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马甲当反派boss-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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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可兄长能够带领他们,发挥出最大的实力。”
这次愣住的人轮到了继国严胜,他张了张嘴,但喉咙像被无形之物堵住了,他什么也没能说得出来。
你不明白,缘一。只有弱者才不得不抱团,强者才有资格独行。……你更不明白,他有多渴望那足以独行的压倒性的力量。
缘一已经移开了目光,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继续说了下去,“很久以前,爷爷问过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其实我还是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我只知道,我希望能够将之前的生活继续下去。我想,继续走下去,总有一天,我就能够找到剩余的答案吧。”
就像那只游离于空中的断线的风筝,总有被握住断线,带回家的一天。
正因如此……他绝不能原谅那个从不尊重生命、破坏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幸福的鬼。在那之前,他必须要握紧手中的刀,而不是仅仅享受着自己的幸福。
面对这样的缘一,继国严胜说不清自己胸膛中跃动的情绪究竟代表了什么,他逼迫自己不去看缘一,以免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视线便又一次落在了刀上,名为樱七日村正的削铁如泥的刀上四个大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无病无灾】。
见字如面,这四个字的每一笔都尽显锐利锋芒,仅仅看一眼都能感觉到刻字之人的气魄,可这样一个人在他最得意的作品上刻着的,却并非是什么百战不殆、天下一番,也不是鬼杀队剑士常见的恶鬼灭杀,而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常人家的祈愿。
没有病痛,没有灾害,幸福平安地度过一生。如此平凡,如此的……遥远。
继国严胜曾经想过去斥责那名刀匠,竟然将缘一这块最名贵坚韧的钢材空置了八年,任由他玩闹了那么久而不去进行任何的锤炼,可看过这四个字,这斥责就说不出口了。
为什么缘一不渴望力量?因为他本就拥有了吗?
那为什么……千子村正,不像他们二人的父亲那样,期待着缘一变强,而是只有这么单纯的愿望?
继国严胜忽然回想起了母亲那张遥远到模糊的面容,一个答案在他的嘴边呼之欲出了,可他说不出来。
宽敞的廊前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唯有院内被称为惊鹿的竹节蓄满了流水而向着一边落下,竹筒撞击在石面发出“咚”的声响,一声又一声。
宽阔的天空渐染夜色,一轮圆月升上梢头。
缘一忽然站起了身,他看向了院外,过了几秒钟,继国严胜才听见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一名剑士跌跌撞撞冲了进来,“缘一大人、严胜大人!有鬼入侵了!”
继国严胜也猛地起身,条件反射搭上了腰间的日轮刀,“什么!?他们怎么可能入侵这里?”而且,现在才刚刚入夜吧?
那名剑士气喘吁吁,“但事情很奇怪,情况好像不算很危急……对不起我说不清楚,总、总之请两位先去主宅!”
缘一二话不说,拎起双刀快步赶去,继国严胜紧随其后,很快就将那名剑士抛在了身后,赶到了主宅。
一名精致容貌的和服女人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垂着眼眸看上去十分恬静的模样,今日炎柱与风柱还在百里之外与鬼厮杀,鬼杀队驻地中只有缘一、继国严胜和水柱与岩柱,满脸警惕的两人正一左一右将日轮刀抵在她纤细的颈上,只要她轻举妄动,就会被收拢的双刀所斩杀。
缘一在她的身上闻到了鬼的气息,但同时……他感觉到,她身上没有分毫的敌意,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一丝褶皱,显然是没有进行过任何的挣扎。
水柱开口了,“我们的低等队士被她蛊惑,将她带来了这里。她的血鬼术恐怕有致幻能力,缘一,严胜,小心。”
那名女性缓缓睁开了双眼,低声道:“各位鬼杀队的剑士,我对你们没有敌意,擅自闯入此地是我的失礼,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我有一件,必须要尽快告诉你们的事。”
缘一没有握剑,两手空空地向前走去,见到是他,水柱才稍微放心了一些,任由他靠近,缘一问:“请问,是什么事?”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鬼舞辻无惨身边的医师,叫做珠世。”提起那个名字时,珠世的眼中闪过浓郁的仇恨,还有微不可查的恐惧,她强压下那些负面情绪,“我们这些鬼,包括鬼舞辻无惨,都无法抵抗阳光,也无法抵抗日轮刀,这是诸位一直以来都明白的常识,同时也是鬼舞辻无惨让我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他想让我,帮他战胜那个弱点。”
在场的剑士因她的话而瞳孔一阵收缩。
人类必须要花费大量的练习,才能取得与鬼一战的资本,而哪怕他们已经够强了,可终究还是人类,断肢无法复原,伤口要很久才能愈合……而鬼不一样,只要没有被日轮刀斩首,就能不断地再生。
而如果连日轮刀都无法奈何他们的话,那么……他们,又该拿什么去和他们作战?
