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我思云雀 >

第51章

我思云雀-第51章

小说: 我思云雀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顺势跃下,落在下方一层的地面上,两侧的人身着青袍,见到她下来,朝她的方向垂首跪地,一声没有,却也不敢抬头看她。
  桑萦猜着,方才那人应还是个有些身份的人,她也不慌,大步沿石道朝内里走去。
  这里的沿廊,其实令她颇有些眼熟,她已经在好几个地方都见过差不多建式的了,皇宫的地下密宫,还有之前苍云剑派的剑阁,都与此处的有几分相似。
  石道尽头是几间石室,有一人守在门口,见到桑萦立时跪地,而后恭敬道:“苍湾大人不是刚领了教主令外出吗?怎又回来了?”
  原来被她顶替的人名作苍湾。
  她不敢出声,却也没露怯,越过此人径直朝内里走去。
  那人似是有些奇怪,起身小心跟上她,“大人可是要再去审问那几人?可教主那边……”
  “滚。”
  桑萦回想着方才同自己动手那人的声音,她只在交手时听过他几声低哼,便尽力压低了嗓音贴近那道声音。
  因着此间石室尚有些嘈杂,桑萦这一声本就不大清晰,那人只当她发火,再不敢多问,顿在原地垂首躬身,待她走了,慢慢回了门口继续守着。
  桑萦手心已经俱是汗意,她其实还是有些冒险了,但方才她刚一到那山洞门口便遇见这个叫苍湾的人,此刻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也不知这里通往何处。
  石室内另一方向还有一道石门,因此处的动静外间的石道皆能瞧见,桑萦也不敢在这停留太久,她走向那道石门。
  刚一推开,便是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旋即耳边隐约听到几声惨叫。
  她心念微动,快步朝内走进。
  待看清里面的情形,桑萦有一瞬几乎还以为自己是在京中的天牢里。
  一间间石牢,俱是单间,被关在其中的人,琵琶骨已被打穿,用八根极粗的铁链分别栓住手脚和身体,这些被囚的人只能在极为有限的空间内活动。
  但桑萦的震惊并非为此。
  而是她在这些人中看见了本不应该在此地的人。
  她站得笔直,动也不动,目光从陆冲、宋成文二人脸上掠过,心中却是翻起惊涛骇浪。
  里间有些身穿青袍的蒙面人,见到她在此,俱是放下手中之事迎过来。
  “苍湾大人吩咐的事很快便会有结果,大人去而复返,可是还有什么要交待我们的?”
  “都出去。”桑萦故技重施,压低声音含糊命令道。
  她换这套衣衫时极为小心,那人身上所有的配饰皆被她扒下来小心佩上。
  此处已是巍峨羡山的山石正中,寻常时候非教中之人,鲜少会有人往这边来,她衣袍佩饰俱是齐全,虽然看着有些不大对劲,但也没人想要质疑她到底是不是换了人,听她这般命令,皆是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
  桑萦望向一旁的陆冲和宋成文,她没瞧见陆临远还有宋菱,但这并不重要,她更想知道的是,为何会在此地见到他们。
  她缓缓朝此二人走近,他们二人所在的监牢一左一右挨着,皆是委顿在地,瞧着身形气色,比起当初在京中大理寺监牢时还要清减许多。
  听见她的脚步声,陆冲抬头瞥她一眼,已然粗哑的嗓音发出几声冷笑。
  “你又是哪个见不得人的东西,又要来找你陆爷爷做什么?”
  此间没有旁人,桑萦看看陆冲,又看了看宋成文,思索了片刻,压低声音故意试探道:
  “我奉教主令,来取你性命。”
  闻言,陆冲面色几变,盯着她的目光慌张又带着恨意,他遏制不住地怒道:
  “当初齐王的事,我知道的我可是都说了,淮山派的死也是宋成文下的手,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杀我,凭什么不杀他杀我,就因为宋成文在京中时主动投靠了太子?”
