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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思云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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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宴席间的荒唐场面,桑萦越发觉着不对。
  陈颐那日说起过,酒中有问题,她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但是几乎这几日下来,这个所谓的接风宴,大多都是如现下这般结束。
  这浣溪山庄只怕是打着寿宴的名头,实则别有用心。
  她心中思绪重重,转身正欲下山,便见宴席间一位男子起身,揽着身前娇滴滴的美人往外走。
  这男子看着有几分清醒。
  桑萦眼见这二人进了西山的林间,她心念转了转,也跟了上去。
  她避着脚下的枯木枝叶,半点动静都没出来,隔着越几米远,她隐约听见二人的低语。
  入耳便是女子的娇啼,听了会,那女子声音越发软腻。
  “这么香,用了些什么脂粉?”男人声音带着轻浮和戏谑。
  “桂花……桂花制成的……香膏……”女子声音断断续续。
  “桂花香膏啊,‘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嗯,你可堪配得?”
  桑萦皱眉,她跟上来倒是也不是为了窥伺这些污秽事儿的,方才见那男子起身时神情自若,不似席间旁人那般失神,还以为他避入林中另有打算。
  倒是听了满耳朵的污言秽语,回去只怕是要恶心小半宿。
  正要悄悄退开,便再度听见那男子的声音。
  “香膏里除了桂花,还有什么?”
  “只……只有桂花。”
  桑萦顿住脚,这香膏她第一次闻见心中便觉着腻得紧,没来由的头晕。
  这男子话里有话,似是也发现了这香膏的异样。
  “没旁的了?你若是不说实话,待会我便抹了你的脖子,把你扔进东海里去。”
  那女子蓦地尖声哭喊,声音不复之前柔腻,桑萦侧身去看,昏暗夜色下,那男子将女子压在树前,手中的短匕在那女子眼前晃啊晃,隐隐泛着寒光。
  “有、是有些能让您喜欢奴婢的东西。”她哭得惊恐又凄惨,光裸的手臂讨好地挂在男人的颈间。
  “今日的酒菜也掺了东西?贵山庄的待客之道,王某领教了。”
  桑萦正欲再听听,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林间,出了她在这看这出戏,似是还有旁人。
  她退了几步,回身去打量周边的环境,生怕惊动了里面那一男一女,届时反而麻烦。
  确是有人。
  云纹青衫,鸦发玉容,蓬莱谪仙般的姿仪,融进此地的青山苍柏间。
  正是陈颐。
  身后便是红尘情扰,眼前的他倒是半点不沾。
  桑萦怔神半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为何会在这?
  他来了多久了?可都瞧见了?
  对上陈颐似笑非笑的神情,桑萦渐渐开始脸热。
  方才看时,本不觉着有何难为情,这会被他瞧得,反倒是有些羞耻。
  她提步往下山的小径走,陈颐悠悠跟上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跟在他身边一同下山,可这人存在感实在是强了些。
  “好看么?”陈颐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这一问,桑萦自方才见到他后,心头涌起的那点不好意思立时消散了个干净。
  “……还不错。”她硬撑着说道。
  陈颐笑得温文,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就不错了,给我讲讲?”
  桑萦不言语了,跟他讨论这些东西,终归是有些难开口。
  实则在剑宗石塔,岩壁上绘着的剑图都是赤身裸露的男子女子,她多少有些见怪不怪,且为了纵欲的欢好,瞧了也是味同嚼蜡,本就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你都瞧见什么了?”见她不言语,陈颐眸光掠过她泛着红晕的面色,沉沉问她。
  “殿下何时来的?”桑萦不答反问道。
  “香膏。”他言简意赅,“瞧见什么了?”
  “殿下这般感兴趣,自己回去看便是。”桑萦不耐道。
  “我不感兴趣,不过萦萦若是下回还想看,倒是可以叫上我一起去看。”
  桑萦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侧身看他,见他一脸坦然,微笑着迎上她的眸光。
  月色之下,他白皙的皮肤泛着冷光,像是玉瓷一般,无端让人觉着他遥远不可接近。
  人模人样的,倒是不讲人话。
  桑萦定了定神,不再与他说这这些有的没的,自顾自想着这几日的所见。
  “殿下,宴会那日,您杯中的酒当真有问题吗?”
