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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心动禁止-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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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南雪很坦诚的和阿诗分享了伤痕的来历,阿诗有些意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乖巧漂亮的女人会有这么深的裂痕。
  阿诗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我可以将元素稍作改变,重新设计一下吗?”
  费南雪点头,“但我希望保留关于薄暝的勋章。”
  阿诗啧了一声,“薄暝也太有福气了。”
  薄暝轻笑,脸上的得意表情比拿了奖牌还要骄傲,“毕竟是我老婆。”
  三人协商了一周关于文身图案的事情,最后还是调整了方向。
  阿诗去掉了很强烈的阿瑞斯元素,换成了费南雪喜欢的桂花。因为桂花简单且低调,又有浓郁饱满的香气,一如费南雪的灵魂。
  桂花的下半段设计成红色且抽象的长矛,指向“97”这个数字。而且她设计了一个巧思,当两人站在一起时,彼此的文身最深的颜色会拼凑出一颗爱心的模样。
  阿诗说:“这样就很符合你们秀恩爱的心情。”
  费南雪和薄暝很满意这一组设计的图案。薄暝买断了图案,两人抽了几天将图案文上了。
  阿诗嘱咐费南雪文身后的事项,薄暝听得比费南雪还认真。阿诗说:“洗澡的时候不要把水弄上去了。”
  薄暝嗯了一声,然后凑到费南雪的耳边:“技师小暝为你服务,我一定不会让半滴水沾你腿上。”
  费南雪在他的肩上轻捶了一下,“我自己来。”
  “别啊,这么好的机会你得让给我。谁不想吃湿掉的小甜品?”
  “……”
  费南雪是真的会被薄暝的无耻惊到。
  两人腿上裹着保鲜膜回到了家。费南雪准备开门时,发现地上多出了一只黄色的信封。费南雪拾起信封晃了晃,感觉里面好像有一片薄薄的纸。
  可这只信封正反都是空白,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薄暝更直接,他拿过信封后撕开了,掉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但看得出来是一个十字路口。有一辆侧翻的大车躺在那里,下面有一滩深色的印记。
  费南雪还没看清楚,照片就被薄暝捡了起来。她问:“这是什么?”
  薄暝摇了摇头,“没什么,估计是无聊恶作剧。”
  费南雪端详薄暝的脸,男人脸颊下潜藏着紧绷的肌肉,看起来很像是咬住了后槽牙,应该是在隐忍什么。
  费南雪没有再问,只是轻轻扣住了薄暝空出来的手。她拧开门把手,带着他往里走去。
  她说:“薄暝,你承受我的痛苦,那谁来分担你的压力呢?”
  薄暝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我都可以。”
  “我不可以。”费南雪空着的手贴住了薄暝的脸颊,“你是我的老公,我们应该是一体的、没有秘密的。我不能自私到只让你一个人承担。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她的声音柔柔软软,真的很像香气馥郁的桂花,清甜的香气沁人心脾。
  轻易解了薄暝的焦躁和烦闷。
  薄暝点了下头,两人换鞋后坐上了沙发。
  他拿出了那张摆在费南雪面前,“你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吗?”
  费南雪快速瞥了一眼,心里有了答案。


第57章 心动
  费南雪还记得; 薄暝的母亲秋龄死于一场意外车祸。薄暝为此还特地请假回去给秋龄销户,说是家事。直到后面费南雪和薄暝一起被请家长的时候,老师才知道他的妈妈去世了。
  她垂下眼眸; 一手盖在薄暝拿照片的右手上,“难道是秋阿姨的车祸现场照片?”
