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谋-第9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渊神色紧张了一瞬,随即恢复笑容,“好,我会保重身体的,你也是,受了委屈就与我说,武侯府如今顾不上你,但我还是顾得上的。”
“好。”
邵芸琅目送着他离开,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一夜,武侯府众
人彻夜未眠,邵承德将女儿从族谱中除名后,又洋洋洒洒地写了一份请罪的折子。
他的伤本就没好,这么一折腾更加剧痛无比,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而梁氏在听说女儿被家族除名后更是闹腾不已,就连邵子瑞去看望她也被骂跑了。
梁氏以为邵家要舍弃自己的女儿保全家族,自然是满心不甘的,何况她相信人不是邵宛卿杀的。
“邵芸琅这个祸害,当初就应该连她一起除了!”梁氏恨恨地说,然后写了几封信交给亲信,让她们彻夜送出去。
可她不知道,邵宛卿杀的是皇子,还是有望继承皇位的皇子,中宫皇后还在,谁敢替她求情?
这一夜,可不仅仅是武侯府的人睡不着,大臣中睡不着的大有人在。
首先,四皇子派系的官员直接心凉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三皇子以及支持他的官员,心腹大患就这样死了,不费一兵一卒,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吗?
三皇子在面对弟弟的尸体时哭得最大声,心里也笑得最开心。
谢首辅等大臣在案子有了定论后就进宫了。
无论皇上是否醒着,这样的大事都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他老人家。
“这么晚了,皇上的寝宫怎么还如此亮堂?”谢首辅站在门外问守门的小太监。
小太监毕恭毕敬地回答:“首辅大人,是舒王殿下在殿内伺候皇上吃药,太医交代过,每日子时之前,皇上必须喝一次药,夜里才能安稳休息
”
“哦?舒王时常来吗?”
小太监笑着回答:“是啊,除了殿下病了的那几日,天天都来的,有时候一待就是大半日。”
“好,不必通传了。”谢首辅领着其余大臣入殿,转进内室就看到舒王正在一勺一勺地给皇帝喂药。
他动作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而皇上有时候并不配合,他就低声劝慰,好言相哄,耐心十足。
从这一点看,其余几位皇子远不如二皇子孝顺啊。
几位大臣心中都这么想,也突然想到,其实二皇子人也不差,只是没有高位的生母和外戚,使得他势单力薄,无法与其他几位皇子抗争。
大臣们直到他喂完了药材上前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慢慢转过头来,看到他们都在,心知定然是发生了大事。
舒王叹了口气,将药碗递给一旁的宫女,跪在床前支支吾吾地说:“父皇……四皇弟……殁了。”
“嗬嗬……”皇帝发出急促的声音,身体挣扎着要下床,被太监们手脚并用地抱住了。
谢首辅叹了口气,挪到龙床前,将今夜发生的事情如实汇报。
他不知道皇帝听完会是什么心情,甚至不知道皇帝会不会一怒之下将武侯府抄家灭族。
可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他这边不说,也多的是人来御前告状。
皇后此时还没来,估计是还没从淮王的死中缓过神来,否则她一定会来请旨。
舒王时刻关注着父皇的表情,对
各位大臣低声说:“太医交代过,父皇不宜情绪过激,忽喜忽悲最伤身。”
“舒王说的是,可事关重大,我等也不能隐瞒皇上啊。”
舒王无奈地说:“本王先前不敢说,就是怕父皇的身体撑不住,好在他今日的药喝完了,过一会儿应该能安睡了。”
“王爷孝顺,皇上心里明白的。”谢首辅夸赞了他一句。
舒王诚惶诚恐地说:“当不得首辅大人夸赞,本王没什么本事,不能为父皇分忧,只能尽一点绵薄之力,照顾好父皇的身体,让他早日康复。”
“王爷辛苦了。”
皇帝除了表情狰狞,嘴巴一张一合,最终说出了几个含糊的字,大臣们也听不明白。
还是舒王更了解他,转达了他的意思,“父皇应该是说,让各位大人从严处置。”
舒王停顿了片刻,说了自己的看法:“民间因夫妻不和,互相残杀的案例也有不少,女子普遍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
四弟妹出身武侯府,据说文武双全,想来比普通女子更强悍一些,不过四皇弟也不是文弱书生,武艺出众,他如何会被一个女子刺死呢?
