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死对头面前装深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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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和我待在一起那么久,虽然我知道他别有目的。”
萧逸然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疲惫,语气也是显而易见的失落。
“好了好了。”李期无及时打断了萧逸然的话,泼冷水道:“他不知道你这中毒的伤口最碰不得水,你自己不知道?”
说到这,李期无也我有些恼了,他的语气不再随意,而是变得极为严肃:“十几年了,你难道不想要你的命了?”
李期无说着,处理伤口的手故意使劲了些,痛得萧逸然倒吸一口冷气。
“这毒很是烈性,最近我才找到稍稍能遏制毒发的办法,你就这么不惜命?”
“不是有你在吗?”萧逸然难得用这种柔软的语气说话,这让李期无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纵使两人相识近十年,李期无也很少见到这样的萧逸然,顿时没了脾气。
“好了,我再叮嘱你最后一遍,排毒的伤口碰不得水。”
李期无清洗了双手,又瘫在了软塌上,拿起瓜子“咔咔咔”地磕起来,一副没长骨头的样子。
“士兵们中的毒……”萧逸然刚开口,话还没说完,李期无就立刻打断他的话。
“这毒我知道,是羌国特有的毒。”
此话一出,萧逸然脸色一变,棱角分明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么说,我们的人里面果真有羌国的奸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李期无说着,丢下手中瓜子,语气难得的正经:“你也知道燕世子拖住你是别有目。”
室内一下陷入寂静,良久,萧逸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才略显疲惫道:“毒好解吗?”
“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李期无脑袋一歪,正了正酸疼的脖子,缓缓道:“羌国的软筋散,无色无味,误食者头晕乏力,意识不清,严重的可能会因此残疾,一生瘫痪在床。”
“如何能解?”说话间,萧逸然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长袍。
“此乃羌国秘药,我哪里会知道。”李期无摊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
见萧逸然盯着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李期无叹了声“无趣”,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虽然早年确无根治之法,但如今我已自创良方。”
“说。”事态紧迫,萧逸然已经逐渐失去耐心。
“当归二钱,黄芪一两,百年老参一钱。”
说着,李期无故意放慢语速,神神秘秘道:“这些都是常见的药材,但接下来的一味药名唤回生草,实属罕见。”
“只要是在江国能找到的就好。”萧逸然刚说完,就看到李期无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一味药恰好只有羌国有。”李期无两手一摊道:“而且认识回生草的人不多。”
“整个江国就你认识?”萧逸然下意识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是啊。”说话间,李期无拿出纸笔,大手一挥,刷刷几下画出一副图,递给萧逸然。
“喏,就是长这样的,你可以派人照着这个样子的找。”
萧逸然看着纸上那几处抽象的线条,思索了良久,才表情凝重道:“画成这样是怕别人认出来?”
李期无不以为然,拿着纸张欣赏了一会儿,颇为骄傲地说道:“所以只能让我亲自去羌国跑一趟,别人就算去了也找不到这味药。”
“是你想去羌国吧。”萧逸然无情地戳穿了他,继续道:“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掉羌国那个绝世美人?”
被说中心事,李期无比城墙还厚的脸上骤然变得通红,他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行李,心虚道:“别让我师傅知我去羌国找她,如果我师傅问,你就说我是帮你去找草药了。”
“所以你不是帮我去找药的,只是想和佳人私会。”萧逸然知道李期无是个知轻重的人,在济世救人这方面断然不会马虎。
所以他故意这样说只是想逗逗他,于是又故作严肃道:“我这一堆中毒的士兵们怎么办?”
“苦瓜加白术炖浓汤,一日三顿,不加任何调味,方能暂时遏制毒性,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你确定这是人喝的?”萧逸然看向李期无,发现他已经背起行李,人已经窜到了门口。
只听李期无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良药苦口”便再也不见踪影。
在烈刃带领的骁遥军和军营里未中毒的士兵的共同努力下,粮仓的火终于完全灭了。
一夜之间,粮食都变成了焦土,剩下的粮食只够整个军营的士兵坚持半个月。
烈刃如实将粮草的情况汇报给萧逸然:“王爷,抢救下来的这些粮草,最多还能支撑我军半个月。”
“半个月?”萧逸然并没有过分的惊讶,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又开口问道:“此事和王傲手下的人有关吗?”
