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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慕金枝-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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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豚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拓跋渊捱近了她,半哄半劝道:“定州瀛州有世家坐镇,赏罚都轮不到这二州,朕若去了定会让他们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平白引起当地恐慌。四四是明白人,应当知道朕的辛苦。”
  想着他从前的确很辛苦,河豚这才渐渐瘪了。
  拓跋渊摸着她的脸,又叹了口气。
  “不去就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陆银屏又道,“叹气做什么?我就这样叫您为难?”
  “不是你让朕为难。”他摇头,“自然是另有其人。”
  陆银屏思量少,处事相对极端些,便道:“谁敢让陛下为难,杀了便是,怎好唉声叹气的呢?”
  天子唏嘘感慨:“果然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小女子头脑简单,不知道这中间利害。世间不少事物牵一发便动全身,旁的不说,只拿你脚趾举个例子
  陆银屏不是没干过这事儿,「嘶」了一声道:“痛得要死呢。”
  “那便是了。”他凑上来,将头搭在她颈窝里,嗅着那淡淡馨香之气继续道,“不能动的太多了,手足便是其中一样。朕嗜杀是真,可也不是同室操戈之人。如今大约要触到朕的底线,朕在想,要怎么处理才最干净。”
  陆银屏听得云里雾里,却明白他想要对靖王动手。
  她只见过端王,却从未见过靖王,哪怕是邻居,也素未谋面,不知道那人做了什么竟惹得天子如此忌惮。
  不过后宫历来不准参政,他这么说便是将她当做了自己人。
  陆银屏不是绝顶聪明的人,只能抚着他的发丝道:“臣妾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您说这些,又不能为您分忧,甚至于好些话都听不明白……
  就拿臣妾这十几年来积累的浅薄的见识而言吧
  陛下是人皇,是至尊,天下尽在您手,想做什么放手去做。臣妾只知道,做了可能会怕,但不做一定会悔。”
  她说完后,良久都未听到他的回应。
  铁蹄声迅捷沉重,铁皮包着的车轱辘碾过地面上的石子儿发出「滋啦」声响,外头韩楚璧等人的笑声也不时传入他们耳中。
  不知他者遍天下,知他者在他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天子才道:“四四知道男女相处之道吗?”
  陆银屏摇头说不知。
  她哪儿知道这个?她只跟过他这一个男人,别说男女相处之道,怕是连平等相处之道还要他手把手来教呢。
  “很多时候,男子喜欢一个女子,并不一定要她做他的女人。”他慢声道,“知己也可以。甚至说,女子可以做男子一辈子的知己。”
  陆银屏觉得今日的他有些不同。
  但他刚刚的说法,她可不敢苟同。
  “什么知己不知己?”她冷哼道,“男子同女子在一处久了,误的是女子的清白。知己什么都是借口罢了……你能保证你视她为知己,她也视你为知己么?男女相处之道?我只觉得是男女纠缠的把戏!”
  拓跋渊看她又要生气,赶紧道:“朕话还没说完……”
  “说什么说?!”陆银屏挣开了他,冷眼瞧着他道,“陛下说这话,该不是有了什么红颜知己,想要提前给臣妾提个醒儿,日后相见时好让臣妾将她当做自己人?”
  “不是……朕……”
  陆银屏环视一周,拿了一个枕头扔到他身上。
  “去你的知己!臭没面儿的以后别想再碰我了!”
  说罢便高声吩咐太仆:“停车!”
  仪仗应声缓缓停下。
  陆银屏从车上走下来,径直去了陆珍的马车上。
  陆珍正无聊着,见她来倒挺开心。
  “怎么了?脸这么臭?”陆珍捏了捏她鼓鼓的脸颊,“同陛下生气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知己
  “没有。”说是这么说,可河豚依旧是河豚。
  想跟姐姐告状吧,一琢磨发现自己总是生气。而且那人已经在姐姐跟前刷了不少的好感,没准儿说出来后连姐姐都会向着他。毕竟娘家人看女婿都是越看越喜欢的。
  陆珍也知道她的脾气
  俗话说得好,脸皮薄吃亏。陆四便是这样的人,宁愿委屈死了自己也不愿意低头妥协。
  陆珍见她气鼓鼓的脸颊,只觉得好玩,捏了又捏,不一会儿便给她捏得红通通。
  眼瞧着不能再捏了,陆珍极为不舍地将手收了回来,又道:“你俩之间的事儿说到底还还是自己关起门来解决。纵然是你错又如何?他错又如何?你看看外头的这些人,谁敢说你俩的不是?
