个在明处专心地炒菜,一个在暗处专心地看别人炒菜,这画面竟有些奇妙的和谐。
就这么看着看着,燕云突然觉得自己乱糟糟的心,好像瞬间平静了下来。
沉浸了多日的悲伤,好像也在无形中消退了许多。
正在燕云兀自乱想的时候,男子忽然放下了锅铲,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又拿出了一个火折子点燃,就开始对着纸张研究起来。
点了火折子,厨房里亮了许多光不是很亮,但能相较于之前还是亮了许多。
燕云怕自己暴露,又往暗处挪了几步,男子拿着火折子,正在仔细辨认纸上的字。
在昏黄火光的映照下,燕云看到了男子英气的眉毛和黑得深不见底的双眸。
因为男子的睫毛过于浓密纤长,在他垂首认真看字的时候,那对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眸子被掩住了,倒使他看起来少了几分严肃多了点柔和。
燕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黑那么亮的眼睛。
会是什么样的五官才能与这样的眼睛相配,他想看个仔细奈何男子下半张脸蒙住了,根本无法看个清楚。
燕云还在找角度,想看看男子的全貌,他刚一动男子就收了手中的纸张。
这一动作,吓得燕云又钻回了原地。他以为男子发现了自己,却不想男子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重新拿起铲子开始炒菜。
燕云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刚刚是在看菜谱。
果然,看完菜谱男子的动作都利落了许多,放调料的时候,也多了些底气,不一会儿茄子就出锅了。
在把菜完全盛出来的最后一刻,男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是终于完成了什么劳神费力的难事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找来一个保温盒,把菜放了进去,然后熟练地跳窗而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
男子的轻功着实了得,走时连一点响动都没有。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燕云没有叫守卫去追那男子。
他缓缓地从暗处出来,踱步到保温食盒面前,轻轻地打开了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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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啦宝子们,有人陪你们看初雪吗?
萧逸然:在做菜,勿扰。
燕云:猪看了都不吃。
天冷打字手都冻僵了,所以会有小海星吗(苍蝇搓手)
感谢墨墨的投喂!谢谢谢谢~
第42章 是菜吗?是爱
其实光从那人生疏的动作,燕云就可以看出,他并不会做菜。他也能大概猜出来,男子今天做的这个茄子,多半不好吃。
但不知怎么的,燕云还是有点期待。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甚至比燕云想象的情况更糟糕。
这份炒茄子不光不能算是好吃,甚至卖相也不好。
可能火候太过,茄子已经被炒得失去了本来面目,黏糊糊的一团,看起来更像是发霉的面团,可以让人瞬间失去食欲。
刚听说王府里有人总是鬼鬼祟祟地深夜来做菜时,燕云其实是愤怒的,他觉得来人一定没安好心。
后来,放燕云发现那鬼鬼祟祟的人,每天做的菜都像今天这道菜一样卖相难看的时候,燕云更加确定做菜的人是在故意羞辱他。
那些菜根本让人难以下咽,拿去喂猪,猪都不会吃。直到今天亲眼见到做菜的神秘男子,燕云有些动摇了。
这人看起来并没有恶意,菜做得那么难吃,他好像也不是有意为之。
燕云不仅没从那人身上看出什么恶意,反而看出了一份小心翼翼地认真。
这人的行为给了燕云一种错觉,仿佛他就是专门为了燕云来做菜的。
想着,燕云鬼使神差地夹了一筷子茄子放入口中。
直冲天灵盖的辛辣感,呛得燕云差点找不到回去的路,茄子炒得熟过了头,还没嚼就顺着嗓子溜了下去,辛辣感从喉头一路延伸的胃里。
燕云颤抖地放下了筷子,看都不敢看那道菜。
菜是真的难吃,但那人是真的有趣。
自此之后,燕云竟然觉得日子不那么难熬了,每天半夜蹲守那位做菜的神秘男子,成了他的小习惯。
这人有了点盼头连精气神都好了。
燕云突然觉得,每日去为母亲守灵的时候,也不再那么难受了。去祠堂看见父亲的牌位时,心里也没那么空了。
那人还是每夜都会来到王府的厨房,还是每夜都会做一道菜,做完就走从不逗留。
男子做的每一道茄子,燕云都会吃。
日子一天天过去,唯一变化的是男子做的菜越来越好吃,从开始的难吃到无法下咽,到后来好吃到赞不绝口。
那人的菜陪着燕云将送奕轩王妃入了土,陪着燕云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
在白茫茫的丧幡里,卖相不是很好的炒茄子,成了燕云十六岁那年掀开丧幡时看到的最难忘的色彩。
后来二皇子萧逸阳继位,燕云被派去去南方的军营驻守。
临出行的前一夜,燕云依旧在厨房蹲守,却发现每夜都来王府做菜的男子忽然不来了。