  若是那些美人用的香膏能使人迷失神志,何必还要另在酒菜中动手脚?
  是为了避免有人不好美色,确保万无一失?
  “酒菜都掺了助兴的东西。”陈颐声音微冷。
  闻言,桑萦细眉拢起,方才在那林中,她听得分明,那女子说,她的香膏是让男子喜欢她的东西,若酒菜里也有这类的下作东西,那浣溪山庄这百般设计,图什么呢?
  就为了来山庄的男子都跟那些女子欢好?
  她想了想,“那殿下如今可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陈颐勾着几抹笑意,“这药效也还不至于这般凶猛。”
  桑萦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什么?”
  “那药劲不过那一会,且对我没什么影响。”陈颐解释道。
  “我是说,除了这个,酒菜您吃了之后,便没什么中毒或者不适之类的反应?”
  “没有。”陈颐并未细说,但回答得干脆。
  “那便奇了。”桑萦自言道。
  “不过江成这几日有了些发现。”
  桑萦清澈地眸光望向陈颐,他面上笑意淡淡,回视着她。
  似是她不问,便不打算开口。
  “殿下,江大人发现什么了?”她无奈开口。
  听她问来,陈颐停下,夜间的山径小路上,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桑萦的眸光是陈颐见过最为纯净的,半分杂念没有,她尚有些少女的娇嗔脾性,一见便知她往日定是被她师父保护得很好,聪敏又单纯。
  跟他相比,她似一泓清泉水。
  陈颐眸光渐沉。
  “萦萦,我们来做个交换,如何?”
  陈颐背对着皎净月光,面上的神情隐在暗色中,只发冠上的白玉润泽通透,在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唤她的名似是很顺口,低沉的声音直直敲进桑萦的耳畔。
  桑萦心里砰砰地,似有小鹿在撒欢。
  她抑着心跳,尽量平静地说道:“什么交换?”
  “我告诉你浣溪山庄这场寿宴背后的隐秘,你将你知晓的关于天命剑的消息尽数告知于我。”他一字一句说得轻缓。
  “殿下为何对天命剑如此感兴趣?”相识以来,陈颐几次三番借机试探,次次都绕不开天命剑。
  皇室中人皆不通武学,最多也是凭借拳脚功夫强健身体,他没有底子,便是现在开始练,也落后人家十余年,便是知晓了,又能如何?
  “若你应允,日后你师父林惊风前辈的下落,我也着人为你尽心打探。”他不动声色,复又说道。
  “殿下说得是轻巧,实则好生霸道,我又没法子去判别你说得消息是真是假,难不成到时要我跑去问陆庭深,你办这寿宴所图谋的就是这个那个吗?”半晌,她笑着说道。
  “你可以去问,我自然不会骗你,萦萦,你想想,我骗过你什么?”陈颐低低笑了,话音中犹有几分未尽的笑意。
  “……”桑萦想说什么,可想了想,还真没什么能说的。
  倒是奇了,素来她对眼前这位太子殿下的印象都很一般,总觉着他说话不可轻信,但这会被他这般套问,她竟还真想不出,他有什么不守信诺的事。
  他告知自己的许多消息,都不是空穴来风。
  便如最近的一次,他说浣溪山庄和天归剑宗不睦,提议她扮做他身边随侍进庄,如今她虽尚未证实,但这一连多日的奢靡宴席,鱼龙混杂的宾客中,连一方与天归剑宗交好的势力都没有。
  莫说交好,连一方地处西南的势力都没见到。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犹豫。
  陈颐这人来意不明,他知道旁人所求为何,可旁人却看不清楚,他图谋的是什么。
  何况浣溪山庄眼下谋求的是什么,实则与她也没甚干系,左右他们是下毒还是下药,都没害到她,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了。
