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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思云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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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巧了,我也是听了消息,便来看看的。”
  陈颐面上神情极为自然,带着几分笑意,仿佛二人因着相同的缘由相聚于此令他很开怀。
  桑萦微微阖眼,她这会满脑子都是那四五岁大的小孩子皲裂的脸颊和空洞的眼,她盯着陈颐,“那殿下是还没见过淮山派诸人的情状?您可要去看看?”
  “我见过了,早在衡山剑派的陆掌门和寿山剑的宋掌门来之前,我便见过了,他们的尸身还是我着人收敛清理的。”
  他收了面上的笑意,沉着眼,似是也为淮山派三十余口人感到伤怀,言及陆冲等人,他朝他们看去,稍顿了顿,说道:“几位怎还在这里跪着?快快请起。”
  陆冲等人应声起身,宋菱下意识朝陈颐望了眼,又瑟缩着低下头,一旁的陆临远揽住她,低声关怀问了句什么,宋菱只摇摇头,闭口不言。
  桑萦心中越发怪异,似是想到某种可能,她不动声色问道:“殿下来时,淮山派众人是什么情形?”
  “横尸遍地,实是一桩惨剧。不提也罢。”陈颐叹声道。
  “那殿下来时可瞧见凶手了?”
  “并未,若是见过,又怎会任人逃脱?”
  桑萦一边问,一边观察宋菱的反应,只见陈颐每说句话,宋菱都忍不住地紧攥着手指,她不敢抬头看陈颐,也不敢说话,只低着头,便也没瞧见桑萦一直留意她的反应。
  冷不丁地,陈颐出声关切问道:“宋掌门的千金似是有些不大舒适,可是累了?或者病了?”
  宋菱被他点到,下意识抬起头,面上隐有泪痕,她只顾着摇头,说不出话,一旁的陆临远将她挡在身后。
  “师妹今日体力消耗太过,有些累了,让殿下见笑了。”
  陈颐笑道:“你们几人今日车轮战都没能胜了桑萦姑娘,这先挑事的人反倒病了,这让人上哪说理去?”
  他话说罢,宋菱抬头恨恨盯了桑萦一眼,推开陆临远跑远,陆临远朝着陈颐拱手抱拳,紧跟着追了去。
  “殿下,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我们还是去淮山顶正堂坐下说罢。”眼见儿子和宋菱一同离去,陆冲面不改色,对着陈颐邀道。
  “也好,桑萦姑娘,请吧。”陈颐缓声道。
  “殿下和陆掌门、宋掌门先过去吧,我去追追宋姑娘,这山林间,总是不大安全的。”
  桑萦好奇宋菱的反应,她觉着陆临远和宋菱也许知道些什么。
  她有意透露自己要去找那一看就不大对劲的宋菱,说话时不错眼地打量陈颐的神色。
  陈颐仍是那副温润风雅模样。
  “姑娘真是周全细致,那晏清和陆掌门同去,我们便在淮山顶等你们了。姑娘可要注意安全。”


第十一章 桑萦姑娘,一起过来看看?……
  宋菱一身红裙,光天化日之下极为显眼。
  几乎是毫不费力,桑萦便寻到她和陆临远。
  离着稍远,桑萦从山壁上飘身而过,落在二人身后。
  有古树灌丛遮掩着,桑萦无声无息地站着,听二人在说什么。
  “……菱儿,别任性了,赶紧随我回去,久了容易惹人怀疑。”
  “我不要!师兄,我看见他们就害怕!如果不是……”
  “菱儿!”
  宋菱的话被陆临远截断,桑萦暗道可惜。
  她听不出宋菱口中的“他们”说得是谁,只直觉这话里话外和淮山派被灭门一事有些关联。
  “小师弟才四岁,死不瞑目的情状,我想到就害怕,师兄,他周岁时你还抱过他,心里真的不觉着过意不去吗?”