燕云等了一夜直到天亮,他都没见到那人的行踪。
纵使已经跨上了去军营的马匹,身边簇拥着送行的人,燕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那感觉好像回到了满是丧幡的灵堂,只让人觉得心无处安放。
燕云终于还是回头,望向王府厨房的方向,他没看到每日都会出现的炒茄子,倒是看到一道落荒而逃的身影,那一刻他的心好像终于安定下来了。
虽然那段时间燕云每天都会定时蹲点,每天都会默默地观察着男子做菜,但他从来都没见过那人的真面目。
燕云只记得那人给他做的最后一道关于茄子的菜,叫做珍珠茄子煲。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一向做完菜从不停留的男子,那天忽然写了一张纸条,放在保温食盒里,纸条上也只有短短的几个字:“珍珠茄子煲。”
后来燕云特意找人在王城里打听过,根本没有人听过这道菜也没人会做,他才知道,原来这个菜是那人自创的。
早已凉透的茄子已经不再美味,入口只剩一片冰凉。
燕云却像感觉不到菜凉了似的,一块又一块地吃着盘子里的菜,直到盘子里只剩下酱汁,他才停下了筷子。
所以原来萧逸然竟是那个每夜都偷偷去奕轩王府做菜的人?
燕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无法将萧逸然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到底是不是,还是亲自去问问的好。
正在燕云思索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阵混乱的脚步声。
马花急匆匆地跑进来,谨慎地拉好帐篷的帘子,对燕云道:“公子,外面打起来了!现在外面乱得很,您千万不要乱跑!”
“出什么事了?”想起过去的事,燕云觉得脑子里有点乱,他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靠在铺了软垫的凳子上休息。
“羌国那群贼子,不知是在哪听到王爷生病的消息,正想趁乱攻入城中。”
马花的嗓门天生就比较大,这一紧张吵得燕云一个头两个大。
燕云干脆坐了起来,他顺手拉过马花,按着马花在身旁的凳子上坐下。
“你慢慢说,不急。”说着,燕云改贴心地递上一杯热茶,示意马花喝茶再说。
来了平城这么些天,终于有机会听点新鲜事了,燕云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再者,这还是关乎国家的大事,燕云不得不认真对待。
端着茶马花不敢喝,他紧紧地握着茶杯,受宠若惊地看着燕云。
虽然马花不知道燕云是个什么身份,但光看燕云的言行举止和六王爷对他关心备至的态度,马花就能大概猜出,眼前这个男子定是个贵人。
马花没想到这个贵人丝毫没有一点架子,顿时心里感慨万分,想着若是能一直跟着这个贵人,以后的日子总不会难过。
马花六岁失去双亲,昔日的亲朋都对他避而远之,无依无靠的他只能选择为奴,十几年来从未被尊重过,即使被主家卖入军营当杂役,他也不敢吭一声。
久而之久,马花都习惯了这种为奴的生活,甚至觉得被拳打脚踢,呼来唤去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主子留他一条命,给他一口吃的,都是莫大的恩赐,也不敢奢望更多。
主子坐着他自然只能站着,主子脸色不好他就只能跪着。
如今突然被燕云这样对待,马花突然觉得百感交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燕云眼里是个人而不是奴。
之前马花只是奉命服侍燕云,现在马花却想真心实意地跟着燕云了。
于是,为表忠心马花感激涕零地把茶水一口闷了,砰地一声跪下道:“公子要问什么,马花知无不言。”
虽然贵为奕轩王府的世子,但燕云从来都不习惯下人动不动就磕头下跪,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有话起来好好说,跪着气都不顺了。”
“是!是!小的这就起来!”马花依旧紧紧地攥着茶杯,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尝试平视燕云的眼睛。
他发现这位贵人的眼睛是真的很不一样,说不上多惊为天人,但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特别是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有点像马花曾见到过的观音像上画的观音的眼睛,慈眉善目的。
马花也不拘谨了,他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羌国贼子想趁虚而入,王爷岂会容忍,早就带着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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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然男版田螺姑娘
第43章 渣男的自我修养
“他不是身上有伤吗?”燕云口比心快,几乎脱口而出道:“就带着伤去带兵了?”
