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中意-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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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不要在这里。”杨韵诗扬起下巴,“凤翊集团就在旁边那栋楼里,不会觉得难堪吗?”
钟意低头忙自己的,淡声道:“你呢?你一直都不觉得难堪吗?”
杨韵诗脸色极差。
高跟鞋蹬蹬地走开。
不可避免,总会遇见以前认识的人。
她也逛街看展、参加各种珠宝展和时尚展,寻找原材料供应商。
以前在娱乐圈待过的优势便凸显出来,更容易接触到同行和消费圈层,也有很多的时尚资源可以利用。
偶尔遇到过以前的朋友或者艺人。
有人知道她当时攀上了周家,悄悄当金丝雀又悄悄销声匿迹。
看她时隔几年后又突然露面。
有点人走茶凉的淡漠,又秉着好奇偷觑的心态。
那天钟意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晚宴。
晚会不是重点。
重点是当天有珠宝拍卖。
这场拍卖晚会搞得很花哨,珠宝展厅布置得美轮美奂。
温莎莎帮钟意弄了一张邀请函。
她只是想去看看那些拍卖的珠宝。
只是没想到遇见了梁凤鸣和周聿白。
两人身边围了不少宾客,笑语盈盈又亲切优雅地和人攀谈。
这场慈善晚宴的拍卖会。
梁凤鸣拿出了不少自己的私藏珠宝,凤翊集团和她都算主角之一。
时至今日。
钟意已经能面不改色地从这位高贵凛然的年轻男人身边路过。
她穿了一条几年前的裙子。
梳着光髻,眉目如画,戴自己设计的珠宝,静悄悄从旁侧走过。
淡淡的香气隔着人群,宛如丝线般穿过。
周聿白漆黑平静的眼眸荡动了一瞬,不动声色地咽下一口香槟。
杨韵诗今天也在。
只是周聿白在,梁凤鸣不让她在旁作陪。
钟意悄悄绕过时,杨韵诗故意拦住她:“钟意,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钟意咬唇,顿住脚步。
先侧目的是周聿白,而后是梁凤鸣。
梁凤鸣差点没想起这个人。
只是一旦见面,也没忘记钟意这张脸——毕竟印象太深刻。
那天之后。
这位钟小姐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聿白身边。
她对此还算满意。
梁凤鸣打量钟意一眼,心底并无多少芥蒂——温慈柳下场能大快人心,也许还要谢谢这位钟小姐。
她和颜悦色朝着钟意打招呼:“钟小姐。”
钟意默然低头:“梁女士。”
梁凤鸣瞟一眼身边的周聿白,再看向钟意。
迟疑问:“钟小姐……一直在北城?今天怎么……”
“妈——”周聿白打断对话,语气微冷。
高大身形横亘过来,完全挡住身后的钟意,“有什么话问我就行了。”
他眉眼沉沉,不是翩然文雅的状态。
倒像生着几分刺。
周聿白扭头。看了眼藏于身后皎洁温顺的面孔,眉眼间有股逆来顺受的安静。
他无话可说,只觉疲倦荒凉,郁声道:“走吧。”
钟意默默走开。
梁凤鸣笑对儿子:“这是怎么?叙旧说两句话而已。”
周聿白僵立在母亲面前:“她不想叙旧,也早就跟我没瓜葛……您就别打搅她,让她自在点吧。”
语气说不出的暗沉嘶哑。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沉默地拔步离开。
只是路过杨韵诗时抬眸望了一眼。
这场慈善晚宴,钟意安静在角落呆着。
从开始坐到结束。
重要客人陆续散去,她听着身边人高谈阔论到互道再见。
最后也跟着往外走。
侍应生指引说楼上天台有after party酒会。
她就在打着领结的侍应生的带领下,心事重重去了天台。
天台有爵士乐队和酒水食物。
也有一群余兴正浓、疯狂社交的年轻人。
钟意喝了两口啤酒,受不了这过于热情的气氛。
一时找不到下楼的电梯,索性浑浑噩噩踩着楼梯下来。
她无头苍蝇似的穿过空荡荡的晚宴展厅,走至一间间堆放杂乱的布置间。
那些胡乱堆放的鲜花和玻璃展示柜,胡乱摆放的椅子和尖锐的水晶灯都刮着她的裙摆。
无路可走。
索性又扭头去找新的出口。
很久不穿的尖细高跟鞋开始磨脚。
她头脑清明,只是思维困顿。
明明知道打起精神就能从这片被遗弃的华丽布景中走出去,可精神疲惫而涣散。
最后钟意头发披散,扔下了磨脚的高跟鞋。
光脚踩上展台,坐在了高高的珠宝展示柜上。
那里靠着一扇木质装饰窗,一眼便能望见楼下的花枝草木。
她托腮看了很久。
他凭什么叫她再演一次。
还想怎么样呢?
