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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戒断悬日-第36章

小说: 戒断悬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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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一宵本来还在装忙,见苏洄并未出来,于是也走到他敞开的门前。
  苏洄似乎正在用电脑打多人视频,声音是外放的,他能听见好几个年轻的声音,其中一个男生的尤为明显,他一口一个Eddy,语气就像是在撒娇一样,不停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洄的声音有些无奈,笑了笑,“很快,等我状态好些。”
  “你是又进入郁期了吗?”男生接着问,“天,希望你快点好起来,我们还想让你陪我们参加比赛。”
  其他的学生也附和起来。
  “我尽量不缺席。”苏洄歪了歪头,似乎注意到什么,“莱恩,你是不是又打了耳钉?”
  话最多的男生立刻接了话茬,非常激动,“对!你看,我打在耳骨上了!”
  宁一宵的心情开始一点点变差。
  他靠在门框上,抬手敲了敲门,声音不小。
  苏洄这才回头,像做错事但毫无自觉的小猫,无辜地睁着一双大眼睛,“有什么事吗?”
  宁一宵并没有提前想好借口,于是随便找了一个,抓阄似的。
  “我手机找不到了,你有没有看到?”
  苏洄有些纳闷。
  手机不见了怎么会跑到他房间找?怎么都不可能在这里吧,根本都没进来过……
  而且干嘛这么大声说话啊?他听力又没有问题。
  苏洄先回头,对正在视频的几个学生说了抱歉,“我先离开一下。”
  那个叫莱恩的男生立刻说,“记得回来,还有,你今天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披萨啊!我们等你啊。”
  “等一下再说。”苏洄站起来,朝宁一宵走去。
  “你都找过一遍了吗?”
  宁一宵大言不惭,光看表情看不出丝毫破绽,“嗯,没找到。”
  苏洄有些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翘起的发尾,“你最后一次在哪儿用的啊?”
  宁一宵张口便说:“忘了。”
  苏洄皱了皱眉,自己慢吞吞走到餐厅,检查了一遍桌椅,又去到厨房找。
  趁此机会,宁一宵把手机拿出来,塞进沙发的缝隙,用抱枕掩盖。
  “没有。”苏洄有些迷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会不会在楼上啊。”
  “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房子太大了。”宁一宵顺势提出要求,“你给我打个电话吧,我开了震动。”
  苏洄很多时候都很单纯,尤其面对宁一宵,所以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头,当着他的面从通话记录里找到那个号码,回拨过去。
  原本宁一宵只是想让他不得不挂断刚才的视频,可没想到苏洄竟然根本没有存他的号码。
  震动声出现,苏洄循声找去,很快就在沙发找到了宁一宵的手机,他拿起来扬了扬手,“找到了,怎么掉到这里了。”
  可宁一宵似乎并不为此感到高兴。
  苏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走过去把手机递给他。
  “我以为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宁一宵接过来,忽然说。
  听到这话,苏洄眼睛都睁大了些,他试图辩解,“我是……”
  但宁一宵比他更快问出下一个问题,“你拿别人当朋友的方式,就是连手机号码都不存,是吗?”
  他歪了歪头,“苏洄,你以前不是很知道怎么留联系方式吗?现在对这些东西都没兴趣了?”
  这一连串的进攻,打得苏洄措手不及,他站在原地,有些懵,不理解宁一宵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大的攻击性,只是眨眼。
  “我忘记了,对不起。”他不知道应该怎么为自己辩解,想想也确实没什么好辩解的。
  因为他确实是故意不存的,当时以为宁一宵要和别人结婚,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商业合作,心里总归很难过,连多看他一眼都难过。
  结果事情发展得太快,他都来不及去在意号码的问题。
  “没事。”宁一宵收敛了语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介意。
  “我现在就存起来。”苏洄低着头,新建了联系人,自己手动输入了'宁一宵新号码'六个字,点击了保存。
  宁一宵没话可说。
  他甚至想让苏洄直接把他的简历都输上去得了,反正也够生分的,不介意再详细一点。
  但意识到这未免有些赌气,宁一宵便忍住了。
  他并没有料到苏洄不在意到这种程度,所以又说了多余的话,并为此感到后悔。
  “好了。”苏洄还拿出来展示了一下联系人页面。
  宁一宵解锁了自己的手机,强迫症又犯了,他忍不住把刚刚的未接来电点开,就为了消除小红点。
  没想到被苏洄瞥见。
  “你是什么时候存的我的号码?”他有些好奇,又踮了踮脚,“可以给我看看你写的备注吗?”
