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成真-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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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钱夹里还放了一张两个人感情好的时候在外面玩时的合影,江致知害怕自己的记忆会开始衰减,更何况,他不能够确定执行任务的途中不会出现一些意外状况,所以他将这张照片随身携带。
如果哪一次飞行途中,与边境的其他国家爆发摩擦,为了守护边境的安全,必要时,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所以他要将这张照片带在身边,如果万一他不幸成为了牺牲的那一个。
那么在坠落海域的时候,至少葬身的那一瞬间,他还能够有她的照片,陪他一起长眠于海底,那么也不算糟糕。
临海的其他国家,会经常对这片海域以及附属岛屿虎视眈眈,一些小摩擦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日常的巡视偶尔会增加,在忙碌的时候,并不能够选择回家。
更多的时间,部队就是他的家,他驻扎的地方,就是祖国最需要他的地方,也是他的心之所向。
江致知心里清楚,他所做的事情,需要承担极大的风险,所以他后面自嘲般的告知江野,其实晏宁没选择他也很好。
因为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在某次冲突中,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还会有其他的人给她幸福。
晏宁觉得自己的嘴唇都是哆嗦的,她鼻尖微微发酸,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江致知在她离开的这些年是这样度过的,她原以为,他会过得很好,即便没有她在他身边,他也会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过着最恣意潇洒的生活。
她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略微颤抖的双手藏在身后,如果不是控制了情绪,晏宁的哽咽声或许就会逸出唇边。
江野没说什么,他拄着拐棍,到了书柜前,将一个铁盒拿了出来,铁盒展开,是一摞厚厚的信纸,上面的字迹隽永而又漂亮,笔锋凌厉,就和江致知的人如出一辙。
老爷子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铁盒交给晏宁道:“这是他写的信,他跟我说,如果有哪天,他真的有那天的话,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他朋友,再让他朋友把它转交给你。我当时说这孩子这么年纪轻轻的,总说什么死啊死啊的不吉利。”
“可是啊,他笑着说,人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他很希望,能够留点什么东西给你看。”
晏宁走了六年,他执行了一百零一次飞行驱敌任务,他就写了一百零一封信。
这么多年,他其实,从未有一刻忘记过她,忘记过他们的约定。
他保护着祖国,也保护着他们的梦想。
祖国和她,都是他的心之所向。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答案
晏宁已经不记得说到后面; 到底和江野聊了什么,而她又是怎么走出的这间房间。
她觉得脑子乱糟糟的,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个盒子被她放进了随身携带的背包里; 被她带了出来,其实盒子本身的重量也不算太重; 但是没来由的,晏宁就是觉得它沉甸甸的; 背在身上; 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
工作之后; 晏宁很少再哭过,准确的来说; 是和江致知分手之后,晏宁就很少再有这样狼狈的时刻,她一向甚少会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在外人面前,也知道哭泣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是最没有用的行为。
但是这一刻,她却在江野面前克制不住泪珠的滚落,虽然竭力控制自己没有哽咽出声; 但她红肿的眼睛已然出卖了她。
晏宁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眼睛也痛得厉害,她从江野的书房走出来,于走廊的尽头; 看到了一身孤寂,靠在白色墙壁上的江致知; 他眉眼低垂; 侧脸也是冷峻的。
天色已经接近了日暮; 光线昏暗; 一切似乎都在变得暗沉下去,夕阳最后的余晖洒露出的一点点光晕,打在他冷峻的侧脸上,男人漫不经心的转过头,视线正好与她碰撞。
男人眉眼倦怠,身子懒散地靠在墙上,双腿交叠在地上,黄昏的光影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江致知微微抬眸,他感知力向来都较为敏锐,能够感受得出晏宁此时此刻的情绪都是低沉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来:“眼睛怎么这么红?哭过了?”
