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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慕金枝-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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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瓒笑道:“无媒却有情,外祖母能怎么办?”
  说罢,他抬手示意车队继续前行。


第五百二十九章 
  上兵伐谋
  因裴太后之故,慕容擎比原定时间晚了两日才出发。
  他临走前被召入太极宫。
  “前些日子,吐谷浑遣使来寻你。”天子道,“吐谷浑王病重,他膝下无子,而你的几位手足为争夺王位险些将他杀死,他在这个时候却想到了你。”
  慕容擎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道:“我不会回去。”
  像是早便知道他的选择似的,眼前这位同他越发疏离的好友淡淡地笑了。
  天子走到他面前,二人平视着对方,几乎猜到对方内心所想。
  “如果朕说,虎贲依然留给你呢?”
  慕容擎眼中闪过一簇火光。
  “阿擎。”拓跋渊正色道,“我将虎贲赠予你,足够你回吐谷浑牵制他们。”
  慕容擎静静地等他说接下来的话。
  “阿擎,你不是陆荆玉,也不是赫连遂。你实力太强,即便你辞官隐居,也会令我难安。”他道,“你在一个显眼的位置时时让我看到,我才能放心。”
  慕容擎摇头:“你还是在提防我。”
  拓跋渊听后却笑了。
  “绝影日行八百,那晚你来寻我时慢了一刻。”他慢慢地敛了笑,“你在暗处窥视,若我身死,你便能堂而皇之地对抗元承。只可惜你没料到四四治好耳朵后怕声,銮驾行在最末,所以我没死。”
  慕容擎垂下眼眸。
  “你的确忠勇,但朕从不是你的君主。”他又道,“你是否也有冒死也想拼命一搏的心爱之物?”
  慕容擎点头道是。
  “那就回去吧,带着虎贲回吐谷浑。”拓跋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撑腮道,“朕如今元气大伤,你却是初生王者,我们现在是一样的。”
  天子被皇座隐去了一半的面容,慕容擎只看到他嘴唇张阖,吐出最后一句话
  “阿擎,朕给你五年,五年之后再行较量。”
  新的虎贲调符躺在慕容擎手心,是金狮的模样。
  他从来便不是鹰犬,他的一切隐忍只为最末一刻的伏击。
  可惜对面一直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慕容擎从太极宫出来时,凌太一松了一口气。
  “您没事儿吧?”凌太一检查着他的周身,唯恐他像赫连遂一样,被召入宫再出来时连建春门都走不出去。
  “我无事。”慕容擎摇头,跨上绝影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问,“我要回吐谷浑,你是留下还是跟我走?”
  这位立志为天子赶马车的少年犹豫了很久。
  慕容擎见他摇摆不定,又道:“我这次回去打算拿回王位,说不定过上几年,慕容便会取拓跋而代之。”
  墙头草登时喜上眉梢,点头哈腰地道:“自然是跟着大将军!”
  说罢便翻身上马,跟在他的马后。
  他们从西阳门出城,先去虎贲京郊大营。
  西阳门外有一处冢,埋的尽是无归之人、无缘之物。
  凌太一见他下了马走去冢内,不禁好奇问:“您埋了谁?”
  慕容擎没有回答他,片刻后从土里扒出一个木盒来。
  凌太一一看,这个盒子是他一直宝贝着的那个
  慕容擎上了马,对他道:“走吧……”
  凌太一并不好奇,继续跟在他马后絮叨。
  “吐谷浑远吗?听说那里全是高山,咱们怎么去呢……大将军,您这么多年没回去,他们还认得您吗?您的兄弟长得跟您一样吗?是不是同阿四也很像呢……”
  慕容擎没有说话,手指微动便将木盒打开。
  木盒中是一片折叠过的莲叶,因挤压风干变成了薄薄的一片,却依然保留着当初的翠色。
  还记得从凌家堡出来之后,迷失在九王山中。他因伤短暂昏迷,醒来时便看到那个人。
  她头顶上罩着一片莲叶,双手用莲叶捧了一堆莲蓬。粉白的襦裙被系到膝上,绽出一片雪肤。整个人就像一朵俏丽的莲花,倏然间扎根在他心上。
  自那日之后,人生便添一段新愁。
  太上皇眼睛恢复之后,便不想留在魏宫。
  同泰山宇文馥商议后,二人决定一起去大齐看看江南风光。
  临走前,他来寻拓跋渊。
  “老二什么时候生?”太上皇突然问道。
  拓跋渊抬起眼皮:“不知道……”
  听到他的答案后,太上皇却笑了。
  “为了不碍你眼,我都要走了。”他笑道,“你连我都防?”
