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当社交悍匪-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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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殿。
陆昭容第一次踏进这里,便被里面的景象所震撼:“瑶台琼室,锦绣繁华,锦绣殿不愧其名。”
虽不比凤藻宫尊贵奢华,也不比纤云宫银屏金屋,但锦绣殿精巧华美,令人如置花间,更为舒适。
早早等候的掌宫女官笑着说:“锦绣殿乃是先帝和妃的住所,上次大修也不过是五六年前的事情,自然美丽新颖,娘娘喜欢便好,也省得再大动布置,惊扰了公主。”
和妃是先帝晚年最受宠的嫔妃,育有先帝第二十位皇子,如今和才六岁的二十王爷在封地。
和先帝的其他妃嫔比起来,可以说是非常有福气的一位。
陆昭容闻言,紧张的心情舒缓许多。
她走入主殿的寝室,坐在床上说:“将本宫的药端来……先将公主抱去一旁的暖阁,免得药味熏着她。”
太医给她开的药方不知为何,煮出来的药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大公主很不喜欢,闻到了便会哭。
但她也不可能不喝,生下这个孩子给她造成的伤害太大,必须要好好调理,才不会留下太严重的病根。
众人:“是。”
不一会儿,陆昭容的贴身侍女将一碗气味浓郁的药端了过来。
陆昭容皱了皱眉,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光。
饮完药之后,困倦之意上涌,她躺到床上,很快睡过去。
凤藻宫。
皇后正跪坐在佛前翻阅佛经。
碧斐轻轻走到她身后:“那位将药喝下了。”
皇后眉毛动了动,很快又压下,维持住慈悲的面相。
“皇上说要大办满月宴,是有多盛大?”
碧斐:“京中宗室与姻亲皆至,有爵位的人家也来了大半。”
“比国宴都来得富贵啊。”皇后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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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宴也不过多些低位的朝臣,这满月宴倒是显得门槛更高。
“我这妹妹,怕是忘了我这个表姐了。”
她将佛经撕下一页,动作轻缓地将其撕成一条一条,语气平静:“秦玉逢也就算了,她算什么东西?”
“一条曾经在本宫脚边摇尾乞怜的狗,也敢这么得意,当本宫已经死了?”
碧斐没有搭话。
皇后也自顾自地说下去:“她是我的表妹,便应当与我感同身受,同命相怜。”
碧斐心想:将表妹当成狗,并丝毫没觉得这话是将自己一并骂进去,如何算是感同身受呢?
皇后:“明日将贾文林调回来,让他去给她诊脉。”
贾文林对陆思婉这位曾经的青梅虽已无情意,但还算有些情谊,在其怀孕时十分尽心,一直负责到对方生产。
在陆昭容坐月子的时候,他被皇后调去给风寒的国丈看病,因怕过了病气,没有再见过陆昭容。
皇后:“等他看完之后,让秀雯将过程记下,递消息回来。”
不能见到陆思婉发现自己命不久矣时的表情,对她来说,多少有些遗憾。
但严焕说得对,严氏如今不比之前,在朝中被制衡得厉害,说话没有之前管用。
她若是做得太明显,如今的皇帝只怕不能容忍。
碧斐将头深深低下,轻轻应了一声:“奴婢明白。”
出门,将门合上。
碧斐抬头看天,只见一片深色的云将太阳遮起。
远处又有许多的云飘来,渐渐聚成一片。
要下雪了。
她已然感受到严酷的冷意。
碧斐收回目光,在宫道上慢慢地走,心中思绪翻涌。
她从唐觉身边出去的时候是十二岁,大约是因为受过良好的教育,又吃过好几年的饱饭,她对于有过凄惨过去的人会有怜爱。
严府的大娘子在外人看来光鲜富贵,实际上连指认意图杀害自己的凶手都不被允许。
还那么年轻,就已经被毁了一生。
这样的人,怎么能不疯呢?
对皇后的疯狂,碧斐一直抱着不赞同但理解的态度。
即使在老爷面前,她也尽可能地维护皇后。
可是皇后越来越过分了,如今已经到了能心平气和地害人性命的程度。
碧斐隐隐有一种想法。
那不是她家的大娘子,而是弥留人间的厉鬼。
再纵容下去,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或许,让对方认清现实,被砍去权势,才能令其真正地平静下来。
想到唐觉令人递来的消息,碧斐闭了闭眼睛,终于下定决心。
娘娘错了,老爷才是对的。
第59章
陆昭容第二日便起不得床了。
因着难产和身体原因; 她排恶露的时间较一般人要久,但为了满月宴,她用了一些手段止住。
喝完药之后; 原本快要干净的情况突然转变,接近最开始那几天。
但又有很大的不同。
鲜血多于血块。
排恶露对这个年代的女人来说,是羞于启齿的事情,而宫里擅长妇科的太医无一不是男子。
陆昭容是第一次生产,身边的又都是年轻侍女; 对养胎的事情如数家珍,但都对此事一知半解。
她不好意思往外讲,便拖着没说。
反正皇后免了她两个月的请安; 她并不需要出门。
又过了几日,陆昭容发起高烧来; 她才悄悄摸摸地派人去太医院请了贾文林。
结果让她无法接受。
纤云宫。
秦玉逢坐在回廊里看雪。
时间越往年关推进; 天气越冷。
京城一月里下了好几场大雪; 将繁华的都城蒙上一层寂寥。
清净; 空茫。
很适合放空自己。
裹着热意的茶香和随寒气袭来的梅香交缠; 兑成如梦似幻的白雾。
秦玉逢裹着厚实的狐裘; 昏昏欲睡。
有人轻轻走到她身后。
她半睁着眼睛:“什么事?”