“……”在走到这里之前,晏宁已经去洗手间压抑住声音哭过,又用水将脸洗净,她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可是在他面前却无所遁形,还是被他一眼看透她哭过的事实。
晏宁连忙将头低了下去,又摇摇头,避开江致知的眼睛道:“没事,你别瞎想,就是进了一只虫子而已。”
她语气很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声音却能听出沙哑的感觉,江致知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来她是在掩饰,他眉睫轻颤,用手扯住晏宁的手腕,将声音压低道:“是不是老头子欺负你了?我过去找他。”
“没有。”晏宁拉住江致知的手腕,纤长的睫羽微微翕动,她比方才摇头的幅度又大了一些,紧忙否认道:“没有,你爷爷没有为难我,他人还挺好的,就是和我聊了一些事情,我感触有点深,仅此而已。”
凭心而论,江野是真的没有为难她,对待她的态度也很好,她之所以会把眼睛哭肿,还是因为他讲了一些与江致知的事情有关系,否则晏宁也不会控制不住情绪,与江野无关的事情,晏宁也自然不会把理由往他身上扯。
江致知没再说什么,他没再倚靠墙壁,而是从墙壁上直起身子,静默着拉住晏宁的手。
他的手心温度很高,在每一次握住她手的时候,都会给她安定感,在当年她曾那样真挚的仰望他的时候,便是如此。
她人生中第一次坐男生的自行车后座就是因为江致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只坐过他一个人的自行车后座。
那一年他曾给过她的安定感,到现在,依旧存在。
晏宁没有选择挣脱开江致知的手,她没有过多的询问,顺从的被江致知拉着手,随他朝前走去,男人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一瞬间,晏宁好像回到了自己当初对他心动的那个夜晚。
跨越漫长的光阴,她面前的男人与她记忆中的少年逐渐重叠起来,她觉得一瞬间有些恍惚,心脏又不受她自己控制的,重新为了江致知而急速跳动起来。
*
空气寂静,走廊里是声控灯,随着脚步在寂静的走廊里响起的声音,声控灯逐次亮起,江致知握住晏宁的手,将她领到了他的屋子里。
江致知经常会来看江野,小的时候也是在江野这里的时间比较多,所以他在这里也有自己的房间,门锁应声而开,晏宁顺着开启的门,窥见房间内整齐而干净的陈设,像极了他整个人凛冽的风格。
这还是晏宁第一次来到这里,和她预想中的没什么差别,屋子很大,但却没有过多的多余的陈设,整间屋子是冷色系的色调,床单也是黑白的,视觉上虽然有种凛冽的感觉,但是意外的却不让人觉得过于冷淡,反而有些舒适,屋子的一角同样摆设着一台斯坦威的钢琴,和他自己的住所相同。
他的房间里有一架很大的书柜,里面放了很多书,有关于理科的,同样也有关于人文的,书柜上还放着一个足球和一个篮球,看得出来,他平时应该对这些球类运动很感兴趣。
江致知将墙壁上的灯光按钮开关打开,屋子里逐渐由昏暗变得明亮起来,晏宁轻轻抬眼,看得到复杂而又好看的水晶吊灯的灯光柔和,不会过分灼烫她的眼睛。
将灯光点亮后,江致知将晏宁的手放开,他喉结微微滚动,微微阖眸,轻声开口道:“你去我的床上睡吧,客房的话,应该没有我的床舒服,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虽然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现在显然今非昔比,江致知的语气用的都是商量的语气,晏宁听得出来,她微微抬眼,看向面前的人,他表情平静,但声音里却能听得出一丝紧张,尽管这丝紧张被他竭尽全力的压制,却还是有轻微的暴露。
晏宁摇了摇头,她轻声开口道:“不介意,只不过,刚才不是说了,过一会儿要吃饭的吗?我现在睡过去,会好吗?”
江致知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本书,晏宁依稀可辨,这本书是他们那时曾谈论过的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他手指微微顿了顿,接着道:“没事,应该还要一会儿才好,王姨今天做的菜比较多,所以,你可以先睡一会儿,等下好了,她会来叫我们。”
这番对话其实没什么太大的用处,更多的像是两个不熟的人在那里寒暄,经历了来到这里,最开始的那番对话,两个人都开始变得沉默起来,他们两个人目前的状况,怎么看怎么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晏宁轻轻眨了眨眼睛,她将被子掀开,躺在了江致知的床上,被子上的味道很清新好闻,是带着和他身上一样的淡淡的雪松气息,凛冽而又清淡。
屋子里空调的温度开得很低,盖上被子,陷入床垫上,感觉柔软而舒适,被子盖在身上,也让人觉得很恬淡舒适,江致知将灯光再度调暗,他把书反扣在茶几上,走到床边,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抬起手来,用手轻轻将晏宁的眼睛合上,声音沉沉:“睡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真的起身离开了床边,将屋子里水晶灯的灯光开关关上,走到沙发上,只点了一盏小小的阅读灯,晏宁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其实最开始来的时候,她整个人的精神都是不清醒的,这些日子连轴转的工作,让她有些觉得太累,本来床上柔软而舒适,应该很快就会睡着的,但是现在,她却有些睡不着了。
或许是因为和江野的那番对话,让她整个人又重新变得心事重重起来,躺在床上,她竭尽全力想让自己陷入睡眠,却怎么也无法陷入睡眠状态。
许是她这边弄出的声音有点大,江致知察觉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起了身,将阅读灯关掉,走到她近前。
他手撑着床垫的边缘,低着头,黑漆漆的眼睛凝望着她,声音放得很低,还听得出轻微的疲惫与沙哑:“怎么?我在这里,你睡不着吗?如果你睡不着的话,我先出去,等下再回来叫你。”
“江致知。”
还没等他起身离开,晏宁便已经伸出手去,扯住了他的手,她声音变得很低,也很轻,但江致知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睡着,不是因为你在这里,而是,因为我心里有事。”晏宁顿了顿,抿了抿唇又接着开口道:“你留下来好不好,我有话想跟你聊聊。”
这是他们重逢这么长时间以来,晏宁第一次开口要他留下来,同他说话。
江致知手指微顿,眼神晦暗不明,他用温热的指腹将她额前的碎发撩起,眸色深沉,呼气也变得沉重起来,凝望着她:“你知道要我留下来,意味着什么吗?”
