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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亲爹是当朝首辅-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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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聿命郎中将病患集中隔离,并设十几个棚子作为公厕,集中便溺,集中处理。严令百姓不许喝生水,吃生食,凡入口的东西都要煮熟。
  除此之外,他还鼓励不用做工的小孩子们捕鼠,一只老鼠拿到吏员那里,可以换一小块腊肠。一群半大孩子组成的“捕鼠大队”力量惊人,所到之处,寸鼠不生。
  十日之后,山里的老鼠几乎绝迹。
  怀安戴着厚厚的口罩穿行其间,行过之处,听见流民热络的跟老爹打着招呼,心中五味杂陈,他们没有志向远大的抱负,没有怀才不遇的痛苦,所求的不过是吃饱穿暖,和一块能活人的土地。
  老爹黑了一些,也瘦了一圈,但腰背依然挺直,步伐依旧坚毅。怀安知道他这段时间一定遇到了重重困难和阻碍,也一定解决了很多问题和麻烦,才能将数万流民分三批安置,活人无数。
  雀儿山距京城四十里,一天往返时间太紧,他们又在山里转了一大圈,赶不到城门落锁之前回城。
  天黑下来,父子便三人合身躺在大通炕上聊家常。
  沈聿在外一个多月,不放心家里,问题很多,大到母亲什么时候来京,小到芃姐儿长高了多少,事无巨细。
  怀铭一一作答,让父亲安心。
  “父亲什么时候回去?”怀铭问。
  “月底一定能回。”其实沈聿说了句大废话,月底就要过年了,各衙门封印,一切糊涂账都要留到年后再算。
  怀安今天话很少,沈聿以为他真正走到流民中去,大受震撼,明白了读书之苦远不及挨冻受饿的一半。心中稍有欣慰,只要孩子们有所收获,就不算白走这一趟。
  怀安的确在认真思考,在这个时代想要做出一些成就,就要拥有官身,说白了就是考科举,可是凭他的智商,只怕考到八十岁也难中个举人!
  光线昏暗,怀安拥着棉被,突然问:“爹,我能不能不考科举?”
  这话放在他们这样的人家,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换一个爹,非要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的程度。
  沈师傅却保持一贯的淡定:“不考科举,你想做什么?”
  
  怀安翻身起来,从脱下来搁在脚边的夹袄中拿出一个小本子,正儿八经跟老爹谈起了十年计划:“我都打听过啦,等您做到四品官,就可以荫一子入国子监。”
  “大哥是用不到了,”他指指自己,“您看我怎么样?”
  沈聿轻笑一下,算是默认。
  他本来也有这样的打算,将来送怀安去国子监读几年书,直接参加秋闱,省了前头的县府院试。
  “还没完呢。”却听怀安接着道:“等您升到三品,什么侍郎呀,御史呀,就可以荫一子做七品官。”
  说着,他情绪不免有些激动:“不出意外,大哥到时候已经进士及第了,所以那个蒙荫的儿子还是我。”
  沈聿咬了咬后槽牙。
  “等您升到二品,再入个阁,就可以荫一个六品官!万一您当了首辅,我和大哥也是小阁老啦!”怀安兴奋的差点跳起来,仿佛看到了人生巅峰。
  他原以为以为读书人只有科举这一条途径,今天才知道,官二代是可以不用亲自考科举的,小阁老吴琦走的就是这个路子。
  “他刚刚说什么?”沈聿问怀铭。
  怀铭的声音冷森森的:“他说立志要成为吴琦那样的人。”
  “哦,是吗?”沈聿的声音很沉。
  “是的。”怀铭的声音堪比屋外的冰天雪地。


第68章 
  雪一直下; 气氛不算融洽。
  怀安眼看着老爹和大哥的脸色一点点变黑,大脑思维开始混乱……他们之间的谈话,似乎没同频啊。
  
  沈聿靠在炕头; 拿起一本书来,装作看不见。
  怀铭乜着弟弟,默默挽起了衣袖。
  怀安眼见大事不妙,赤着脚就跳下炕去。怀铭也翻身下炕; 也不做以大欺小的事,好整以暇的穿好鞋,放出他好几步远; 才追上去。
  怀安仗着个头矮小; 从堂屋的四仙桌底下钻来钻去; 腾挪躲闪; 高呼冤枉。
  掀翻了椅子,踢倒了凳子,
  沈聿从书本间抬了一下眼皮; 又耷拉下去。他可以烦躁吗?不; 不能。这是拥有两个儿子的“快乐”,怎么可以烦躁呢?