“确有关联,人已抓获。”
“带我去看看。”说完,萧逸然已经先一步走了出去。
“王爷,那么晚了,您身上还有伤,要不明日再审?”烈刃快步跟上去,犹豫着开口道:“人已经被属下派人守着了,不急这一时。”
此刻,萧逸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但作为萧逸然最得力暗卫,烈刃待在萧逸然身边也已经有好几年,他知道自家王爷现在的情绪极其不稳定。
萧逸然脚步未止,表情逐渐不耐烦,不容拒绝道:“现在去。”
“是。”烈刃低下头,用余光默默地瞟了一眼萧逸然,谨慎道:“人关在军营外的密室里。”
“嗯,你随我一同去吧。”
两人低调地穿过军营,身边偶尔路过被大火惊扰慌乱奔波的士兵。
鼻尖飘来的淡淡焦糊味让萧逸然本就不平静的心情越发难以控制,他加快了脚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转头对烈刃道:“王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不曾惊动。”
“打草惊蛇只会让他们生出防备之心。”萧逸然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先查出幕后主使,再做打算。”
已经翻来覆去一晚上,燕云把床底垫的稻草都薅秃了,还是没能睡着。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故意引开萧逸然,给别人放火烧粮草的机会不太厚道。
而且萧逸然看起来竟然如此信任对自己,好像对自己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
想到这,顿时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他干脆直接坐了起来,将床底的干稻草薅了个精光。
原本就不是很结实的木床被燕云的大动静晃得“吱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
燕云万分挣扎地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放过了年久失修的木床,叹着气从床上跳了下来。
“我只是报仇而已,又不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燕云知道江国军队的实力,即使暂时没了一些粮草,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
想着,燕云烦闷地打开窗,入眼是一片漆黑。
不知为何,越到深夜燕云的负罪感越重。
于是,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传讯鸢,对着漆黑的天空放了出去。
传讯鸢这才刚放出去,行风就破窗而入。
“世子,我就在你隔壁,你直接叫我就行了,做什么还放个鸢?”
胡思乱想了一夜,燕云的脑子有些混沌,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回到了燕家军的营地。
“我睡不着。”燕云直直地立在床边,稍显清瘦的身影透露出浓重的愁苦。
“阿风,多调几个燕家军,去把军营守好,差不多就让他们收手吧。”
燕云过于严肃的语气把行风唬得一愣一愣的,他认真思索了一番,诧异道:“人不是早就派去了吗?”
“多派几个去,免得生出什么事端。”
“世子是不相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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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会有星星吗
第53章 梦境
“敌国贼子和本国的奸细在我这自是没什么信誉。”不知是不是夜太深,燕云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低沉,他依旧望着窗外,淡淡道:“原本我与他们合谋,也只是为了绊住萧逸然,制造些事端,并不是真的想让羌国打赢这场仗。”
行风也知道自家世子的性子,便不再纠结:“世子说得倒是在理,那我便去安排。”
“去吧,回来告诉我军营的情况。”
更深露重,平城的深夜更是荒凉,细针一般的凉风一阵又一阵地涌进窗户,吹得燕云头痛欲裂。
自重生以来,每到深夜,头痛更甚,想睡个安稳的觉越来越成为奢望。
更糟心的是,每每深夜想要入睡时,燕云脑子里总会出现一些画面。
很多都是年少时的经历,也有一些画面是从未见过的。
比如最近燕云总会频繁地梦到萧逸然。
想着又是一个无眠夜,燕云决定索性不睡了。
前几日收到陈默的来信邀请,当时燕云正忙着和萧逸然周旋,一时搁置了。
刚好趁此机会,去会会旧友,顺便看看这梦魇的毛病。
“哐哐哐”的敲门声震耳欲聋,陈默无奈地放下才打包好的草药,打开摇摇欲坠的门。
见门外站着的人是燕云,陈默也不惊讶,对着燕云比了个“进来”的手势,便回头进屋,又去捣鼓自己的草药。
他已经习惯燕云从来不准时赴约这个习惯。
“你果然还没睡。”
燕云一进屋,就怼到了陈默身前,夸张道:“看到我还活着,你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陈默一点注意力都没分给燕云,起身从摆满草药的架子上拿下一个小陶罐,将磨好的药粉装进去,仿佛屋里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陈默这人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交流,却是个十足的药痴。
对医治各种疑难杂症十分感兴趣,整日与各种药材待在一起,连身上都浸满了药香。
他这人有个怪癖,一旦忙着制药或者研究药材,就不爱搭理人。
燕云也不在意,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悠哉悠哉地坐着等陈默。
就在燕云快要将茶壶里的水喝见底的时候,陈默终于忙完了。
他拿出一叠干净的白纸和一杆毛笔,在燕云对面坐下。
“你此番还能活着,必是有高人相救,毕竟世上还有许多我们不知的秘术。”
陈墨写完,将纸递给燕云,就着空出的手为燕云号起脉来。
“是不是天塌下来你都不为所动?”燕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陈默,一般人如果听到人死而复生都会惊讶,但陈默却表现得很平静。
燕云甚至觉得陈默不是人,没有七情六欲,所以才会无论何时都这般镇定,这般超然物外。
说完,燕云笑着将手中的纸张递回去,问道:“陈大仙可看出我患的是什么病?”