她本来扯住他的手有轻微的松动,最后却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又扯上了他的手腕。
江致知身形微顿,紧接着无奈地坐了下去,他一把将被子掀开,躺在了面前人的身侧,将她的身体朝他的方向扭转过来,四目相视之间,是女孩子倔强而又不服输的澄澈而又明亮的双眼,与当年如出一辙。
沉默许久,江致知薄唇微抿,让自己身体中的躁动竭力平静下来:“说吧,你想问什么。”
他需要竭尽全力,才能够在这样的场合下,去平息自己的身体对她的渴望。
晏宁声音放得很轻,顿了许久,鼓起勇气,才终于问出那个她好奇了许久,却一直未曾开口询问他的问题:“这么些年,你为什么,没有想过找别人?”
窗外又下了雨,雨声滴答,起初只是一点点,而后逐渐蔓延开来。
噼里啪啦的雨点来势汹汹的滴落在地上,屋内除了空调运转的声音外,听到的就是急促而迅猛的雨声。
江致知呼吸沉重,直起身子,将晏宁笼罩在身下,他眸色深沉,手指逐渐收紧:“晏宁,你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吗?我以为,你已经很清楚了。”
重逢的这些时日,他已经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心剖析在她面前,他以为她已经很清楚了,结果她现在却还是在问他这个问题。
江致知的声音都是冷的,他的大拇指按住晏宁的下巴,声线冷硬,漆黑的瞳孔凝视着她,手里的力道不减分毫,他声音一字一顿,没有愤怒,更像是强硬的要她认识到一个事实:“老子他妈的喜欢你,这么多年了,对你念念不忘,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当年是她一走了之,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他本不应该再这样对她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江致知想,他应该恨她,可是,到头来,他才清楚地知晓。
原来对晏宁,他永远都是爱比恨更多。
晏宁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起来,她整个人被他桎梏得不能动弹,她声音都带了一丝哭腔,江致知可以明显的听得出来。
她抿着唇,几乎是一字一顿:“可是江致知,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值得吗?”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用了一整个青春曾深深爱过的少年,他璀璨而又耀眼,应该有更好的人和他在一起,她敏感多疑恐惧,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够填满她。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恐惧。
十九岁时的晏宁,会把一切的恐惧都放在心里,不会这样直白的同江致知说出她内心的压抑与困惑,转过头来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错过这样长的时间。
她以为放手就是对他最好的成全,所以重逢时,虽然她已经清楚地知道,当年的一切都只是误会,叶文倩和江致知什么都没有,可她还是害怕,被扔下一次,她就不可能再坦荡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晏宁总是害怕被抛弃。
初中时被孤立的那些回忆始终如潮水一样包围着她,她总是觉得她不值得被爱,没有人会喜欢她,所以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尖锐与敏感隐藏起来,和江致知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患得患失。
江致知问她,她到底喜欢他什么?她喜欢他的有很多,可是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值得他喜欢,她所有的温柔,善解人意,都只是为了自己能更被别人喜欢。
不在乎的人,不会对她有伤害,可她在乎江致知,就一直会感到恐惧,恐惧最真实的她自己不会被他所喜欢。
所以在重逢后,她不敢,甚至是会去逃避他,因为她觉得,或许最好的晏宁就该留在江致知的回忆里,而他值得更好的人,她不会是在他身边最值得的那一个。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真正的喜欢她过,到北城的每一天,她过得都不快乐,从初中到高中,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她厌恶社交,恐惧社交,到了做记者不得不和不同的人产生交集时,她也是小心翼翼的隐藏最真实的自己,才能被别人接受。
这样的她又怎么值得他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她心里的酸涩一点又一点的的蔓延开来,到最后,几乎是哭着说出来:“江致知,我喜欢你,可是我不值得,我真的不值得,你不要喜欢我好不好?我没有任何地方值得你喜欢,求求你,去喜欢别人行不行?”
江致知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拂去她脸颊处滴落的泪珠,而后又一点一点的,从她的鼻尖,吻至她的唇瓣。
他的吻起初很轻柔,而后变得很重,几乎是疾风骤雨般的撬开她圆润而又饱满的唇瓣,强势地用舌尖勾缠住她的唇,吻得又深又重,他的手指插入了晏宁的头发。
男人喉结滚动,眸色深沉,一遍又一遍的不厌其烦的吻着她,似乎要掠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这样的亲吻里时,江致知放开了她。
他撑起身子,用空出的那只手抚摸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