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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亲爹是当朝首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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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聿和许听澜从主院回来,经过花园,撞见两兄弟在玩耍。
  沈怀铭坦然向父母行礼,沈怀安却有些心虚的说:“爹,我书都背完了。”
  沈聿从筒中取出一支铜制的箭矢,并不看他,而是瞄向对面的兽首铜壶:“君子喻于义。”
  得,不出意外的又被提问了。
  怀安背着小手:“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贫而无怨难,富而无骄易……”
  这是《名贤集》里的内容,共背了八句,是今天布置的功课。
  “背的好。”沈聿笑道:“爹教你一招。”
  话音刚落,手中小矢飞出,分明是箭头先出,却是箭尾稳稳落入壶中,这招叫“翎花倒入”。
  两兄弟瞠目结舌。
  怀安抚掌唏嘘:“牛子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沈怀铭将先秦诸子的名字过了一遍,奇怪的问:“牛子是谁?”
  “没有谁,”怀安忙道,“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许听澜巧笑,亦不甘示弱,取出一支箭矢投出,斜卡在壶口而不滑落到底,道:“斜插花。”
  兄弟二人鼓掌喝彩。
  沈聿再射,这次同样是箭头飞出,箭杆却平着稳稳落在壶口上。
  怀安惊呼。
  “这叫贵妃……”沈聿本想按时下文人游戏时流行的说法,叫它“贵妃春睡”,话到嘴边又觉察稚子在侧有些不妥,改口称:“平耳。”
  “贵妃平耳是什么意思?”怀安颇觉奇怪。
  沈怀铭揣着明白会心一笑,纠正他:“没有贵妃,就叫平耳。”
  “哦。”怀安应道。
  许听澜再射,只见她背对着铜壶盲投,微抬起头感知风向,抬手向后一抛,箭矢稳稳落入贯耳。
  怀安惊叫连连,好娘亲居然还有这一手!
  夫妻俩一个道“佩服”,一个道“承让”,许听澜便着急回东院去看芃姐儿。
  见两个儿子没尽兴,沈聿似乎也没尽兴,便嘱咐着:“要下雨了,玩够了早些回来,别着凉。”
  在怀安呆愣愣的目光中,沿着花园小径施施然离开。


第14章 
  抬头看看天,乌云密布,似在酝酿一场雨。
  三人兴致不减,沈聿玩不过妻子,教两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一招漂亮的“双飞雁”,让儿子们喝彩不跌。
  许听澜回房的时候,恰见女儿在罗汉床上翻来翻去……
  郝妈妈和奶娘在一旁,时不时就得拦一拦,拦的久了也不行,急了眼会吼叫。
  “这是怎么了?”许听澜问。
  郝妈妈道:“两个少爷教了一晌午,芃姐儿总算翻身了!结果又学会个新顽法,觉也不睡,在床上翻个不停,翻的都吐奶了。”
  许听澜:“……”
  她将芃姐儿抱在怀里轻拍脊背,那柔软的小手自然环上了娘亲的脖子。
  她笑道:“将来又是个不省心的。”
  总算将芃姐儿拍好了嗝,哄入睡了,轻手轻脚放她到小床上,须臾又醒了,咧嘴就哭,只好重新抱起来。
  奶娘怕累到少奶奶,伸手去接。
  许听澜没应,耐心拍哄,又过了一刻多钟,那长长的睫绒终于不再颤动,睡熟了,也搁在了床上。
  因笑道:“养个孩子岂是那么容易的,十月怀胎的时候总想叫她出来,如今出来了,倒不如揣回去省心。”
  郝妈妈几人笑着称是。
  天色阴沉沉的,未几便下起了雨。一声春雷隆隆炸响,雨点噼噼啪啪敲打窗纸。
  许听澜心中一惊,她的大中小三个傻男人还在外头疯呢。
  唤一声天冬:“快去给大爷和两位哥儿送伞!”