  桑萦看着陈颐,精致眉眼,谪仙姿容,这副美人皮相确是吸引人,可她却不是观景台上那些失智之人,他便是天上的神君在世,也无法帮她寻到师父。
  她只能靠自己。
  与他做这些交换,终是自己吃亏了些。
  “殿下,早些歇息罢,我回去了。”


第十九章 他定定瞧着她,良久温和一笑……
  她这便是婉拒了。
  陈颐蓦地笑了。
  桑萦打算回了房间,再想想眼下该如何,便也不再理会陈颐,径直往山下走。
  既是谈崩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倒是陈颐,瞧着似是也没当回事,仍在桑萦身侧,不远不近地跟着。
  “真是可惜。”他悠悠说道。
  桑萦只作不闻,也不看他,也不搭茬。
  “听说浣溪山庄的这位陆庄主呢,近来武学大有精进。”
  他似是讲故事般,没头没尾地说起来,但提及了陆庭深,桑萦忍不住侧耳听着。
  “本来如今江湖上,西南西北皆是天归剑宗一家独大,东边呢往北是五岳剑,往南是江天十七盟,虽没甚显赫声势,可也是原先浣溪山庄比不了的。这浣溪山庄立于东海之外,空有个天下第一庄的名头,实则却是什么好处都没落着。”
  听着陈颐几句话道出如今的势力划分,身为太子,却只字不提皇室,桑萦忍不住补充道:“殿下言重了,无论是何方势力,都是天子臣,不过是身在江湖还是在庙堂的区别而已。”
  “天归剑宗的责任担当父皇与我皆是信得过的。”陈颐侧身对她温和一笑,复又说起,“只是眼下这浣溪山庄便不好说了。”
  “浣溪山庄想在江湖中分得一杯羹,可总得有个由头将江湖人聚集到一处,这才能打出些水花,否则若是只在这东海边上连年散财,便是散得倾尽家产,最终也是两手空空,最多落得个善人名头,得几句惋叹。”他语气凉凉,听起来有几分讥嘲。
  “于是便有了眼下的寿宴?”桑萦轻声问罢,便想起她方才刚回绝了他,便是他主动在这讲,这会她问也不是那么回事。
  陈颐倒是并未挂怀,温声说道:“嗯,接风宴的酒不伤身,女子的香膏也不伤身,可若是一起用,便是慢性的毒了。”
  “毒?……殿下怎会知晓?”桑萦猝不及防,颇为惊讶。
  “我就是知晓。”他不答她,含笑道,“别看眼下萦萦与我皆是没睡,在这操心这些有的没的,实则这山庄里,不知多少人夜里可都睡不着,身怀武艺却使不出的滋味想是不大好受,我不懂这些,倒是体会不出,想必萦萦多少应是知道些?”
  这慢性的毒是抑制内息的?亦或是松软筋骨的?
  眼下浣溪山庄少说百人,若是尽数中了这毒,只怕寿宴当日会很麻烦。
  “萦萦想想,浣溪山庄与天归剑宗不睦,来日这山庄若一呼百应,于这弹丸之地一跃而起,成了武林霸主,届时可会去寻剑宗的麻烦?”
  他这问得轻巧,言辞间带着期待。
  桑萦瞥他一眼,他带着笑意,与他对视,神色温和,眸中温柔。
  她立时转开目光,不再看他,“殿下不如想想,万一到时这陆庭深想做天下之主又该当如何。”
  比起天归剑宗多年积累的声威,只怕如今皇室这个富有的软柿子,才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那可真是麻烦,若是到时他要杀我,萦萦会救我吗?”他没在意桑萦言辞间对皇家的冒犯,似是试探,又像闲聊。
  “殿下乃是东宫太子,未来的君王,身边自不会缺人。”桑萦反应过来,方才那话说得实是落口实,好在陈颐并未在意,她轻舒口气,小心应着他。
  “旁人与我何干,萦萦会来救我吗?”陈颐眸光灼灼地看着她问道。
  “殿下福缘深厚,不会落到那般险境的。”桑萦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
  没能得到桑萦肯定的回答,陈颐似是有些失落。
  “殿下为何告诉我这些?”桑萦问道。
  不是要交换才肯告诉她的吗?