  宁一宵顿了顿,但还是把手机屏幕给他看了。
  因为他没写别的,很正经地写了'苏洄',没什么不能看。
  只是他自动过滤了苏洄的第一个问题。
  苏洄踮起的脚渐渐放下,恢复原状,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莫名其妙期待什么。就像宁一宵说的,他们现在的关系就是普通朋友,像宁一宵这样有着规整习惯的人,是断然不会在一整片充满商务感和疏离的姓名备注里,单单挑出一个用昵称来命名,这样很不工整。
  或许因为过去的自己拥有过一些特殊权利,可以做宁一宵规整人生中的捣乱分子,所以才会有所期待。
  苏洄不断地说服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他要好好习惯做一个普通朋友。
  “我先进去把工作处理完。”他说完这句,又一次回到了房间。
  宁一宵没办法忽视苏洄的不在意,他回到餐桌边,又一次打开了笔电,想工作,但又有些难以集中精力。
  苏洄说“忘记了”的表情很平常,就像这并不是一件多么要紧的事。
  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宁一宵不回应的时候坚持再写一次,并且笑着说:“你早点联系我就好啦。”
  宁一宵的号码不重要,'联系他'这件事本身也变得不重要。
  他不愿再去思考这些,只想好好工作,直到看到苏洄的邮件发过来。
  'Eddy:我弄到我学生的参赛展览门票,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没多久,他又发来一封。
  'Eddy:虽然他们都是学生,但其实非常有才华,因为你上次说对这些很感兴趣,所以我多要了一张,不过如果你有事要忙也没关系的。'
  宁一宵莫名有些烦闷,苏洄对待一个“陌生人”似乎都比对他用心很多,至少记得对方说过的话。
  他故意晾了一段时间才回复。
  'Sean:谢谢,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些,我看看日程安排,最近太忙了,时间不够用。'
  很快他收到了苏洄的邮件。
  'Eddy:再忙也要记得吃饭。'
  你还知道。
  宁一宵有些无奈,他发现苏洄就是知易行难的典型案例,于是故意问他。
  'Sean:你说得对,那你今晚吃什么?'
  等了几分钟,邮件按时抵达。
  'Eddy:我学生想请我吃披萨,他们好像就在附近,但我其实有一点不想去,因为我今天状态一般,看上去很憔悴,有点怕见到他们,但他们很热情地邀请了,我觉得拒绝有点失礼。'
  'Sean:不用为那些焦虑,其实你只需要考虑今晚想吃什么就好。'
  苏洄似乎在思考,过了很久才回复他。
  'Eddy:我想吃冰淇淋:)'
  他还傻乎乎发了个笑脸,仿佛这样就可以掩饰他的挑食。
  宁一宵没察觉到自己笑了,原地坐着思考了片刻,便直接套了外套,带着雪糕开门下了楼。
  回来的时候,刚开门,他就发现苏洄也正好从房间里出来,而且换上了外出的衣服,米白色羊羔绒外套配蓝色毛线帽,简直可以用清纯可爱形容。
  看到他的一瞬间,宁一宵真的十分怀疑苏洄对“憔悴”这个词的定义。
  苏洄眨了眨眼,像是对宁一宵刚从外面回来感到非常疑惑。
  宁一宵先开了口,语气并不算友好,“你要出门?”
