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分手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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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今天早上他收到季羡寄来的照片,彼时文筝还没有醒,他就那样看了那张照片好久好久。
第39章 苦
等到骆靖宇父母家里时,骆靖宇先下车去取东西,文筝提着装着煤球的笼子,临出去时,深深地看了一眼放在仪表台上的照片,平放着的照片什么也看不清,有些反光,文筝垂下头,额前的发软软地垂了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文筝动了动嘴角。
都过去了,却始终还是在介怀,一千多个日子里,没能同他说一句话,活成了骆靖宇过去里的一块背景板,不,背景板好歹还有出镜的资格。
他只是一个,路人,三年同窗的路人。
文筝深呼吸了一下,最终转身出去。笼子里的煤球墨绿色的瞳孔张望着他,嗲嗲地叫了几声,似乎是察觉到主人的难过,想以此来安慰。
骆靖宇拖着行李站着等他,长身玉立的挺拔模样,这么些年,文筝想,也许他就是等这么一天,对方在前方的路等他,这便足够了。
心里所有扭曲的欲望,他都会克制好,这样的日子来之不易,什么都不能成为阻碍,哪怕是自己。
一进屋,骆母就急忙拉着文筝坐下,然后上上下下把人打量得脸都有些红了时,才拉着文筝的手说:“瘦了,辛苦你了小筝。”
文筝浅笑着,笑容清朗温润,“妈,不辛苦,我很开心。”
骆靖宇一打开猫笼,煤球几下就跳到文筝怀里,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文筝和骆母说话说得有些久了之时,煤球便在文筝的膝盖上睡着了,两个多月的煤球长大了许多,皮毛水光滑亮,又长,一盘起来大大的一团。
骆母瞧了一眼说:“这猫挺重的吧,会不会累啊,把它放沙发上吧。”
“不重。”文筝有些耳热,他又不是易碎的瓷娃娃,“靖宇他都同您说了,过一个星期我们要出去旅游,煤球就麻烦您同爸给照顾着。”
“这猫叫煤球?这名字靖宇起的吧。”骆母把头发别回耳后,接着道,“靖宇这家伙终于开窍了,小筝,不舒服了就直接整治靖宇,这是他应该的。”
“好。”
吃完晚饭后,骆靖宇陪骆母在厨房里刷碗,骆靖宇洗骆母擦碗,本来文筝要做的,被客厅里的骆父叫去下象棋了。
“这么些年,你们也终于愿意好好过日子了。”骆母边擦着碗说,“其实开始那一两年,我气不过你要同一个男人过日子,你爸气不过你居然被同自己老板在一起,在你们那个圈里,那可不就叫包养吗?他来吃了无数次闭门羹。”骆母回忆着,光滑发亮的瓷碗模糊地映着她的面容,她眨了眨眼睛,瘦削俊秀的年轻人拎着满手的东西在门外久久站立的样子,那么一双漂亮的眼睛蒙上灰时,现在想起来都还无端地难过。影子被走廊里的灯光拉长,最终还是放下礼品,落寞地离开。骆母放下碗,看着自己儿子的侧脸,文筝骨子里的骄傲谁都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太爱了,又何必那么卑微地去讨好对方的父母。“我们一家子人,说不来讽刺的话也做不来过分的事,但骨子里一狠起来,也是挺绝的,靖宇,有时候妈在想,小筝到底吃了我们一家人的多少冷暴力。”
骆靖宇的手一顿,心里哽得有些难受。是啊,他们到底给了文筝多少冷暴力?
