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谋-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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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平日里也不会有外人来,赵太后两个儿子都死了,宫里的其他人可不会无事献殷勤。
直到她走到赵太后面前,甚至一屁股坐下了,伺候的宫女太监才慢了一拍地问:“这位夫人是……?”
赵太后年纪大了,头发全白,满脸皱纹,看起来像个年逾古稀的老者,但她实际上还不到五十。
邵芸琅回忆起自己前世这个年纪的模样,因为殚精竭虑地处理朝事,邵芸琅前世也老得快,只是重在保养,看起来远没这么老态。
赵太后目光直直地盯着邵芸琅看,邵芸琅变化不大,甚至因为年长
几岁长相更加艳丽。
从被封宫的那天起,赵太后就得不到外面的消息了,因此更不知道邵芸琅并没死。
但她看起来也不是很意外,反而笑着说:“许久不见了,你命真大。”
“娘娘过奖了,这句话我听了许多遍,托您的福,运气比较好。”
“真是可惜了,那是哀家唯一的机会,如果成了,哀家的心事也就少了一半了。”
赵太后端起面前的酒杯,喝酒是她这些年的习惯了,每日三餐不断,否则太清醒就活不下去了。
邵芸琅给她倒酒,让何一“请”伺候的宫人下去,那戏班子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继续唱他们的戏。
“太后娘娘何时知道真相的?”
“你指的真相是什么?是你如何杀害了淮王又嫁祸给自己的亲姐姐吗?还是你和杨钺狼狈为奸,害平王从一个准太子变成了谋逆之臣?”
赵太后双目赤红,捏着酒杯直勾勾地盯着邵芸琅,恨不得啃其肉喝其血。
“哼,你确实很聪明,杨钺更不得了,若不是最后是二皇子登…基,哀家又怎么能想到幕后黑手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呢?”
赵太后只恨自己眼盲,竟然会被这二人蒙蔽许久,当时邵宛卿死不认罪,供出是邵芸琅伙同杨钺杀害了淮王,可她不信啊。
她后悔至极,可等她想明白这一切都是他们所为时已经太迟了,二皇子民心所向,得群臣支持坐上了皇位。
皇宫换了一片天。
她顺理成
章地成了太后,却不是后宫之主,而是时时刻刻被人监视着的犯人。
她筹备了许久,只等邵芸琅或者杨钺归京。
老天有眼,这二人竟然同时回来了。
“哀家原本更想杀的人是杨钺,但也知道杨钺武功高强,身边护卫无数,且杀了他,你照样能做你的谢家寡妇。
但杀你就不同了,杨钺那小子心悦你,你死了,也能让他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你这个女人啊,是哀家这辈子见过最狠心最冷漠的女人了。”
邵芸琅点了点身上的三个位置,“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各受了一箭,您派去杀我的人很有本事,三箭都没要我的命,只让我痛个半死。
但也好在您有吩咐,让他在死前折磨我,拖延了一点时间,才让我获救,说起来还要感谢您。”
赵太后用力将酒杯砸到地上,悔恨地捶着胸口:“是,哀家错了!哀家不该小瞧了你,让你有机会坐在这里对哀家冷嘲热讽!”
邵芸琅摇摇头,“冷嘲热讽不至于,只是我既然大难不死,总要报仇的。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与太后娘娘本无仇,杀淮王乃是为了自保,平王贪婪无能,不是明君,便是没有我和杨钺,他也得不到民心的。”
赵太后狰狞地怒视着她,“哀家的儿子是天龙之子,是正统的皇室血脉,便是错也轮不到你来置喙!别把自己说的多高尚,你们拼的无非就是个从龙之功。
哈哈,一个邵
家,一个杨家,手握重兵的家族,无论谁当皇帝都不可能放任你们家族繁荣昌盛,总有一天,你们会自食恶果!”
“或许吧,但那是以后的事了,在当时,我们已经踩在了悬崖边上,总得先想法子自保。”
赵太后闭了闭眼,她输了,输的彻底,此时再愤怒又能如何?