她真的讨厌他,讨厌他身边的那些目光,讨厌他居高临下的冷漠。
她也什么都不想要。
笑话,他又真的能给什么吗?
有那枚六星芒袖扣又怎么样?
他的确帮过她、救过她,帮她摆平了很多麻烦事。
可她也报答过——她悄悄爱过他,她也说过爱,她也对他好过,顺从过,用心过,陪他快乐过。
足够了吧。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有人拨开脚下那些被遗弃践踏的鲜花和凌乱的布置,朝着她走来。
钟意回头望了一眼。
又拗过了头。
来人有着她熟悉的英俊面容和深邃眉眼。
他隔着一点距离,弯腰捡起她乱扔的两只高跟鞋——漂亮的弧线和闪亮坚硬的钻石装饰。
那两只高跟鞋攥在他手里。
好像某一块空缺慢慢浮涨填满。
周聿白把一双高跟鞋拎在她脚边的展台。
钟意蹙眉看了一眼。
满心冷漠,又把那尖尖细细的高跟鞋踢了出去。
鞋子带着情绪,摔进了凌乱堆放的空箱。
“嗒”的声响,像嘲笑,也像拒绝。
他伫立在她身边,眉棱皱起。
面色冷峻地踢开脚下杂物,冷硬地转身往外走。
只是走了几个步伐,隔着不远不近。
又突然停顿住,眉眼冷漠地立在当地。
而后是打火机擦动的声响。
一切沉默,唯有清淡的烟草味袅袅飘出。
钟意抱着膝盖,眼神冷清地望着窗外。
他背对着她,沉默地抽着烟,背影如同一只困顿疲乏的兽。
外面传来了一串脚步杂音。
大厅里的总控灯光逐渐变暗,最后“啪”地一声熄灭,只留四角几盏幽幽的灯光。
两个人的心各自也随着这声“啪”沉下去。
烟一根接一根抽着。
钟意身周的烟味越来越浓。
也许心情都如同这弥散的烟气一样浓烈、窒息。
让人阴郁至无处可逃。
细长香烟火光熄灭。
他随之阖眼,重重地滚了下燥热的喉咙。
偌大的房间里,他喑哑的嗓音跟着烟气一起飘来。
沉郁、浓烈、轻渺。
“钟意,你有没有爱过我一点。”
她没有半点思索,平静望着窗外:“没有。”
他紧紧咬牙,颌颊线绷得锋利冷锐:“说了那么多次,每次上床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钟意轻笑:“周总,不过是逢场作戏,怎么能当真呢,我来从没有爱过你。”
她的笑和话语悦耳动听,清清凌凌传来,穿进了他的耳膜。
那一瞬只觉刺痛。
这痛细不可见,从耳膜径直穿透大脑,抵着下颚刺进喉管心脏,最后蔓延至全身。
逼得他全身颤抖,直抵眸底的烫意和酸楚。
周聿白脚步沉重,背影凝重地大步迈向她。
他在她面前站定。
她坐着,已经和他完全同一高度。
清澈的眸光定定地直视着他。
一张英挺深邃的脸,所有的光线都被他遮挡,她看见他五官线条的跌宕起伏和身廓模糊晦暗的阴影。
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攫住她,侵略她。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醇烈的烟草味将她团团笼罩。
他俯身凑近,目光雪雪,锐利如刀,将她切割,激得她心头寒冷战栗:“你是演员,你有没有入过戏?”