这其中的细节大理寺与刑部可有查明?我们不能放过杀人凶手,但也不能污蔑无辜之人。
再有,若是四弟妹确实是真凶,是否事出有因,杀人偿命,但也要让她死个明白,此外,武侯府功勋卓著,不可因她一人牵累武侯府。
朝廷办案尚且祸不及出嫁女,
那出嫁女犯案也不该祸及娘家,还望各位大人谨慎办理此案,免得寒了功臣的心。”
第257章 上朝
舒王一番肺腑之言让在场的大臣们很意外,没想到这位很少接触的二皇子是这样仁厚的秉性,这可比其他皇子可亲多了。
谢首辅满意地点点头,“王爷考虑的很周到,我等一定会谨慎办理,至于邵家,只要淮王妃杀人不是家人怂恿或有帮凶,自然是不会波及邵家的。”
大臣们退出去,离开时聊到了这位二皇子,都觉得他今日表现极好,仁义稳重,思维敏捷,堪担大任。
“皇后没了四皇子,一定会极力协助大皇子夺位,三皇子如今羽翼丰满也是众望所归,二皇子胜算不大。”
“咱们这些老东西,能为朝廷效力的时间也有限了,皇上不理朝政多年,咱们也累了多年,总是希望下一任帝王能有担当,否则大庆王朝未必能再稳固几十年了。”
“首辅大人所言极是,我等都是明白人,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家中子弟的将来考虑。”
几位老臣互相看了看,默契十足,当初朝廷之上,谢首辅与赵国舅分庭抗礼,如今赵国舅还未振作起来,也许这也是他们的机会。
“天要亮了,该上朝了。”
昨夜发生的事,但凡家里消息灵通些的都知道了,今日早朝定然也是以此事为主。
不少人等着看武侯府笑话,也有不少人为武侯府着急。
谁都想不到武侯府的大姑娘,那般姿容月貌的女子竟然会杀人,可见这人啊,不能光看表面。
今日朝堂之上,大皇
子和三皇子都到了,分坐左右两侧。
武侯也早早就到了,他年事已高,又满身旧伤,三皇子念他劳苦功高,命人搬了椅子来赐座。
大皇子冷哼一声,“老三就是会做表面功夫,对外人如此仁义,可别忘了你的亲弟弟尸骨未寒!”
三皇子笑着应道:“大皇兄说的是,但杀人凶手又不是武侯,他可是大庆的功臣,理应善待。”
三皇子趁众人不注意,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老四死了,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松了口气吗?大皇兄应该才是得利最大的那个人吧?说真的,老四的死该不会是大皇子一手促成的吧?”
“胡言乱语!”大皇子大声呵斥了一句,臣子们纷纷抬头看来,大皇子窘迫地瞪了三皇子一眼,心知又中计了。
谢首辅暗暗摇头,这二位龙争虎斗,没有皇上压制,越发不像样了。
他走出来一步,高声说:“两位王爷,之前老臣提出,皇上病重期间由几位王爷轮流监国,为何一直未见舒王殿下?”
三皇子回答:“二皇兄也染了病,该好好休息才是。”
“不知是何病因?之前只说是得了风疹,过了这许久也该好了吧?难道是太医不尽心?”
“这……本王也不太清楚,要不本王派人去问问?”
