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死对头面前装深情-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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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萧逸然但笑不语。
“怎么,不相信我?”说着,燕云就要去挠萧逸然的腰。
萧逸然想躲开,却一头撞进燕云怀里,两人笑闹作一团。
药房里,炉子上的罐子咕嘟咕嘟地沸腾着,药汤都溅了出来,而守在一旁的李期无却无动于衷,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柳如玉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药汤洒一地的场景,他一把拽过李期无,厉声道:“罐子都要烧干了,你怎么回事,不怕被炸伤吗?”
“萧逸然的身体状况突然恶化,应该是外力所致。”李期无全然忽视了柳如玉的话,继续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屋子里有一股怪异的香味?”
“不是熏香吗?”柳如玉不解道。
“萧逸然从来不爱熏香。”李期无无比笃定:“他没有熏香的习惯。”
此话一出,两人均是一愣,他们对视一眼,脱口而出道:“熏香有问题!”
两人再次去找萧逸然时,燕云才给他喂完药,扶着他躺下。
“怎么了?”看到两人焦急地推门而入,燕云颇为不解:“有什么急事吗?”
“有问题。”李期无说着快速地走到香炉旁,他从香炉中捏出一指香料,放在鼻尖嗅了嗅,又仔细放在掌中拨弄了一番道:“问题就出在这里。”
“什么意思?”燕云也跟着闻了闻:“这个香料有毒?”
“对正常人来说没毒,反而能凝神静气。”李期无说着眉头紧皱:“对萧逸然来说,却是催命的剧毒。”
“这里面有银花草,会加快萧逸然的毒发进程。”
“来人!”燕云招来一个宫女道:“把这个香炉撤了。”
平日里燕云对人都是笑脸相迎,难得有这么严肃的表情,宫女偷偷地瞟了他一眼,颤颤巍巍地准备把香炉撤下去。
“站住。”燕云一把攥住宫女的手腕:“这殿中的人都被遣散了,为何你还在?”
“奴婢……”宫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燕云一把甩开她的手,掐住她的脖子道:“谁叫你这么做的?”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宫女说着开始抽泣起来,任燕云再怎么问,都问不出原因。
“奴婢自打进宫,就在这里伺候皇上了。”宫女继续抽噎,看起来好像真的对香料的事不知情:“从前皇上还是六皇子时,丽妃娘娘就将奴婢指派到这里伺候皇上了。”
“这个香料怎么解释?”李期无指着香料道:“你敢说你不知道吗?”
“你不知道偷偷躲在暗处看什么?”
“这是从前丽妃娘娘特意嘱咐的,她说皇上从小体弱多病,这个香料对他有益处。”
“奴婢给皇上点了这么多年的香,都没见他有什么异常,奴婢真的不知。”
“丽妃娘娘?”燕云加大手上的力道:“你知道你差点害死皇上吗?”
宫女被掐得脸都紫了,依旧重复道:“奴婢不知……”
“看来她的确不知道。”柳如玉拍着燕云的肩道:“她若知道肯定不会冒死这样做的,毕竟丽妃和萧逸阳都死了,没人能保她。”
燕云不吱声,他盯着宫女逐渐青紫的脸道:“不管怎样,她都不是无辜的。”
说完,他用力一掐,宫女瞬间窒息而亡。
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后李期无轻叹着说:“银花草加剧毒性,萧逸然没多少时间了。”
“那就将换血的时间提前吧。”燕云说着,回头看向萧逸然道:“我不想他有意外。”
“嗯。”李期无应下,看着燕云欲言又止。
像是看出了李期无的顾虑,燕云直接说道:“一切以逸然为重,不用顾虑我。”
燕云的话并没有打消李期无的顾虑,末了,他才缓缓道:“我尽量让你们都好好的。”
“谢谢。”燕云回头,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再给我们一天时间。”
“我想与他单独待一天。”
春末夏初,窗外的海棠花已经凋零殆尽,树上空落落只剩斑驳的枝丫,微风一吹颇有种张牙舞爪的凄凉。
燕云牵着萧逸然从树下走过,鞋底踩到地上枯枝,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海棠花谢了吗?”萧逸然在树下停住,他松开燕云的手茫然无措地四处摸索着。
闻言,燕云抬头看向空荡荡的枝丫,无声地苦笑了几下,又故作轻松地对萧逸然道:“没有谢,开得正好。”
说完,燕云才想起来萧逸然听不到了。他眼中的落寞暴露无遗,却还是温柔地拉过萧逸然的手,在他的掌心写字。
“花没谢,很好看。”他写完,抬头向萧逸然看去,想观察他看没看懂自己写的是什么。
只见萧逸然抬头轻笑,万分庆幸道:“真好。”
燕云也抬头,看着斑驳交叉的光枝,再看向一无所知的萧逸然,心中百感交集。
从前燕云说过很多谎,这一次的谎言,却是最让他最感辛酸的。
他没想到有一天,谎言能成为安抚爱人的良药。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毒性渐渐侵入,萧逸然对外界的感知不再敏锐。
明明已经是四月,海棠花早就谢完了。
对此,萧逸然却浑然不知,对燕云的话深信不疑。
燕云还沉浸在谎言的愧疚中,萧逸然又万分欣慰地舒了口气道:“总算赶上了。”
听到这话,燕云疑捉住萧逸然的手,写道:“赶上什么?”