  他这一喊,旁边的宋成文也在一瞬间被点燃心头怒火,恨声道:
  “凭什么?你当初故意留下一个宋字,难道不是在用我宋家为你陆家做后手?是,我是同太子做了交易,也同他作了场戏,可我那也是迫不得已,我何时害过你?我将你当哥哥,你将我当做什么?你们陆家青云直上的垫脚石吗?”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怒斥争辩,皆是掷地有声,说得却尽是些卑劣之事,桑萦听得似懂非懂,却听到他们提及陈颐。
  她一瞬间几乎连呼吸都窒了窒,却强自不动声色,只追问道:
  “太子?”
  陆冲犹在瞪着宋成文,看都未朝她看一眼,口中怪笑道:
  “哦对。”
  “在这应是该唤教主了?”


第七十章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不如来……
  什么叫做在这应该唤教主了?
  桑萦盯着陆冲;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她听清楚了,话中含义也辨得分明,可仍觉不可置信。
  定是哪里错了。
  宽大绛色帷帽遮住她微微发白的面色;她神思有些恍惚;一瞬间想到的;尽是陈颐温和疏淡的眉眼;还有环绕在他身畔的丝丝缕缕清浅兰香。
  陈颐,当朝的东宫太子;怎么可能会和魔教扯上干系。
  她按捺住心头跌宕的情绪;看了一眼宋成文,平稳着声音对陆冲低声道:
  “他的命自有旁人来收;我只是奉命杀你。”
  这一句说罢,宋成文蓦地抬头打量她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旁的陆冲却骤然放声大笑,对着宋成文道:
  “你以为你投靠太子就能得好?你、我、还有五岳剑剩下那几门;咱们谁的手上没沾过朝廷命官的血?再则你当初在京中天牢见过宁泉和陆恒的事;你以为能瞒过去太子的眼线?你以为太子还会信你的投靠——”
  陆冲话音未落;宋成文怒而打断他喝道:“陆冲!你莫不是疯了!”
  陆冲根本没理他的怒喝,见宋成文如此大的反应,反而笑得愈发猖狂:
  “你还以为你自己是什么聪明人呢,哦你以为你搭上浣溪山庄的人便能从这鬼地方逃出去?陆庭深连我这堂兄都不管;他能好心救你?怎么着,你宋成文浑身上下这二两重的骨头里有金子不成?”
  到这会;宋成文也失了顾忌,许是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关久了,身上旧伤新伤日日不断;心性也磨得差不多了,他阴沉沉盯着陆冲道:
  “左不过你死期将至,淮山派满门三十七条人命,你、我,咱们谁也别想脱开干系,届时到了阎王地府见了二哥,咱们再好好分说分说。”
  听宋成文提及淮山剑派,陆冲浑身一颤,当初在淮山派正堂初见时的气势如今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血丝满布的浑浊双眼,他面色上狰狞狠色犹在,望向桑萦的眸光也是阴鸷一片:
  “你说你奉教主令来杀我?”
  “你让他亲自来,我倒想问问,我杀二弟满门,也算是得了他的授意,如今为何反倒尽数栽到我头上来了?”
  听着陆冲的诘问,桑萦想到淮山派正堂内仅有几岁大的年幼稚童,面色惨白毫无生机,浑身无数皲裂而开的毫末伤口。
  那么丁点儿大的小孩子,又何错之有呢?
  真的是陈颐让人做的?
  桑萦攥紧手中的苍湾的那柄刀,横手一刀砍在石牢的外缘,刀风蕴着内力劈进,正正击在陆冲的腰腹上。
  他跌坐在地,重重地喘息。
  “教主亲自来?你以为你够资格?”
  桑萦知道这会陆冲怒急攻心,便专捡些能刺激他的话说。
  “陆某虽自问算不得好人,可若非当初得了太子的人暗示,我怎么可能会杀二弟一家,还有那卿心散,也是你们的人给的,如今想要冤死我?”