  ……
  春雨不会太大,但密密麻麻的急。父子三人大难临头各奔东西,沈怀铭回前院,沈聿带着怀安往东院奔。
  他们跑的快,打伞去接他们的丫鬟刚出跨院,就碰上这对疯够了的父子,风一样的跑进来,甩了她们一身水。
  许听澜迎出去一看,忍俊不禁,分明是一对落汤鸡回巢。
  洗了个热水澡,怀安盘腿坐在罗汉床上,任母亲擦干他蓬乱而纤细的头发。
  许听澜扒拉着儿子的头发,对丈夫道:“你儿这头发太稀疏了,最好多剃几遍再蓄。”
  沈聿没理她,歪在罗汉床的另一侧,不时瞥一眼他们母子,举着个空白簿子在画画。
  许听澜叫云苓拿剪刀、刮刀、篦子、水盆来,要给怀安剃头。
  这时代的儿童在十岁之前通常不蓄发,多会频繁剃发以达到养发的目的,又有一种说法,小孩子内火旺,易夭折,剃发可以克制内火。
  沈怀安捂住了脑袋:“娘,不要!”
  他一向不喜欢剃发,每每是能逃则逃,去年赶上守孝,一年不能剃发,这才留下了一头将将能束起来的乌发,他不喜欢顶着光头,想像老爹那样束起头发,潇洒飘逸的练剑。
  “乖,娘给你在发顶留一缕。”许听澜哄劝道。
  怀安差点发出土拨鼠叫,时人给孩子剃头,多会在头顶留下一撮,或盘成发髻,或编个辫子……
  总让他想起清人的“金钱鼠尾辫”。
  怀安炸了毛一样的抱头鼠窜,丫鬟们一时捉不住,屋里乱成一团。
  许听澜掐腰对丈夫道:“在画什么?还不管管你儿子?”
  沈聿往床那头缩了缩,许听澜觉得哪里不对,夺过他手中的簿子一看,画的是一只母猴在给小猴捉虱子。
  若不是当着满屋的人,许听澜非劈手将画砸过去不可。
  沈聿笑道:“不愿剃就算了,怀铭蓄发的时候比他大不了多少。”
  许听澜听着,不知该骂他还是该夸他。时下的父亲,能将子女们的生辰齿年齿记准无误的已不多见,沈聿实属于更罕见的。
  怀铭什么时候分的房,什么时候蓄的发,什么时候换的牙,他记得倒比自己这当娘都的清楚。
  如今总算将怀铭拉扯大了,轮到怀安了。
  忽听噗通一声,循声望去,原来是怀安躲避丫鬟追捕,绊到门槛摔了一跤。
  夫妻二人匆匆过去,只见他不哭不闹,慢条斯理的爬起来,朝地上吐。
  一颗混着血的小牙被他吐了出来。
  云苓和天冬吓坏了,忙跪地告罪。
  许听澜扒开怀安的嘴,果然下门牙处缺了一颗,还有些冒血。
  沈怀安捡起那颗牙,怕爹娘怪罪责罚丫鬟,便谎称:“娘,这颗牙原本就活了。”
  许听澜看穿了怀安的心思,但对于幼年孩子的善心,她还是选择小心维护。便对丫鬟道:“行了,没事,起来吧。”
  沈聿拿着那牙端详片刻:“爹给你扔到房顶去。”
  怀安笑靥飞绽,不忘嘱咐:“爹爹扔高一点!”
  柳树抽芽,桃花初放,细腻的雨丝滋润大地,万物在悄悄生长。
  怀安的生辰在三月初九,到了下个月,他就满六岁啦!
  ……
  家里还在治丧,孩子们不过生辰。到了三月初九,许听澜起了个大早,打算亲自下厨给怀安煮一碗寿面。
  她这双葱葱玉手并不擅长此道,站在灶台边愣了半刻钟,还是厨子告诉她,锅里煨着鸡汤,将面煮熟,青菜焯水,拿鸡汤一浇,就是一碗简单美味的鸡汤面。
  许听澜点点头,说得好!但是……面呢?