第384章 回姑苏
“你今日来到底想做什么?报仇?呵,难不成你敢杀了哀家?”赵太后有恃无恐,连皇帝都不敢杀她,邵芸琅怎么敢?
邵芸琅点点头,“民妇确实不敢,民妇没死,也无需您陪葬,收点利息即可。”
赵太后惊恐地瞪着她,“你要做什么?来人!……来人啊!……”
唱戏的戏子频频往这边张望,似乎瞧出了不对劲,可他们位卑言轻,连上前询问的资格都没有。
邵芸琅从袖子里拿出一套银针,“民妇学了一点粗浅医术,认得人体穴位,太后娘娘无需惊慌,只是试试针而已!”
“邵芸琅,你敢!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以下犯上!……唔……”赵太后被何一等人控制住手脚,亲眼看着邵芸琅拿着针靠近她。
她不能理解,邵芸琅到底想做什么?
“有些穴位伤不了人命,只是会让人提升痛觉,太后娘娘从未体验过受伤快死的感觉吧?”
“唔……”赵太后双目瞪得老大,身体抽搐着,可她发现自己不仅动弹不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痛,极致的痛!痛得让人想死。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邵芸琅拔针,以为痛苦就此结束,结果对方却掰开她的嘴,往她嘴里塞了一枚药丸。
“呜呜……”赵太后剧烈挣扎起来,但那药丸还是顺利滑入了喉咙。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能发声了。
“你……你给哀家吃了什么?”
“毒药啊!您可曾听说过有一种
宫廷秘药叫断尾求生?”
邵芸琅拿出手帕给赵太后擦汗水,温柔地说:“没听过我告诉您,这种药是宫中妃嫔折磨对手用的,中了此毒,死不了人,查也查不出来,只是每到午夜时分就会奇痒无比,像无数只小虫子爬过你全身,让你恨不得把皮肤切开来挠一挠。”
赵太后彻底怕了,“你这是死罪!邵芸琅,快给哀家解药,否则哀家灭了你九族!”
“我如今也不知算是哪家的,您说的九族是指哪九族?邵家的,谢家的,还是杨家的?您觉得该以什么名义才能灭了这三家的九族呢?”
不是邵芸琅自信,这三家赵太后还真动不了。
“这皇家别院风景秀丽,清幽宁静,您老人家就在此地慢慢享受生活吧。”邵芸琅带着人扬长而去,留下赵太后浑身发冷地坐在原地。
戏台上的戏班已经散了,宫女太监被放了进来,紧张地围着赵太后。
“娘娘,您怎么样了?”
“哎呀,太后娘娘晕了……”
“快传太医!”
邵芸琅出去后坐上马车,何一亲自驾车,小声问道:“夫人给太后吃的果真是毒药?”
“自然是真的。”
“无药可解吗?”
邵芸琅低声笑了笑,“算吧,这种药本就是折磨人用的,如果她找到了方法,要解也容易,如果找不到,那就只能活受罪了。”
何一不知她从哪里弄来的毒药,连自己这个跑江湖的都没听说过,想来是皇宫里制成
的东西。
马车路过一座窄桥时与另外一辆马车相遇,桥上只能过一辆马车。
对方的车夫厉声喝道:“快退开!别挡了淮王妃的车架!”
淮王妃?邵芸琅脑海里浮现出宁苏晴的模样,淮王死了,先王妃也死了,淮王府却还存在。
据说淮王妃收养了一名皇室血脉做继子,将来能降爵承袭爵位,也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
何一回头询问邵芸琅的意见,他们就算不让,一个淮王妃又能拿他们如何?
邵芸琅说:“让淮王妃先过去。”
何一驾着车后退让到路边,对方的车过来时停了下来,车厢里的人撩开窗帘问了一句:“车上可是谢三夫人?”