  “我便是死,也不能这般死得憋屈。”
  陆冲犹在一句一句地怒斥,另一边的宋成文却什么动静都没有,他目光有些奇异地盯着桑萦持刀的手,看罢多时,他在桑萦浑身上下细细打量,缓缓皱起眉头。
  “你不是这里的人。”
  宋成文蓦地出口打断她和陆冲,语气很是笃定。
  “这里能着绛袍的人左不过就那几位,但无论哪位都不是女子。”
  宋成文言罢,陆冲也愣住了,他也转过头来盯着桑萦打量,待眸光掠过桑萦持刀的手,也目露恍然。
  “哪家的小丫头片子,敢来消遣你陆爷爷?”
  许是被关久了,陆冲瞧着大有一副豁出去了模样,方才因以为她是魔教中人,上有几分顾忌,这会看出她似是女子,言行便愈发无状。
  桑萦知道,无论自己如何掩盖身形,她的手掌终是要比男子小,且若非这里光线昏暗,陆冲和宋成文又被刑囚太久,判断力也不及寻常时候,只怕她早便被认出来了。
  她将帷帽和面纱落下,露出眉眼,暗色地牢中,将她面容映得苍白。
  “陆冲,你方才说杀淮山派满门,是太子的授意?”她看着陆冲单刀直入问道。
  陆冲看了半晌,似是将她认出来了,盯着她讥笑。
  “原来是桑萦姑娘,姑娘的心真大啊,你那师父尚生死未卜,还有心思来管死人闲事。”
  桑萦抬左手又是一掌打在陆冲胸膛,“我问,你答便是了。”
  “无论我是不是魔教中人,想取你的性命都是易如反掌。”
  陆冲口中鲜血溢出,他也没管,兀自笑道:
  “是啊,就是太子让我把他们都杀了,怎么着,天归剑宗的仁人义士想要给我那倒霉二弟报仇?”
  “你去啊,去杀了太子,去给那些死人讨公道去啊!”
  桑萦被他连番诘语说的心绪愈发乱,盯着陆冲心头杀意渐起,陆冲似有所觉,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怎么,在老夫这逞能耐,对太子下不去手啊?”
  “哦也对,你和他是情人嘛,当初若不是为你,宋成文也不会有机会搭上太子,下不去手也正常。”
  方才她便听到陆冲说什么宋成文投靠陈颐,帮陈颐做戏的话,这会又听他如是说,桑萦忍不住看向宋成文。
  若陆冲说的是真的,那势必是要在她、陈颐还有宋成文三人都在场的时候才行,京中只有那一次。
  她怀疑师父的那根剑穗的来历,两次去探大理寺监牢,第二次正遇见陈颐提审宋成文。
  当时她听到宋成文亲口说那剑穗是浣溪山庄的人交给他的,便信以为真,那次是做戏吗?
  那日她亲口问过陈颐,师父的事同他有没有干系,他当时如何说的?
  ——“林前辈失踪这件事,同我并无干系。”
  他是骗了她吗?
  桑萦望向宋成文,“我师父的剑穗,是浣溪山庄的人给你的?”
  宋成文避而不答,盯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权衡和盘算,片刻后,他道:
  “我告诉你,你出去之后帮我向太子传句话,如何?”
  “我可以先答应你,然后再失信毁约。你也别无他法。”桑萦看着宋成文平静道。
  “而且,我只是问你,无论你答或不答,无论是与不是,我都会去自己验证,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但你可以想好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宋成文一怔,望着她的神色正了许多,口中却只说道:
  “姑娘虽是这般说,但我知道,你若是应下了,定会去做。”
  “但你既不应,我确是也没办法。”
  “那剑穗的来历我的确是不知道,当日那番话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宋成文从地上勉力起身,半坐半跪地朝她一拱手:
  “桑萦姑娘,我因一念之差落到如今这般地步,若有机会,还望姑娘能帮我女儿宋菱求个宽待,到底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连累了她。”
  桑萦什么都没说,也未应承。
  她如今自己的事尚一团乱麻,理不清楚,如何还有心思顾及旁的,说到底五岳剑派这些人终归都是咎由自取。
  不过宋成文却也并未等她的回应,他对桑萦拜身一礼,动作将腰背的伤口崩裂也没理会。
  另一边陆冲见此情景嗤笑道:
  “宋成文你好不要脸,见个人就求就要拜,你那膝盖莫不是没有骨头?”
