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我亲爹是当朝首辅 >

第104章

我亲爹是当朝首辅-第104章

小说: 我亲爹是当朝首辅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片刻间又是四十杖落在郑瑾的屁股上,郑瑾痛的眼前白茫茫一片,逐渐失去了意识。
  眼看真的不能再打了,郑迁痛苦的吐出一口浊气,指着郑瑾道:“我对此子向来寄望颇深,即便是家道艰难之时,我与你师母也是竭尽所能,为他请最好的老师供他读书,到头来……到头来……他就是这样回报我们。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郑瑾忽然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恩师,恩师……”沈聿忽然急促的叫了几声,朝门外喊:“师母!”
  郑夫人闯进书房,才见郑阁老眼皮一翻,陷入昏厥。
  郑夫人打发女眷们避去二院,请许听澜也去内宅稍候,男仆方敢进来动作。
  “快请郎中!”
  “扶老爷去榻上躺好。”
  “将大爷抬回院子里去!”
  “哭什么哭,去陪你老子。”
  里外一阵骚乱,终于将一伤一患安置妥当,郎中来一番望闻问切,只道是急火攻心,一时别住气了,施针后才幽幽转醒。
  夫妻二人在郑家陪了一个下午,直到恩师情况稳定,才推辞了师母留饭,乘马车回家。
  一进院门就听见怀安和芃姐儿的朗朗书声。
  一个在背“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
  一个在背“君子有终生之忧,无一朝之患也。”
  两人面面相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聿拍拍妻子的肩膀,揽着她回了房。
  晚饭之后,沈聿将孩子们召集起来开会,讲了几个科举舞弊的旧案,着重强调严重的判决结果,把小辈们唬的一愣一愣。
  等大孩子们都散了,沈聿将目光移向怀安和芃姐儿。
  
  芃姐儿目光清澈,她还不明白舞弊是个什么东西,因此被他打发去院子里玩。
  再看沈怀安,歪着头耷着眼,浑然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最近和太子相互帮对方写了多少功课,真以为我看不出来?”沈聿说着,又补充道:“虽然你们那笔狗爬字确实难分伯仲。”
  怀安:……
  他就知道,小阁老郑瑾东窗事发,老爹一定会借题发挥唠叨他,因此他装作认真读书,以为能逃过一劫,不曾想还是被抓住开小会了。
  “知道啦,以后不写了。”怀安盯着自己的鞋尖。
  “完了?”沈聿问。
  “不然呢?”
  沈聿又道:“说了那么多科举舞弊的旧案,就没什么心得?”
  “心得嘛……”怀安一本正经的说:“只要不参加乡试,就不用担心舞弊。”
  沈聿忍啊忍,刚迈出半步,怀安撒腿就跑,卷起一阵疾风。
  许听澜这时从内室出来,叫丈夫进去帮她看一条账目。
  沈聿压着火气进屋,见妻子气定神闲的坐在榻上摆弄绣绷子,哪有什么账目要他看,分明是借故支开他。
  “你没看出来吗?你儿长大了,不喜欢听咱们啰嗦。”许听澜道。
  沈聿:……
  其实他不是没有察觉,怀安从今年年初开始,就变得有些听不进话去了。从前是喜欢调皮唱反调,但犯错不重样,说明还是听进去了。而今是不耐烦,只想躲清净。
  他也想索性扔进国子监,让他去过集体生活,可是怀安这个状态,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加之长子又来信说,怀安如今还在读《左传》,《公羊》和《谷粱》最好也要读一下,晚一年再说进国子监的事。
  不进就不进吧,可是在家也要读书啊,读书就要教导,教导就要说话,一说话就想跑,跑了还怎么教?又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拎过来拎过去。
  “怎么会这样……”沈聿颇为不解。
  说好的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呢?