  苏洄站直了些,点点头,“嗯,正要出去。”
  宁一宵问不出“出去干什么”,只自己走进来,关上门,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地上,换了拖鞋。
  “着急吗?”他漫不经心地将购物袋放在餐桌上,也没抬头,“我买了冰淇淋,吃不吃?”
  苏洄愣了愣,像看到猫罐头的小猫一样,悄没声儿地凑过来,“你下楼就是买这个啊。”
  “下去转转,看到就顺便买了。”宁一宵分给他香草奥利奥口味,故意说,“吃快点儿,别让人等。”
  苏洄惊喜地发现上面竟然还额外加了草莓冻干脆粒,于是没在意宁一宵拧巴的语气,只是在拆开勺子之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鼻腔里发出一声类似小动物的声音。
  “嗯?”
  宁一宵自己拿着巧克力口味,挖了一勺,“嗯什么?”
  “谁等我?”苏洄有些懵,“你说雪糕吗?”
  宁一宵也有些迷惑,“雪糕等什么……”
  明明是那个叫莱恩的人,还有他的披萨。
  刚说完,雪糕也的确来到他们二人身边,摇晃着小尾巴。
  苏洄摸了摸雪糕的头,又忘了要说什么,他吃了一口雪糕,眼睛都亮了,“好好吃。”
  吃完,他看了一眼盒子,觉得非常惊喜,不禁露出笑容,“我刚刚就想去这家店买冰淇淋的,幸好你早一步回来了,不然我又要多跑一趟。”
  买冰淇淋?
  宁一宵的心情像是夜色里浮动的气球,逐渐上升。
  苏洄说着,把帽子摘下来,也脱了外套,颇为满足地坐到餐椅上,拿勺子逗雪糕。
  “很好,今天又不用出门了。”
  “饿不饿?”宁一宵忽然问。
  苏洄抬眼,“嗯?”
  “不做饭了。”宁一宵挑挑眉,“点披萨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别点披萨了,点瓶醋吧宁一宵


第39章 N。痛苦印记
  和宁一宵同住的一周里; 苏洄明显感觉到自己不可控的情绪逐渐恢复。
  他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麻木,那么消极,也能接收到一些来自外界的情绪。甚至在面对宁一宵的时候; 他会时不时笑出来; 这是苏洄在之前的郁期所根本不敢期望的。
  他认为自己像一个笨拙的小偷; 不断地去宁一宵身上窃取暖和热,但不贪心; 一点点就可以熬过一个夜晚。
  然而,离每一年里他最不想面对的日子越来越近。这种恢复也渐渐地转变成不确切的恐慌,仿佛他再往前迈出几步; 就会踩空; 堕入一个无底洞。
  每到这几天; 他总会下意识地极度抗拒吃药和治疗。
  苏洄每天给自己指定了吃药的闹钟; 定时定点提醒总是拖延的自己,可到了这几天,闹钟也毫无作用。
  就在很平常的某一天; 纽约阴雨绵绵,明明已经上午十一点,外面的天色依旧是铅灰色; 厚重的云沉下来,压在天空上。
  宁一宵很早出了门; 走之前给他发了消息。
  '宁一宵:餐桌上有三明治,我要去见几个投资人,中午不一定回来; 你自己好好吃饭。'
  苏洄看到了消息; 但并没有回,这一天他状态变得极差; 突然从山腰坠落谷底。原以为这场漫长又难熬的马拉松终于可以看到终点的曙光,可突然一切都毁掉了,终点再次变得遥遥无期。
  他眼睁睁地看着提醒服药的闹钟响起,被忽视,间隔几分钟后再响,就仿佛陷入了一个糟糕的时间循环里,不得解救。
  缺乏药物的管束,情绪控制便大幅度滑坡,苏洄经历了一整夜的失眠,白天无法离开房间,只是躺在地上,无法爬起来。
  思绪如同浸泡在冰水里,被低温麻痹。时间被拉得很漫长,苏洄偶尔会想起宁一宵,但大多都是过去的样子,想到他抱着自己,很温柔地抚摩他的脸颊和身体。抱着一些错误的期待,某些时刻,苏洄希望自己能好起来,但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心底祈求宁一宵远离自己。
  他是个精神病人,曾经很决绝地伤害过宁一宵,明知他最讨厌被人抛弃,依旧做出了这样坏的选择,未来可能还会继续伤害他。
  中午,苏洄依旧躺在地板上,安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
  手机放在床边,似乎响了很多次,都是被拨打过的痕迹,但他没办法理会。雪糕也一次又一次地在门外叫他,试图开门,苏洄听见了,却毫无办法。
  直到他听到雪糕在撞门,情绪才有了起伏,于是很艰难地扶着地板起来,花了很大的工夫走过去,开了门。
  雪糕几乎是一瞬间扑到他怀里,由于力气太大,直接把苏洄撞倒在地。
  他觉得痛,又分辨不出具体的位置,所以也只是将头埋在雪糕的脖颈,安静地掉眼泪。
  “你来找我了。”过了许久,苏洄才小声开口,“是不是?”