在岩柱水柱心神不定之时,继国严胜开口打断了她,他端起了上位者的谈判架势,看上去并没有被她的话所惊到,“等等。先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你现在向我们透露这些,等同于背叛鬼舞辻无惨吧?那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别想撒谎,谎言是瞒不过我们的,一旦看出你在欺骗我们,届时,你将会为闯入鬼杀队而付出代价。”
珠世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声,露出苦涩的笑容,“因为……被变成鬼的我,亲手杀害了我的孩子,我爱的人,当我想寻死的时候,还会被鬼舞辻无惨阻止,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她白皙的双手绞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起,显出几分鬼的特征,“我想要鬼舞辻无惨下地狱,要他永远无法从地狱中逃离。这个理由……足够吗?”
继国严胜听罢,不着痕迹地看向了缘一,缘一眼中浮现出淡淡的悲伤,他对着自己的兄长点了点头——她说的是实话。
“……说下去。”继国严胜说。
珠世调整着自己加快了的呼吸频率,“为了不再害怕阳光,他每制造出一只鬼,都会要求他们去寻找一种花……青色彼岸花。如果得到了这种花,从此以后连阳光都不能对他造成伤害,更不用说是日轮刀了。”
继国严胜的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那么,你出现在这里的意思是……”
“是的,他找到了。”珠世语气很轻,“他找到了,只是还没有真正地融入它……可也要不了多久了。”
“如果被他完全吸收了青色彼岸花,那么,他就真的成为无敌的存在了。”
“你们必须去阻止他,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上一个无敌的已经……
铺垫了这么久明天终于要开打了,我好兴奋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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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鬼之城
鬼舞辻无惨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特别是涉及他自己的性命的时候。
他原先还没有这么谨慎,甚至隐隐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王,无论是什么王侯将相面对他的力量都要拜服在他的脚下; 只要在夜晚; 他就是无法战胜的,区区一名受制于他的英灵,又能如何呢?
直到他当着封火的面准备吃一个女孩。
刀匠没有向他出刀; 他甚至没有动,只是用那对燃烧着鬼舞辻无惨看不懂的情绪的琥珀色眼眸死死盯着他; 在那一瞬间; 鬼舞辻无惨在他的身后恍然看到了荒原上的累累刀冢; 刀上斑斑锈迹残破不堪,恐怕动动手就能让刀分崩离析; 可他却觉得那些刀随时都会刺向他的全身; 哪怕将他绞碎都不会停下。
鬼舞辻无惨僵在了原地; 连手指都不敢动弹,任由那个女孩嚎啕着逃跑。
他不喜欢放任到嘴边的食物逃走; 但他更不想看到那刀冢上的万千刀剑一同刺向自己。他相信; 如果他敢下嘴; 那么那个人就敢动手。
他终于明白,持有令咒,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所以他要求封火远离他,没有他的命令不能再靠近自己。英灵可以灵子化移动; 也能够互相感知到彼此的位置; 但移动仍需要时间; 只要保持距离; 鬼舞辻无惨就来得及以令咒命令他自害。
哪怕是封火来找他提供线索,见他的也并不是鬼舞辻无惨的本体,他谨慎地将自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来见封火,另一部分躲藏起来,这样就算封火要反水与他同归于尽,他也能靠着留存的那部分继续存活下去。
某种角度上来说,封火这十几年非常难捱,比他当奥伯龙那千年还难捱,但鬼舞辻无惨也是同样的被掣肘感,可能这就是互相伤害吧。
封火只好采用了第二套计划。
“你要的青色彼岸花。”他说着,单手捧出一个巴掌大的木匣,鬼舞辻无惨的瞳孔因情绪激动而剧烈收缩着,却没有贸然去接,两人僵持了片刻,封火将木匣子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退到几步之外,鬼舞辻无惨这才难掩兴奋地扑上前,将木匣牢牢地握在手中。
从平安时代至战国,八百年的等候,无数次想放弃又不甘心,如此漫长的一生的追求……现在,就在他的面前。
他苍白的手微微颤抖着,掀开了那木匣。这间茶室是完全不允许光的通过的,但他有着强大的夜视能力,所以即使在这样的黑暗中,他也清楚地看到……那哪是一朵花?分明就是一株栽在土里的灰绿色藤苗,干瘪的花蕾萎靡不振地垂下,看不出与其他植物的区别,令人怀疑它是不是已死的普通植物。
鬼舞辻无惨的周身爆发出猛烈的杀气,背后瞬间突出八根尖刺,以不同的方向齐齐刺向了封火!
“千子村正!”从极度的期待到完全的失望,这巨大的落差令他的声音都扭曲起来,仿佛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你敢拿这个欺骗我——!!”