第154章 
  沈聿这个年纪; 已经是乡里有名的神童,府衙县衙的座上宾了,怎么会在家跟父母耍小脾气呢; 再说面对一个蛮横暴戾的父亲,他唯唯诺诺尚且来不及,哪敢像怀安这样。
  怀铭在这个年纪就更不用说了,稳重自律; 从不需要他们多操心。
  许听澜道:“我那娘家兄弟也有这么一段时间,少管他,自己就好了。”
  “这时候不管; 将来变成吴琦郑瑾那样的可如何是好?”沈聿问。
  “谁让你真不管了。”许听澜道:“多听少说; 多看少做; 懂?”
  沈聿不太懂; 但他又不得不懂,毕竟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因此从这天起,沈聿除了必要的话以外; 尽量不对他多说什么。
  功课没做完?那就晚点睡。
  不想睡?随便; 反正次日要早起。
  叫不醒?接着睡,把当天的功课做完就行。
  实在做不完?那不好意思,休沐的时候把它补齐。
  想出门?去吧; 记得活着回来。
  交了新朋友?不过问; 爱谁谁。
  想开酒楼?没关系,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想和朋友们去打猎?知道了。
  想剪成短发?
  沈聿和许听澜互看了一眼; 一手拿起剪刀; 一手薅过儿子。
  怀安抱头惊叫:“这句是玩笑话; 玩笑话!”
  他只是觉得天太热,长发麻烦; 随口一说而已,谁知爹娘抄起剪刀就要给他剪头发。
  沈聿这才将手松开,什么也没说,气定神闲的画自己的画。
  怀安又看向娘亲,许听澜默默起身转去暖阁,她最近很有兴致,新置了一架焦尾琴,慢慢将小时候的琴艺捡起来。
  云苓从他身边经过,仿佛没看见这号人似的,径直走进去,点燃了兽炉里的香薰,夫妻俩一个作画一个抚琴,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弥漫。
  怀安愣了好半晌,什么情况?如此有雅兴?
  到了下午,夫妻二人商量着要去琉璃厂逛逛,晚上再去灯市口逛夜市。
  怀安和芃姐儿相视一笑,还以为马上就能出门去玩儿了。
  等了片刻,只见老爹一身宝蓝色暗花直裰,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娘亲穿鹅黄色圆领袍子,下面是与老爹同色的马面裙——还是情侣装——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
  在他们面前晃了一圈,然后挽着手臂出门了……
  芃姐儿放下画笔:“哥,爹娘真好看,就是好像把我们给落下了。”
  ……
  次日去文华殿,他就对荣贺说了这些诡异的现象。
  “真是太奇怪了,我最近做什么他们都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挨骂,不管是晚睡、赖床还是挑食、出去玩,都好像跟他们没关系。”
  怀安有些隐隐的担忧,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阴谋。
  抬头一看,荣贺一脸羡慕的看着他。
  荣贺本来就羡慕他可以跟几个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去郊外打猎散心,再一听人家爹娘什么都不管,嫉妒的想哭。
  十五岁束发之后,所有人对他的要求又高了一层,师傅们总是告诉他,他是与国之本,是国朝的未来,祖宗江山、天下万民都系在他的身上,他必须精进学业,学习治国理政之道,他要“亲贤臣,远小人”,要有仁慈爱民之心,不能放纵自己的私欲。
  其实这些他早有心理准备,最让他郁闷的是,父皇在这些声音的潜移默化之下,也开始对他的学业严格起来,天天过问他的功课,对他耳提面命。
  皇帝自己时常为国事感到无力,所以希望培养出一个中兴之主,也不枉费他受的这些洋罪……
  总结来说,虽然自己不是龙,但他下了个蛋,正在积极的孵出一条龙。
  荣贺拿了本书卷成筒,直接怼在怀安脸上,采访他:“所以你做了什么,让他们对你放任不管的?”
  怀安一脸懵:“我什么也没做。”
  “我们是好兄弟,你有妙招可不能藏私啊!”荣贺急急的问。
  “真没有!”怀安细细一琢磨:“只是最近总嫌我爹烦,我娘就好一些,不像我爹,每一届小阁老塌房,总要唠叨我,你说关我什么事?他们干那些坏事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呢,又不是我指使的。”
  “沈师傅防患于未然嘛。”荣贺很和稀泥的劝了一句,又问:“然后呢?”
  怀安道:“然后我爹说什么,我都答应的很快,找机会开溜呗。”
  荣贺满脸疑惑:“就这?”
  怀安点点头:“我正想找借口搬到前院去住,不想总被他们盯着。不过现在他们也不管我了,好是好,就是心里发毛。”
  “他们是觉得你长大了。”荣贺道:“要是我父皇也有这个觉悟就好了。”
  怀安道:“我们本来就已经长大了,雀儿村的男孩子到了十四五岁,都被当做整劳力了,明明是他们不懂得放手。”
  “放手……”荣贺回味一句:“对!就是要让他们放手!”
  “但是吧……”怀安道:“他们这放手放的有点突然,我感觉毛骨悚然的。”
  “千万别怂!认怂就输了。”荣贺给他打气道:“他们越是试探你的下限,你就越要突破他们的底线,为了以后的自由,拼一把。”
  怀安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于是两人以茶代酒干了一杯,相互加油打气。
  跟荣贺聊聊天,怀安的心理压力小多了,看吧,原来不只他一个人这么想,大家都是一样的。
  ……
  散学后,怀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孟老板商议合开酒楼的事,老孟也借着开海的东风大赚一笔,两人合计着在“来一品”的旁边开一家酒楼,老孟提议,就叫“一品楼”。
  一品楼,一听就是个升官发财的好名字,再分一成干股给皇帝,让他把里里外外的牌匾楹联都包了,整条街谁家还有这样的排面!
  怀安一高兴,隔日就换上自己新“设计”的短袖衫,随便穿一条薄裤,带着墨镜准备出街,和孟掌柜一起为“一品楼”选址。
  清水棉的短袖衫穿在身上,早夏的风一过,顿感神清气爽。
  “诶呦,小爷!”郝妈妈拦住他:“您怎么穿个背褡就出门啊。”
  怀安道:“天热啊。”
  “不行不行,这样不成体统。”郝妈妈不依不饶,直到将许听澜吵了出来。
  “太太,您看这……”
  许听澜上下打量他一眼,微微一笑:“也不难看啊,赶车挑担做苦力的不都这么穿么。”
  怀安道:“还是娘亲思想开化!娘亲就是有品味!”
  结果乐极生悲,被都察院的巡城御史看到,一道奏疏弹劾上去,指责他“身穿无袖背褡,贩夫走卒之态闲逛于街市,遮盖双目如盲似瞎,有失官体。”
  总之骂的不太好听,且怀安一个散官,居然还要上表请罪,引咎辞职,在家等待都察院的判决。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怀安在文华殿就差点开骂了,想把那御史揪出来揍一顿,管天管地,还管他穿什么衣服逛街了!
  这个无权无职净受窝囊气的官,不做也罢。
  气呼呼的回到家,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回家就到处找爹。
  沈聿今天下衙还算早,正在捻着云片糕喂荷花缸里的金鱼。
  “我都听说了。”沈聿道。
  怀安气的眼睛通红:“欺人太甚。”
  沈聿拍拍手上的残渣,态度极其敷衍:“是啊,欺人太甚。”
  怀安在院子里傻站了片刻,见老爹没有丝毫为自己报仇的意思,跺一跺脚,转身回房。
  许听澜从堂屋里出来,看着儿子的背影,好奇的问:“不会是你安排人干的吧?”
  
