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双肩包-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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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瑾来回扫了几遍,确实如此。
安将纸条塞回衣兜,补充道:“到时候应该还有几筐的红薯粉条和土豆粉条,具体多少我还不清楚。”
“已经很多了。”沈怀瑾感慨道,又意识到什么,“对了,安,分配给我们的土豆粉条和红薯粉条就换一部分成淀粉好了,我想留着自己做其它吃食用。”
“行。”安答应得很快,“我会提醒他们的,就留一半的一半怎么样?”
沈怀瑾点点头,很是满意。
安原本还想让大家帮着沈怀瑾一起将东西搬到屋中或者地窖里,被沈怀瑾婉拒了。
他看大家也都不像是清闲的样子,于是温声道:“安,你们还是忙自己的事情要紧,我这边就让厉回来再弄好了。”
安犹豫了一下,想到粉条烫出来后还得花时间晒干,也就听从了沈怀瑾的意见,领着大家回去了。
沈怀瑾目送着亚兽们离开后,回头看向堆得满满的大半个院落。
他一早便知道今年的收获肯定不会少,但当这么多筐粮食一并摆在自己面前时,这种冲击力还是很大的。
沈怀瑾来回踱步,仔细欣赏,良久才站定,喟叹一声,“满足。”
满足之后自然也不能忘记还在辛苦干活的伙伴们。
他将院子稍微收拾了些,能搬的就搬进厨房或者地窖,不能搬的或者还不需要搬的暂时归在院落,等候处理。这么一收拾,院落便干净整洁了不少。
沈怀瑾拍了拍手,出了院子前往对岸帮忙。
广场上热热闹闹的,大家分工有序,见沈怀瑾要来帮忙便笑着拒绝,“瑾,这点小事我们来就好,你休息去吧。”
沈怀瑾才不听,随意挑了个位置就顶上,将大家闹了个无可奈何,只好欢笑着继续忙碌。
等待浆水沉淀之时,大家也做不了什么,安突发奇想,“瑾,湖里的莲藕应该没有被我们全部挖完吧,要不再把剩下这些挖回来?”
经他一提醒,沈怀瑾也有些印象。当时碍于藤筐的位置有限,他们其实只挖了小半片莲从里的藕,没有再继续深入进去。
“行啊!”他赞同道:“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安问道:“瑾,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沈怀瑾原本是打算答应的,但转念一想,家中好几天都没吃上小菜了,今天得了这么多新鲜萝卜,正好能拿来腌制,沉吟了几秒,还是拒绝了,“算了,我留在家里还有些事,你们自己去吧。”
安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别不高兴了。”沈怀瑾笑笑,又补充道:“今天多挖些莲藕回来,我教你们做成藕粉。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滋味。”
听了这话,安的兴致又起来了,没有再多作纠结,跟亚兽们打了个招呼,拿上藤筐便成群结队地出发。
沈怀瑾也回了自家的院子,打开院门就见一身水汽的厉冷着张脸从房间里出来,即使换了套衣服也抵不住浑身的悍然杀气。
沈怀瑾一愣,“怎么了?”
见到来人,银发兽人的一身凶悍之气才稍稍散去,他大步上前扣住了沈怀瑾的腰身,低头细嗅对方的一头乌发。
良久才哑着嗓子道:“没什么事,巡视途中遇到一伙凶兽。”
这个时间段,这个范围内,出现了来自莽兽丛林深处的凶兽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沈怀瑾抿着唇,将头埋进厉的怀中,嗅到了清冽的水汽与淡淡血腥味。
血腥味,血腥味……
沈怀瑾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抬头,“安他们刚刚出谷了!”
