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名将系统平定边关-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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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捕快端着坛子,高声喊着。
岳昭侧头瞥了眼楚念,道:“传上来。”
楚念点点头,转身将人从后堂带了出来。
文大夫就在肃州城中最有名的问心药堂坐诊,不仅医术了得,还时常给那些抓不起药的人家赊账,这肃州城大半人家都听过他仁善的民声。
老大夫已经花甲之年,但身体硬朗,白发白须,一派严肃正经的模样。
他端正跪好,简单答了岳昭几个问题后,便走到了狗精的面前细细把着脉,摸了摸他的筋骨,还不时问着什么。
要说那乞丐兄弟看见坛子时已经面色灰白,那在此时二人则是抖成了筛糠。
半响,文老大夫终于点点头,重新跪好道:“大人,这确实是个孩子扮成的,并不是什么狗精,这孩子骨龄不过五岁,身子应是被灌了猛药才变成这样,这孩子的底子······已经全毁了,寿数不过就剩下了不到半月。”
砰!
岳昭狠狠拍了下惊堂木,手落下时,那惊堂木竟然断成了几截。
她漠然地看着那不再哭诉的乞丐,凌厉气势散发出来,冷声道:“你们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看见那边烧红的铁针没有,若是还不肯说实话,那就先用烧红的铁针给你们二人多扎两针!最后一次,你们是不是冤枉!”
那乞丐二人顿时瑟瑟发抖,俯下身子,只是不停磕头,却一句话也不说了。
岳昭不想浪费时间,当下就让身边的捕快上刑。
梁捕头拿着那烧红的铁针,整个人凶神恶煞得好似来索命的鬼差,乞丐兄弟心惊肉跳地盯着这个拿着铁针,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煞星。
那年轻乞丐被吓地怔了几息,身体快要跳起来一般,挪着双膝走到岳昭近前重重磕了几个头,道:“大人!我,我说,我们不是冤枉的!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他脏乱的头发随着摇头的弧度不停地颤抖,嘴中还喃喃着:“小的招,小的全招。”
年长的那个还想制止他,张口欲言时被梁捕头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作者有话说:
岳昭:这两个人的死法,呵,我内定了。
第64章
寒风肆虐;围在府衙门口的百姓没有觉得寒冷,却被那跪着的乞丐说出的话;凉得心颤。
此时众人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都在静静地听着那年轻乞丐用颤抖的声音说出的话。
那狗精卧在地上,听着自己的来历,眼神中只微微有了些波动;而后又恢复成死水一片。
“狗精是我们掳来的孩子,用的法子;是一个老叫花交给我们的;他想让我们给他送终,没多久;那老叫花就死了,我二人也就学到了一半;那老头子就没弄过,说是怕报应;但又不想死后还没有人给他立坟烧纸,便以此为交换。”
那年轻乞丐皱着一张脸,身体不停地颤抖,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面色发白。
那年长的乞丐神情惶恐;拼了命想出声阻止,却被梁捕头带人捂着嘴拖到了一边。
年轻乞丐看着楚念旁边烧的通红的铁针,嘴巴不停张合着出声道:“做狗精的法子粗劣的很;先用药使他全身皮肤溃烂;用狗毛烧成的灰敷在身上;给他喝一碗用新鲜的黑狗血配好的猛药;伤口好了以后;就会长出来狗毛,这就成了狗精,但这法子太狠,一百个人里都不见得能有一人成功挺过来。”
“这么多年,只有他和另一个孩子活下来了。”
“那个孩子呢?”岳昭双目如寒星一般,直直地看向他。
“死了。”
说罢,那年轻乞丐转头瞥了眼一侧的狗精,而后面色死寂,接着道:“那坛子里就是实验失败的尸体,我们还未来得及处置。”
他早就不记得自己手里到底有多少孩子的命了,他们不停地找人实验,也是因为这法子实在太猛,成功之后的狗精,根本就活不过两年。
那年长乞丐的脸色已经完全灰败。
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断成三截的惊堂木被岳昭徒手捏成了碎木屑,渣渣从她的指尖落下,直看的乞丐兄弟眼皮狂跳。
听到此处,岳昭怒极反笑:“好!很好!”