等到燕云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问出去了。他有些懊恼,自己不该这么关心萧逸然。
想着,燕云不自在地别过头,他不想让马花看到自己别扭的表情。
马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道:“那有什么办法,现场上刀剑无眼,受伤自然是无法避免的,王爷重任在身怎么敢违背皇命。”
燕云沉默了一阵,才淡淡地说了句“嗯。”
见燕云脸色不太好,马花没敢继续说,只是静静地站在燕云身侧。
“羌国这次派了多少兵?”
“三十万。”马花回答得干脆利落,燕云却听得心惊。
三十万兵力对于羌国这样一个小国家来说并不是个小数目。
燕云本以为羌国这次制造骚乱,只是为了向江国谋取一些利益,想不到他们竟会派出这么多兵力来攻打江国。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一切看起来好像没那么简单。
或许是思虑过多,燕云此时的脸色很不好看。
“公子?”马花担忧地看着燕云,话还没说,就被燕云叫了出去。
江国的王城,萧逸阳独自坐在御书房里,室内的烛光被特意挑暗了许多,昏暗的光在他年轻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桌上堆着一大摞没看完的奏折,萧逸阳却无心去批阅。他单手撑着头,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
玉佩乍一看是白玉,但仔细看,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掺杂着许多杂质。
这玉甚至比不上街边小摊上卖的,品相极差不值几个钱。但贵为皇子的萧逸阳却把它随身戴着,这一戴就是十几年。
这玉佩,是燕云六岁时送给萧逸阳的。
那时两人年纪小,正是贪玩的时候,燕云带着二皇子萧逸阳混入自家出宫的车撵,溜出了皇宫。
一出宫,燕云就找来了平时常一起玩的小伙伴,大家聚在一起玩角色扮演的游戏。
彼时还是二皇子的萧逸阳没那么放得开。
第一次溜出宫,他异常的挺紧张,看着大街上那些脏兮兮的孩童,他下意识地和他们隔开距离。
燕云见萧逸阳一个人站在一边,怕他融入不了大家,直接将人拉到身边,塞给他一块玉佩,得意地对他道:“现在你是我的压寨夫人,这块玉佩就是我给你的信物。”
“什么?”萧逸阳没反应过来,握着玉佩不知所措。
“哎呀,你就将就了吧,这里除了寨主,就是压寨夫人的地位最高,我是寨主你是压寨夫人,就这样说定了!”
燕云说完,凑近萧逸阳悄悄补了一句:“下次让你当寨主,我当压寨夫人,你可别说我不让着你啊。”虽然萧逸阳还没完全弄明白,却还是下意识地答应了。
过去那么久,萧逸阳早就不记得当初那个角色扮演的游戏是怎么玩的,只记得在一群小孩子的起哄下,燕云背着他跑了一圈又一圈。
那一天他没有了在皇宫里的顾忌,同燕云他们一样,在大街小巷里追逐,在泥地里奔跑。
饿了就吃街边的吃食,渴了就去山泉边捧水喝。
没有宫里繁琐的规矩,不用面对母妃的说教,也不用刻意提防着身边的同龄人。
想着,萧逸阳平静无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一道敲门声打断了萧逸阳的思绪,萧逸阳抬头望了一眼大门的方向,不意外地瞥见一个黑影,他随即快速地收了玉佩。
“江国皇帝,别来无恙啊。”一个黑影从慢慢地从御书房的角落里走出来。
见萧逸阳不回答,黑衣人又补充道:“你交代我的事,我可都办妥了。”
萧逸阳正襟危坐,随手打开了一本奏折,缓缓开口道:“效果都没见到,你就来邀功了?”
“哪敢哪敢,我只是来提醒一下怕你忘了咱们的交易。”黑衣人的声音黏黏腻腻的,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闻言,萧逸阳眉头皱得更深语气也有些不善:“大皇子把该做的都做了,别的不必多言,朕答应你的绝不会食言,你大可放心。”
“那是最好。”羌国大皇子半个身子都匿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张邪气的脸:“大军已经在平城外候着了,萧逸然也出动了,接下来……”
“行了,你先走吧,朕知道了。”萧逸阳的语气已经逐渐不耐烦。
羌国大皇子也不再多言,阴测测地笑了一声,就再次遁入黑暗里。
御书房又陷入了平静,萧逸阳愤怒地起身,推翻了身前的奏折,又将那块玉佩拿了出来。他细细地看着玉佩,眼里有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