  太上皇说罢,便见一向十分恭顺的儿子挺直了身子,嘴角噙笑地望着自己。
  “既然坐了这个位置,便没有不防之人。”浓密修长的睫毛遮不住晶亮的双眼,看似清澈,然而人心从来便是一眼望不到底,“不过,父皇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做太子时便有改制的念头。”太上皇平和地道,“你重新启用宇文馥,因朝中已无外戚。待慕容擎上位后,你暗中打压宇文馥,扶持新人,只因必须要有鲜卑大臣坐镇朝堂,这个人可以是实权新贵,可以是无权旧臣,却不可以两者兼备。
  同理,你要世家上位,却永远不会给他们太多。只有他们势均力敌,便不会对你有影响,亦方便你收残局。”
  “还是父皇懂我。”拓跋渊赞道,“还有呢?”
  太上皇的脸却沉了下来。
  “元叡退隐,元承身死,也是你一手促成。你这样谨慎,怎么会允许有人威胁到你?不仅如此,还将我软禁在披云楼。”
  太上皇叹道,“温鸯来时我都未猜到是你,后来在光下看清了那侍女的脸才想起来……你还为了当年的事怨我?”
  拓跋渊只是沉沉看着他。
  “当年之事,已经在她进宫后便不想计较了。”拓跋渊终于开口,“我做什么总有我的用意
  这个问题太上皇自然也考虑过。
  “拓跋氏的确寿短。你祖父、曾祖从未有活过不惑之年的,而我在披云楼的这些年,只觉精神渐佳,如今已同常人无异。但是,这也是你的筹划之一。”
  太上皇肯定地道,“因为你既防我,却要用我去处置裴婉
  “原来父皇才是儿子的知己。”拓跋渊笑意深深道。
  太上皇看着他,隐隐觉得他比自己当年更具帝王风范。
  “你算计一生,难道就不觉得累?”太上皇又问,“或者说,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你不费心去算计的?”
  他说罢,便见这已经成长得足以顶天立地的儿子望向窗外。
  陆银屏正追着拓跋珣求他原谅自己,拓跋珣气呼呼地不愿意理她。
  拓跋渊看着他们,眼神是难得的温柔。
  “从前我时常想,为何有人爱江山却不爱美人,或为美人放弃江山。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懦夫的借口罢了。”
  他缓缓道,“一个真正的帝王从来不会囿于两种选择之间。我既为天子,当该让别人做选择才是。
  四四是世间难得纯粹之人,我珍之爱之;而泱泱大魏山河雄丽,万象无极,叫我如何放手只择其一?江山、美人,朕二者皆要。”


第五百三十章 完结番外——败亦有道
  (一)
  拓跋珣已经几日不曾理陆银屏了。
  她使出了浑身解数,好吃的好玩的流水似的送进偏殿,自己也整日堆着一张笑脸各种哄劝。
  “佛奴……佛奴……好儿子……”陆银屏点头哈腰地道,“今日想吃点儿什么喝点儿什么呀?”
  拓跋珣背过身去,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陆银屏腆着脸又凑过去。
  “别不理我嘛……”她轻轻揪着拓跋珣的衣摆,“你看我都求你几天了,我这么可怜,你就真的铁了心再也不想同我讲话了?”