陈默松开把脉的手,又扒开了燕云的眼皮,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摆弄了燕云许久,陈默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他拿过纸笔,写道:“体虚,畏寒,贫血,当好生休养。”
“这我知道。”燕云想问的不是这个,随即开口道:“我觉得我最近好像脑子不太正常。”
燕云刚说完,就看到陈默投来一个赞同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才知道你脑子不正常吗?”
“脑子里总是会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燕云脸色变得很疲惫,他扶额解释道:“有的是曾经经历过的,有的好像是没经历过的,这些画面每天都在脑海里重复……”
燕云说得极其正经,陈默单手撑着头下巴,看着燕云,示意他继续说。
“这些奇怪的画面,已经让我失眠很久了。”
陈默思考了一会儿,重新拿起笔,抽出一张没写过的纸,“刷刷”地在纸上写起来。
燕云还在兀自说着,本来愁云惨淡的脸上又多出了一种纠结的表情,他几次开口,又将话收了回去,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我总是梦到一个男人。”
听到这句话,陈默写字的动作一滞,在纸上写道:“谁?”
“萧逸然。”再次说出这句话时,燕云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咬牙切齿,语气里反而多了几丝迷茫。
“陈默你说,我一个正常的大男人,为什么总是梦到另一个男人。”
陈默没说话,又低下头继续在纸上写起来,看起来是对这个问题不太感兴趣。
“陈大仙,看出我患了什么病没?”燕云苦恼地挠挠头,伸出手打断了陈默写字的动作:“我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所以你不忍心告诉我?”
陈默被燕云扰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拂开燕云捣乱的爪子,忍着给他下一碗安眠散的冲动,写完了最后几个字,才抬起头警告地瞪了燕云一眼。
他把纸张推过去,搁下笔,端起一碗绿油油的茶喝了起来。
纸上是陈默开好的药方:“酸枣仁两钱、柏子仁一钱、五味子、茯神各三钱。首乌藤、朱砂、灵芝、远志、合欢皮……”
燕云看着那一堆中药的名字,头更大了,他盯着纸张失神道:“陈默,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此话一出,陈默眼神微动,良久,才下定决心似地写道:“大劫重生,你的确是忘了许多事。”
闻言,燕云倒没觉得有多惊讶,他平静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道:“怪不得十六岁那年的好多事,我都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也是好事,那段记忆对你来说也只是负担。”
陈默难得话多,他耐心地写道:“你梦里出现的那些画面,是真实发生过的。”
“所以我梦到萧逸然也是因为他那段时间的确在我身边出现过?”
燕云长长地叹了口气,疲惫道:“好像他陪了我好久,但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陈默沉思良久,在纸上郑重地写下一句话,见燕云有些走神,便敲了敲桌子道:“我有事同你说。”
难得见陈默如此郑重,燕云也认真问道:“你要与我说什么?”
“和萧逸然有关。”陈默神色严肃,继续写道:“我觉得这件事你有知道的权利。”
“你说。”
“你之所以能重获新生,是因为萧公子用他的命作祭延续了你的命,也就是说他消耗自己,换回了你。”
事情太过匪夷所思,燕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重复道:“以命换命?”
陈默敛眸,正色道:“嗯,可以这样理解。”
“为什么?”良久,燕云才出声问道。
“我不知道,这要你自己问他。”
言罢,陈默又拿起了草药,开始研磨起来,又变成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
“有什么毒需要放血,还会时而变得不清醒或者暴躁的?”
陈默正专心捣药,燕云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陈默猛地停了下来。
他快速地擦了擦手,在纸上写道:“这种情况只会是一种毒。”
“什么毒?”燕云迫切地问道,他不自觉提高的声音,透露出他的担忧。
“丧神花。”陈默眉头不由地皱起来,继续写道:“一旦中了此毒,轻则失去神智变更痴人,重则心神紊乱,暴躁易怒,最后失去记忆,七窍流血而亡。”
燕云越听越心惊,捏着拳头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还有救吗?”
“这是慢性剧毒,像你说的这种情况,中毒的人已经被毒侵害最少有十年之久了。”
第54章 陷害
“所以萧逸然竟中奇毒如此之久?”
燕云想着不由地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陈默听到这句话,猛然怔住了,他放下草药腾出手来写道:“是萧逸然中毒?”
“嗯。”燕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陈默还是从燕云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担忧。
“那一切就有合理的解释了。”陈默握着笔不停地写着:“他可能真的没有想要害你。”
燕云仿佛听见陈默口中传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