“赶上和你一同赏花了。”
“这一天,我等了好多年。”萧逸然欣喜的语气让燕云心中再次泛酸,他别开头不看萧逸然,心头像被揪着一般难受。
是啊,眼前这个男人,等了他十多年。
从少年到青年,到病入膏肓,再到濒临死亡,这个叫萧逸然的人,用自己的一生,默默无言地等待他。
想到这里,燕云的心就越发的抽痛,他默然地握紧萧逸然的手,牵着他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萧逸然一个人承受等待的孤独。
萧逸然就这样被燕云牵着穿过大半个皇宫,最后又被他扶上了马车。
在感受到燕云也上了马车,在自己身边坐定后,萧逸然凭直觉攥住燕云的手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燕云轻轻地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在他手心写道:“带你回家。”
萧逸然明显地愣了一下,片刻后,他才喃喃道:“奕轩王府吗?”
燕云不语,闭上眼拥着萧逸然靠在车里假寐。
“家”这个字对燕云来说,已经是一个特别模糊的存在。
自从他的父王和母妃去世后,奕轩王府这个家,就成了燕云避之不及的地方。
家对他来说,只剩下痛苦的回忆。
对燕云来说,即使是在战场漂泊,风餐露宿,也比回家好。
马车缓缓停下,行风对着车内喊道:“世子,我们到了。”
燕云应下,却迟迟没下车。他几次掀开马车上的帘子,都没能下定决心踏出那一步。
感觉马车不再行驶,萧逸然问道:“到了吗?”
燕云攥着萧逸然的手没回答,他透过马车小窗的缝隙看着牌匾上“奕轩王府”这几个字,久久无法回神。
这里,是燕云长大的地方,是他魂牵梦绕,却又再也回不去的家。
感受到燕云的异样,萧逸然不再说话,他一下又一下地请拍着燕云的手背,无声地安抚着他。
“要不我们先回宫吧,下次再来。”静默良久,萧逸然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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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不知名的宝儿投喂的海星(鞠躬)
如果有个人能与你的悲喜感同身后,那他一定很爱你。
第110章 我们成亲吧
老王爷和王妃惨死的事,萧逸然也知情。
那段时间他怕燕云想不开,所以每日在奕轩王府附近徘徊,暗中观察着燕云,也亲眼目睹了他的痛苦。因此萧逸然很能理解燕云再次回到奕轩王府的不安情绪。
如果回家对燕云来说很难,那他绝不会让燕云再回忆起那些过往的痛苦。
没得到燕云的回应,萧逸然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回宫吧。”
燕云这才回过神,他收敛情绪,而后攥紧了萧逸然的手,拉着他下了马车。
“其实我不是很想去。”萧逸然突然停下,拽住燕云不让他继续走:“我们还是回宫吧。”
“你说谎。”燕云抽出手,在萧逸然手背上写道:“你不知道,每次你说谎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看地面。”
“有吗?”萧逸然还想狡辩,被燕云强行拽到了王府里。
长时间无人居住,王府急看起来破败
“你不适合撒谎。”燕云说完,也不管萧逸然回不回应,拉着他就往祠堂跑。他们穿过一间间房屋,一路跑到了王府的最里面。
长时间无主人居住,仆人们疏于打扫,王府急看起来破败了不少。
燕云拉着萧逸然跨过藤蔓丛生的小路,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前。
“准备好了吗?”燕云在萧逸然的手心写道:“我要带你见我的父王和母妃了。”
萧逸然重重地握了握燕云的手,低声道:“准备好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忐忑,当燕云要推开房门时,萧逸然又忽然顿住道:“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什么可以不可以?”燕云说完,笑着刮了一下萧逸然的鼻子,继续在他手心写道:“有你陪着我,他们泉下有知,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
这话却没有安慰到萧逸然,他依旧站在门外不肯进去,任燕云怎么拉也拉不动。
“你确定要带着一个男人,在你父王和母妃面前托付终身吗?”末了,萧逸然骤然开口道:“我是个男人,还是个曾经亲手杀了你的男人。”
“而且我现在就是个无用的废人。”
萧逸然越说声音越小,头也低了下来,看起来像是犯了错在忏悔一般。
见状,燕云不语,他盯着萧逸然,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眉头越皱越紧。
萧逸然还在喋喋不休,他走过去一把将萧逸然横抱起来,抱着走进屋里。他动作轻柔地将萧逸然放下来,扶着他站直。
房间里放着两块牌位,桌上除了牌位,还有几个东倒西歪的碗盘,桌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看起来无法言喻的凄凉。
燕云盯着牌位看了一会儿,走到桌边用袖子擦干净桌面上的灰,然后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才开口道:“父王,母妃,恕孩儿不孝,现在才敢来看望你们。”
才开口,燕云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起来,他说着又连续磕了几个头,磕得额头上都破了皮。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他这些年迟迟不来看望他们的过错。