谢首辅点头:“理应如此,不管是何原由,总要问候一声的,若是二皇子身体无恙,也请他来共商大事。”
有小太监出去传话,武侯好奇地看
着众人的反应,发现除了几位内阁大臣,其余人听到这话都无动于衷。
难道姓谢的看中了二皇子?
武侯想起了今晨二丫头告知她的话,那个提议他想了一路,确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只是该选谁呢?
大皇子肯定是不用想了,他与四皇子乃是同胞兄弟,只要皇后在一日,他就不可能站在武侯府这边。
至于三皇子,他身边功臣良将也有不少,武侯府的助力对他而言只是锦上添花,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难道他要扶持二皇子吗?即使有武侯府加码,二皇子应该也胜算不大吧?
大理寺卿将卷宗当众宣读,这个案子疑点甚少,虽说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但任谁听了都认定邵宛卿是凶手。
武侯闭了闭眼,这种被当众处刑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老脸有些挂不住。
或许他当初就应该极力反对大房将这门亲事定下,也就没了今日的祸事。
“邵侯爷,敢问你可有疑议?这案子办的急,没有三堂会审,但也是本官与刑部廖大人共同审问的,连夜写的卷宗,如果您有疑议,本官可重新升堂审问。”
老侯爷也听出了案子里不合理的地方,但结合邵宛卿的说辞,他便知道,这个案子不是邵宛卿做的也必须是她做的。
就冲她连亲妹妹都不放过的性格,武侯府也不会留她了。
老侯爷在脑海中模拟了一遍事发当日的情形,这件事里也许有个武道高手,能自
由出入淮王府,杀人放火后还能脱身,这样的人全大庆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他若是提出这个疑惑,恐怕朝臣们都会以为他在推脱罪名。
且也没必要将二丫头的事情反复提起,终归对名誉有损,谢家大量,他也不能将谢家的面子往死里踩。
“本侯没有异议,是武侯府教女无方,以致酿成大祸。”
大皇子起身痛斥道:“武侯既然也认了,那就该给本王一个交代!刺杀皇子乃灭族大罪,是不是武侯府故意将女儿嫁进淮王府,策划了这次刺杀?”
武侯起身跪在地上,朝龙椅的位置磕了三个响头,沉声说:“我邵石屹一辈子从未做过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百姓的事。
戍边几十年,连妻子病逝前最后一眼都没见到,儿子埋怨,孙子孙女也从未教养过一日,这是我之过。
但大皇子怀疑淮王之死与侯府有关,臣是绝对不认的,微臣若是个专权的,就应该利用武侯府的权势助淮王登上那至尊之位,为何要害死他?
大皇子之前做过什么满朝文武都有眼睛看,与其说武侯府有可能害淮王,不如说淮王是死于夺嫡之争下,若不是皇上中风,微臣真要去问上一句,在教导子女上,到底是谁更差劲一些。”
“放肆!武侯,你竟然敢藐视皇上!别以为占着一点战功就能肆意妄为,倚老卖老,这大庆王朝可不是姓邵!”
“微臣从未因为战功索要过什么特殊
待遇,也从未用战功置换过任何好处,就连这次,我孙女犯了错,她该如何判就如何判,我武侯府绝无二话。”
第258章 二皇子上朝
“武侯府不是连夜将邵宛卿除名了吗?武侯如今这般硬气做给谁看呢?说到底不过是怕孙女连累你。”刑部尚书嘲讽道。
有落井下石的,也有人替武侯辩解的。
“这乃人之常情,谁家还没个不肖子孙呢,咱们站在这儿的都是拖家带口的,谁敢说自家没几个糟心的后代?”
“哼,那可不一样,敢杀皇子的毕竟也是少数,纵观古今,谁杀了皇子能轻轻松松地全身而退?”
大理寺卿站出来说:“刚才大皇子关心的问题是对的,此事确实该从不同的角度分析,若淮王妃杀人事出有因,与武侯府无关,确实不该牵连武侯府。”
“哼,她口口声声喊冤枉,或者疯疯癫癫地嫁祸给别人,她的话如何能信?”