  人无完人,男女相处磨合最重要,最忌无言语交流。你这样不管不顾地走了,他岂不是会心寒?收起你的小性儿,陛下是你的男人,又不是你的下人,可以供你随意消遣的。”
  河豚的嘴巴噘了起来:“你就会帮他说话。”
  “我哪有?”陆珍肩膀一耸,“咱就事论事,陛下若不待见你,就你这屎坑子脾气,十个脑袋不够他砍的,还由得你在这儿使小性子?”
  陆银屏一脸嫌弃:“唉唉别说了别说了……快恶心死了!”
  说罢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曾说过某人的脾气像是从茅坑里反上来的。
  自己说的时候没注意,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是真的有些反胃……
  可这次她并不打算轻易饶了他。
  “他可能要找个什么知己了。”陆银屏想想就生气,“他今儿还跟我说什么男子喜欢女子不一定要她做自己的女人,也可以是知己。知个鬼!姐姐,他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陆珍瞠目结舌:“他不早就有女人了吗?”
  陆银屏被她这句话提醒到,想起回宫后还要面对他养的那一窝莺莺燕燕,也不知是被陆珍捏的还是气得,总之就是面红耳赤。
  “那不一样!”她怒道,“先前是先前,谁没有点儿过去?我也不是那种硬扒着不放的人。但我来了之后肯定不行,他要是敢去找别人,我就再也不跟他好了!”
  在这点儿上,陆珍倒是支持她的。
  虽说如今鲜少有一夫一妻的,但也并不代表没有,起码他们父母便是其中的一对。
  他们从小见惯了父母情深的模样,便只会认为天底下的夫妻也都是这般模样。
  纵然外头三妻四妾百般花样,可对他们而言,「忠诚」二字早已深深地扎根在了他们心底,便是知晓自家才是异类,可思想上也无法妥协,总觉得见一个好一个实在非君子所为。
  陆珍问:“那你可探过陛下口风?他真有什么知己?”
  陆银屏哑然。
  她是个冲动跋扈的性子,根本没听人解释便跑来诉苦了,别说知己,就连他后头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
  见她这副模样,陆珍再想想她的脾气,当下便知道俩人大抵还是误会了。
  马车内有一柄剑,为防颠簸伤人,特意用布条裹缠了一圈又一圈。
  陆珍操起剑,用圆钝的剑柄去捣妹妹的肩膀。
  “屎坑子脾气!谁娶了你谁倒霉!”
  “姐姐……别啊……”陆银屏被她戳得生疼,泪眼汪汪地求饶,“疼疼疼……”
  “不知道谁前几日没皮没脸地又说喜欢又说爱的,现在连人一句话都听不进去。”陆珍又戳了她一下,“疼才长记性!”
  陆银屏就这么被亲姐姐赶走,不得已硬着头皮又上了銮驾。
  拓跋渊见了,面上虽是不显,可那晶亮眸子中的笑意却是藏不住。
  “终于有个能镇得住你的。”他感叹。
  陆银屏揉着肩膀酸溜溜地道:“陛下要是会打人,也能镇得住。”
  拓跋渊将她揽入怀中,替她轻轻吹着被戳红的肩膀。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朕还能打不过你?”他温声道,“不过是舍不得而已。若是放着旁人,朕早就将她吊起来挂太极宫门前晾成人干了。”
  陆银屏道:“谁让您说什么知己不知己的……您就不能好生说话?到底哪儿弄来的知己,也让臣妾瞧瞧,看看是美是丑……”
  天子默然,起身从她乱糟糟的妆奁中翻出一面小镜子举到她跟前:“是美是丑?”