燕云沉浸在悲伤里,没发现萧逸然已经在他身边跪了下来,同他一起磕头。
等燕云发现的时候,萧逸然的额头上已经沾上了地上灰尘,他正想继续磕头,就被燕云制止了。
燕云替萧逸然擦去额头的细灰,轻柔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这才捧着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写:“还没到你磕头的时候,待会儿再磕也不迟。”
说完,燕云宠溺地看着萧逸然,又在他的鼻头轻微地刮了几下。
像是捣乱被发现的孩童,被燕云制止后,萧逸然果然不再磕头,而是格外老实地就地跪坐在燕云身边,他把头歪到另外一边,不让燕云看到他脸上不自在的表情。
“父王,母妃,云儿找到那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了。”说着,燕云又磕下几个头,才回头重新牵住萧逸然的手,继续对着桌上的牌位道:“这便是云儿要厮守一生的人,萧逸然。”
被突然抓住,萧逸然不知所措地坐直身子,迷茫地看向正前方。
即使他什么也看不到,但在燕云的家人面前,他还是一刻也不敢松懈。
“我父王和母妃已经答应让你做我的世子妃了。”燕云把萧逸然的双手捉住,头抵着他的额头,托住他的手写道:“他们说,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听到这话,萧逸然原来波澜不惊的脸上,顿时多了许多表情。
他不可置信地抽回手,一遍又一遍地理解着燕云的话,他怕是自己理解错了,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燕云把他的手抓回来,放慢速度,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将那刚才句话重复写了一遍。
写完了,他才抬头观察萧逸然的反应。
萧逸然的心情从不可置信到欣喜若狂,就是这一个瞬间的事。
他嘴角扬起一个显眼的上扬弧度,回应似的紧紧攥住了燕云的手,就这么不松手地攥了许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萧逸然挺直腰板,郑重地整了整衣冠,朝向正前方的牌位定定地跪着。
他一言不发,虔诚而敬重地跪着。
燕云在一旁看着他,伸手从身后虚虚地揽着他的腰背,防止他不慎跌倒。
他的手臂离萧逸然的腰背还有一段距离,但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萧逸然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
以为萧逸然是因为身体状况不好,支撑不住了,燕云又凑近了一点,手臂完全贴上萧逸然的身体。
两人距离拉近了,燕云才发现萧逸然这般模样,并不是身体状态不好,而是因为紧张。
他轻笑着试图牵住萧逸然的手,还没碰到,就被萧逸然躲开了。
下一秒,萧逸然就对着正前方的牌位,庄重地磕了几个头。
“我萧逸然在此承诺,此生定不负燕云。”刚说完,萧逸然又开始磕头,好像磕不够一般,每磕一下都无比真诚。
眼看他的额头就要被磕破皮,燕云赶紧伸手阻止。
萧逸然这一磕,磕到了燕云的手背上。他愣了一下,就被燕云搂到了怀里。
“好了,破相了怎么办。”燕云玩笑似的在萧逸然手上写道:“那么俊的脸,我可舍不得它破相。”
闻言,萧逸然无奈一笑,他刚坐直,就被燕云抱了起来。
“又去哪?”萧逸然下意识的攀住燕云的肩膀,轻声问道。
燕云贴着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道:“成亲。”
燕云有意不让萧逸然知道,所以没在他手上写字。
耳边萦绕的热气冲得萧逸然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他听不见燕云说了什么,于是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去哪里?”他语气急切,以为漏了什么重要的话,没意识到燕云是故意要隐瞒他。
燕云不再说话,加快脚步一路飞奔,带着萧逸然到了一个挂满红绸的房间。
等候已久的行风,见到燕云抱着萧逸然,吃惊地张大嘴,欲言又止道:“世子,你的世子妃呢?”
行风手里还拿着没挂完的红绸,他目光在燕云和萧逸然之间来回看,焦急道:“你说要成亲,怎么把皇上抱来了?”
行风还要再问,被烈刃捂住了嘴巴,拉到一旁继续挂红绸:“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
看到行风像根木头似的呆站着,烈刃直接推着他走到了燕云的视线之外,递给他一个火红的灯笼催促道:“快挂,还有这么多挂不完了。”
“你不觉得又什么不对劲吗?”行风魂不守舍,目送着燕云把萧逸然抱进房间:“世子妃没了,皇上来了。”
烈刃给了他一个白眼,表示拒绝与小屁孩交流。
直到看着燕云把房门紧紧关上,行风才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瘪着嘴说:“世子完了。”
“他和皇上不清不白,被世子妃知道的话,会被揍的。”
“什么?”烈刃忍不住接话道:“哪里来的世子妃?”
“虎背熊腰,身高八尺。”行风一脸颓靡,仿佛已经预见了燕云挨打的惨痛场景:“这么凶的女人,我们世子弱不禁风,只有被揍的份。”
烈刃一惯的高冷作风在行风这里完全不起作用,他的好奇心被行风勾了起来,不禁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