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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思云雀-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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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萦看他一眼,再好的脾性此刻也没了好态度。
  “你自己把衣衫解开些。”
  她硬声说罢,垂头打开药箱拿出棉布折好,又将止血的创药一点点倒在棉布上,而后抬起头,正对上陈颐精瘦有力的上身。
  陈颐肤色极白,浑身上下除了正流着血的颈侧,连哪怕一道浅细的疤痕都没有。
  他这哪里像是个习武之人。
  桑萦盯着他一时间都忘了手上的动作,片刻后她回神,也反应过来他是故意把衣衫尽数脱了。
  她强做镇定,“你转过去。”
  陈颐理直气壮。
  “一动就疼,转不了。”
  “疼也转过去,不然你自己上药。”
  他叹了口气,微微侧了些,而后偏头朝向她,无言地望着她片刻,而后低声道:
  “再转就看不到你了。”
  “看不到会更疼的。”
  听他又开始胡言,桑萦也不理他,只是正要将棉布覆到他伤处,便又听他埋怨道:
  “应该先清理一下,再在伤口处涂了药,才能缠起来的。”
  方才随口说为他处理伤口,本就只是托辞,可他这道伤口确是极深,也不知道这人对自己为何如此下得去手。
  她也没吭声,却依言将棉布洇湿小心将血痕擦拭干净,而后用手指指腹轻轻在他伤口处涂药,动作轻而缓,似是怕弄疼他一般。
  将药箱收好放到地上,起身正同陈颐对视一眼,桑萦轻声问他:
  “疼吗?”
  “嗯。”他抿唇应声。
  “那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桑萦道。
  “不。”
  他垂下眼,抬手拢她入怀,答得却是果断。
  陈颐上身什么都没穿,骤然被揽进他怀中,她脸颊贴在他冰凉的肩上,更觉发烫。
  只想着随便寻个什么话头分散他的注意。
  “周景宜是你的人吗?”片刻后,她问道。
  话一出口,她便僵了一瞬。
  早在京城时他便告诉她,周景宜是魔教中人,她这会这样问,不仅是问了一句废话,还表明她已是看到了他案上未来得及收起的信。
  “算是吧。”陈颐随口答道。
  “他父亲原是教中人,后来离教自立门户,也就是现在的不二山庄,但他父亲当年偷了长寅的武学要领,不二山庄的武功心法也同春江花月有些关联。”
  说到这,陈颐话锋一转,“萦萦难道没发现,周景宜的内功与你的天命剑有些关联?”
  “长寅自创的这几门武学,本就是同源一体,相辅相成的。”
  他这一说,桑萦也想之前同周景宜交手时,发现自己的内力同他的竟能相融,当时尚不知晓,原来其中竟有如此缘故。
  但她心中想这些,却并未答他。
  “你让他在苍云山监视我。”想到那封信上写的内容,桑萦语气微淡。
  “我是不想你在苍云剑派的藏书阁内查到那本医经。”他道。
  陈颐这会倒是毫不避讳,他似是也知道桑萦的介怀,又低声道:
  “而且最后也还是都让你看了。”
  他蓦地翻身压下来,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萦萦,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你留下来。”
  桑萦看着他,片刻后,她慢慢搭上他的腰侧,乌黑清亮的瞳显得格外真诚。
  “好啊。”她神色和往常待他那般无异。