  面,面……厨子倒也灵巧,半句废话没有,扎起围裙就去擀面,面切得很细,外面裹上蛋清下锅,卧一个鸡蛋,煮熟捞出,以备他家大奶奶大展身手。
  许听澜亲自浇上鸡汤,摆上翠绿的青菜,颇有成就感的端回了东院。
  揭开盖碗,鲜香扑鼻,怀安眨眼便吃了个精光,许听澜成就感加倍。
  芃姐儿还不能吃面,只混到几口汤,鼓着小嘴发脾气,直到郝妈妈端来鱼肉糜喂她,才渐渐消了气。
  沈聿给儿子放了一天假,自己也难得有兴致想作画,令人铺纸,研出各色的颜料。
  怀安想找赵盼玩,又想到赵盼在上学,就百无聊赖的在老爹身边蹭颜料涂鸦。
  沈聿画了一个怡然自得的文人,二尺宽袖翩飞,慢步在春日的山径上,仿佛在描绘生在盛世的自己。
  题诗曰:啼莺寻芳去,浅草知春归①。
  正要令人去前院取自己的私印,转头见怀安正伏案凝神,用一柄尺规比着,在纸上画出四四方方的格子,还用各种颜料填成彩色。
  他也不打扰儿子,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
  怀安画完了,举起宣纸,吹干墨迹,道一声:“完工!”
  沈聿才问:“画的是什么?”
  怀安画的是飞行棋的棋盘,但他故弄玄虚的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老神仙教我下棋。”
  沈聿不禁莞尔,仍认真的问:“就是这种棋吗?”
  怀安点点头:“它很神奇的!可以两个人玩,也可以三个人四个人一起玩。”
  沈聿心想,那不是打双陆么?
  “所以,这叫什么?”沈聿问。
  “飞行棋。”怀安道。
  “飞行。”沈聿哑然失笑:“你口气不小啊。”
  地上待不下你小子,准备飞着走。
  怀安对老爹轻蔑的态度不以为意,继续用染了颜色的纸团做棋子,演示飞行棋的玩法,的确与双陆有些类似,只是规则和走法上更加直观一些。
  沈聿微微诧异:“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怀安赶紧摇头:“是老神仙教我的!”
  相比于怪力乱神之说,沈聿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基因优秀,虽然优秀的方向有点跑偏……不过不重要,优秀就对了。
  在怀安的纠缠之下,沈聿带他上街去找了个木匠,定做一些颜色各异的棋子,并另外打磨一块方形木板,按照怀安绘制的草图,用规尺墨线做出更精确的棋盘来。
  因为距木匠铺不远,两人没有乘车坐轿。怀安即将得到新的玩具,高兴的一路蹦跳,街上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沈聿仔细牵着儿子,在鳞次栉比的商肆间闲逛。
  难得出门,他们给怀铭怀远各挑选了一套新的文房四宝,又挑了几样种在庭院里的花苗,怀安还特意挑了几颗葫芦苗,最后去蜜芳斋买了许听澜爱吃的果子蜜饯。小厮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着父子俩往家走。
  怀安一路喋喋不休的盘算:“在院子东边搭一个棚架,夏天爬满葫芦藤,可以在底下乘凉,等它结出小葫芦,打皮阴干,还能给爹盘着玩……”
  沈聿啼笑皆非。他一旦有揍人的念头时就会盘佛珠,儿子看在眼里,还当成他的喜好了。
  “爹,我是不是很有孝心?”怀安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嗯,怀安最有孝心。”沈聿道。
  “您最有孝心的儿子过几天想去县衙玩儿,行吗?”怀安道。
  沈聿斜乜他一眼,就知道他无事献殷勤,必有企图。


第15章 
  回家后沈聿就命男仆进入内宅,起了一个大大的棚架,用来栽种他儿子的孝心。
  怀安的心思却早已不在葫芦上了。小伙伴热情相邀,他既盼着休沐的时候去县衙作客,又盼着飞行棋可以及时做好。
  左等右等,木匠赶在前一日将做好的飞行棋送上门来,怀安简直爱不释手。
  拉着爹娘陪他玩了一局又玩一局。
  一年多来,沈聿还没见过儿子如此高兴,心中不免心疼,天真烂漫的孩童,本该和兄弟姐妹、伙伴同窗们肆意玩闹,却不得不拘束在家里守孝,拘的孩子都不敢放声大笑。
  可是再高兴,也不能不睡觉啊。
  “安哥儿,不睡觉的小娃娃,黑熊瞎子会来吃了他。”眼看夜深了,郝妈妈使出止小儿夜啼的杀手锏。
  怀安配合的打了个寒颤,极其敷衍的说:“好怕怕哦……”
  看起来就十分欠揍。
  沈聿只好强行没收了他的飞行棋。
