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男神又苏又甜-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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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去想那张招人的脸,但总觉得唇间似乎残留着一丝柔软,甚至带着口脂的味道。
久久未散去。
第49章 我不想做皇后了(09)
上了妆后,唐果如同变了个人,不见半分之前的孱弱。跨过门槛后,她抬头挺胸吸了口气,偏头看着温柔恭顺落后她半步的萍红,又将目光落在宫苑的朱墙下,那株半死不活的梨花木朝南的枝头冒出了三处嫩芽。
她眼角弯了起来,与萍红温声叹道:“我还以为这株老树移栽过来活不了呢,昨天在窗下躺了一天,盯着看了一天,今天竟然发芽了。”
“京府每年开春晚,到二月底才能窥见斑斑绿意,这才二月初就能看到发春芽,的确是很不可思议。”萍红也伸长了脖子往梨木看去,忍不住说甜话,“这株梨木是去年皇上接娘娘入宫后移植过来的,当时花期已过,绿叶开得稀薄,到了秋日有枯死的兆头,没想到今年却能早早逢春。”
“娘娘,这是好兆头!”
唐果只是笑了笑,并不答话。
住在这方死气沉沉的宫墙内,能有什么好兆头。
这水墨青砖如同垒死的一座坟墓,朱甍碧瓦就像插在坟头的青松花卉,看得金碧辉煌,繁华又尊贵,但只有住在其中的人才知道,这一辈子多就是这样了。
“走吧,别让玉妃她们等太久。”
唐果一扫之前倦怠松懈,精神奕奕地朝着偏殿走去。
明萧月后脚跟着出了宫殿,他下了台阶,走到光秃秃的梨木下,抬头望了一眼从墙头上落下的阳光,回头看了眼提着药箱的太监,问:“皇后娘娘喜欢梨花?”
小太监细声回着话:“奴才也只是听说,皇上第一次遇见皇后娘娘是在江州的千梨湾,当时千亩梨花竞相绽放,两人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明萧月似笑非笑:“这树是皇上专门移栽回来的?”
“是,命人专门从江州的千梨湾移栽来的,去年险些要枯死了,娘娘一直担心今年不会发芽开花,这几日有空就一直盯着。”
“明大人,您是先回太医院,还是在院子等着?”太监有些摸不准他的主意。
明萧月单手负在身后,他虽入职太医院,但从不穿官服,平日总是穿着一身白衣,不过今日有些反常,着了一身暗紫色的长袍,袖口和前襟口绣着繁复的金线地涌金莲,整个人看起来端方沉稳,大气傲然。
“等着吧。”
他不太想回太医院,进宫几个月了,后宫这些贵人娘娘自打知道他这个人后,有事没事派人请他去请脉,他挂着名头也不能拒绝,所以一天到晚都落不着清闲。
等了一刻钟,没等回来唐若,反倒等来了乾元殿那位的口谕。
明萧月将药箱放在凤鸾殿,跟着太监去了乾元殿,路过御花园时刚好遇见了几名妃嫔,两人停下脚步恭谨地行了礼,等着几人过去。
谁曾想领头的曲嫔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着明萧月:“好久没见着明大人了,不知大人打哪儿来啊?”
明萧月没将目光放在曲嫔身上,语气疏离平淡:“回曲嫔娘娘的话,微臣从凤鸾殿来,正要去乾元殿回话。”
曲嫔本来还笑着的脸僵了一下,身后跟着小声耳语的几位美人也瞬间静默。
几人都认识带路的太监,是一直在皇上跟前伺候的老太监李扁,逢人面上便带三分笑意,在各个殿前都算是有脸,一般没人想不开去得罪他,不说多恭敬地问安,碰见了都要安安分分地问声好。
曲嫔一见他便知道明萧月的目的地是乾元殿,只是她没想到这人竟然从凤鸾殿来。
“听说最近皇后娘娘的身体不太好,原来是明大人一直在看诊,不知皇后娘娘如今身体情况如何?”