  陈颐眸中蓄着情绪,沉沉望她许久,而后倏地朝她压下来,细密的吻一路落下。
  他就这般压着她,在她细白的颈肩吮咬,落下一片不堪入眼的红痕,也令她浑身俱是发软。
  “你身上有伤……”
  她扶上陈颐撑在她身侧的手臂,想打断他的动作,却只让他顿身那么一瞬,复又继续下来。
  许久,他轻喘着同她分开,手缓缓从她衣襟里收回,一言不发地拿过一旁的宽大衣衫将她盖住,呼吸重而沉,眸中尽是灼人欲色。
  片刻后陈颐一言不发从她身上起来,随便套了件外衫,打开石门快步走了出去。
  方才桑萦差点以为他当真会继续下去。
  见他走了,心下顿时松了口气。
  她扶住衣衫坐起平复着紊乱的气息,一点点将身上中衣系紧,而后将他留下的那件干净衣衫套上,挽起头发,来到他书案旁,将他当日在京中给自己的那快玉佩留在他的书案上。
  她是不会留在这里的。
  方才应他,只是不想刺激他再做出些旁的什么事。
  桑萦将先前被他解下的佩剑拿起,而后来到他方才打开石门机关的位置,在几处石台边尝试起来。
  约莫半刻钟,石室内遮光的巨石缓缓下陷,外界的光亮骤然透进,桑萦径直朝亮出走去。
  陈颐这里机关重重,她若也从石门出去,只怕还是找不到路。
  桑萦记着这间石室是同外界相通的。
  与其在他这地底下打转,倒不如直接循着光亮出去,从山崖悬壁间找别的出路。
  师父的剑穗,是他骗了她。
  如今,她也骗他一次,权当是扯平了。


第七十五章 我打算再去一趟浣溪山庄。……
  西南一带俱是险峻高岭;桑萦在羡山参天石崖上耽搁了足有两个时辰,方才绕出羡山。
  她原本穿着的衣衫被陈颐扯得根本没法再穿,此时身上穿着的是他的外衫;峭壁山林间摸爬大半日;这会看都不用看便都知道自己此时形容有多狼狈。
  入夜之后;桑萦行至羡山以北的镇店上落脚。
  镇上只一间客栈;住店的人并不多,她付了房钱进客房躺下。
  实则也是累了;只是她确是没甚睡意;堪堪合上眼,便似有陈颐的音容在她眼前晃个没完。
  最后她实是躺得心烦;翻窗上了房顶,坐在屋顶房梁之上,颇有几分寂寥地望着这西南偏僻小镇的夜景。
  然则到底这只是一处无名小镇;而非名山大川,笼烟夜暮间望不见月;待近子夜时分;便连点灯火都再瞧不见了;桑萦瞧得无趣,头撑在膝上,望着羡山的方向兀自出神。
  桑萦素来不喜欢眼下这般寂静的夜晚。
  半点变化都没有,就同她在观海峰上度过的那几千个日日夜夜一样。
  但有陈颐在的地方却是不一样的。
  他在;宫墙廊桥、桂树莲塘尽皆都变得生动起来,有她从未见过的精致宫灯和漂亮焰火;还有他身上清冽的兰香。
  这人可太坏了。
  他装出那样一副好皮囊,诱着她一点点踩进他的圈套里不得脱身,以至于到如今将一切摊开后;她竟还会在心里念着他。
  越想,桑萦心里便越发难过。
  桑萦正乱想着,余光中隐约瞧见下方一闪而过的人影,打眼瞧着正有几分眼熟。
  这会已是夜半,外来进出者大多也是如她一般的借道之人,她进客栈时没见过有这般身法的江湖人,这会她也不敢大意,轻身落至院中,朝着方才那道人影的方向掠去。
  飞身跃进庭院,却再没能寻见方才的那道身影。
  桑萦微一犹豫,便觉身后一道寒光掠至,她并未回身,径直踏平地而纵身,足尖点在砖墙上,倒悬于檐上,抽剑回刺向身后人。
  身后那人却愣了一瞬,而后在桑萦这一剑刺来时也使了和她方才一般的身法,跃至另一边墙檐。
  桑萦微怔,转头朝那边望去,来人也解下面纱,笑着朝她道:
  “师妹好凌厉的剑气。”
  见她收了剑,对面那人也落进院中,笑着开口道:
  “见你没事我便放心了。”
  “师姐。”桑萦轻声道。
  来人正是江挽月,她见到桑萦确是松了口气,收了剑,同桑萦一并往客房走。
  “我还去羡山寻你,却不曾想你已离开了。”
  江挽月一边推开房门,一边朝她问道:
  “魔教的人不好对付,你可受伤了?”