  沈聿眼底带着狡黠:“好叫他知道,走到哪里都是有规矩的,爹娘不管,外人来管时就没那么客气了。”
  许听澜都不知该骂他还是该佩服他。
  既然上书请辞,那就要“待罪”在家,怀安叹气,好家伙,沦落到跟郑瑾一个地步了。哦,他比郑瑾好一点,至少他还是直立行走的,没被打个半死……
  因为郑阁老待罪在家,袁阁老惯会做老好人,张阁老是萧规曹随的保守派,这两位都曾是郑迁提拔的人,又到了这把岁数,已无心登顶首辅之位,郑阁老一时“窘困”,两人像约好了似的一起消极怠工,做出避嫌的姿态。
  整个内阁最忙的反倒成了老四老五——沈聿和曾繁。
  沈聿忙的头顶倒悬,没有多少时间管孩子,许听澜生意繁忙之余,也只有余力教芃姐儿读书。
  所以怀安就更成了三不管地带,只要每天活着回来就行,尽管他有些不习惯,但不得不说,真挺爽。
  于是每天吃着零食磨着洋工做功课,动作也越来越奇特,劈着叉写字,拿着大顶背书。
  沈聿下衙回来已是入夜,撞见怀安整个人倒挂在椅子上,吓了一跳。怀安猛然看见一个倒着的老爹,也是腿一软,从椅子上掉下来,好在他有点功夫在身,就地做了个后滚翻。
  沈聿很想让他表演个胸口碎大石的,但一想到妻子的话,还是忍住了。
  “你继续。”沈聿说完,轻轻关门离开,不留一个眼神。
  怀安是彻底迷惑了,老爹被人夺舍了?顺便给他换了个娘?
  越想越毛骨悚然,索性溜到爹娘的窗户底下听墙根,结果爹娘在里头……唱戏?
  一个唱词,一个打着拍子哼着鼓点。唱完一段,还要品评一下,讲一讲背后的典故,别提多欢快了。
  怀安正在发呆,西屋的窗户被撑开,芃姐儿一身素白的中衣,披头散发从窗户里爬出来。
  黑灯瞎火的,怀安吓得险些念咒。
  “干什么你!”怀安低声问。
  “爹娘吵得我睡不着觉。”芃姐儿抱这个虎头枕,赤着脚,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哎。”怀安叹了口气:“爹娘可能到中年叛逆期了。”