厉将他揽回怀中,抚了抚他的肩膀,语气很轻柔,“没事,没事,我们是确认了山谷周围绝对安全才回来的。
沈怀瑾这才放下了心。
“实力也就那样,三两下就撕碎了。”说着说着,厉的声音带上了些苦恼的意味,“就是毁了一身的衣服,害得我们几个兽人只能偷偷摸摸回山谷。”
被他一打趣,沈怀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焦虑情绪也散去不少,他抬起头,定定地对上那双绿瞳,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又被吞下,最后只是认真道:“我相信你。”
银发兽人低头在他眉头落下一吻,“我也相信你。”
两人抱着彼此,温存了好一会儿,沈怀瑾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些不好意思,小幅度地挣了开来。
“别想这些了,过好当下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他道:“来吧,跟我一起腌些酸萝卜,寒季时喝粥就靠它了。”
厉轻笑一声,搬起角落的萝卜,同沈怀瑾一起进了厨房,沉下心来削皮切条、腌制萝卜。
彼此无言,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足足泡上了三大罐的萝卜条,沈怀瑾才停了手,将剩余的两根白萝卜放到灶旁,盘算道:“留着晚上炖汤用。”
厉站在他身后,眨了眨眼睛,轻声提醒道:“亚兽们回来了。”
沈怀瑾眼睛一亮,“肯定带回了不少莲藕!”他将灶台随意收拾了一下,拉上厉便要出门,“走,我们一起去瞧瞧。”
出了院子,果真就见安他们背着满满当当的藤筐往回走。
安一行人见到沈怀瑾出来,还高高地扬起胳膊,招呼着,“瑾,我们带回了好多的莲藕!”
看到他们生龙活虎的模样,沈怀瑾的心这才完全放了下来。
他长出一口气,高声应道:“我过来了!”说完,拽着厉便小跑着赶往对岸。
亚兽们也陆续走到了广场,将筐中的东西一一倒出,还带着些湖底湿泥的莲藕落了满地。
沈怀瑾让大家一同挑出节粗的莲藕,放到水道口冲洗,边挑边絮絮叨叨地解释着,“这种粗壮的淀粉含量就高一些,能滤出来的藕粉也就多了。”
冲去淤泥后的藕节切除藕蒂,一并捣碎磨浆、反复过滤,直到将藕渣内的藕浆尽可能地洗净为止,再将浆水静置,等待沉淀,跟红薯淀粉的做法没什么差别。
沈怀瑾一边冲洗藕渣一边止不住地赞叹道:“安,你们挑的这莲藕真好,估计能洗出不少粉来。”
莲藕是野生的,挖出来之前也不知道大小好坏,安有些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夸的,沈怀瑾虽然待人温柔,却没有不分青红就夸赞人的习惯。
他看向边上沉默干活的厉,挑起眉毛,用眼神发问。后者却只是冷着脸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安无奈,只好将疑惑藏在心里。
沈怀瑾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将浆水尽数放置好后,就耐心地等着第二天了。
静置一晚后的浆水完全分层,大家将上层的水倒去,捞出底层湿润的沉淀物,用三层纱布包上过滤一遍后,再放在阳光下晾晒。
待藕粉失去水分、碎成粉末之际,衰季也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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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动摇
寒季将近; 部落其他成员无暇顾及吉凶不定的未来,大家暂且将全副心思都摆在了收集食物上; 只有在这个衰季囤够了肉食,部落才有可能安稳地度过漫长又残酷的寒季。
这段时间,厉既要勤加巡视,又要负责捕猎,时常不在家中。他偶尔会挑些零碎的时间回来干活,都会被沈怀瑾强行摁到床上休息。
兽潮将近,沈怀瑾自然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的照顾。