封火面色未改,从未出鞘的刀自腰间抽出,一把刀迎上八根尖刺却每每都能将那灵活而致命的尖刺挡下,碰撞的火星将茶室短暂地照亮随后又再次黯淡,一片黑暗中,他的声音沉静自如,“老夫没骗你。青色彼岸花一年只在白天开放两三天,现在是夜晚,你要等到明天它才会开放。”
那每一击都是冲着头颅、心脏、脊柱三大要害而去的尖刺,停下了。
“……好。”鬼舞辻无惨深深地吸了口气,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那我就等到明天。如果明天还没有开放……”他的目光一刻都不愿意从这朵将死的花上移开,算得上是小心翼翼地将它置于桌上。
“烦死了,老夫说了没骗你就是没骗你,耐心等着就是了。”见战斗暂时结束,封火大咧咧坐在了他的对面,“到了明天,老夫的工作就正式完成,而我们的契约,也该结束了。”
涌到头顶的血液慢慢流了回去,鬼舞辻无惨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他向封火投去了一瞥,唇边浮现出一抹极近残忍的笑,说出口的话却算得上是温和,“当然了,到那时候,就不劳你继续辛苦下去了。”
“哦,对了。”鬼舞辻无惨瞥向了茶室之外,在刚刚,有一阵极其微小的声音,而他捕捉到了那声音,也察觉到了自己手下的一只鬼与自己断开了联系。若是往常,他一定会命令手下去追杀那只鬼,可现在目标近在眼前,这个发现就只是让他笑得更开心了,一完成愿望就能把送上门的鬼杀队斩草除根,还有这种好事?
“很快,珠世就会邀请一批老朋友来见我们,为了庆祝我的新生,我准备饱餐一顿。但是你放心,你所养大的那位……是叫做缘一吧?我可以放他一马。”
鬼舞辻无惨心知肚明,千子村正是一个守信的人,所以在他真正吃下青色彼岸花以前,就算他再怎么在他的底线反复横跳,后者也不会动手,他这么说就单纯是想让封火再暴怒一次。
可出乎他的意料,封火的反应很平静,他甚至自然地接过无惨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上了一杯茶香浓郁的茶水,“不需要,你是杀不了他的。”
这令鬼舞辻无惨的眼睛眯了起来,不过随即又松开了,他笑道:“哦?你还真是信任他啊。可使我成为了无敌的完全体的人,是你。这件事被他还有他那些同伴知道,你想过会如何吗?”
封火仰面将茶水一饮而尽,茶杯抛向了无惨面前的矮桌,杯口朝上稳稳落下,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随意,老夫本来也没有要遮掩什么,既然是老夫所为,那就大方承认就是了,何须逃避。”要是真的想瞒,他一开始就没必要告诉缘一。
……又来了,又是这副样子。鬼舞辻无惨的笑容褪去了一二,他垂下眼,“好,那我就等着。”
等着你这张装模作样的脸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的那一刻。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
鬼杀队能够调动的147名剑士,其中包括日、月、水、炎、风、岩六名能够斩杀十二鬼月的柱,乔装打扮之后,分别伪装成了几支商队和大名与武士,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即使他们已经拿出最快的速度去赶路了,也还是在日上中天才赶到。
小镇不大,位于深山之旁,一条大路连通着尽头一座高大却隐约透露着阴森的宅邸,道两旁则整齐地林立着数间低矮的平房。分明是该工作的白天,却安静得不可思议,连鸟鸣声都听不到,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与随队的马车车轮声,不祥的预感和危机感悬在每个人的心头,没有人放松警惕。
伪装成商队头顶的风柱,以及扮成护卫的缘一,他们身后跟着其他几名剑士与一辆沉甸甸的马车,敲响了镇上的一间房门,“请问有人在吗?”
他们的声音在寂静的小镇中回荡,最后连回音都被吞没在小镇深处,风柱和缘一交换了一个眼神。
伪装大名的继国严胜等人则走了另一条路,现在正在镇外不远处,只要五分钟就能扔下行李赶来。
根据珠世所言,这座小镇就是一座彻头彻尾的鬼之城,平房中居住的就是低阶的鬼,而那座最大的宅邸是鬼王的居室,越靠近大宅的鬼位阶越前,但平时高阶的十二鬼月都在外游动,尽可能地在全国各地去搜寻青色彼岸花的位置。
现在是白天,那么,这些平房中的鬼应当正在休眠中,是他们最好的杀鬼时机,要是在过去,他们一定会轮番将这些睡梦中的鬼一一斩杀,但现在时间紧迫,他们优先该做的是探清情况,集中火力去迎战白日的鬼王。
鬼杀队无法确定珠世给出的情报是真是假,她确实真切地恨着无惨,但不能排除因此被无惨所欺骗而给出假情报的可能性,这很可能是个针对他们的陷阱。可是……他们承担不起情报她所言为真的代价,前来处理是必须的,只是,不能直接全员撞进城内,以免被一网打尽。
风柱和缘一,就是前来探明这座小镇的现状的先遣队,以信号弹为号,来决定接下来是全员发起进攻,还是保存力量尽快撤退。
“我要开门了。”风柱压低声音说,缘一和身后的剑士纷纷握住了刀,警惕着从中扑出一只鬼的可能……然而,这扇门轻而易举地就被打开了,他们保持警惕走入其中。屋内有着明显的生活痕迹,被褥衣物随意堆叠着,一件精美的振袖和服挂在屋后,她的主人或许本来想在这一天穿上它,但她现在却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