邵芸琅从窗子看出去,朝她点点头。
二人没什么交情,算起来是仇敌,但是淮王妃却似乎对她毫无芥蒂。
“许久不见,听说夫人的喜讯,恭喜了,将来有空可以互相串门。”
邵芸琅不信她不知道自己害死了淮王,能有这份胸怀,看来淮王妃与太后不是一条心。
“好。”邵芸琅点头应道。
马车擦肩而过,邵芸琅回去后让人去查了查淮王妃。
赵太后的亲信除了赵家,或许还有宁家,就不知宁家是否肯为她出力。
元宵一过,邵芸琅和谢灵之就登上了南下的船。
天气很好,一路很通畅,她们抵达姑苏时还未过正月。
谢家的仆从在城外迎接他们,还有蔡晨,得知邵芸琅归来,最开心的莫过于他了。
邵芸琅早
得知了他中了秀才的消息,原本过完春节他就该赴京求学,听到邵芸琅要回来,才推迟了行程。
免得二人又错过了见面。
“姐姐脸色看着不好,是不是身体还未康复?”蔡晨担忧地问。
他是从谢家得到的消息,邵芸琅遇害,差点就入了鬼门关,当时他恨不得飞去京城看她。
可后来谢家又说,邵芸琅年后就回来了,他这一去,肯定是要与邵芸琅错过的。
邵芸琅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为何不留在京城休养呢?
蔡晨问:“姐姐在京城住着不爽快吗?”
邵芸琅这一路过来确实累到了,恹恹地说:“没什么不爽快,只是这边还有事情未了结。”
她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才继续说道:“还未恭喜你过了乡试,下一步你原本该去京城读书的吧?”
“是。”
邵芸琅朝他招手,等他靠近后说:“你先随我去一趟谢家,见一见老爷子,试试能不能拜谢老太爷为师。”
蔡晨惊讶,心情有些忐忑,“他老人家能看上我?”
这在从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邵芸琅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他至少该试一试。
“多谢姐姐。”蔡晨话刚说好,谢灵之挪了过来,朝他说:“来来来,我先考考你,若是你连我这关都过不了,还是别去我祖父面前丢人了。”
“谢姐姐尽管问吧。”蔡晨在马背上坐好,等着谢灵之的考核。
二人一路上一问一答,等到
了谢府门口,谢灵之下车后满意地带着他进门。
“祖父呢……祖父……”谢灵之边跑边喊,“您快出来,我给您带个徒弟回来了!”
蔡晨羞得满脸通红,又不敢堵她的嘴,只好跟在后头跑,“谢姐姐,您别这么说。”
第385章 拜师
谢老太爷在府上过了年,一个人略显孤单,本想回自己的小茅庐,收到了京城的信后就一直在谢府住着。
“大呼小叫做什么?看来退亲对你没丝毫影响。”老太爷见到孙女,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但这训话也是温和的,谢灵之压根不怕。
她把蔡晨推了过来,“祖父,这是蔡小公子,您认识吧?”
蔡晨与邵芸琅是结义的姐弟,在当下算是少见的,但谢家人都知道他们认识的经过,也知道蔡晨的身世,虽然往来不多,但也是认识的。
谢老太爷点点头,“认得,这一届的府院案首,姑苏城里已经传开了,坐吧,我有话要问你。”
谢灵之赶紧抢在他前头说:“其他事不急,您先看看我给您挑的徒弟,我替您考核过了,蔡晨还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您收他为徒吧?”
蔡晨站起来朝谢老太爷作揖,“您老别听谢姐姐的,晚辈虽然很想拜您为师,可也有自知之明,您不必为此伤神。”
谢老太爷想要多少门生都有,如今朝中还有许多官员是他门生。
但真论起来,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徒弟却只有谢渊和徐衍。
谢老太爷年纪大了, 并没有收徒的打算,但能被谢灵之推荐过来,想来不可能只是因为他是邵芸琅的义弟。
“你想走仕途当个权臣,还是想做个专研学识的老学究?”谢老太爷问蔡晨。
蔡晨在他面前站直,大声说:“学生想当父母官,想
为民请命。”
“每个读书人都这么说,但真正能进入官场的人却很少,你觉得自己多少岁能中进士?”
