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夫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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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沈卓不公平。”乔意冲口而出。
“我知道。”韩邦国抿唇,“我说这些给你听,不是要打同情牌也不是要逼你,只是,希望你们至少给沈卓妈妈点时间,她总有一天会走出心理障碍。”
乔意沉默,层层泛涌的情绪一一压下去。
“沈卓要做什么,不是我能控制。”
“你可以平息,你可以让他死心。”
还说不是来逼她?
乔意什么也没说,只喊了句,“停车。”
韩邦国靠边停车,张了张嘴还想说,乔意已经开门下车。
其实不用韩邦国来这一趟乔意也会去找沈卓,只是韩邦国来这一遭坚定了她离开的决心。
沈卓的电话很快接通,乔意没开口,她不说话,沈卓也静静等着,只有微弱气流飒飒声。
“离婚协议我收到了。”乔意的声音尽量冷静。
“嗯。”沈卓等着她后面的话。
“什么时候去把离婚证办了吧。”领了证才算真正离婚。
“好。”沈卓想,至少可以见面。
去民政局那天,乔意特意穿了第一次遇见沈卓的衣服,自此而始,自此而终,有始有终。
沈卓手臂还打着厚厚的固定,伤筋动骨一百天,伤有痊愈的期限,他们呢?
乔意站在阳光里,天晴气爽,离婚的好天气。
“你……”关心的字眼到嘴边一个一个咬住,乔意抿抿唇,“你迟到了。”
“手伤了,开车慢。”沈卓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她脸上寻找蛛丝蚂迹。
乔意别开脸,她就隔着一臂之遥,沈卓伸一伸手就能抓住她,锁进怀里不让她离开。
不知是该说他们运气好还是不好,前面就排了一对办离婚的,90后小夫妻。
登记员例行核实资料然后问:为什么要离婚?
老公玩lol,老婆玩dota,信仰不同离婚。
这个理由真是……猴赛雷。
登记员搁下两人的资料,推推老花镜,已经拉开舌灿莲花的架式。俗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才十来分钟小夫妻就扛不住和好,相爱真好。
登记员送走小夫妻相当有成就感,跃跃欲试接待下一对。
乔意和沈卓坐定,登记员用姨母般的微笑望着两人,她还没张嘴,只是清了清嗓子。
乔意开口:
“爱过。”
“不爱了。”
“考虑得很清楚。”
“无子女财产纠纷,什么也不要。”
“双方自愿离婚。”
才五分钟,登记员扛不住给办了离婚。给离婚证的时候,登记员还问沈卓:“小伙子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沈卓的表情像大雪封山,“都照她说的做。”
登记员皱眉,看乔意,“你是为什么要离婚?”办完了离婚手续登记员才想起来问。
乔意收起自己那份蓝本本,“不想过了。”
“为什么不想过了?”登记员不死心。
乔意起身,“我变心了,想找小鲜肉。”
登记员眼镜差点从鼻梁上跌下来,对沈卓看了又看,前夫长成这样还能看上什么样的男人!
民政局门口,沈卓终于伸手抓住乔意,“已经够了,对杨毅对杨家。”
乔意没回头,“我和杨毅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做再多,白费。”
沈卓抓紧她手臂,好半天才开口,“就算不做夫妻,我们是最合拍的搭档,宏德诚意邀请……乔小姐加入合伙人。”
乔意回身,“跟我合拍的人多了去,我嫌宏德庙太小。”
“后面的事我都处理好,你照自己的心意就好,什么都不用怕。”
乔意笑笑,“我不想玩了。”
“玩?”沈卓脸上掀起暴风雪,他克制着情绪。
“你现在为我做的这些毫无意义,我不想玩了。”乔意抽回手,“我心眼很小,‘再见亦是朋友’这种事太尴尬,所以,以后我们还是当陌路人。”
“乔意!”
乔意转过身背对他,“我们都别折腾了,各回各家……”她踏出一步,腿像灌了铅,“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恶劣父母也是原生家庭的牺牲品,希望曾经的屠龙少年不会成为恶龙。”
这一次,乔意登机很顺利。她不用费心瞒着沈卓,也不用担心杨毅会再追来。权利能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心。短短数日,那个单纯要舍弃一切陪她流浪的杨毅在握住权利尝到权利的滋味时,已经变成杀红眼六亲不认的“赌徒”。这对他来说不是坏事,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谁都不会例外。
她的代价,是爱不得。
沈卓的代价,是高处不胜寒。
“女士们,先生们,去稻城的航班即将起飞……”
乔意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
如山间清爽的风
如古城温暖的光
从清晨到夜晚
由山野到书房
只要最后是你
就好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第31节
第四十章
沈卓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一夜; 胡惠兰已经不顾形象砸了两遍门; “沈卓; 你给我出来!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把整个长远集团断送; 那是沈家的百年基业……沈卓,出来!”
房门打开; 沈卓眼里的冷漠让人心寒; 胡惠兰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长远垮了; 下一个就是胡氏!”