  薄暝点头。
  他还记得那个深秋的夜晚; 他被一通电话打醒。那头是毫无感情的声音通知:“你是秋龄的儿子吧; 她出事了,你过来一下。”
  薄暝还以为秋龄又欠钱了。毕竟秋龄被薄新晟抛弃之后,她就开始好赌。平日在餐厅打工; 拿了钱就去赌。之前她还有点心,为薄暝攒点学费,留点钱养家。后面赌红了眼之后,连租房子的钱都不留了。
  钱不够就借高利贷; 秋龄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胡过,薄暝就跟着她后面收拾她的烂摊子。
  他以为这也是烂摊子的一天,问了地址后,披了件大衣出门了。
  结果; 他被带到一个十字路口前,渣土车被千斤顶顶了起来,下面有一滩血肉模糊的……人形。
  如果不是那条他买的紫色围巾混在血肉堆里; 薄暝恐怕认不出这个被压成薄饼的人形是自己的母亲。
  薄暝闭了闭眼; 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回去。他接过旁人手里的铲子; 将那一滩属于母亲的血肉,铲进了黑色塑料袋里。
  *
  费南雪听完薄暝的简单概括; 脑子里浮现出那个高中时候的他。他总是披着校服; 独来独往;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当时的她以为薄暝没有忧虑; 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但她从没想过,薄暝竟然在某天深夜里,经历过如此惨痛的事情。
  听到母亲的死讯已经是打击了。可他还要亲手收尸、下葬、销户。每一步,都是在切断他和这个世界的连接。
  甚至是一种残酷的提醒,提醒他血脉相连的人已经消失,提醒他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她吸了吸鼻子,将薄暝揽入怀中。
  她轻轻抚摸薄暝柔软的黑发,是一种无声的安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心疼显得太轻易,他是那么坚强的人,肯定不想被她同情、被她看低。
  费南雪想了好久,说:“会痛苦吗?”
  “不算最痛苦的事情。”薄暝低头,鼻尖蹭在她的颈项上,像只大狗嗅闻主人。
  “那……你最痛苦的事情是?”她小心翼翼地问。
  “是某人没有出现在大学校园里,没有看到我作为全校第一上台演讲,没有看到我人生的高光时刻。”他的语气闷闷的,好像得不到主人认可的大狗狗。
  “别乱说,这是很严肃的事情。”费南雪微微抿唇,表情正经。
  “没胡说。”薄暝盯着她。
  费南雪被他那双黑眸盯着,终于看出了他眼底的认真。她的手心微微发热,有种莫名的心酸蔓延上来。
  她原本以为这是突如其来的借题发挥,可这一刻她知道,他很介意她的失约。上次在众人面前没有发作,是因为他想维护自己向来狂妄的形象。
  现在没有别人,只有她和他。
  他乖乖的、让人心疼地说了真话。
  她用力抱住薄暝,“不会了。你以后的人生,我都会参与。”
  “好。”他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鼻尖又挪过去,在她的指尖上轻蹭了几下。
  不知何时开始,薄暝仰躺在费南雪的腿上,拎着车祸现场的照片反复看。他说:“我的树敌太多了,竟然分不清这是谁给我寄来的照片。”
  “薄玉辰,薄越?”费南雪只能想到这两人。
  “不会是薄越。他是个傻X。”薄暝冷笑,“他的脑子里只有自以为是的正义,觉得所有人都愧对了他,根本不会去理会这些隐情。”
  这时薄暝的手机响,物业管理员将他需要的视频监控录像发了过来。他一条一条检阅,最后看到了一个穿黑色外套的身影闪身进入门栋,转身时还露出了一点点侧颜。
  薄暝将手机递给费南雪,“你见过这张脸吗?”
  费南雪定睛一看,“费启星?是他把信封扔到家门口的?”
  薄暝顺手摸过费南雪的手机,在电话录里找到费启星的名字直接拨通:“把他叫过来问一问不就行了?”
  费南雪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关系一般。两人在家中基本没交流,但她仍旧记得有几次安晴故意不叫她的晚饭,而费启星在安晴和费高齐出门散步时,偷偷在她房门口放了包子和烤鸡腿。
  这次酒店和房产被抵押后,费启星也没有联系她,只是一个人默默拿了行李回学校,好像消失了一样。
  连林罗都说:“安晴费尽心思抢你的钱养孩子,结果那孩子根本不想和这个家有牵扯,这才是最大的失算吧?”