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疯狂涌上来的杀意,她狠狠喘了口气:“我问你们,你们这些年一共掳了多少孩子?每个人从哪里掳来的,可有记录的账册?若有账册,现在又被你们收到了哪里?”
那年轻乞丐跪趴在地上,抖若筛糠道:“我,我们兄弟二人,只粗粗识得几个字罢了,哪里会记这些,只是我哥哥有个习惯,每掳来一个孩子,若是死了,就取他们一小截指骨磨成珠子,就,就在那坛子里。”
岳昭看着那有成人手臂高的大坛子:“把坛子端过来。”
一眼扫过去,那端着坛子的捕头便上前在众人的眼下,重新打开了坛子,拨开上面小小的尸体,露出坛子里面的那些珠子。
再抬头时,那捕快已经红了眼眶,周围的百姓也哗然一片。
那年长的乞丐再也没有挣扎,只瘫软在地上,哆哆嗦嗦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些骨珠就在坛子的底下,上面便是那孩子的尸体,他们找到坛子的时候,因为尸体的遮挡,并没有发现尸体下面的骨珠,如今仔细检查,那骨珠竟然已有半坛之多!
岳昭看着坛底密密的骨珠。
只觉得那里每一颗都能刺伤她的眼,上面还婴孩尸体估计是还没来得及取出指骨,所以才留了下来。
她看着乞丐兄弟二人。
内心漠然一片。
狗精也重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悲戚。
这二人真的配是人吗?
他算是披着狗皮的狗精,那这二人应是披着人皮的妖魔才对。
百人不能活一位的法子,他是第二个活下来的,这二人到底有没有心?
他们真是比真正的妖怪还要恶毒。
岳昭又仔细问了几个跟狗精有关的问题,问了狗精的原籍地址,但这二人说这是他们路过的一个城里掳来的孩子,只记得这孩子玉雪可爱,好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现在时间也久了,早就不记得,到底是哪个地方。
狗精的眼神随着这二人的回答骤然亮起又熄灭,最后归为最初的那般麻木平静。
岳昭看似困倦地揉着鼻梁,但熟悉她的方洛知道,昭昭这是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怒火,有火不能发,心累。
“辛淮,你说该怎么判?”
突然被点名的辛淮也没有慌张,理了理手中的记录,不假思索道:“俱五刑。”
而且根本就不用再斟酌量刑要多轻多重了。
以这兄弟二人犯下的罪行来看······
拖出去俱五刑个几百遍都不解民恨。
不只是他们,依照律法来看,三族之内都逃不掉,奈何这二人是个居无定所的乞丐,身边也早已没了家人。
岳昭便道:“那就俱五刑。”
辛淮道:“是。”
这二人的罪行已经让岳昭忍不了他们活着受罪了,若不是要考虑到律法威严,她现在就想将这二人的骨头一节节打碎!
这二人被拖下去的时候,岳昭依旧沉着脸色。
淦!
这世上若真的有地府阎罗,她非得踩着这二人的魂魄,将他们的魂魄也统统俱五刑了!
底下百姓纷纷拍手叫好。
不少人也觉得这个判决实在是大快人心,看完了热闹,众人也就心满意足地散了。
时不时还感慨着回家多找点烂菜叶子,小石头什么的,等这二人行刑之时,一定要砸个痛快。
众人散去,岳昭走到那狗精跟前,看着他那满是暮气的眼睛,问道:“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那狗精听到头顶温和的声音,抬起头静静地盯了岳昭一会儿,摇摇头道:“不记得了,我这样子,大人叫我小狗吧。”
“小狗,你可有什么心愿?”