明萧月耷拉着眼皮,淡淡吐了两字:“尚可。”
“那就好,待明大人有空,还请明大人能来绿萼殿为本宫诊个脉。”曲嫔言笑晏晏地说道。
她本想当着面请,总不会再拒绝了吧。
谁知明萧月直起腰,淡淡笑道:“怕是要让曲嫔娘娘失望了,微臣近来受皇上之命,专司皇后娘娘的身体状况。皇命在前,微臣亦不敢违抗。曲嫔娘娘若是身体不适,太医院关太医诊平安脉也是极好的,可以派人召他去一趟,相信关大人非常愿意为宫中诸位贵人辛劳。”
李扁之前一直默默看着两人,此时看着曲嫔脸色骤变,笑着插话道:“还请诸位贵人恕罪,皇上还在等着明大人,老奴急着领明大人回去复命,各位小主担待。”
曲嫔往旁边挪了一步,抓紧了手里的帕子,努力挂着笑意:“自然,李公公和明大人有要事,先行吧。”
李扁带着明萧月先行离开,两人走出老远,李扁那张粉白的脸上挤着褶子,对明萧月态度恭谨,认真道:“明大人其实没必要委屈自己,皇上请您进宫,专司康元皇后的身体健康,即使不去为其他贵人看病,皇上也不会怪罪于您。”
明萧月眉梢微挑:“这样总归过于独特,会让她们过多关注皇上近来要做的事情,若是康元皇后之事被她们知道,怕是这病治得过程不会宁。”
“明大人思虑周道。”
李扁自叹弗如,他虽然心细如针,能猜到皇上安排明萧月负责凤鸾殿那位的用意,多半是想借着那位皇后在宫中的地位,吸引走后宫大部分的注意力,让谁也注意不到乾元殿里还昏迷不醒的康元皇后在接受治疗,然后慢慢康复。
只是可怜了才入宫一年多的新皇后……
明面上捧着凤鸾殿那位,其实只是将危险转嫁于那人身上。
都说君心难测,就算他在皇上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其实也没看透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他深情,的确深情。
一心只为康元皇后。
说他冷酷,着实冷酷。
为了康元皇后,可以毫不犹豫地毁掉另一个深爱他的女人。
还有这位明大人……
也是奇奇怪怪的,明明是医者,偏偏通晓这种以命换命之术。
事到如今,凤鸾殿的那位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只需要供血便能救治人。
其实皇上从一开始,便是存了取她性命的心思。
如今这一切,不过是钝刀割肉,一点点消耗罢了。
第50章 我不想做皇后了(10)
花团锦簇的乾元殿内,角落里摆着的香炉焚着沉沉的奇楠沉香,宫女和侍卫太监都被赶了出去,明萧月坐在一张黄花梨木椅子上,端起了手边的青花瓷盏,匀了匀茶盖,低头品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上好的御前贡品——锦中珠。
司马瑾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从容不迫的明萧月,眼底微微沉了一下。
“唐若那边,你务必守口如瓶。”
明萧月低头轻笑:“她那般爱你,就算你要她命,可能也会给你,何必非要用这样的手段。”
“女人的心,你不懂。”司马瑾起身走到窗台边,看着窗台下培植的绿意,但但谈了口气,“朕相信,若是朕病入膏肓,她甘愿以命换命。可是现在是要拿她的命换成玉的,她不会那般温顺听话。”
“况且……唐若从来就不是个温良谦恭的人。”
明萧月脑海里忽然想起早上被人推倒的场景,低低笑了一下:“你倒是十分了解她,可惜了……她竟然喜欢上你这么一个人。”
“若是不了解她,朕又怎么放心让她坐上皇后之位。”
从窗外落下的阳光太过明媚,司马瑾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加身,艳若桃李的容颜因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讥笑,多了几分邪肆无情。
他一只手压在窗沿上,侧身时艳丽的眼尾微微上挑,语调和缓:“朕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愿意去凤鸾宫专门看顾她?仅仅是为了给成玉取血吗?”