钟意露出个清甜笑意:“没有,我自始至终都很清醒。”
他尖锐熠亮的眼神骤然一缩。
俯身朝她的唇吻下来。
男人的气息和浓烈的烟草味,那两片炙热干燥的薄唇撞在她玫瑰色的嘴唇,辗转厮磨,辗轧占有。
钟意紧紧闭着齿关。
周聿白舌尖强硬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狂风暴雨般地肆虐。
钟意撇脸要躲,节节后退。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昂头,强迫她接受。
舌尖探进去,扫荡她的颗颗贝齿和唇壁,抵搅敏感的下颚和舌根,掠夺她的津唾和气息,搅弄她的舌尖和他沉沦纠缠。
她呼吸急促,某一瞬熟悉的感觉传递至心底,悸动胀痛得让人身体颤栗。
他在同一瞬燃起强烈的身体反应,要不顾一切地掠夺她的所有,侵占囚禁至自己的领域。
钟意紧紧闭眼,猛然咬住他的唇,尖尖贝齿用力刺进他柔软的薄唇。
直至淡淡血腥气的弥上舌尖。
他极度压抑着,发出一声无法自持的低哑闷哼。
痛从唇瓣传递至心底,绵绵不断地持续,让人剧烈颤抖又疼痛,在这积攒得如同泥浆厚重的沉痛,翻出一丝丝清明的舒爽来。
他舔舐自己的血,卷在舌尖。
将这带着铁锈味的血腥衔给她,渡进她的唇腔,和她的甜美气息混搅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周总,克制一下,强取豪夺没有好果子吃。。真的。。你信我。。。
第61章 最好是不要被狗仔粉丝拍到
这个吻混沌又浓烈。
血腥气从呼吸和津唾交缠; 混杂着或苦涩或清甜的滋味。
让人本能抗拒,又心旌动摇。
钟意全部力气都咬着他柔软的唇瓣,全身紧绷如硬石。
又在血腥的刺激下无法自抑地颤抖着; 只觉无数罅隙细细密密裂开,甚至有微刺的汗意爬上额角。
他毫不惧痛地亲吻她; 急促沉闷的吐息和烟草血液的气味,挺拔身形弥散的压迫感; 他手指施予的力道,这些足以强悍地侵略她的呼吸,搅乱她的思绪,肆无忌惮地覆盖她所有的感官。
先败下阵来的是钟意。
她忍受不了。
唇瓣柔软湿润的触感如此熟悉。
鲜血的气味流淌到心里有钝钝的痛感。
毫无收敛的唇舌纠缠让人身体逐渐发热发软。
她眼底饱胀酸痛,身体力道流失; 软绵绵脱力。
被他舌尖往里一撬; 脸色潮红地松开齿关。
狼狈地撇开被他桎梏的下巴,细细急急地喘气,身体直直后仰。
躲开他的吻。
玫瑰色的嘴唇还沾着他鲜红刺目的血珠。
他剑眉英挺; 眸色幽灼。
紧追着她的后退; 得寸进尺地压下来。
高大身形极具侵略感地笼罩着她。
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
有什么东西似乎昭彰而出——嘴唇伤口冒出的血珠,手臂肌肉凸形隐约透出衣料; 宽阔胸膛压抑的起伏心跳,以及西装裤包裹的那双长腿的嚣张。
钟意身体后仰; 手肘撑着身后的展示柜,被迫仰视着他。
身体深处浮起慌悸; 心惊胆战。
这种悬殊的力量对比。
这样晦暗又暧昧的无人之地。
周聿白鬓角沁出热汗,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角的刺痛; 咽下满腔浓重苦涩的气味。
这种苦涩无法自行纾解。
明锐眼神映着一缕窗外的明光。
他遽然俯身; 低头触碰她娇美柔软的樱唇。
钟意明眸一闪; 挣扎着躲开。
却被周聿白长臂轻而易举地揽住腰肢,毫无间隙地扣在自己怀里。
隔着衣料,肌肤之间似乎有种磁场般的微妙张力,似乎有如电流窜过,让人心尖发颤,四肢松软。
多久不曾有过这样的亲密?