岳昭想起文大夫的话,有些不忍,这么短的时间,想在那乞丐根本就不确定的地方,找到小狗的亲生父母,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他如今的体质,就连系统商城里的药都再也改变不了,更何况岳昭手里的感恩值,最多只能让他多活上一阵子。
闻言,小狗低头想了很久,最后默默道:“我死了以后,求大人将我埋在河边,我一直都在船上,也许这样,可以让我的魂灵飘回故乡。”
“大人也不要帮我找亲人了,我不想让她们知道我成了这个样子,她们一定会很伤心的。”
他身上到现在也还在痛着,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也不想再撑了。
他的话让在场的众人纷纷红了眼眶。
这才多大一点的孩子啊,他的愿望里没有糖,没有玩具,没有任何平常孩子的愿望之一,而是在为自己死后做着打算。
岳昭摸了摸他的头,站起身,忍下眼中的泪意:“把小狗抬到后面的卧房中,好好安置。”
梁捕头八尺高的汉子,抹了把脸,吸着鼻涕上前把小狗从地上抱进怀里,平时五大三粗的人此时的动作竟然温柔无比。
小狗被抱起来,也没有什么反应,只将头低低地靠在梁捕头的怀里。
梁捕头将人带到那卧房安置好后,瞧着小狗一动不动地卧趴在床上,怕他一个人对这里陌生害怕,便直接在这卧房中住了下来。
他让小狗稍等一会儿,便准备出门,到饭堂打了些粥饭端过来。
路上他想起文大夫的话,又偷偷给自己抹了把脸。
文大夫早就给这孩子把过了脉,梁捕头再过去问时,他也只是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微微摇了摇头:“非是老朽不想救,那贼人给他灌得药实在太猛,就好比一桶水漏了一个洞,还能想办法补上,但若是连桶底都没了,无论再怎么补,都无济于事啊。”
走进饭堂,他就跟那大娘要了两碗粥,自上次少将军把饭堂的桌椅板凳都徒手拆碎以后,第二天方洛姑娘就着人将这些东西补上了。
小狗的事如今才审完,便在府衙中流传开来,饭堂的大娘一见是他来,还特意要的粥饭,便知道这是给那可怜孩子的。
她转身又抓了一把米放进锅里,细细熬成了浓浓的鸡丝粥,给梁捕头盛了满满一大碗,还破例配了两个小碗放进了食盒里,端给他时还特意嘱咐道:“不够就跟我说,我再给那孩子煮。”
“多谢。”
梁捕头点了点头,回到了卧房中。
入夜,二人一番洗漱过后,梁捕头给小狗喂了一碗少将军特意让人送过来的水。
“睡吧,我去熄灯。”
梁捕头吹熄了油灯,躺回了被窝。
“还不睡吗?”
小狗躺在自己做梦都不敢想的带着热气的被窝里,从鼻尖到心里,都是满满的暖意,睡意全无,他本应该是再不会有什么感觉的,但此时却有些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大梦一场,醒来后,就又是在盖着黑布的笼子里,过着每日被人打骂卖艺的生活。
“这真像是一场梦啊······”他喃喃道。
梁捕头倒是笑了笑,很理解小狗的心情,于是睁开眼睛,和他聊起了天。
他不好说些自己小时候的事,怕引得小狗神伤,一时间还真不知如何开口,还是小狗闷着声音说了句:“那位大人真是个大好人。”
梁捕头一听,便和他说起了岳昭的事情,当然,该说的能说,不该说的只字不提。
但二人的对话中心意思都是一样的——少将军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女郎。
聊着聊着,逐渐酝酿出了睡意,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梁捕头便要去当值了,小狗没有答应他带自己出门的请求,只是一如往常卧趴在那里。
而岳昭也早早起身。
无他,鉴于贾乐乐一路不遗余力地宣传她们酿出来的杜康酒,终于吸引来了第一位大客户——福州沈家,沈望。
这沈望还是贾乐乐的姑父,家里也算是福州有名的望族,这次贾乐乐将杜康酒当作礼物送到沈家时,还特意给姑姑说了这酒,沈望尝了以后,立马意识到了这里面蕴含的商机,当下忙完手里的事情就来肃州拜访岳昭了。
岳昭原本不太了解沈家,还是方洛给她好好说了一下。
福州沈氏最广为人知的优点就是——有钱!