“你在怀疑什么?”
明萧月静静回望着他:“鄢成玉于我算是有过一份恩情,若不是看在这点儿情分面子上,你以为我会来这座死气沉沉的皇宫?”
“多少人一辈子渴望着进入这座城,偏偏你却如此嫌弃。”
司马瑾低低叹了一声,金色的阳光擦在他干净俊秀的脸上,眼底的怀疑淡去,指尖轻轻叩着窗柩。
明萧月只是嗤笑了一声:“都是些想不开的人。”
“这几日凤鸾宫那边有什么异常吗?”司马瑾回头问道。
明萧月摇头:“和之前一样,想从我这里打听到鄢成玉的消息。”
“适当的时候,可以透露一点。”司马瑾琢磨了一会儿,脸上闪过一抹莫测的情绪,“她不会轻易放弃,与其让她从朕不可掌控的人的手中得到消息,还不如我们主动,只要能吊着她就好。”
“嗯。”明萧月若有所思地看着司马瑾,“你不怕以后会后悔?”
“后悔?”司马瑾扬起下颚,眼底是自信与骄傲,还有一丝不难捕捉的轻蔑,“朕是这天下之主,没有什么能让朕后悔。”
“真的没有吗?”明萧月单手托腮,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鄢成玉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真的没有后悔过?”
司马瑾的脸色骤变,冷冷地看向明萧月,目光如淬了毒般。
“明萧月,朕对你的纵容,不是让你在朕面前放肆!”
明萧月只是淡淡笑了笑,起身理了理袖袍:“我先去凤鸾宫,取了血再来。”
“哦,对了,你的那位皇后好像要接手春宴,怕是不会如你所愿。”
司马瑾不在意地收回了目光:“随她。”
“照顾好她。”
在明萧月走出乾元殿前,司马瑾的声音从雕花的博古架后传来,音色淡淡,听不出关切与波动。
明萧月偏头看着金丝楠木博古架上的一对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司马瑾站在梅瓶后,眼皮下垂,细密纤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投落一片阴影,面色莫测,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你若是真的对她有一丝情谊……”明萧月嘴角噙笑,欲图说些什么。
司马瑾冷厉抬眼:“照顾好她,若是在成玉痊愈前死了,朕可不会对你的西洲仁慈。”
明萧月倏然冷了脸,周身逸散着寒气。
“你若是敢动西洲寸土,别怪我对鄢成玉下手。”
殿内安静地只能听到铜壶滴漏的声音,两人皆是玉树临风的人物,此刻眉眼间一个冷漠无情,一个癫狂嗜血。
“呵。”
明萧月唇中溢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垂下袖袍,目不斜视地离开了乾元殿。
待明萧月前脚离开,李扁进了内殿,被殿内的寂静无声吓得头皮有些凉。
雕着螭龙纹的黄花梨木茶桌上,揭开的茶盖被随意地放在桌面上,杯子已经没有热气,司马瑾就站在桌边,低头看着几乎不曾动过的茶水,眼底的暗色又深了几分,抬手一挥,茶盏与茶舟皆被掀翻,在地上裂成细碎的瓷片。
李扁立刻惶恐低头:“皇上息怒。”
“哼,一介白衣,不过仗着略通岐黄之术,竟敢在朕面前撒野!”