  “你不愿那便算了,这些又不是什么机密,花些时间总能了解到的,何必再让你私下里去涉险,说了也好让你心里有些防备,总没坏处。”他淡淡道。
  桑萦沉默下来。
  他竟是为自己考虑的。
  “殿下有容人之心。”她话说得有些干涩。
  “我不是容人之心。”陈颐深深瞧她一眼,“萦萦方才多半想的是,旁人如何与你无干,所以与我交换消息没必要,于我也是,这容人之心,也要分容谁,能容到什么地步。”
  这话暗示颇丰,她心跳地飞快,脚下速度也加快许多。
  进了山庄西门,回到了住处,陈颐止了步伐,静静瞧着她,也不吭声。
  “……殿下早些休息。”
  说罢,她逃一般进了园子后院,陈颐在她身后低声笑着,她更觉着心绪纷乱难言。
  桑萦回了房间,缓了缓心思。
  她这阵子早察觉出自己的不对劲来。
  陈颐这人近来对她影响实是大了些。
  每每她一见他,便不自觉被他吸引住目光,他行止皆极为好看,人虽是温和,却总让人觉着疏远。
  她瞧不清他的心思,自己却被他看得清楚。
  这些日子,陈颐总是轻而易举勾起她的心绪变化,每次与他在一处,她总是提心吊胆的。
  待过几日出了山庄,往后天高水远,再没几次见面的机会,她便不必这般紧张了。
  *
  浣溪山庄寿宴当日,山庄内热闹非凡。
  陈颐和陆庭深一左一右,坐在正院大堂的首位,桑萦随在陈颐身后,屋中的位置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几位老者论起来,甚至与她师爷是同辈。
  桑萦借着视野之便,打量着今日的每一张脸。
  都是些会演的。
  前几日陈颐告诉她,这些人眼下在山庄内皆中了慢性的毒,内力迟滞,武艺尽失,她后来夜间沿着房顶,一间间看过去,确是不假。
  有的甚至咒骂着陆庭深,言辞不堪入耳,可瞧当下,仍是眉开眼笑地恭维应承。
  一旁陆庭深瞧了桑萦一眼,靠近陈颐的方向,笑着打趣道:“太子殿下实是好兴致。”
  陈颐不动声色,“陆庄主此言从何说起啊?”
  “殿下未免太不坦诚,陆某又不是不通情理,殿下若是有心仪的美人,想要带在身边,尽管带来便是,陆某一并好好招待,何苦扮做侍女,既委屈了人家,又寒了陆某的一片心意。”
  陆庭深话音沉而冷,遣词造句是客客气气,可听到耳朵里不是那么回事儿。
  陈颐眉目流转,他今日穿了身白衣,更显他清逸风姿,这会眸中似是含情地掠过桑萦,只这一眼,桑萦面上便生了热意。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庄主。”陈颐坦坦荡荡说罢,他转向桑萦,“萦萦,来。”
  桑萦知道眼下陆庭深只怕是误会了,可比起认为她以假身份进庄有旁的图谋,那还不如将错就错,让他认为陈颐对她有意。
  她做出一副羞涩的模样,从他身后站到他身旁,一一行礼。
  “殿下,陆庄主。”
  “哎,起来起来,我们小殿下在浣溪镇的香膏铺子里为你一掷千金,若是受了你这礼数,殿下非要记恨我不可。”
  陆庭深说话时面上带着笑意,眼底却是一派打量,口中犹自奉承着。
  “当日见姑娘时便觉着眼熟,我听说,殿下与姑娘是同行来得浣水镇,这殿下是收了请帖的,姑娘这是为何而来的?”
  桑萦正要施礼回话,陆庭深手一摆,“闲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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