堆金积玉,遍地黄金的那种,有钱!
作者有话说:
岳昭:我等的肥羊,他终于来了。
沈望:???
第65章
沈望被引到府衙里;仅仅只是不算寒酸的待客正厅时,都还有些不敢相信。
哪怕来之前;自家那个小侄女已经跟他说了;这出方子的小女郎是个身份不凡的小女郎,但如今亲眼所见,还是觉得有些稀奇。
说是待客正厅;其实就是岳昭日常每天办公的地方,摆件都没有一个;全是书架还有一摞摞的卷册公文。
她们肃州本就不是富庶之地;说白了就是,穷。
岳昭深觉也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
“这位想必就是沈家伯父了?”
岳昭瞧着面前这位相貌不算出众;看着应该三十出头,穿着灰色直身;气质还有些儒弱的男子。
“不敢不敢,福州沈望;见过少将军。”
沈望明显来之前是做了功课的。
虽然第一眼看着岳昭有些稀奇,但面上滴水不露,听着岳昭客气的话,更没有一点轻慢;反而姿态更加恭敬谨慎。
沈望原先也只是听过这位少将军;力大无穷,神勇非常的名声,来到肃州以后还特意打听了一番;又得到这位少将军勤于政务;心系百姓的声誉;他心中的怀疑却又增加了几分。
但眼下看到岳昭身边一堆接着一堆的卷册;府衙的环境也是十分简朴。
大冬天的;房里连一盆炭火都没有,穿着亦是朴素,丝毫看不出堂堂少将军该有的派头,倒让沈望生出几分好感。
沈望怀里拿出一封信,道:“这是我那侄女托我带给少将军的信。”
他掏出一封封好的信,下人便上前将信转呈给了岳昭。
岳昭站起身走过去,拉起了还在行礼的沈望,将人带到正厅处坐下,才一脸羞愧道:“您既是贾姐姐的姑父,我称您一声伯父也是应当的,只是肃州城要解决的问题繁多,我这阵子真是忙昏头了,您来了也未能出门迎接,还望不要见怪。”
沈望只是浅笑不语。
谁都知道这不过就是场面话罢了。
眼前这位女郎是与贾家有些交情,跟他沈家有没有半分干系,从地位上来看,自己不过商贾之人,岳昭不仅是肃州城的暂代知州,还是重阳关的少将军,所谓“不要见怪”这样的话,听听也就算了。
当真那就是自己不识抬举了。
岳昭拆开贾乐乐的来信。
信中一半是简简单单的唠家常,一半就是对她自己这些日子的推销总结,最后还提到了不要担心要价太高,最好将生意做长久些,她估摸着她们酒庄酿出来的那些,姑父都“吃得下”。
瞧着信上贾乐乐让她放开了宰人的意思,岳昭突然狠狠羡慕住了福州知州。
看看人家,有这样一位大户在,何愁拉不动地方经济,肃州这边,贾家开的就是钱庄,在重阳关开还都是因为仰慕自家老父亲,实则根本肃州的钱钱钱庄都是倒贴经营,不然贾家也不会这么重视那些“分行”了。
哪像自己现在,一文钱都恨不能掰成两文花,关键这样节省了都不够,整日都在捉襟见肘。
“瞧着时辰,不久就要晌午了,沈伯父不若先歇歇脚,留在此处用个午饭?”
生意嘛,什么时候都能谈,若是对方着急,岳昭也不介意今天就把事情给谈了。
明白岳昭话里的意思后,沈望顿了顿,面上仍旧温和周到:“多谢少将军美意,今日在下只是特来拜访,就不耽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