  他讥讽一句,眼风扫向桑萦:
  “再则这丫头片子只怕早便是太子的人了,你还求她?”
  陆冲说完犹未觉意尽,口中又是一番污言秽语对着她讲一些如羞辱一般的说辞。
  桑萦哪里听过如此市井如此不堪的话,她本就情绪起伏不定,此时更是火大,一时之间也制不住体内内息的外泄,心绪激荡之下,震得此间石牢中捆缚这些人的铁索上下翻震不停。
  她也觉察到自己的心绪不平,慢慢收敛内息,压下心头诸多情绪,转身便要离开。
  再同此二人继续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倒不如再继续深入里面探一探。
  正待此时,这间石室外,进来十余位青袍覆面之人,分于两侧垂首而立,旋即跟进几位同她身上衣着差不多的绛袍人,其中一位身形尤为眼熟,尚不待她细看,那人便来到桑萦所在的位置附近。
  在这些人刚踏进此间石室的时候,桑萦便已将内力运起,待见这人朝自己的方向过来,她已然做好迎战的准备。
  但正待她持刀运力之时,那人却已径直越过了她,来到了陆冲所在的石牢前方。
  这人横出一掌,内力刚硬雄浑,空气中带起一阵闷响,便听陆冲一声痛呼,左侧的脸颊已是被这股内力震得血肉绽开,不待陆冲出言,那人又是一掌打向陆冲右侧脸颊。
  这两掌打得陆冲神志都昏沉下来,半晌才缓过神,随着他将满口鲜血吐出,几颗槽牙也随之落地。
  他恨恨望向出手的人。
  那人看都没看陆冲,来到桑萦身前躬身一抱拳,而后站到桑萦身后之人身侧。
  桑萦回身望去,正对上那人漂亮至极的疏冷眉眼。
  是她熟悉至极的,却也是她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
  她不语,看向一旁先前对陆冲动手的绛袍人。
  此刻她已是认出此人了,她当然会觉着这人身手眼熟,她也是同他交过手的。
  浣溪山庄陆庭深摆出的那场贺寿宴上的最后一日,正是此人当众点破她师从林惊风。
  “苍溪。”她似是自言自语。
  苍溪将遮面的帷帽解下,朝她再度躬身行礼。
  桑萦看向苍溪身前的那人。
  玄色袍服更显他此刻姿容清贵气度迫人,他望向她的眸光温柔至极。
  “萦萦问完了吗?”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不如来问我。”
  陈颐字字句句清晰入耳,桑萦不知他此刻为何会这般平静。
  若他煞费苦心欺瞒于她,那此刻乍见自己,总应有些旁的反应才对。
  他如此轻描淡写,是全然不曾在意过吗?
  桑萦看着他沉默良久,在他几近溺人的专注目光中略略颔首,垂下眼睫轻声道:
  “好。”


第七十一章 躲了,你更不会理我了。……
  听见桑萦平静应声;陈颐微顿,目光落在她身上。
  终是什么都没说,他只微微笑了笑;缓缓对她说道:
  “此处总归是不大方便;换个地方可好?”
  “好。”
  桑萦看他一眼;点点头低声道。
  回到外间的石室;桑萦跟在陈颐身侧朝着另一侧的石道缓缓走去。
  原本跟在陈颐身侧一同进到石牢的那些人听苍溪的调派尽数留在外面,只桑萦一人跟陈颐往里走。
  足有十几丈深的下行石阶;半点缓冲都没有;乍一见甚至令人觉着头晕眼花。
  陈颐朝她伸过手,似是下意识想牵她;但将将要碰到她时又生生顿住。
  他收回手,轻声同她道:
  “这台阶窄,小心些。”
  桑萦没理他;越过他,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往下走。
  这处的廊道同京中地宫中的更是相似;石道两侧的宫灯和夜明珠几乎与地宫那条石道两侧的一模一样。
  望着这条廊道;她想起同他的第一个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