  “够了,菱儿,随我回去,这些话你给我记住了,不管谁问你什么都一个字不要提。”
  陆临远的语气很差,离着老远都能听出他的不耐。
  见二人走远,桑萦从树后走出,眼尖地看到地上一块碧色玉珏,她捡起收好,慢悠悠往回走。
  想必淮山派这事,多半是打着魔教的幌子,实则不过是祸起萧墙。
  但不知,陈颐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
  淮山派正堂内,陈列的尸身已经收进棺椁,三十七人,整整齐齐。
  桑萦进正堂时,陆冲正与陈颐说着什么,高谈阔论,好不潇洒。
  “……陆掌门实在是讲义气。”
  陈颐笑意淡淡,随口附和道,陆冲闻言不知想到什么,面上谄媚的笑顿时一僵。
  瞧见桑萦进来,陈颐不再与陆冲闲谈,他面向桑萦。
  “桑萦姑娘回来了?方才见陆少侠和宋姑娘先行回来,这才知姑娘和他二人错开了,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谢殿下关心,宋菱姑娘没事了吗?”桑萦问道。
  “她就是累着了,在偏院休息会儿便没事了。”一旁的陆临远答道。
  “那便好。”桑萦笑道。
  她坐在红木扶椅上,端起茶杯润了润口,朝着陆冲问道:“淮山派的后事由前辈来操办吗?”
  “贤弟全家遭此横祸,连点血脉都没留下,我这当哥哥的,若是再袖手旁观,那还配叫人吗!”陆冲忿忿道。
  “可是若是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葬了,淮山派的亡魂可能安息吗?”桑萦反问。
  这话一出,室内便静下来,陆冲手一顿,掌中茶盏轻晃,有茶汤溅出洒在手背,顺着手腕浸湿衣袖。
  他强撑着笑意,朝桑萦看过来。
  “姑娘,你这话是何意?”
  “我只是看外面那三十余具尸首,皆是一个死法,觉着有些奇怪。”桑萦如同听不出陆冲语气中的警告,笑着说道。
  “魔教肆虐,做下这些非人行径,有什么奇怪的。”陆冲冷哼。
  “确实是没人性,连孩子都不放过。”桑萦一瞬不落地看着陆冲,余光中留意着一旁陈颐的神态。
  其实淮山派这档子事跟她八竿子挨不上,她本是冲着魔教来的,可眼下看来,这事跟魔教关系应该不大,她再如何追问查探也没什么必要,平白无故得罪人。
  可今日她一一看过淮山派众人的遗容,那稚童的骇人死状郁结在她心口,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闷着,上不来气。
  一旁陈颐把玩着手中的紫檀珠串,冷不丁问了句:“桑萦姑娘,淮山派众人死因有什么奇怪之处?”
  桑萦闻言朝他看过去,他指节修长,骨节分明,紫檀珠子漆黑莹润,更衬他白皙指关。
  她收了视线,“我只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毒能呈现这般惨烈的死状。”
  “先前殿下提及,我等才知,姑娘竟是师出天归剑宗,倒是我等失礼了,不过老夫年岁阅历都长姑娘许多,也当得起姑娘一句前辈了。姑娘虽是名门正派的天之骄子,可毕竟资历尚浅,这江湖中没见过不知道的秘事可太多了,这有何稀奇的,便如姑娘之前使的剑术,在老夫眼里也极为神奇,但不知是什么来路,难道回头老夫也能说姑娘招数奇诡,不似正道中人?”陆冲扯着几抹笑,有意刻薄着说道。
  “陆掌门倒是眼光老辣,见多识广,但不知陆掌门知不知晓淮山派众人那毒的来历?”桑萦笑着诘问。
  陆冲一时语窒,嘴唇微动,半天说不出下句。
  陈颐一言不发,起身朝外走去。
  “既是如此,便也不必争论,这便开棺椁弄个清楚,想必淮山派众人也不愿不明不白地长眠地下。”
  院中棺椁复启,不多时,三十七人的尸身陈列于平整的地面。
  桑萦坐在一旁石阶上,望着下方一张张毫无生气的脸,心思游离。
  她不该多管闲事。
  下山前徐怀义百般叮嘱她,让她事事以自己为先,旁人的事权当不知情。
  可往日师父言传身教,如今眼见无辜孩童受难,实在是意难平。
  桑萦神思不属,眼神飘离,倏地余光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猛地回神,再看时却什么都没寻见。
  方才看向的方向,只有宋菱一人。
  她从偏厅出来,走到陆临远身畔,二人说了几句话,便站在陆冲身后,看着陈颐的亲兵将那些厚重的棺材抬到院外。
  方才那一闪而过的,是什么呢?