  薄暝的声音将她拉出回忆,她听到薄暝说:“东西是你扔在门口的?”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薄暝嗯了一声,“行,那你过来吧。”
  不多时,费启星出现在门口。他在沙发上落座,费南雪给他倒了杯水。两姐弟对视一眼,还是费启星先开了口:“姐,你知道爸妈被告的事情吗?”
  费南雪看了薄暝一眼,“有听说。”
  “可他们并不是真凶。”费启星的口吻执拗。
  薄暝拿着桌上的照片抖了抖,“我还没问你,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
  费启星转眼看薄暝,他的脸型和费南雪有几分相似,一看就是姐弟。只是薄暝对除了费南雪以外的人都挺冷的,即便费启星流露出诚恳的表情,他也是冷冷淡淡的。
  “我没多少耐心,要讲快点讲。不然一起去警局。”薄暝说。
  “这是从我妈那里找到的。”费启星说。
  薄暝的瞳孔紧缩,原本就冷淡的神情显得愈发尖锐。他冷哼了一声,“什么意思?”
  费启星拨了拨额前的刘海,不太习惯背后这样说自己的母亲。但事情迫在眉睫,他必须做出一个决断。
  “我妈以前受雇于薄玉辰。她是被薄玉辰安排来接近费高齐和白月的。原本,她想接近白月拿到关于桂轮汽车的东西,可惜白月很快识破了她的目的。她转而接近……费高齐。两人生了感情后,我妈就把薄玉辰介绍给了我爸。三人合谋陷害白月。”
  说到这里时,费启星垂下脑袋,根本不敢看费南雪。
  而费南雪用力闭了闭眼,想把那一阵压抑的闷痛感忘掉。而这时薄暝伸手,两人的双手紧紧扣在一起。
  他温暖干燥的手掌传递了力量。费南雪平复了呼吸,她开口:“你说的这些,和你给照片是两回事。”
  费启星抬头,很认真看向费南雪:“是一回事。照片里的人的死亡也是一场策划。我妈拿到了把柄,因为她不相信薄玉辰,所以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费南雪和薄暝对视一眼,两人看到了彼此眼底的震惊。
  薄暝握了握她的手,费南雪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乖巧闭嘴,等着薄暝和费启星去对话。
  薄暝说:“你的意思是,我妈的死不是意外?”
  费启星点了点头:“我有证据。”
  “你反复强调你有证据,是不是想要和我做交易?”薄暝轻抬眼眸,神色冷然。
  对方那张年轻的脸上流露出轻微的迷茫,他定了定神,然后说:“是。”
  两人周旋了一阵,薄暝果然还是老谋深算,轻易就把费启星绕进去了。薄暝并没有答应费启星所谓的撤诉要求,但问明白了这件事背后的阴谋。
  原来,秋龄亲眼目睹了白月的车祸。白月虽然最后送到医院时因失血过多而死亡,但秋龄和路人在对白月施救时,听到了白月说车辆有问题,还听到白月提到了薄玉辰的名字。
  好巧不巧,白月认识薄玉辰。她偷偷录下了白月的话,然后找上了薄玉辰。
  她并没有想过为白月沉冤昭雪,而是想要通过这一段录音勒索薄玉辰,拿到一大笔钱。
  薄玉辰表面答应了秋龄的要求,两人约定了见面时间。结果秋龄出门后遭遇车祸,当场死亡。
  而她的那只手机也不翼而飞,所谓的、关于薄玉辰的证据也消失了。
  费启星说:“当时躲在人群里的还有我妈。她拍了照片,捡到了那只重要的手机。”
  此时,薄暝笑出声:“你确定你把你父母救出来是对他们好?”
  费启星表情警惕:“什么意思?”
  “薄玉辰肯定知道我和姥爷把他们送进去了。而你一出现,我又把他们弄出来。你觉得薄玉辰会怎么想?”薄暝问。
  还没等费启星回答,费南雪先出声:“会想办法弄死他们。”
  费南雪的声音低了些,此刻听起来有些冷。配上那个“死”字,听起来更有震慑力。费启星不自觉抬头看了她一眼,犹豫道:“真的吗?”