大理寺卿叹了口气,“我们办案并不能因为一个人疯疯癫癫就无视她的话,起码她说的话大部分是真实的。”
“”
不少人第一次听说这个内情,小声交头接耳,“淮王妃只有一个亲妹妹吧?”
“是啊,不就是大房庶出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邵芸琅,可她不是定了谢家三公子吗?婚期将近,我家都收到帖子了。”
“冤孽啊,淮王妃竟然如此大胆,难怪她敢杀淮王。”
大理寺卿继续说:“仵作当时仔细看过尸体的伤
势,死因是背后被刺伤,流血过多而亡,也就是说,从淮王被刺伤到他咽气,应该至少过了一刻钟,这一刻钟内,淮王妃难道什么都没做,眼睁睁看着王爷流血而亡?”
“太可怕了,这冷漠无情的性子可真不像邵家人啊。”
“那也未必,武将家嘛,杀人如麻的。”
“若真如此,那也不算激动杀人了,说不定早有预谋。”
“保不准送自己亲妹妹给淮王也是借口,嫁祸他人的借口,可惜邵二姑娘自己醒了,走的早,否则这口黑锅还真背上了。”
“可怜可叹啊,这般心狠,难怪武侯要见死不救了。”
“想救也救不了,不牵连家族就不错了。”
“咳咳……”谢首辅咳嗽一声,让大家安静,对两位王爷说:“既然此女已经被家族除名,且武侯府早已分家,不如此次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二皇子走到大殿门口,抬头望着这座神圣的金銮殿,这里会是他将来战斗的地方吗?
“舒王到……”
二皇子的到来,让满朝文武静默了一瞬,所有人都看着这个陌生的皇子走进大殿。
他原来长得也是如此丰神俊朗啊。
二皇子所过之处,臣子纷纷低头作揖。
而高台上的两位皇子看着这位兄弟进来却没太大的反应,一个从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的兄弟,就算这时候出场了,又能得到什么呢?
二皇子走到了大殿最前面,站在台阶前犹豫了片刻,他该坐哪儿?
或者他该站哪儿?
就在他尴尬不知所措的时候,武侯出声说:“舒王殿下请坐这里吧,这把椅子微臣不配坐,还是站着为好。”
二皇子走过来扶起武侯,将人按在座椅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无论武侯府的子孙做了什么错事,都无法磨灭武侯的功劳,您为国征战一辈子,落下一身病痛,父皇在时,这里有您的位置,他不在,您更享有这份尊荣。”
今时今日,有朝臣才发现二皇子的口才竟然相当了得。
这话说得武侯感激涕零,有功之臣都倍感欣慰。
花无百日红,世族权贵也有败落的一天,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是谁。
能有仁德宽宏的君主,是朝臣的福气。
杨家今天没有人来上朝,但杨钺时刻关注着宫里的局势。
他比任何人都关心武侯府,家人只当他是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
杨蹇看着他收到今日的第三封线报,感慨道:“你的情报网已经如此庞大了吗?连朝堂上的事也能时刻探听到。”
“还行,禁卫军有我不少朋友,也是经过层层传递才能到我手中,这一年来,为了建立这套情报网,我花费了数十万两,差点把家底掏空了。”
杨蹇回来后也是看过账的,别人家的家业最后大部分都是长子继承,但在杨家,历代子孙争的都不是这份家业。
“我刚看到账本的时候,差点想把你抓起来揍一顿,还以为你这几年胡作非为,把家
产都败光了呢。”
杨钺伸出手,“大哥,再借我一点钱吧,弟弟我穷死了。”
杨蹇重重拍了他一巴掌,“滚蛋,我有妻有子的,养家糊口多不容易,全家最穷的就是我了,你居然还伸手问我要钱?”
“也对,那我去跟其他几位哥哥借。”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