方才醒来,枕边已没了人影,沈怀瑾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洗漱一番后; 换好衣服打开了屋门。
甫一出门,便有清风拂面。衰季的风凉爽却不萧瑟,带着丝丝尘埃落定后的宁静气息,将人体内所有烦躁和压抑全部赶跑,沈怀瑾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沈怀瑾穿过庭院,径自走进对面的厨房。
灶上温着食物,边上放了些小菜和一张纸条; 沈怀瑾拿起一看,纸上画了个稍显拙劣的笑容。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喃喃道:“不肯练字,画表情包倒是在行。”
沈怀瑾随意吃了些权当早饭,将碗筷收拾干净后; 先提了一筐水稻去水碓处,往木臼里倒了一大勺,任由水力自动为其舂壳。
待水碓开始了有节奏地锤击之后; 他才拍拍掌心,又往兽棚和鸟圈去。
牲畜已等了许久,听到脚步声便叫嚷不绝,沈怀瑾连忙从边上取来稻草和老南瓜老藤喂食。在它们饱食懒怠之时,小心翼翼地进去收拾兽圈,将排泄物尽数挖出,搬运到一旁的污物坑里,留着来年肥地用。
捏着鼻子回来的沈怀瑾看了眼仍在叫唤的野鸟,知道杂食的它们还不满足,只得认命地去对岸讨人家吃剩下的边角料。
临山原气候极端,三季时能轻易达到温饱,寒季才会面临饥寒交迫的窘境,往往是越接近寒季,大家对食物也就越发不挑剔。不过一整个部落的残食足以达到野鸟的需求,再加上大家都知道两人养着野鸟,需要些边角料喂养,平常都会替他们留意着。
沈怀瑾刚过了桥,就有亚兽打招呼道:“瑾,是来拿喂野鸟的碎肉吧?快来快来,刚刚大家都放我这儿给你囤着呢。”
“谢谢了啊!”听到能省些工夫,沈怀瑾顿时喜笑颜开,高高兴兴地跟着人家去取边角料。
亚兽所说的碎肉都囤在一个小竹篮里,沈怀瑾一看,里面只有些碎皮和零星的下水,看来大家最近是竭力在将兽肉物尽其用了。
那亚兽估计是猜出了沈怀瑾心中所想,有些不好意思,“瑾,是不是这肉太少了啊?”
“没有!”沈怀瑾连忙摆手,不想他误解,“野鸟才吃多少一点啊,这些完全够了。”
听他这么说,对面的亚兽才放下心来,朝沈怀瑾笑笑,道:“瑾,那我就先去忙了。”
沈怀瑾点点头,目送那亚兽进了自己的院子,开始忙活起来。
大家都还没有彻底入住新房,院门和屋门都大开着,他闲走几步,发现曾经简陋朴素的砖瓦房,如今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个短暂的衰季给了亚兽们装点新房子的机会,原本的坯房被纳入了整套家具,摆放得整齐又规范,屋里依各自的喜好装成了或简洁明快或温馨自在的风格,院中也添了不少物件。
沈怀瑾边走边瞧,慢慢踱步到了安的院前,隔着院墙见到对方弯身下去。
沈怀瑾有些好奇,从院门探头进去,只见安正蹲在院子的角落翻土,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出声道:“安,你干嘛呢?”
“哎呦!”安背对着他,被这猛然一声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才缓了下来,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快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
院落的地很是平整,上边还没摆上什么多的物件,沈怀瑾朝安所在的角落走去,见那处已经被翻了个遍,安还拿石块在边上围了一圈。
他反应了过来,“安,你是打算在这里种些东西吧。”
“是啊,我和凛商量过了,这块地方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学你们种棵树,再种些葱姜什么的。”安正好摆放完了最后一块石头,将这一小片区域与外围的平底隔绝开来,他起身拍拍手掌,有些羞涩,“说起来,我真是眼馋你那套石桌椅太久了,炎季的时候,能在树荫下吹着晚饭吃饭的感觉可真好!”
沈怀瑾哈哈一笑,“下个水季,你们也移栽棵树过来,估计等炎季的时候,就能过上那样的日子了。”
安有些期待地点点头,“没错!”