  “如果你愿意拿他们的性命冒险一试的话,我肯陪你玩玩真的假的这个游戏。”薄暝说。
  费启星沉默了。他低头思考了好一阵,说:“那是不是应该先把薄玉辰送进去才行?”
  薄暝打了个响指,“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坐在一旁的费南雪心跳变得很快。她不自觉偷偷揪住了靠枕的皮面,怎么也关不住心底的愤怒和激动。
  只要能够从费启星拿到关键证据,她就能光明正大起诉薄玉辰。
  即便不死,她也会让他身败名裂。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费启星的声音:
  “好。我愿意拿出证据。”
  作者有话说:
  偷偷预告,还有一个剧情结束就可以完结了。一月份能完结!


第58章 心动
  为了藏证据; 安晴可想了不少心思。她在银行开过专门的保险柜,又把家里的壁橱掏了个洞,还在利卡酒店的总经理办公室的地板下安了隐形门……
  林林总总的地方都有隐藏的痕迹; 她隔段时间就会挪个位置,甚至会换个密码。不过安晴也担心自己忘记了; 就会把密码和地点记在本子上; 藏在费启星的房间里。
  费启星就是偶然发现了那只本子,才知道安晴藏匿了什么秘密。而他顺着秘密破解下去,才知道这个家是建立在谎言和欺骗之上的。
  安晴花在他身上的每一笔钱; 都是对白月和费南雪的敲骨吸髓。他做不到心安理得地接受,所以一直在逃避,一直想要自立。
  现在面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费启星也觉得气短。她提的要求; 他也狠不下心来拒绝。
  安晴总是训斥他太心软,太软弱。一个男人就应该心狠手辣,就应该不择手段去达成自己的目标。
  而费启星觉得,安晴所说的男人; 就是薄玉辰。
  她无力反抗薄玉辰,所以希望费启星成为薄玉辰。人不就是这样,因为没办法对抗恐惧; 最后将恐惧封神。
  可费启星不想这样。
  他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他要怎么活下去; 那都是他的选择。
  费启星答应了费南雪和薄暝的要求,要两人一同去老宅取笔记本; 然后再回利卡酒店取证据。
  三人一同回了老宅。
  屋子被法院查封; 又被薄暝买回来了。屋子上的封条还没有撕下来; 薄暝上前; 将白色的封条给挑了。然后他将封条捏做一团,往焦黄的空地上抛去。搓得滚圆的白球落在一处,薄暝说:“等春天来了,就在这里种一棵桂花树。”
  费南雪心头一动,鼻尖仿佛嗅到了桂花的香气,有种甜滋滋的感觉蔓延开来。
  “那我们旁边搭一个恒温的大鸟笼,让鹦鹉们也有住的地方。”费南雪说。
  薄暝刮了下她的鼻头,“行。”
  费启星先推门进去了,有点受不了似地回望两人一眼。
  所以这就是秀恩爱?
  三人进了屋子,上楼时,屋外有黑影一闪而过。薄暝感觉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回头去看的时候,连树影都没有摇晃。
  可他下意识将费南雪的手牵得更紧了一些。
  费南雪问:“怎么了?”
  薄暝不想让她担心,只是摇了摇头。
  费启星打开房门,从书柜底板的夹缝中抽出了笔记本。他翻了几页,指着其中的一行字:“密码是这个。”
  薄暝快速地扫了一眼,记下了本子上写成的密码。
  很讽刺的是,安晴书写的密码,竟然就是秋龄死的那一天加秋龄名字拼音,她稍稍改动了一下大小写而已。
  三人离开屋子后,准备上车往利卡酒店的方向而去。而这时,一辆面包车突然朝着薄暝冲了过来,费南雪眼疾手快将他推开。
  车门迅速打开,一双戴着手套的手伸了出来,将费南雪扯到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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