  那面镜子巴掌大小,后头绘了龙凤戏珠,珠子是颗圆润漂亮的红石榴色宝石,衬得美人指尖粉白柔嫩。
  “还不错,挺有眼光的嘛。”陆银屏登时会意,拿着镜子照了又照,“不早说,害臣妾丢了一通人。”
  哄好了人,解决了一大难题,天子整个儿倒在榻上
  而小女子出招根本不按常理,随心所欲,上一秒还柔情似水,下一秒直接翻脸。
  即便哄好了,哪天不高兴了也要跟你翻旧账,将你曾经的错处累积放大,逼得你不得不时时刻刻低头。
  陆银屏摸过镜子后又安静了一阵儿
  “眼睛太圆,看起来跟没长开似的。”她嘟囔道,“十年后陛下变老,臣妾若还是这模样,叫人看到还以为是您带着女儿出去逛了。”
  说完又补了句:“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毕竟论辈分,我得管您叫舅舅。”
  拓跋渊正在喝茶,听她这么说,差点儿一口水呛在喉咙里。
  “胡说八道些什么!”他抽过她手中的银镜,省得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太后的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陆银屏笑嘻嘻地去夺镜子,结果抢了半天还是没抢回来,又想起另一件事儿来,叉腰问:“不是帮我修伞了?我的伞呢?”
  那把二十四骨祥云伞是她心爱之物,差点被摔了个粉碎。
  拓跋渊唤来李遂意,问他伞修得如何了。
  “那伞金贵,奴找了凉州多少匠人,只道不会修也不敢修。”见贵妃蹙起了眉头,李遂意赶紧哈腰道,“可巧梵天太子看到了,说会帮忙修复此伞,现在正在他那儿呢!”
  梵天在凉州传教后效果颇好,便同他们一道入京。
  拓跋渊答应了他的请求后,又提了两点要求:一不准盯着贵妃看;二梵经唱得很好,下次不准再唱了。
  梵天应下,便被安置在了陆珍后头的马车内,同他们一道入京。
  历来独裁靠的不仅是兵刃铁蹄,教化规范百姓德行十分重要。
  无论是本土佛经或是笈多王朝佛经,都在引人向善,所以天子不会拒绝梵天。
  再一瞥陆四
  这女子同那些敌军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


第二百章 
  青庐
  元京城内,那条香粉南渠上早已不见了河灯,只剩星星点点萎靡的黄
  南渠边的百尺垂花楼大白天里张灯结彩,一派喜气。
  今日逢九,是个出入大吉的好日子。
  小班大贯们频频出入垂花楼,美人如云,走过时带起阵阵奇异香风,有几位小班径直上了最顶层,打开了那扇从未开启过的门。
  “浮山,我们来向你道喜了!”
  出声的是几位同浮山关系好些的小班,多是自小便生在垂花楼,同浮山关系十分不错。
  浮山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小班们呼吸一窒
  只是今日是端王将她迎进府的日子,垂花楼的小婢精心为她打扮的一番,将她头上常戴的黄花摘下,换成了玉华盛金步摇
  她是妾不是妻,这般的出身能嫁进王府,唯恐行差踏错一步会给端王招来祸事。
  毕竟丘林俭一头碰死的时候也将端王骂了个狗血淋头
  其实也有她,不过在那位直臣的眼中,或许她这样的人的名字说出口都会嫌脏吧?
  不过,端王在这个风口说服了大司空将她迎进门,实在是勇。
  浮山眼神带着一贯的迷离,嘴角高高翘起,对着几位友人道:“请进来吧。”
  小班们脱了鞋绕过那扇绘了奇怪佛像的屏风去看浮山。
  “你住的这处我们头一回来。”她们提着鞋踮脚笑道,“看这儿干干净净,地面也不知是用什么铺的,我们唯恐踩坏,都不敢穿鞋进来了。”
  浮山摇头:“哪里就这么金贵了?你们快将鞋穿好,天冷要着凉了。”
  小班们穿好了鞋,艳羡地看着她今日装扮,夸赞了一番后又被她屋里旁的物件吸引了过去。
  “还是八角的呢!”有人仰着头指着那盏灯道,“香香的……还画着山和小人儿!浮山,这上面画的是谁呀?”