  “等等等等!”
  堂屋里,怀安高举休战白旗; 他需要捋一捋其中的逻辑。
  小阁老=吴琦=卑鄙无耻; 穷凶极恶,恶贯满盈的人渣败类?
  偏颇了; 实在是偏颇了!
  “大哥; 你听我解释呀!”怀安道。
  “说。”怀铭坐在椅子上; 从桌上翻过一个茶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压压火气。
  怀安无奈叹气:“你们这一代的孩子呀,对小阁老这个称呼有些误解,是很正常的……”
  他话未说完,怀铭把茶盅往桌上一磕,凝眉怒目的样子像极了沈聿。
  怀安赶紧溜远几步,接着道:“那个吴琦,他是个人行为,不能代表整体!我要做,就做一个品德高尚,洁身自好,爱护百姓,为国为民的……小阁老!”
  怀安攥拳,主打的就是一个三观极正!
  怀铭差点被他噎着,说了那么多华丽丽的废话,还是要当小阁老。
  “你怎么就不能立志好好读书,将来自己做首辅呢?”沈聿从屋里出来,提着他的两只小鞋:“把鞋穿好。”
  怀安知道,老爹像自己这么大的时候,一定有过类似志向,不用说,大哥也有,可人家是真有那个实力啊。
  “人贵有自知之明……”怀安扶着老爹的手穿好鞋,笑道:“爹是翰林官,国之储相,还是很有希望的!”
  沈聿敲了他的脑袋一下:“这种话在家里玩笑玩笑就罢了,不许拿到外面说,徒增笑柄。”
  怀铭为父亲倒了杯茶,沈聿也坐下来。
  “我懂我懂!”怀安揉揉脑袋,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大哥那天教了的。”
  “……”
  八仙桌两端,父子二人扶额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要谋大逆……
  ……
  次日,兄弟二人天还没亮就出发回城,怀铭只请了一天半的假,下午还要回学堂去,马车平稳时,也不忘拿书出来看。
  路途枯燥,怀安在狭窄的车厢里动来动去,怀铭见状,拿出一本《中庸集注》:“这个你应该看得懂……”
  他其实也不太确定。
  怀安知道自己打扰大哥看书了,带着歉意接过来,安安静静的坐好,半个时辰过去,车厢里只剩翻书的轻微响声。
  见弟弟总算能沉下心来看一会儿书了,怀铭很欣慰,十分兄长范儿的说:“有不懂的地方就问大哥。”
  没人理他。
  怀铭将书本从眼前拿走,只见他的好弟弟,真正沉下心了,双目紧闭,呼吸匀称,倚着车壁睡得心安理得……
  怀铭满脑子只剩一句话: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敢坞也”。
  
  可看他睡成一小团儿憨态可掬的样子,又觉得小孩子本就该是这样的。
  从小到大,师长都说他天资过人,他尚且要日夜不辍的用功。他见过太多资质平凡的孩子,被规尺逼着死记硬背,点灯熬油的苦读,打肿了手哭红了眼,熬得体弱多病。
  科举之路何其艰苦?放榜之时站在贡院外一看便知,春风得意者才有几人,多是愁眉苦脸,或泣不成声,这些人肩负着全族的希望,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走,他们耗干了青春,磨光了锐气,有人半途放弃,有人穷困潦倒,有人或病或疯,有人皓首穷经仍是白衣童生……
  怀铭从长凳下筐子里拖出一条厚厚的毯子,轻轻搭在弟弟身上。
  看着弟弟稚嫩的脸颊,又想到家里可爱的幼妹,有什么关系呢?有父亲在,有自己在,他们一生都会平平安安的。
  马车在街口停下,车夫将厚厚的车帘掀开一条小缝:“大爷,胡同里堵了别的马车,进不去。”
  怀安脑袋向前一磕,醒了。发现自己把口水弄到大哥衣服上去了,怪不好意思的。
  怀铭道:“我们走进去,走吧。”
  怀安揉着惺忪睡眼跟着大哥跳下车。
  原来胡同口停了几辆马车,家门口也停了两辆,将狭窄的胡同堵得水泄不通,进进出出的许多小厮仆妇正在搬东西。
  二人惊喜:“是祖母和婶婶他们来了!”