李扁低头没敢接话,他明白,皇上太忌惮明萧月了。
虽然面前这位是君,明萧月是臣,但明萧月这人真的不受控制。
皇上将明萧月召进宫中,其实也存了除去对方的心思。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自司马瑾登基以来,十三洲中只有七洲是真的对皇上彻底服从,而以西洲为首的众藩王,虽表面归顺朝廷,但洲内自治,朝廷根本插不进去一根钉子。
明萧月即是西洲备受尊崇的神医,同时也是西洲藩王最信任的幕僚和谋士,传言西洲藩王对明萧月言听计从,更有甚者,传明萧月其实是西洲藩王亲子,日后会子承父业。
不管传言真假,明萧月进宫,西洲藩王险些与皇上撕破脸。
足以见得明萧月的重要性。
司马瑾一直想控制明萧月,但这人实在太警惕,每次饭菜里都有下药,即使明萧月都吃了下去,也没见他有任何异常,这让他们出主意的人都很头秃。
欸!后宫之中那些鬼蜮伎俩在明萧月面前根本上不得台面。
李扁深知伴君如伴虎,不敢多言,见司马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乾元殿,立刻让人进来打扫地上的碎瓷片。
后宫所有人都觉得司马瑾宠凤鸾殿的皇后,可是乾元殿的人都知道,皇上的心都在沉睡不醒的康元皇后身上。
可是李扁看得清楚,他不觉得司马瑾有多深爱康元皇后。
毕竟能借着康元皇后病情,将明萧月强诏进宫内,多半是存了不可言说的心思。
明萧月能治好康元皇后,那新皇后自然是不能活的,到时候明萧月就是谋害新后的凶手,不可能活。
若是明萧月治不好,落个妖言惑主的罪名,还是难逃一死。
这是一个必死的局。
明萧月未尝不知,只是皇命到底不可违,唯二的变数还是在鄢成玉和唐若身上。
李扁深深吸了口气,见地上的碎瓷片打扫完,立刻领着人出去。
他仰头看了眼凤鸾殿方向,不知道明大人和那位皇后,会不会乖乖入局。
第51章 我不想做皇后了(11)
唐果去见玉姝之前特意看了一下玉家的资料。
“这玉姝还真是有些来头。”唐果扫了一眼后,忍不住腹诽。
枣枣也不禁唏嘘:“司马瑾很不喜欢玉家,但是以他现在的能力,暂时还动不了玉家。玉姝是太妃玉秋鸿的侄女,是当朝右相玉群伯的嫡次女,即使性格娇蛮跋扈,多次冲撞鄢成玉和唐若,司马瑾也没怎么严惩过她,估计也是忌惮着玉家的势力。”
唐果不置可否,司马瑾和玉家自然是势不两立,毕竟在东宫时期,玉家扶持的可是在太妃膝下长大的三皇子司马岚。
司马岚生母是一名才人,刚把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太妃玉秋鸿盛宠多年却不曾有过一个孩子,后来便将司马岚接到身边养大。
玉秋鸿不能生子,玉家只能全力扶持司马岚。
司马岚这人也十分争气,文韬武略,沉稳精明,曾是司马瑾最具威胁力的竞争对手。
不过司马岚这人运气不太好,先皇驾崩前夕前往西北赈灾,最后意外死于山体滑坡。司马岚是先皇最宠的儿子,不过本朝有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的规矩,所以司马瑾才能继续坐在太子之位上。
司马岚死后,先皇悲伤过度,并发恶疾,没过几个月便薨逝了。
所以司马瑾才能顺利登基称帝。
司马岚一死,玉家多年筹谋毁于一旦,最后不得已,在司马瑾登基后将嫡次女玉姝送入后宫,算是勉强攀上司马瑾。
但玉群伯也不是傻子,当年他对司马瑾和鄢成玉做了多少恶事,如今司马瑾就有多想搞死他。
可惜,司马瑾继位时间太短,帝位坐得尚不稳,所以不敢直接拿玉家开刀,后宫还有太妃玉秋鸿和玉姝压着,所以司马瑾也是被左右掣肘,只能忍辱负重,厚积薄发。
所以现在的庙堂和后宫其实都是表面平静,背地却是暗流涌动,云诡波谲。
唐果往偏殿门口看了一眼,低喃道:“我总觉得的太巧了。”
枣枣不懂:“什么太巧了?”
“司马岚死的太巧合,刚好在先帝驾崩前死了。”
枣枣瞪圆了眼睛:“你不会怀疑司马瑾先搞死了司马岚,然后又弄死了自己爹吧?”
唐果摇了摇头:“也说不准,司马瑾是个狠人。”
“不过……也有可能是老皇帝自己安排的,在临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