  进了门,掌了灯,桑萦看清江挽月白裙下的血迹,皱眉问道:
  “师姐受伤了?”
  “没事。”
  这会江挽月也看清桑萦此刻的衣着形貌,目光落在桑萦颈边耳畔,迟疑片刻轻声问她:
  “师妹,你这是……”
  见江挽月这般神情,桑萦心知肚明,面上微热,却并未细说,她只问道:
  “师姐方才说去羡山寻我?可进到暹圣教里了?”
  “嗯,按你说的位置下去,便看到了入口,大师兄同苍溪缠战将他引开,我径直往里去寻你,却一路都未碰到人。”
  “后来我回到那入口,师兄说要去石牢里见个人,让我先回来同师门联络了后再做打算。”
  “师姐在那下面进出都没有什么拦阻吗?没遇见死路?”桑萦问道。
  江挽月摇摇头,“没有,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桑萦想了想,对江挽月轻声道:“暹圣教地下十余层,机关无数,其间每一处石道都能调转方向。”
  听她此言,江挽月心一紧,眉头紧拧,“难不成是故意示弱,想要对师兄出手……”
  桑萦摇头。
  若是事情落在旁人身上,她或许也会这般思量。
  可陈颐先前便已说过,师兄和师姐进了羡山,他若是当真想动手,想来便也不会对她说了。
  江挽月和岑行玉能进出自如,只能说明,陈颐根本也没想拦。
  “师姐放心,师兄应不会有事的。”
  她话音刚落下,门便从外推开,岑行玉带着一身寒气走进。
  “小师妹这般说,是信我的身手,还是信魔教教主会手下留情?”
  见到岑行玉无事,江挽月松了口气,但听平素最是温和的师兄这般冷言,她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桑萦听出岑行玉的话意,思及此前几次师兄良言相告,自己都未曾放在心上,神色更是低落。
  “师兄,对不起。”她小声道。
  在同门师兄和陈颐之间,此前她一直坚定地相信陈颐。
  “……罢了,我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见桑萦这般,岑行玉面上冷色微散,朝她望过来,正欲问些什么,却看清了她此刻的模样,顿时恼火问道:
  “他强迫你?”
  岑行玉对她和陈颐之间的事也算是知晓一二,见桑萦此时着男子外衫,颈边暧昧痕迹刺眼,又是独身一人在这里,神色黯然,顿时便有些坐不住。
  见他提剑又要出门,桑萦也顾不得旁的,忙开口道:
  “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师兄说去石牢寻一个人,是去寻谁了?”
  岑行玉看她一眼,终是没再说什么,端茶盏润了润嗓子,从怀中拿出封信递给她。
  “陆临远。”
  “陆临远?他也在暹圣教的石牢?”
  桑萦有些意外,她还以为是陆冲或者宋成文。
  说话间,她接过信展开,借着不甚光亮的灯火三段五行地看起来。
  江挽月将灯盏朝她移近了些,她已是看过了信,这会对桑萦解释道:
  “这信收到有几日了,也是没有署名的信,信上说当日杀淮山派满门的卿心散之毒,陆临远手中还留有余,后来在京中时,将剩下的毒药尽数交给了许珏。”
  桑萦看罢,见其上字迹虽也是无法辨出写信之人,却同前一封信有不同之处。
  上一封的字迹用的是隶书,此时这封信,却是用纂体写的。
  除此之外,瞧着用的墨也是比较难寻的苏合墨,墨色相较另一封无署名的信上的要浅些。
  她将信折起递给岑行玉,“那师兄见到陆临远了,他怎么说?”
  提及陆临远,岑行玉面上露出几分冷嘲,却没说是如何让他开口的,只道:
  “陆临远说他确是将剩下的卿心散交给了一人,却不是什么许珏,而是亲手给了浣溪山庄的少庄主,陆庭深的儿子,陆恒。”
  桑萦将行囊中陆临远给她的那块玉珏拿出来,面上神情也冷了下来。
  “陆临远倒是好盘算,不比他爹陆冲差,杀人灭门后,陆冲将祸水东引,用宋成文做陆家的后手,陆临远留下证据之后两头押宝。”
  岑行玉拿起那块玉珏打量片刻放回到桌面,看了桑萦一眼,而后道:
  “我进石牢时,正遇见太子在里面盘审陆冲和宋成文两人,我听了一会,听那意思,好像除了淮山派以外的灭门案,确与魔教没甚干系。”
  “太子怎么会和魔教搅在一起?”