  拓跋珣连头都没回,将自己的衣摆从她手中抽走。
  陆银屏不屈不挠,又凑上来摸他的小脸。
  “来,让我看看咱们佛奴的伤好得如何了。”
  拓跋珣偏头想要挣开她,无奈这狐狸精的力气实在是大,最后只能妥协,任由她摸自己的脸。
  陆银屏看着他脸上磕出来的几处伤心疼得不行
  “对不住。”陆银屏愧疚地道歉,严肃地发誓,“娘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拓跋珣听到这个「娘」的自称后,却突然发起狠来。
  他挣脱了陆银屏的手,将她推了个踉跄。
  “口口声声说是我娘,可哪个娘会将儿子丢下?!”他眼眶含泪道,“你就是看我不是亲生的罢了,你根本没将我当做你儿子!”
  说罢,他飞快地跑了出去。
  陆银屏愣愣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心里也空落落的。
  苏婆走进来时便看到她正失神,叹气道:“殿下太喜欢你,你那一走想来是真的伤透了他的心。”
  陆银屏坐在榻上怔了好一会儿,这才扶着额道:“他追在我们车后头的时候是我最难受的时候,就那一刻,我也不是没想过将佛奴带走……可又觉得陛下已经没了我,不能再没了他了,这才狠心将他丢下……
  原就是我的错,我跟他曾约好了以后就是亲娘俩,关键时候却将他撇下,不怨他现在这么讨厌我……”
  “现在关系这样紧张,日后殿下若是知道您怀了小殿下,指不定又会多一层隔阂。”苏婆叹气道。
  “这个,我也早就同他说好了的。”陆银屏摇头道,“从前我对他说,有几个孩子的娘是做不到一碗水端平的,所以日后我要是多了几个碗,一定给他那碗多些……
  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是自己的孩子,可佛奴也是我的孩子。我对不住他在前,更得好好补偿他才是。”
  苏婆又道:“殿下虽然聪慧,可毕竟隔了一层肚皮。那位同他连着肚脐的慕容夫人倒是亲的,可他一出生便想将他掐死,这能是生母做出来的事儿?
  荒年的时候倒是有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被吃掉含泪掐死的,可宫里头哪有吃不上饭的?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没必要给自己太多负担,省得影响了肚子里这位小殿下。”
  陆银屏扭过去。
  “您不懂,我同佛奴不仅是母子,还是朋友。”她背着苏婆道,“我们是好朋友。”
  天子提拔了不少新贵,在东堂一波一波地接见,又同老师李璞琮与太傅司马晦研究新法,子时还未曾回来。
  这是陆银屏回宫后的第一个没有男人的晚上。
  她刚钻进被窝里眯了一小会儿,便听到外头有动静。
  陆银屏将眼睛睁开一道缝,见窗户上映出一个圆圆的脑袋。
  她差点笑出声。
  “陛下不来,佛奴也不理我了。”陆银屏唉声叹气地道,“一个人睡可真叫人害怕。”
  窗户上的脑袋动了动,却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陆银屏在榻上寻觅一圈儿,最后瞧见自己的贵妃印,伸手捞过它后毫不犹豫地往地上一砸。
  “唉哟!”她叫了一声,“疼死了!”
  见窗户上贴着的脑袋一下窜没了影儿,陆银屏赶紧钻进被窝里哼哼。
  过了好大一会儿都不见小呆头鹅来,她狐疑地钻出被窝瞧。
  原来不是他没来,他早就进来了,正扒着门框看着她。
  一双琥珀金的大眼正蓄满了泪,满目含怨带疼。
  陆银屏当下便心软了,可又不确定自己过去了他会不会又跑开。
  “佛奴……”她坐正了身子道,“你来找我……你愿意理我了?”