  雪糕呜呜地叫着,抬着前爪,仿佛真的会拥抱。
  苏洄的大脑一瞬间涌入很多不愉快的记忆,很多他以为自己可以摆脱,也早就应该摆脱的回忆,几乎将他淹没。
  他感到喘不过气,时间一分一秒地捱过,雪糕始终陪伴着。
  “我不见了,给你写信吧。”他开始对雪糕说一些很没逻辑的话,像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人,“你会看吗?”
  雪糕叫了两声,像是回应。
  苏洄的思绪被分割成两部分,一半的他感到荒谬,另一半则非常无助,好像变回了六年前的自己。
  “你看不懂的……你会丢掉。”
  雪糕很可怜地呜咽了一声,不再发出声响,只是默默嗅着苏洄身上的气味,用湿润的鼻尖蹭他的脖颈。
  电话又一次打来,在床边发出很大的声响。雪糕的尾巴竖起来,察觉到铃声,于是离开了苏洄的怀抱,跑着将手机叼过来,递到苏洄手边。
  他这时候才不得不面对外界的一切。
  界面上显示着梁温的名字,苏洄静默了片刻,还是接通了,他并不想将手机放到耳边,所以直接开了免提,手机放在地板上。
  自从被他明确拒绝过后,梁温主动退回到安全的社交范围以内,他知道苏洄需要陪伴,更需要自由。
  但这次打电话过来,意图也很明确。
  “你太久没有接受治疗了,我专门问了多尔西医生,自从你从西雅图回来,就没有预约过咨询,上一次他开的药你吃完了吗?”
  苏洄表现得很安静,过了很久才开口,“没有。”
  “你有按时吃吗?”
  苏洄用沉默代替回答。
  而与此同时,宁一宵拒绝了投资人的午餐邀请,提前赶了回来。刚打开门,宁一宵便听到了苏洄说话,以及透过音响传来的梁温的声音。
  雪糕很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存在,直接从苏洄的房间冲了出来。
  宁一宵站在玄关,对雪糕做了噤声的动作,然后轻轻带上了门,脱下大衣外套,拿起买回来的冰淇淋,一步步朝里走去。
  “Eddy,我知道,你每一年的这个时间都很难熬,会生理性地抗拒治疗,这些我都很清楚,但你知道吗?这段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你可以像去年或前年一样顺利度过的。”
  苏洄的声音听上去和昨天完全不一样,像是又一次陷入了情绪崩塌。
  “我……我就是不想再想起那些。”
  “不会的,你现在需要好好地和人聊一聊,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接你。”
  苏洄陷入了沉默。
  宁一宵站在原地,安静地听着这些对话。他知道出于礼节,自己应该避忌,可他做不到。
  苏洄与梁温的对话仿佛设下了一道屏障,就像是特殊用户之间的交互,以宁一宵如今的等级,即便接收到这些信息,也都如同密文。
  他看了一眼时间,1月28号,他不知道这个日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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