“学生今年虚岁十三,再给学生六年时间,学生可参加会试。”
谢灵之点点头,“他书读的不错,六年时间应该足够他在会试上脱颖而出。”
科举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成功的。她敢这么说,说明蔡晨读书上确实有天赋。
而且十九岁的贡生,那也是非常稀有的。
谢老爷子指着谢灵之说:“这是我最得意的孙女,才学不比进士差,你敢拜她为师吗?”
这话不止蔡晨愣住了,刚进门的邵芸琅和谢灵之也都震惊了。
谢灵之诧异地问:“祖父,您怎么拿拜师开玩笑?”
不说其他,她是女子,怎么能给正经的秀才当夫子?这不是羞辱人吗?
邵芸琅进门后在下首坐下,她也想听听蔡晨会怎么回答。
蔡晨惊讶过后很快就镇定下来,朝在座的几人行礼,“老先生是认真的吗?如果老先生认为谢姐姐有这个能力,晚辈可以接受。
男女并不能作为学识的界定标准,谢姐姐的才华晚辈很佩服,不仅是谢姐姐,邵姐姐同样可以为师,只是男女有别,若是拜她们为师,怕影响她们的声誉。”
谢老爷子暗暗点头,这小子心性不错,为人也够圆滑,知道说什么话他们爱听。
读书人大多傲气,如果真让他们拜女子为师,恐怕十个里有九
个都得被气跑。
“是不是觉得老夫在为难你?”谢老太爷站起身走到蔡晨面前。
蔡晨已经是少年郎了,近来练武后身体强壮了许多,反观老爷子,身高还不到他下巴。
“少年人,你如果想留下来读书,对外就说拜我为师,但真正教你的人是我孙女,我这把年纪,已经没有精力全心全意教授学生了,只能给你补缺漏。”
蔡晨看看他,又看看两位姐姐,心动了。
姑苏是他的家乡,自从父母离世,他厌倦了这个地方,避到京城求学。
可在京城求学的日子,他其实并非一帆风顺的。
人人都知道他是江南学子,是孤儿,哪怕有人私下传他与杨家有关系,但在书院里他并不得夫子看重。
他学业完成的极好,本想拜山长为师,但山长并不愿意收他,因为京城里想拜他为师的权贵子弟他都收不过来了。
蔡晨只问了一个问题:“谢姐姐不嫁人了吗?”但凡要嫁人,都不该收他这个学生。
谢灵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这老姑娘应该是嫁不出去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三年内不会成亲,会一心一意教你学识。”
“先生若遇到了合意之人,不要顾忌学生,终生大事要紧。”蔡晨立即改了称呼。
谢灵之听到“先生”这个称呼,整个人精神奕奕,如果能教出一个进士徒弟,那她的人生比嫁人更有意义。
邵芸琅提醒他:“你师父还有个身份,是谢家远
房表亲,你在外时别说漏了嘴。”
蔡晨这回不止是惊讶了,“您是……是姑苏盛传的学子之首谢岑?”
之前他中了案首,参加过几次学子的聚会,他们口中流传着一名深藏不漏的学子,据说原本这次许多人都以为他会是案首的。
蔡晨听说那人是谢家远房表亲时还嘀咕过,谢家他熟啊,可从未听说有什么来往密切的表亲。
“当不得首位,不过是有些人想拍谢家的马屁而已。”谢灵之谦虚地说。
邵芸琅反驳道:“那他们怎么不直接拍你兄长的马屁,文无第一,但你论第二,敢论第一的同龄人可不多。”
蔡晨欣喜若狂,如此一来,他便是与师父一同出门也不会被人误会了。
不过,他意外地看着谢灵之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这样的姑娘家女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