  许听澜回东屋陪女儿了,怀安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喜滋滋的说:“我明天要带着它去县衙,和赵盼大战三百回合。”
  “你确定带着小朋友掷骰子,人家爹不把你撵出来?”沈聿轻描淡写的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怀安所有的热情。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觉得聪明可爱,别人却未必这么看。听闻赵淳在担任县学教谕时,第一件事就是禁酒禁赌,足见他最厌烦读书人耽于享乐,摇骰子摇到他眼前去,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更何况沈聿所谓的顺应天性,不过是做爹娘的有托底的能耐,不代表他推崇这样的教子之法。
  怀安是讲道理的孩子,讲道理主要体现在识时务,他当即表示不带了,乖乖儿的钻进被子里。
  “下次邀赵盼到家里来玩儿。”沈聿道。
  怀安拥着被子,小鸡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
  ……
  次日,也不用人叫,也不赖床,怀安自己爬起来笨手笨脚的穿好了衣裳。
  稚子不束发,要束发,也要先择吉日“入囊”,就是将蓄长的头发纳入一个特质的囊中,等到十五岁成童,再行束发之礼。因此沈聿只是帮他整好零乱的衣裳,又将他一头参差不齐的头发拢到脑后,戴上一顶绉纱制作的小圆帽。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舒服的季节。
  怀安带着的小厮叫长兴,年龄不大却极为稳重,是李环一手调*教出来,日后陪着怀安读书、出门的小书童。
  他们乘车来到县衙,衙内的白役迎出来:“小沈公子来啦!”
  怀安从前也来过几次,县衙内上上下下都认识他,引着他穿过二层鼓楼、仪门、大堂、郭传堂,然后有男仆将他引向垂花门,接着是后宅的老仆妇迎出来,才这一口带有浓重口音的官话,热络的说:“安哥儿长高啦!”
  怀安随赵盼叫她孙婆婆,跟着她进入县衙内宅——赵知府一家的燕居之处。
  与前堂庄重严肃的气氛不同,后宅充满了生活气息。院子的一边是菜地,藤架上盘着嫩绿的黄瓜藤,还有绿油油的一片豌豆尖,一片莴笋叶,另一边是鸡圈,养着七八只芦花鸡,只留出过人的小径,还有一只老鹅横在道上朝他呱呱呱的叫。若不是怀安来过多次,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堂堂朝廷命官居住的地方。
  “怀安!”赵盼闻声迎出来,揪住大白鹅的脖子往鸡圈旁一扔,大鹅发出了鸡叫,扑棱棱的一阵扑腾后终于偃旗息鼓。
  赵盼带着怀安先去见父亲,赵知县今日休沐,正在内堂休息,穿着一身粗布短衣,头上没有戴冠,只是用发簪盘在脑后,脚上蹬着木屐,裤腿挽至膝弯,似乎刚刚浇完了地。
  “怀安来了?”他黝黑的面庞上难得露出一丝浅笑。
  怀安乖乖巧巧的朝他行礼:“赵伯伯好!”
  赵淳搁下手里的书,和蔼的问:“家里一切可好?”
  怀安答道:“一切都好。”
  赵淳颔首,打发他们去见母亲和老太太。
  赵知县的老母和妻子吴氏正在织机旁忙活,旁边还偎着一个年龄更小的女孩儿,那是赵盼的妹妹妞妞。
  赵婶婶总是低眉垂目、默默无话的,朴实中又带着常年劳作的疲惫。分明与自己的母亲年纪相仿,看上去却比许听澜大了不只十岁。
  怀安总在许听澜身边待着,会有一种古代女子与后世也没有多大差别的错觉,可每当看到赵婶婶,都会将认知拉回现实。
  沈聿知道赵知县的脾气秉性,只让怀安带了几包熟食过来,即便这样赵婶婶都不敢收。
  怀安被她一阵的推脱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还小,即便按照上辈子的年龄,也不太会处理这种事。父母回乡丁忧之前,赵家人只把他当成赵盼的小玩伴,从来不会这样见外,眼下父亲居乡,他们的关系好像突然隔上了一层纸。
  最后还是老太太点了头,吴氏才敢接过来收到灶房里去。
  “你赵伯伯一向规矩多,没有把安哥儿当外人的意思。”赵老太太见他窘迫,忙解释道。
  怀安乖巧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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