“碧斐送来的消息。”
蓬絮将一张纸条递到她面前。
是陆昭容身边的秀雯写的陆昭容病情以及她跟贾文林的反应。
秦玉逢对医术的研究仅限于把滑脉; 看了半天,只在字里行间里看到一句“命不久矣”。
陆昭容的反应也是如此。
不可置信的惊惧; 又仿佛早有预料的悲怆。
贾文林的态度倒很是公事公办,表示这件事事关重大; 他必须报给皇帝。
或许对他来说; 早先劝她不要这个孩子; 又一直尽全力保住她们母女,确保她自始至终都是知情人; 就已经仁至义尽。
这对曾经的少年情侣,确实再无情意了。
秦玉逢没有为此唏嘘的意思,她若有所思地说:“血流不止,倒是和静昭仪当初的症状有些相似。”
“恐怕是用了相同的药。但陆昭容刚刚诞下大公主,身体十分虚弱,反应更加强烈。”
陆昭容的情况不仅是恶露不净流血不止,还有感染发热和轻度的失禁。
这些都不足以立刻要了陆昭容的命,但会一点一点地拖垮她的本就虚弱的身体,让她难堪地死去。
蓬絮给秦玉逢解释诊断结果,又给出猜测:“奴婢怀疑,还用了当初给寻善姑姑喝的秘药。”
一种会大幅度降低免疫力的西域秘药。
就算秦玉逢对医术一知半解,但她也知道这个年代,人们对感染没有合适的治疗手段。
陆昭容确实可以提前宣告死亡结局了。
她:“太后派过去的人,没有说什么吗?”
“陆昭容喝的药气味刺激,所以在喝药的时候会避开大公主,她们陪在大公主身边,隔着门,难以发觉。”
有刺激气味的那味药,并没有问题。
最开始喝的药也没有问题。
只是在某一人突然加入了有害的药物。
秦玉逢:“皇后如今聪明了许多。”
狠毒依然是狠毒,但是从明面上的疯变成了背地里的疯。
当大家都以为她要修身养性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下,效果确实好。
蓬絮:“严府的二少夫人马氏,常入宫陪伴皇后。”
“皇后这个妇科毒手,能有马氏这个宅斗达人当狗头军师,确实是捡到鬼才了。”
秦玉逢勾了勾唇,眼中毫无笑意。
“三舅舅可有什么打算?”
并不是怀疑这件事是唐觉干的,而是觉得唐觉会借这件事做些什么。
蓬絮依然是很快给出她想要的答案:“老爷欲要借此事助主子您得到中宫之位。”
唐觉对秦玉逢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宠爱。
他从很早的时候,就看好今上和梁王。
但在今上登基之后,他依然在观望,甚至依然与梁王相交。
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皇帝是有正妻,而梁王是单恋秦玉逢好多年的恋爱脑。
如若不是秦玉逢开口,他搞不好真能克服对朝廷动荡的顾虑,推梁王上位,然后让秦玉逢当皇后。
但是秦玉逢自觉跟恋爱脑没有共同语言,也担不了那份深情。
掺杂算计和利用的爱情,她才能心安理得地去算计和利用,所以委婉地告诉唐觉自己的选择。
唐觉接受了,但对皇帝依然有许多不满。
也没有等皇后死后再推侄女上位的意思。
对他来说,废后才会不分走秦玉逢的尊荣和名誉。
这件事确实不是他的手笔,但皇后的疯狂绝对有他的火上浇油。
秦玉逢头痛地扶额:“男人真的都好看重名分啊……”
她对这种由别人规定的东西,向来不在意。
比起位分,她更看重承诺。
很难理解这一通操作。
“主子您可以不在意,但大家都希望您得到最好的。”蓬絮真心实意地说。
“皇后……”秦玉逢思考了会儿,也没有给出更好的方案,“随舅舅开心吧。”
皇后此人,确实不能再留了。
一条只想将自己的痛苦施加给别人的毒蛇是没法忍住不咬人的,除非把她关到接触不到别人的地方。
对她的仁慈,就是对别人的残忍。
秦玉逢给陆昭容送了些不错的药材,就将这件事放到脑后。
皇帝在接到贾文林的消息之后,去看了陆昭容一面。
陆昭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看到他之后便不停流泪,却什么也没说。
他轻叹:“你可有什么证据?”