  家里热热闹闹的,李环媳妇指挥着下人们整理箱笼,有条不紊,忙而不乱。
  不但二婶回来了,二叔也回来了,他奉命回京接收的以兵代赈的流民,正好回家好好过个年。
  一家人都聚在上房说话呢,见兄弟两个进去,又是一阵喧腾。
  两人给祖母行了大礼,拜见叔叔婶婶,与兄弟姊妹问好。
  怀安围着祖母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把祖母哄的合不拢嘴,鬓边新生的白发都变成闪着银光的亮银色。
  陈氏将怀安揽在怀里,因舟车劳顿而疲惫的脸上满是享受天伦的喜色。
  “老大催得急,这一下子都来了京城,铭儿明年秋闱可怎么办?”陈氏问。
  怀铭笑道:“祖母宽心,人要是考得上,住在桥洞底下都能考得上。”
  陈氏一愣,随即大笑:“糟糕糟糕,怎么一时不见,铭儿也变得促狭了!”
  “母亲看这些个孩子,才半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季氏道。
  “是啊。”陈氏笑道:“芃姐儿都满地跑了,我们哪里能不老呢?”
  正躲在人堆儿里偷果果吃的芃姐儿突然被点名,硕大的柑橘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滚落在二叔沈录的脚下,整个娃原地呆住。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沈录剥开那颗橘子,招手让侄女过去。
  芃姐儿这年纪还不太记人,分开半年就容易生分,沈录身上又带着武将的杀伐之气,躲在哥哥姐姐们身后,又忍不住好奇,只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许听澜见状:“芃儿尤其爱吃橘子,前天吃得上火流鼻血。”
  陈氏忙道:“可不敢再这样吃了!”
  许听澜是怕二叔尴尬的说辞,结果芃姐儿为了一口橘子居然真的跑到沈录面前,撑着膝头大喇喇坐在了他的身上。
  抱着团团一派稚气的小侄女,高大魁梧的汉子险些化成了一滩水。
  “就吃一瓣,好吗?”沈录好声好气的与她商量。
  芃姐儿昂着小脑袋,霸气十足的伸出两个手指头。
  沈录毫无原则的答应着:“好好好……”
  怎么都好。
  ……
  腊月下旬,沈聿料理完手头的活儿,收拾行李,准备回城。
  带着一众官吏随从出门时,忽见山脚下黑压压聚集了不少百姓——少说有数千人。
  官兵上前一步挡在沈聿面前,按住腰间的刀柄。
  却见这些流民衣衫褴褛,扶老携幼,攒动几下,纷纷跪倒在地,顶礼膜拜。
  为首的老者哽咽道:“我们牢记大人的恩情!沈大人,请受我们一拜。”
  沈聿做官做到这份上,不是没接受过别人的跪拜,可是眼前这数千人一跪,却是他根本无法承受的。
  他拨开官兵上前,亲自搀扶起老者:“老丈请起!诸位父老乡亲快快请起!沈某愧不敢当。”
  “沈大人!”老者道:“咱们流民村的男女老少,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能活下来,有饭吃,有地种,全赖大人所赐!”
  大庭广众之下,沈聿不能受这样的话,要说是陛下的恩典,是朝廷的决定,自己只是代为施行,不断请老者起身,请乡亲们赶紧起来。
  流民们迟迟不肯离去,沈聿知道,他们漂泊日久,被人驱来赶去,生怕自己一旦离开,朝廷反悔,又会派官吏来驱逐他们。
  便站上门前的高台,高声道:“诸位乡亲,此前本官脾气大了点,是因为情势严峻,怕死更多的人,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众人纷纷摇头否认,有些人已经声泪俱下,七嘴八舌道:“大人都是为我们好,遇到大人这样的好官,是我等之福!”