  桑萦起身站起,循着院中,一处处望过去。
  宋菱从陆临远身边离开,去寻她父亲,陆临远独身一人站在一旁,蓦地,他转向桑萦的方向,目光沉沉和她对视,腰间的翠色玉珏闪着微光。
  玉珏?
  桑萦望向陆临远腰间,她怀中有一块,跟他腰间挂着的一模一样。
  不待她再看,陆临远已朝着宋菱走去。
  “桑萦姑娘,一起过来看看?”陈颐让属下都退到院外。
  “殿下,桑萦姑娘,我师弟这伤,我当日来见时便觉着很是骇人,这段时日也翻了翻医典,确是魔教的卿心不假,只是这卿心失传已久,魔教肆虐之时,桑萦姑娘相比还未出生,没见过也正常。”
  桑萦走到那四五岁大的孩子旁边,蹲下身,半晌,她转头对着宋菱说道,“宋菱姑娘,你认得这孩子?”
  “不知道!”宋菱态度极为反感,张口便否认道。
  她似是还想再说几句,对上桑萦微显冷嘲的眸光,生生住了嘴。
  “当真不认得?”桑萦盯着她,再度追问。
  “你烦不烦,淮山派掌门是我爹的结义兄弟,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但认识又能怎样,好几年没联系,好不容易这破地方一趟,来了就……就死了,我都觉着晦气。”
  她一连串说下来,说得院中诸人神色各异,她犹未察觉,喘匀了气,她仍带着薄怒。
  “我们五岳剑派自己的事,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你们天归剑宗的人都这么喜欢行侠仗义?也不怕再被人教训了,连家都回不去。”
  “菱儿……”陆临远正待说什么,便见宋菱身前老者蓦地回身,反手便是一巴掌,打得宋菱措手不及,失神半晌,脸上顿时便肿胀起来。
  她提及师门,又侮辱了师父,桑萦冷沉下脸,见宋菱从被打了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这才开口说道:
  “你这淮山派的师弟口中被塞了张字条,但不知诸位可发现了?”
  桑萦从那小孩口中捻出张不大的字条来,上面只写了一个字——宋。
  风吹过庭中云松,众人神情各异。
  陈颐笑笑,“宋掌门可要解释解释?”
  宋菱满脸不可置信,片刻后转头去看陆临远。
  陆临远神情复杂,看了父亲陆冲一眼,避开她的目光。
  刚逞父权教育过女儿的寿山派宋掌门宋成文浑身僵着,面上又是震怒,又带了些许狠劲儿。
  他盯着陆冲,陆冲坦然与他对视,宋成文面上既有失意又有恼怒。
  “陆兄,好手段。”


第十二章 姑娘扮做我的人,我带你进去……
  院中气氛冷凝,桑萦心里对这张字条颇有怀疑。
  她先前在屋中第一次见这孩童的尸身时并未发现,只是那时她也并没有仔细检查这具幼小尸身的口鼻。
  不过眼下,也容不得她细细追究。
  宋成文在这字条出现的一瞬间,便认定是陆冲的手笔。
  他阴沉沉地盯着陆冲,“陆兄,淮山派这桩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里一清二楚,自家兄弟,没必要做这种下作的事吧?”
  “三弟这说得什么话,淮山派遭难,一家三十余口,无一幸免,连我那五岁的侄儿都没能幸免,如此惨剧,我痛心都来不及,怎还说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的话,我可不清楚,三弟,你知道些什么,不妨就此说出来,正好太子殿下在此,定能主持公道。”陆冲神色坦然,说话间还不忘对陈颐抱拳示意。
  宋成文冷笑出声,“陆兄好盘算,但不知你这一番投名状,太子殿下是接是不接?”
  听他提到陈颐,桑萦顺势去看。LJ
  陈颐面上挂着浅淡笑意,“宋掌门此言差矣,父皇与我从不干涉江湖事,这投名状之说法从何谈起啊?”