陆昭容沉默。
这都过去好几天了,那天的药渣早就被处理掉,经手的宫人都是她的心腹,目前看来是个个无辜。
若是她不管不顾地全都严刑逼供,只会人心动荡,让她本就不妙的境地变得更加危险。
皇帝皱了皱眉。
他觉得皇后如今越发放肆和阴狠了,但又因为没有证据而无法发作。
“你好生修养身体,此事,朕会命人继续追查。”
陆昭容见他没有放弃调查的意思,心中稍定,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若你无力照顾大公主,可在妃嫔中择一人代为照顾她,或者你想要将她养在太后膝下也可以。”
言下之意,是她可以自己选择将孩子托付给谁。
选家世强横的妃嫔,能得外戚帮助,选太后则更为稳定,也能让公主的身份更添一分尊贵。
陆昭容默默良久,道:“臣妾已是破败之躯,时日无多,想要多看公主几眼。”
短时间内太后确实是很好的选择。
但将大公主放到太后那里,太后为了延续罗家的荣耀,大公主日后必然会嫁进罗家。
罗家是个什么情况她清楚得很!
前段时间才流放了二女婿,大女儿又因为与父亲有嫌隙而外出游学。
罗家主打的就是一个乱七八糟,她才不会让女儿掉进这个火坑里。
至于其他妃嫔。
贤妃过于严苛,淑妃又怀着身孕,低位的妃嫔没有一个能打的。
陆昭容要选只会选华妃。
但一想到华妃似笑非笑的表情,和洞悉一切的目光,她就心中发憷。
华妃对她,可没有对淑妃和贤妃的好脾气。
她要是提这个要求,皇上可能会答应,但华妃绝对会拒绝。
那皇上答应也没用。
不如慢慢观察着,用母女情深的场面换得皇帝更多的怜爱。
果然,皇帝在听到陆昭容的话之后,面有动容,长叹一声说:“就如你所说吧,若有不适,及时派人去请太医。”
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要不了了之的时候。
突然发生了一件令人瞠目的事情——承恩公在早朝的时候,突然上奏说自己教女无方,请皇帝废后。
皇后父亲奏请废后,放在整个历史上都是非常炸裂的。
但承恩公面无异色:“臣长女自由性情反复无常,凶戾暗藏,本以为她嫁于圣人后会改过自新,成为贤德之人,然她只是表面如此,实则,中宫之位只是助长了她的气焰……”
他说的话很重,但句句是实话,皇帝险些点头。
皇帝:“承恩公怎么今日突然说这样的话?”
皇后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总不能是因为怕他自己提废后,就主动先说吧?
承恩公:“臣听闻皇后欲对陆昭容及大公主行加害之事,震怒痛心,因而决意大义灭亲。”
实际上是得到了严博的死亡真相,以及皇后得了心疾,命不久矣的消息。
一个害死了嫡长子,并且活不了多久的皇后,没有继续容忍和扶持的价值。
承恩公也对皇后有意见很久了。
任何一个健康且有野心的人,都不想动不动就“旧疾复发,无法下床”。
更何况皇后现在变本加厉,为了调走贾文林,竟然真的让他得了风寒。
这次只是风寒,日后若是不高兴了,说不得等他的就是“病逝”。
严博现在是死了。
她要恨的,很显然是他这个压下当年那件事的父亲。
而一个命不久矣的疯子,干出什么来都不令人惊讶。
他们现在不是父女,而是仇人。
所以承恩公反而是最急着让皇后下台的人,所以在拿到皇后的把柄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出卖。
还抖露了许多皇后曾经做过的事情。
以期激起皇帝的愤怒,让他下旨废后,然后看在自己识时务的份上,放弃牵连严氏。
然而皇帝只是坐在最高的位置,静静地看着他说完这些话。
最后,皇帝缓缓开口:“承恩公,你说起皇后来,不像是说自己的女儿,更像是对她弃之如敝履。”
承恩公:“臣竟教养出这样的女儿,很是羞愧。”
“哦。”皇帝应了一声,“废后乃是大事,诸位回去后就此事拟好奏折,交至内阁,再行商议。”
“至于你,既然不想承皇后之恩,那就把这个爵位交回来罢。”
第60章
废后的事情飞一样地传入了后宫。
皇后再也维持不住心境; 不可置信地问:“父亲上表说要废后?”
碧斐跪在地上:“是。碧云将您给陛下长公子罪证的事情告诉了老爷,他很是生气。”
“哈。”皇后短促地冷笑一声,“他不是最爱说‘事情已经发生; 再做什么都没法更改’吗,大哥都死了那么久,他怎么要为这件事把我往死路上推?”
一提及和严博有关的事情,她便如刺猬一样尖锐。
在愤怒的袭击下,皇后难以控制自己的心跳。
很快; 她感到自己喘不上气,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当一个人认为自己心脏有问题,并且对此感到恐惧时; 仅仅是心跳加速都会给自己带来濒死的错觉。
胸口剧烈起伏一阵,她才缓过来; 问道:“那贱人呢?”
说的是碧云。
碧斐:“奴婢已经替您杀了她。”
她和碧云两人是皇后的左右手。
她平日里负责宫内事务; 贴身伺候皇后; 以及与六宫打交道。
而碧云藏于暗面; 替皇后做阴私之事。
在她们两人中; 皇后无疑是更喜欢一直陪在身边; 并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