  沈聿点头道:“安置大家伙儿在此地安家,本官责无旁贷,本官走后,各位只需从县里的安排,盖好房屋,开垦田地。本官像向各位保证,你们放心在此地安居,朝廷的决策不会变。另外,本官已向县衙递交公文,年后流民村将正式更名为‘南雀儿村’和‘北雀儿村’。”
  沈聿的声音掷地有声。
  台下先是一片静默,不知谁喊了一声:“谢沈大人活命之恩!”
  数千人哭成一片,沈聿鼻翼酸楚,左右官吏、兵卒亦红了眼眶。
  终于打发百姓们散去,沈聿召集了值守的官吏议事,沉声嘱咐:“请你们务必记得,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众人心生惶恐,纷纷表示,绝不会欺辱虐待流民。
  家里的大门已经挪了位置,让他稍稍有些恍惚。
  穿过二门和抄手游廊,回到正院,只见芃姐儿穿得像个毛球,正在院子里跳房子。见到他既惊又喜,张着小手朝他扑过来。
  沈聿将她抱起来举高,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扎扎!”芃姐儿笑着推开老爹,嫌弃他脸上的胡茬。
  于是,本欲蓄须的沈聿,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刮胡子——胡子这辈子都能长,女儿没几年就长大了。
  许听澜眼底一片笑意,指挥丫鬟帮他备好热水,先洗去一身风尘,再去给母亲请安。
  沈聿握着妻子的手:“累坏了吧?胃病有没有犯过?”
  许听澜摇头:“我自己留心忌口的,没再犯过。”
  “那就好。”沈聿松了口气,又问:“怀铭怀安怎么样?”
  “怀铭在学堂呢,怀安去王府上课了,这段时间谢学士的夫人来帮了不少忙,王府里又是他在给世子和怀安授课。”许听澜道:“年底备礼时要多添一份。”
  沈聿打趣道:“你与他的家眷照常走礼,对谢子盛不必太客气了,我托他给怀安找先生,找了几个月,愣是连影儿都没见着。”
  许听澜驳道:“看你这话说的,人家是好心帮你,办的成办不成都是帮你,怎么反倒埋怨上了。”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沈聿笑道,“祁王嘱咐他‘慢慢地’找,不要急,最好找个三年五载。这等‘媚上的小人’,替我上几天课是活该的,不用可怜他。”
  许听澜一愣。
  祁王殿下这是什么爱好?做王爷枯燥乏味,就喜欢看孩子拆家玩?
  她面带担忧:“他们弄的那个大棚,如今怎么样了?”
  沈聿哼笑一声:“过了这个年,该给他们收收摊了。”


第69章 
  不知不觉间; 沈聿画好的九九消寒图已被许听澜填满了一大片。
  二十三,过小年。老太太领着全家祭灶王,放鞭炮; 焚纸像,怀铭则领着一群弟妹去街上买糖瓜,据说是要用糖粘住灶王爷的嘴,让他上天后不要汇报家里的坏事。
  除了糖瓜; 还要买杂拌儿,也就是枣子、板栗、榛子等各色干果。
  卖饴糖、年糕的小商贩挑着担子走街串巷,来到胡同里那么一吆喝; 芃姐儿就率先往外跑。
  不消谁带着她; 都得追在后面付钱。
  腊月二十九; 下了今年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今日没有大朝; 沈聿早上睁开眼时才是卯时,窗外已经亮的像辰时了。
  怀安推开窗向外看去,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白莹莹的雪压在枝头; 像甜而不腻的奶油冰淇淋。
  穿上厚底的羊绒靴子,带着耳暖和冬帽,嘴里冒着白色的雾; 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响。他又故意抬高腿; 踩出更大的声音,身后留下一大一小的两串脚印。
  沈聿带着怀安先去了翰林院; 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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