沈卓不说话; 冷漠无视比反抗更伤人。
胡惠兰怒火更盛抬手还要打; 韩邦国冲过来拦住,“沈卓; 快跟你妈妈道歉。”
“韩叔。”沈卓终于开口; “我妈,以后就拜托你了。”
胡惠兰瞪大眼睛; “沈卓,你要干什么!”韩邦国也感觉不对劲了; “沈卓; 有什么事好好说,母子没有隔夜仇。”
“妈。”沈卓终于还是喊了这一声; 最后一声; “你有胡氏; 有袁姨; 还有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韩叔。乔意,什么也没有。我们本来不会走到这一步,不该走到这一步。”
“沈卓……”胡惠兰下意识要去抓沈卓手臂,沈卓退一步,“我什么也不要。”
韩邦国堵住门,“沈卓,你不能……你知不知道你妈妈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不是一直问我你爸爸是怎么回事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妈妈其实一直……”
“让他走。”胡惠兰大吼,整个人都在发抖。
沈卓走了,在韩邦国悲悯、心痛甚至愤怒望向胡惠兰的时候。
上一次,沈卓离开的时候,胡惠兰相信,哪怕他走到天涯海角也断不了血缘的羁绊。
这一次,他走得头也不回,是真的不会回头了。
……
冬天的稻城没有色彩,只有黑白色。大雪封山,景区封闭基本没什么游客,连带着食物和住宿也成了问题,自然环境本就恶劣。
乔意下飞机,开机看时间,信箱全是杨毅的未接电话,她想了想,还是回了一个电话。至少,道声别。
“喂。”杨毅秒接,“你在哪里?”
“我现在挺好你不用担心,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乔意呼着气说,天太冷。
那头杨毅静默了片刻,“我做到了。”
“什么?”
“我打败了沈卓。”
乔意缩缩脖子,寒风似薄薄的刀片仿佛要穿透身体,“噢……是吗。”声音淡淡。
“我们再也不用怕沈家,不用怕胡惠兰。”杨毅抑制不住的胜利喜悦,想第一个和她分享,只有她可以和他分享。
“恭喜你。”
“乔意!”她不痛不痒的声音让杨毅有点急躁,“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沈卓把你害成这样,我还是不可以?”
“杨毅,你说过愿意陪我流浪对吧,我要你现在就抛下一切一副行囊来找我,做得到吗?”呼啸的寒风灌进话筒,乔意还是能听见杨毅起伏的呼吸和纠结的心跳。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杨毅的声音拔高到尖锐,不只是说给乔意听。
“你犹豫了两分钟。”乔意叹口气,“我已经不是以前的乔意,你也不是从前的杨毅,我们都别勉强自己。”
“不是,我只是……爸爸需要我照顾,还有公司才刚刚稳定,还有很多……”
“杨毅。”乔意平静打断他,“你不用解释,我都懂。我为现在的你高兴,真心的。”
“你还爱沈卓对吗?即使你和他离了婚,即使他把你害成这样。”
乔意张了张嘴,“手机快没电了,别再给我打电话,无法接通。”她挂掉电话,呼一口气,与灵魂作伴,让时间对峙荒芜,她无需向任何人交代。
稻城最漫长的是冬季,虽然没有金秋的绚丽,却从不缺空灵的蓝天白云,湛蓝天空下积雪和大地交相辉映,别有一翻冬的韵味。
大雪封路,乔意下了机场大巴,徒步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处客栈,古朴有点儿像“同福客栈”的味道,连风韵犹存的漂亮老板娘都像。
快春节了,客栈门口挂了两个大灯笼,老板娘很爱聊天,问乔意打哪儿来,怎么选这个季节来旅游又冷又没景色,还耿直的吐槽自己的客栈又旧又落后要什么没什么。
老板娘倒一杯煮好的咖啡给她,“这是我俄罗斯的朋友送给我的,去去寒。”
“谢谢。”这客栈确实简陋了些,但是便宜啊,她现在是三无人士。乔意双手捧着咖啡暖手,哈口气,“我不是来旅游,来找人。”
“找什么人?我在这一带很久了说不定能帮到你。”老板娘人美心善。
乔意捧着杯子垂一垂眼皮,“还没决定好,找不找。”
“……好吧。”短暂的聊天结束,老板娘带她上楼,“房间都是空的,你随便挑。”乔意挑了个暖和的。
晚上躺在床上,大红灯笼的光透进来,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明明有那么多地方可以去,有那么多地方可以远离沈卓。
大概,人在受伤的时候会特别想念……亲人。
尔后几天又下了场大雪,乔意被困在客栈寸步难行。所幸,即使大雪困人,稻城的美景从不辜负人,粼粼的五色湖结了一层薄冰,蓝色湖面的冰层透出流光溢彩。
老板娘做了火锅邀乔意一起,一个人吃饭太寂寞。从前,乔意也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没觉得寂寞原来是件这么可怕的事。
几碗青稞酒下肚,乔意脸上发烫,开了一溜缝小窗,临近春节,客栈冷清街道倒是灯火辉煌,照得远处山脉苍茫、悠远。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
敲门声响得有些惊悚,老板娘打了个激灵,问:“谁啊?”