惦记着家中还在尖叫的野鸟们,沈怀瑾没闲谈几句就告别离开,正巧遇到兽人们结伴往谷口走。
此时虽然还是上午,但狩猎队已经打算出发。他们一走出山谷,两扇厚重的城门便缓缓合上,发出一道沉闷之声,不给外来者任何入侵的机会。
沈怀瑾将视线收回,快步回了家中,喂养好野鸟后,又回到广场,与石等几个巧手一起,以硬木与兽筋,制作高拉力的□□与弓/箭。期间不时有空闲下来的伙伴加入,大家都拿碎片化的时间,为到时的恶战做好完全准备。
除却冰冷的武器与日复一日的狩猎,这个短暂又忙碌的衰季还是其它令人振奋而满含期待的东西存在。
圣兽果再次成熟了。
圣兽树不负重托,这回结下了七枚饱满的果子。沈怀瑾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从枝头摘下,粉白圆润的圣兽果被托在掌心,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经过前两年的分果,大家能明显意识到圣兽树的重返繁盛,圣兽果也不像从前那般稀缺,因而眼中对于果子的狂热已经减去了许多,接过圣兽果的双手也很稳。
按照顺序,文恰好被分到今年最后一枚圣兽果。作为幸运的那一个,他却将果子握在掌心,攥了又攥,待沈怀瑾分完果子要离开时,突然出声。
“瑾……”
沈怀瑾茫然回头,见阳的好友手握果子,一脸纠结地看向自己,好似所持有的并不是众人渴慕的圣兽果,而是一枚不知何时爆炸的炸弹。
“怎么了,文?”
文蠕动了下嘴唇,有些犹豫,在沈怀瑾的眼神下才说出了难处,“瑾,这个寒季……”他吞吞吐吐,“你觉得我们要把果子留到下个水季再吃吗?”
这话一出,不仅是拿了果子正窃窃私语的亚兽们愣住了,连周边围观凑热闹的其他人也没了声响。
是啊,如今兽潮来临,真有不测,那……
一时间,大家的视线都汇聚到了沈怀瑾身上。
“吃也好,留着也罢,我们大河部落选择留在这里,守护故土家园,也意味着我们踏上了一条生死与共的道路。”
沈怀瑾的眼神很坚毅,原本有些动摇的伙伴们握紧了拳头,一颗心又定了下来,开始重复着他的话。
“生死与共!生死与共!”
声音越来越大,直至响彻云霄,惊扰飞鸟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短短,下章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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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换粮
晚间的风已经染上了刺骨的寒意; 看着铅灰色的天空,便知降雪迫在眉睫。部落囤积下的粮食即将分配; 不过由于今年分工的多样化,具体怎么分配还得再斟酌一番。
沈怀瑾在厉的千万叮咛中,穿得一身厚实,闲坐在枝叶凋零的桃树下,裁剪着青纸。
这青纸是他上回造纸之时特地调制的,就为了与普通用纸区别开来,专门用来制作纸币。
纸币规格一致,上面用印章盖上象征着大河部落的城墙、沈怀瑾的名字和纸币的面额,这样一来图形就足够复杂,作假者不易模仿。
尽管大河部落民风淳朴; 鲜有偷鸡摸狗之事,但沈怀瑾防备在先总没有错处。
为了流通方便,纸币有1、2、5共三个面额,均是双语标注,也是为了防止造假。
沈怀瑾心中盘算着纸币的购买力,大致制造出了一批出来,又趁着白天大家都在的时间; 拉上厉一起,将纸币按各人的劳动付出,分发了出去。
由于还是试验期的第一年,大家的分工并不彻底,因此每人拿到的纸币数量相差不大。
部落众人汇聚在广场; 看着手中陌生的“纸币”,神情还是有些茫然,负责部落分配大事的音率先出声问道:“瑾; 那我们的食物又该怎么分配呢?”
沈怀瑾给厉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甩了甩手中的白纸,声如洪钟,将上头写着的规则一一念出。
“一币可兑换一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