  “陆兄,太子殿下压根瞧不上我们,如此看来,二哥这一家三十多号人是白死了,可惜了。”
  宋成文话里话外,竟是意指淮山派之劫难与陈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陆兄,我称你这声大哥能有十余年了,当日助纣为虐,害了二哥一家,今日想必是报应,桑萦姑娘,久闻天归剑宗承天命,匡正道,不能可能为我二哥主持公道?”
  剑宗的宗门大义确是承袭天命,匡扶正道,百年来皆是如此,便是皇室也从未有过异议,听云峰的正殿中,当今天子亲书的“天命”二字金匾高悬。
  于桑萦而言,天命二字更是意义非凡。
  只是眼下,她并没有正面回应宋成文的问话。
  “宋掌门还请直言。”
  “诸位可知,为何五岳剑派独独淮山派遭此横祸?”宋成文也不管究竟有没有人回应他,自顾自说着,“是因为陆兄想投靠皇室,盼未来能享百年荣华,可五岳剑,只要有淮山派一人,便绝不会被朝廷所接受!”
  “当初二哥亲手杀了齐王,只要有他在一日,五岳剑派便永远都是逆贼。”
  宋成文一连串说下来,陆冲面色彻底阴寒下来,他一言不发,趁着宋成文一句话说罢,正觉快意的时候,一剑刺过去,宋成文闪避不及,堪堪避开要害,他腹腔被扎了个血洞,宋菱反应过来惊声尖叫,扑过来扶着他。
  “江成,都带走吧,回去好好审问清楚。”陈颐低声吩咐身边亲随,转向桑萦的方向,“姑娘,此地不便说话,不妨与我一同下山?”
  淮山派只那一条栈道下山,桑萦点头,正要跟上,一旁的陆临远说道:“殿下,我能与桑萦姑娘说两句话吗?”
  陈颐微颔首,转身出了院子,桑萦看着陆临远,等着他开口。
  “姑娘,我知道方才你听见我和菱儿的对话,我本是想为衡山剑派留条后路,可惜,眼下说什么都晚了,那块玉珏便送给姑娘留个纪念,权当是今日之事的了结,只是这玉不详,希望姑娘也莫要嫌弃。”
  他没头没尾说了这么番话,便出了院子,被在门口等了半天的陈颐的人带走。
  看着陆临远束手随着陈颐的人下去,桑萦便觉着颇为奇怪,先前的陆冲,也是这般,束手任由陈颐的人处置。
  这些人本就是亡命之徒,又有武艺在身,怎会如此乖觉?
  “桑萦姑娘,可好了?”不待她细想,陈颐声音传进来,她提步走出去,随着陈颐一同往山下走。
  “殿下,陆冲等人……您如何处置?”桑萦打量陈颐的神情,试探问道。
  “朝廷机要,桑萦姑娘慎言。”陈颐身边江成出言道。
  “这算什么机要,桑萦姑娘见笑了,”待江成话意一落,陈颐微笑着说道,“这几人本就是朝廷的逃犯,待送到州府,押解进京,去原籍调案卷后,将淮山派这案子审理清楚后,再行定罪论处。
  “届时审理,若是桑萦姑娘有兴趣,不妨去京城看看结果。”
  “殿下治下严明,定能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下山栈道旁郁郁葱葱的小树摇摇晃晃,桑萦笑着应他的话。
  “桑萦姑娘可是要去浣溪山庄?”陈颐笑问。
  “师父毕竟去过浣溪山庄,我总要去看看才放心。”
  “姑娘想以什么身份去拜访浣溪山庄?”
  “递上名帖正常拜访啊。”
  桑萦不懂为何陈颐这般问她,她回答后,便皱眉细细思索,想了半晌,也想出浣溪山庄以往与天归剑宗的交集。
  除了眼下,和师父失踪的消息卷到一起,以往应是没什么龃龉的。
  “姑娘若是自报家门,说是天归剑宗的人,寻常时候或许还能进了山门,眼下是绝无可能进去的。”
  陈颐说得笃定,桑萦忍不住问道:“这是何故?”
  她真是没听过这个说法。
  “下月月初便是浣溪山庄老庄主的寿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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