钟意被这电流般的战栗冲得浑身发抖。
毫不思索地伸手在他脸上“啪”了一巴掌。
力道不重,声音却清脆地回荡在大厅。
她胸脯剧烈起伏,面色潮红发烫,急促喘气:“你放开我。”
周聿白下意识地偏颊,脸颊有细微的刺痛。
他神色微有冷峻,箍着她的手臂收紧——堂堂天恒集团的董事长,第一次被女人扇耳光。
那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又深沉强硬地盯着她,宛如打量领地里的猎物。
似乎要将她拖入某种无法自拔的危险境地。
钟意喘着气,连动弹的力道都没有。
她瘫软在他怀里,轻浮刺目地对他笑:“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周总,要在杂物间强迫女人吗?您不觉得这样有失您的风度和周氏集团的脸面?要是被人知道,会曝出惊天丑闻吗?”
“钟意。”
男人的喉结剧烈滚动,眉棱紧蹙,嗓音沉哑。
“放开我,或者……”她抿了抿唇瓣残留的血迹,伸手去摸搁在一旁的手机,声线转冷,“我立刻报警。”
他敛眉盯着她看了很久。
看她瑰丽又冷清的面孔,最后唇角浮起一点冷讥:“钟意。”
“请你放开我。”
他眉尾下压,气息冷冽:“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神色郑重:“我会报警——一切罔顾女性意愿的亲密行为,都属于性骚扰。”
周聿白把她的面容沉进瞳海,重重咽了下喉咙。
完全失控的感觉随着她的话语结束——
他彻底清醒过来。
眸光一垂,动了动唇,似有动容。
终于松开了对她的桎梏,往后退了一步。
钟意明显松了口气。
他气息沉郁,撇开脸,不耐烦地扯开衬衫领口。
领结松散,露出泛红微汗的脖颈。
钟意弯腰,乒乒乓乓去捡她的高跟鞋。
他临窗而立,默然垂首,默默点燃了一支烟。
侧脸线条利落清朗,嗓音平静喑哑:“以前你主动勾引我,现在你说要报警。”
钟意拎起高跟鞋,亦是平静回应:“没有三千万的违约金,我这辈子都不会走到您面前。”
他咽下呛烈的烟雾,神色颓懒:“我有的何止三千万……钟意,人往高处走,明明有些东西你唾手可得,怎么就不能聪明点?”
钟意垂眼:“抱歉,我一向愚笨……您也知道的,以前也一直说我演技不好,不够聪明。”
她重新穿上高跟鞋,提裙往外走。
周聿白听着清脆声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他摁灭那支烟。
眉眼冷凝,亦往外走去。
钟意尽量让自己不去想。
生活最好忙碌一点——现在恰好也是她最忙的时候。
有了蓝郁的帮忙,钟意的品牌知名度突然爆发性扩散开来。
品牌账号的关注度大幅提升,经常有关注者留言想要明星同款或者之前的某些手作。
她按自己兴趣设计的高级宝石也有人频繁来问价。
买手店那边的情况也越来越好。
钟意一个人分身乏术,应付不了这么多的需求。
家里地方太小,也需要一个更大的空间来维持正常工作。
温莎莎和夏璇当然提议她开设的品牌工作室,也需要团队来做品牌运营,她的工作重心应该主要放在设计上,而不是手忙脚乱八方兼顾。
她这段时间忙得自顾不暇。
钟心时不时打电话给她,知道钟意每天忙得日夜颠倒,也是担心她身体。
再听钟意说考虑找个新的工作室,也要找个助手帮忙打理品牌,买手店那边也要时时关注,这种工作和当演员自然不同,难免要面对各种难题。
钟意还特意找钟心问几个问题。
“姐,你不是也做过采购吗?这些你都应该很熟吧?”
“是呢,我要是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