“住宿。”男人的声音夹着风雪。
乔意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喃喃念完最后一句,“……风雪夜归人。”
门吱呀一声,男人站在门口拍着肩上的雪,一扭头就和乔意对上,眼是水波横,眉是山峰聚……这个男人让乔意移不开眼,与第一次一模一样,却恍如隔世。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沈卓!
满鬓风霜,一身风尘,一副行囊。
“帅哥,一个人出来玩啊?”老板娘眼睛放光,撩一把头发对着沈卓眨眼。
“找人。”胸腔共鸣,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感恩,沈卓盯着乔意。
“又是个找人的,真巧。”老板娘也转头看乔意。
乔意庆幸衣服穿得厚,心跳被裹得严严实实,“老板娘,我吃饱了,先回房。”转身上楼。
“帅哥打算住多久?”老板娘几乎要贴上沈卓。
“我没钱,身无分文。”沈卓说的实话,除了那副行囊他现一无所有。
“来住宿没钱?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在大厅坐一晚给我当门神;二是我的房间分你一半……”
后边的话乔意没听见,她关上房门,隔绝外面一切声音。
第四十一章
夜里; 乔意翻来覆去。
身无分文?那他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苦肉计也该严谨点。都说爱情会让人变成聋子瞎子; 第一次; 她可不就成功骗过他,也被他骗过了吗。
普通小职员; 小有积蓄; 刚够小康水平……这回; 直接一无所有了,要不要再来场比惨大会。
沈卓追到这里来; 是他的选择。
乔意选择结束; 也是她的选择。
有太多他们无法改变的事; 比如他姓沈,比如胡惠兰是他的母亲; 比如胡惠兰其实是病了她自己也没法控制。法律对病人尚且有宽容的一面何况人情。
这是她和沈卓永远都无法越过的鸿沟。
爱了一次; 伤筋动骨,她不后悔。再重复一遍之前的痛苦; 她真的受不了。她不是什么女强人,这世上哪个女人不愿被人珍惜、呵护; 不过是用“女强人”坚硬的外壳来自保。“懦弱”从小对她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 那就让她奢侈一次。以前那个一腔孤勇的乔意就让她随着“joy”消失。
乔意以为自己会失眠,莫名的比之前每一晚都睡得安稳; 要不是被楼下的声音吵醒。
“啊哈; 啊……咝……”老板娘这“娇喘”声; 真是让人脸红心跳的误会。
乔意随便裹了条毯子; 下楼。
“水,给我水……”老板娘吸着气拿手扇舌头。
沈卓倒水递过去,抬头就和乔意对上视线。大衣薄开司米衫,这样的大雪天根本不顶用。沈卓走得决绝,韩阳只来得及给他一张机票一只行囊。幸好大雪封路,幸好路遇好心人带他一程,幸好只有这一家客栈还在营业,幸好,他们究终没错过。
他瘦了,两颊明显凹陷,瘦削的下巴青色胡茬,乔意记得他还是“小职员”的时候就自带一派矜贵,这会儿有点粗犷的味道,才一个多星期而已。
“喂,我说帅哥,你到底会不会做饭啊。”老板娘猛灌了一杯水,舌头还是辣的,“你是想辣死我啊!”
“抱歉,舌头冻麻了尝不出味道。”沈卓这不是假话,稻城冬天的夜滴水成冰。
老板娘扇着舌头,“我说了分一半房间给你,你不要,非要在客厅坐一晚,后悔不?”
乔意裹紧毯子,他,昨晚真的在客厅坐了一夜?这天气……她想一想都觉得寒气刺骨。
“我不习惯跟别人睡。”沈卓表情一本正经。老板娘噗出声,手里的水杯都差点笑掉,“现在还有这么守身如玉的男人啊?你确定自己的性取向正常?”
沈卓不说话看乔意,这时候看她就挺诡异了。乔意走过去,问老板娘:“今天车能走吗?”算是结束上一个话题。
老板娘看一眼窗外头白茫茫,“估计还走不了,为安全起见,你还得再住上两天。”
乔意皱眉,老板娘又把话头带到沈卓身上,“帅哥,厨子这份钱你是挣不上了。昨晚算我做善事收留你一晚,今天没钱可不成。”
“店小二也行,不要工钱,有间房住就行。”这话从沈先生嘴里说出来乔意都惊着了。
老板娘摇摇头,“帅哥,你也看到了,我这儿就一个客人,要店小二给谁服务?”
“我就服务她一个。”
老板娘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梭巡,“你们俩,认识?”
“不认识。”乔意先开口。
“不认识。”沈卓从善如流。
“确认过眼神,你们这是一见钟情啊。”老板娘眼睛是雪亮的。
“那你再多确认下,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