第155章 
  他这一地月色; 怀安领着妹妹去了东厢房。
  “那是什么意思?”芃姐儿问。
  
  怀安措辞一阵,煞有介事的说:“人在年轻时压抑太久,临近中年时就容易叛逆; 撕下面具,释放本体。”
  芃姐儿小脸皱成了包子,这也太复杂了……
  怀安将自己的床让给芃姐儿,让郝妈妈来陪着芃姐儿睡; 正打算去郝妈妈的床上将就一宿。
  “那可怎么办呢?”芃姐儿一边洗脚一边问。
  “别管他们,自己就好了。”他说。
  “现在不管,以后造反了怎么办?”芃姐儿问:“要是实力不够; 失败了怎么办?”
  怀安道:“失败了; 就送九族大礼包。”
  芃姐儿倒吸一口冷气; 吓得双下巴都出来了。
  怀安噗嗤一声笑了:“这个叛逆不是造反的意思。赶紧睡吧; 哥再去打探一二。”
  安顿好妹妹,他又溜去到爹娘的窗户底下,结果人家毫不犹豫的吹灯睡了。怀安气呼呼的跑去敲爹娘的门; 砰砰砰。
  沈聿已经打散了头发; 把门打开一道缝。
  借着一地月光,看见怀安掐着腰站在那里:“芃儿都从屋里爬出去了,你们不管啦?”
  沈聿往西屋看了一眼:“爬到哪儿去了?”
  “在我房里。”怀安道。
  “哦。”沈聿道:“那你带好她; 早点睡。”
  说罢; 房门就关了,险些碰到怀安的鼻子。
  这也太叛逆了吧?娃都不要啦!
  怀安无奈的回到房里; 把芃姐儿掉在门口的虎头枕捡起来; 拍拍灰; 放回她的枕头边,坐在床边直叹气:“可怜的娃呀; 才不到十岁,就摊上这种事,哎。”
  ……
  乾清宫,皇帝哭笑不得的看着御史的奏报:“这些人怎么连怀安都盯上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陈公公笑着打趣:“陛下,沈公子只比太子殿下小一岁。”
  皇帝这才恍悟:“哦,属实不小了哈。”
  转头看到御案上提好的匾额和楹联,搓搓手。所谓“拿人手软”,平白收下怀安一成股份,怎么好意思不罩着他呢。
  “年轻人少不经事,罚俸一个月,以儆效尤吧。”皇帝道。
  “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