  拓跋珣的嘴巴抿得紧紧,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
  “佛奴,是我对不起你。”陆银屏又道,“我保证,以后真的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本以为他还会说自己是骗子,没想到小呆头鹅却让出了第一步。
  “你发誓……”
  陆银屏知道机会来了,赶紧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我发誓,若是以后再丢下我们佛奴,就叫我天打雷劈……”
  她毒誓还未发完,小呆头鹅便跳上了榻,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
  “你是怎么舍得丢下我的!”小呆头鹅哭着还要控诉她的行为,“我追了你好久……脸都磕破了……膝盖都磕肿了……你还是走了……呜呜……”
  陆银屏紧紧地抱着他,难过得直掉泪。
  “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她连连哄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佛奴……”
  小呆头鹅毕竟是男孩儿,知道自己日后会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而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是不会哭的,所以他也没有哭多久。
  只是实在没有安全感,依然像只八爪鱼一样粘在她身上。
  “他们说,你肚子里有弟弟了?”小呆头鹅突然问。
  陆银屏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你放心,无论以后有多少个弟弟妹妹,咱们佛奴才是我第一个孩子。”陆银屏道,“民间都是大的让着小的,这在我这儿可行不通!都是一样的孩子,日后出了大事儿都是大的先出来顶,凭什么让大的让着小的啊?就得让弟弟妹妹们让着咱们佛奴……”
  她絮絮叨叨地讲,没有看到自己怀里的小呆头鹅露出了诡异的表情。
  俩人算是和好了。又说了好一通的话,后半夜才睡去。
  拓跋渊来时便见他们俩抱在一堆,心头却没了之前那种夹醋带酸的味儿。
  他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将娘俩搂进怀里。
  不论皇帝还是平民,再没有搂着媳妇儿子睡觉更踏实的。
  (二)
  开春时,趁着贵妃的肚子还能遮得住,天子正式将立后的事儿提上日程。
  皇帝早先便将李氏抄了家,又提拔了本家另一支上来。其它世家战战兢兢,缩在高门之后不敢动弹。
  贵妃家世显赫,做皇后变成了理所当然之事。
  至于纳妃
  你不乐意,后头头有大把的名士正因新法的施立慕名来元京自荐,巴不得你让个位置出来。
  新法的内容很晦涩,跟之前颁布但进程缓慢的田改和税改有关。
  田改之前,贵族官绅自有土地却从不上报,并将田地以高价租给农户,最后还要良田产收分成,长此以往以致大魏穷人越穷,富人越富;
  太祖与死而复生的太上皇制定的税法虽然无太大疏漏,可到底贵族与贫民皆缴税,对于富人而言了了,而穷人却难以负担。
  新法不仅重新整理了户籍,还将土地重新分配,却不按势力,只按人头。
  富人家中十口人,便是十口田,多一口便是瞒报,直接拉出去鞭笞并收回多余田地。
  穷人有了地,本身就勤快不愁以后日子过不好。
  然而这触及到了富人的利益,开始有人暗戳戳地打算造反。
  几日后,当数个头颅挂在城墙上直到风干也无人敢收,便再也没有人想造反。
  京内的新官员更是当今天子拥趸,对于新法全无异议。
  外族人也有自己的规矩,那便是做大事前要占卜一番。
  汉人的习俗是寻个高明的术士,几枚铜钱占一占,或者去庙里求个签问问吉凶。
  鲜卑人的规矩是往模具里浇金水,铸个人形出来。若成,便可行。
  工匠和内侍都是自己人,材料准备得齐全。陆银屏稀里糊涂地上了高台,也没看下头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人
  旁人比她还紧张,因铸金人是大事,若不成像她便做不了皇后。
  陆银屏却不觉得有什么
  她将滚烫的金水注入模具之后,想到这个时甚至还笑了下。
  待金水冷却之后,除去模具外壳,却是她的模样。
  陆银屏皱眉,觉得这些工匠实在应付
  “真丑。”她指着小金人道,“要不重新弄一个好看点儿的?”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众人山呼海啸的「拜见皇后」。
  陆银屏心头一紧
  同年二月中旬,拓跋渊挑了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将她册为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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