  江挽月听得似懂非懂,问岑行玉道。
  “我虽一直对太子有所怀疑,可却也没想到,太子竟是魔教的继任教主,如今再看,若暹圣教也在皇室手中,再加上尽是精锐的皇属精兵,这皇室的势力可也不容小觑了。”岑行玉也心有所感地叹道。
  他转而望向桑萦,“刑审陆冲和宋成文时,魔教中人的诸般酷烈刑罚,我看了都觉着不舒服,那位太子殿下见了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师妹,我知你心里有数,有些话我也不便多说,但有些事总还是要认清些,可莫要再吃了亏。”
  言至于此,岑行玉话锋一转。
  “对了师妹,此前你提过的夜袭于你的那十三人,现下也在魔教那石牢中,但不在陆冲和宋成文在的那一层。”
  “先前这些人莫名从州府大牢中失了踪迹,原来是被弄到这了。”
  桑萦若有所思点点头。
  难怪当日周景宜会将这些人送官,原是方便陈颐来了之后将这些人带走。
  但不知陈颐要这些人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当日周景宜在她落脚的客栈房顶看她和那些人缠斗,一副瞧热闹的姿态。
  他似是早知那些人会对她出手,而当时陈颐应是还未离京。
  想到京中种种,桑萦便又想到京中荣婉的请托。
  自从见到长寅和秦如意二人的墓碑后,她便一直没想明白,世家高门出身的秦如意又是如何牵扯到这些江湖事中来的。
  她望向岑行玉问道:
  “师兄,此前我传信师门,让在西南寻一位失踪多年的世家贵女,后来在漳山的农户口中得知,她曾和一男子在农户家中留宿,师兄还有印象吗?”
  “嗯,消息后来也是我整合后传给你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相思顶见到了两块墓碑,正是暹圣教前教主长寅和这位名作秦如意的贵女二人的,两块碑面朝的正是漳山以西的瀑布,师兄,当年围剿暹圣教,我们天归剑宗有人去吗?”
  闻言,岑行玉沉吟良久,而后道:“……有。”
  “师妹,你问这做什么?”
  桑萦不语。
  她听陈颐读过长寅的绝笔信,此前也在苍云山见过长寅留下的石刻碑文。
  他会将自创的绝学相赠于友人,只让后来者与铜人击掌相谢,他以毕生的武功心得和魔教教主之位相托,也只是请求得他绝学和教主之位的人能将他同心爱之人葬到一处。
  这应是性情疏阔洒脱不羁的一个人,到底为何缘故,会被众门派围剿至重伤,最后走上那般绝路?
  “那后来长寅也来天归剑宗杀了这位同剿相思顶的剑宗前辈?”
  岑行玉沉默许久,沉声道:“当年自请同去魔教的人,是你的师父。”
  “不过长寅后来确是上剑宗来了一趟,只是这件事小师叔此前也从未提过,具体在魔教发生了什么,长寅来后又发生了什么,这些事恐怕也只能去问师叔了。”
  一旁江挽月问道:“师妹,你问这些陈年旧事,可是发现了什么?”
  桑萦想了想,如实道:“我只是觉着浣溪山庄有些可疑。”
  “此前我便听说浣溪山庄同剑宗势不两立,但我在剑宗这些年,却从未听说剑宗和他们有过什么交集,那想来便只能是因着过往了,但往前推个十几二十年,江湖上应该也就这么一件大事了吧。”
  说到这,桑萦也有些坐不住,将自己的打算也一并说出。
  “我师父失踪的这件事,本来一直也有些传言是同浣溪山庄相关的,如今他们又同五岳剑的人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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