  浮山仰头,眼睛略过那盏羊皮灯彩,解释道:“画的是「昭君出塞」,上面的人是王昭君,代汉和亲的一位美人。”
  问问题的小班未曾读过书,听她这么说便来了兴趣,又追问道:“王昭君是谁呀?”
  “告诉你等同对牛弹琴。”有人打趣她,“问这么多,你是看上这灯了不成?”
  那小班气得跺脚:“问问还不行了!”
  浮山对镜戴上耳珰,慢慢解释道:“她本是一个平民,因貌美被选入宫中,因不肯贿赂宫廷画师毛延寿,便与元帝错过。后来匈奴来到长安,元帝便将王昭君赐给他,自此背井离乡远走匈奴。”
  那小班本以为是个美人游山玩水的故事,没成想竟是这般,顿时便有些难受了。
  旁人踩她一脚:“大喜的日子,就你话多,非要问这个问那个!”
  “无碍。”浮山收拾好了坐在窗边,将脚放在榻上,轻轻道,“我走之后,大概不会回来了……”
  “殿下倾慕你,好不容易将你带走,哪里舍得再让你回这样的地方!”
  浮山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淡笑道:“我走后,这屋里的东西你们可以随意支用。里头那间屋子上了锁,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儿,都是我跟殿下学书画时的一些废稿……
  本来想做纪念用,眼下他要带我走,想来也没什么用处了。
  若你们有需要,或者碰到了什么事想要用那房间的,可以找钥匙打开,将废稿清理一下后自用。”
  说是这么说,小班们还是有些不舍
  “浮山,我们舍不得你。”刚刚问问题的小班瘪着嘴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我们……我们以后能不能……”
  “什么能不能的!”有姑娘打断了她的话,堆笑对浮山道,“从这儿出去了就是殿下的人,别想着再回来,也不要……不要联系我们了……我们这样的身份,会给你和殿下抹黑……万一再碰死个什么人,那真是罪过了。”
  听她们这么说,浮山没忍住,站起身来展臂同她们抱在一起。
  “往后的事儿,谁都说不准。”浮山道,“眼下我是离了垂花楼,但外头诡谲多变,你们却是顶顶好的人……我无论去了哪儿都不会忘记你们,你们也别忘了我啊……
  说不定哪一日殿下娶了主母便厌弃我,到时我攒一笔钱去南朝开个铺子,将你们都接走,我养着你们,你们也不用干活儿,轮流给我洗衣服就成……到时咱们还在一处。”
  “懒死你得了!”姑娘们破涕为笑。
  此时外间有人敲了两下门:“浮山姑娘,殿下来接你了。”
  刚抚慰好的情绪又陷入低谷中。
  浮山强忍笑道:“我走了啊……”
  几位美人顿时不出声,只眼眶里的泪在打转。
  有位年纪大点儿的小班咳了两声:“要争气啊!没准儿殿下以后只宠你一个,你这次一飞冲天了呢!快走吧!”
  几位姑娘也跟着附和,让她快些走
  浮山拿起绢丝芭蕉扇挡在面前,向她们行了一礼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垂花楼。
  汉婚重礼节,然而本朝宗室是自北地而来,崇尚简约婚习,加上浮山是妾,所以并未有多少繁琐流程。
  寻常娘家还会操起棍子在来迎亲的人身上打几下,而垂花楼的人不敢。
  亲王车驾停在楼下,待浮山一出来,端王拓跋澈便一路畅通无阻地将人领进自己车内。
  二人手拉着手,虽然不是第一次这般亲密,然而从前的端王说难听了只能算是浮山的恩客,如今这般才是正大光明在一起。
  拓跋澈凑近她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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