骆母也没等骆靖宇回答,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开始那几年你忙着打拼,很少归家,归家也是匆匆一过。人嘛,都是有着劣根性,都舍不得责怪自己的孩子。你们这段本来不被我们认可的感情,是文筝一点一点地讨过来的。你也许只是,偶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原来我们已经同小筝相处得这么融洽了。如果说伤害别人也是一种罪过的话,我和你爸自认为堂堂正正活了大半辈子,对于小筝,我们都是有罪的。”
说完这些后,骆母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放下碗拍了拍骆靖宇的肩就出去了。
骆靖宇站在厨房里,久久地静默。
等他回到卧室时,文筝正捧着一本童话书在念,一见骆靖宇进来便放下书扶了扶眼镜,下了床拿药和水递给他:“你后背上的伤,冬季里,还是注意些。”骆靖宇拍戏身上大大小小那里有伤,文筝都知道一清二楚。
骆靖宇接过温热的水和白色的药粒,放进嘴里,苦到了心底。
…
江良安是给一些超市当卸货工人,想着过一段时间,年年就要出院,他们一家人要一起为自己过生日,江良安就想多赚一点,给年年买一条漂亮的公主裙和一双小皮鞋。
虽然文宴有很多钱,不过…江良安抹了抹额角的汗水,脸上的疤这么些年了依旧咯手,自己已经不是在过去那个喝瓶水都得靠父母的江小少爷了。
到了吃饭时,江良安同那几个工人坐在超市的后门的台阶上,冬日里即使有阳光还是很冷,但他们每个人都光着臂膀,粗糙的手上全是冻伤,不觉得眼前的日子有多苦,生活就是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盼头。
工人捧着几块钱的饭盒狼吞虎咽,江良安却啃着今天早上买剩下的三个馒头混着矿泉水大口大口地咽着。
大多时候觉得自己过不了苦日子,那是生活还没有到绝境。
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工人看着江良安手里的硬馒头,又望了望饭盒里的几块肥腻的红烧肉,一屁股坐到了江良安身边,“小江,整点如(肉),你看你一个大小伙子瘦得像个干条条,要不得。”
江良安把哽人的埋头咽下去,忙摆手说:“李哥,您吃吧,我吃这个没问题,挺饱的。”
最终江良安还是吃下了几块肥肉,那个李哥才作罢。
文宴来时,就看见江良安坐在台阶上咕咚咕咚喝矿泉水的样子,手里还捏着半个馒头。
眼角余光瞄到文宴,江良安愣住了。手里的水无意识地倒着,很快他就被呛到了,捂着胸口咳得眼泪都出来,他身旁的工人忙去给他顺气。
第40章
江良安忙摆着手说不用之后,别过脸去不敢看文宴。
在这个人面前狼狈低贱,无论如何,还是不适应的。其他工人看着西装革履贵气十足的男子,显然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会一直站在他们面前,可是生活不允许他们去推敲许多,很快又有工作。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就进v去了,临走时还喊了江良安。江良安礼貌地道谢说不用之后,才站了起来,抬头看向神色淡然的文宴。
江良安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文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江良安,分隔多年,重逢以后这是他第一次细致地看着江良安,其实确切地说,以前他也没有正眼瞧过对方。
曾经白面皮似小少爷变得黑且瘦,飞扬的眉眼也被打磨得沉稳谦安了许多,脸上的那道疤让江小少爷的眉眼显得锋锐,但是看着自己的时候,却柔和卑微。
被文宴打量得有些不自在,江良安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地别开了带疤的脸庞,然后紧抿着唇不说话。以前他总是叠叠不休地说个不停,文宴也一直眉眼含笑地听,自己到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礼节性的笑容。
他爱文宴爱到了骨子里,却已经不再执著得到对方的爱。曾经自己尚有几分资本与对方匹配都被厌弃忽视,而今的他,除了年年,曾经引以为傲的皮囊和家世都没有了。
文宴是为了年年才愿意与他有纠葛,而他,又何偿不是呢?江良安视线落在地面,久久得不到文宴的答复,继续说:“宴哥,你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头顶的天是灰白的,阴郁的天连带着心情也不好。文宴嘴角的笑容有些许的僵硬,他望着江良安说:“不必这样累,以后,我会承担起自己的那份责任,你们和年年的生活,我都可以照料好的。”
语调是那样的平柔温和,听上去应该是很让人感动的。江良安的视线转向了对方锃亮的的皮鞋,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都能从上面看到自己的模样。
手指动了动,江良安笑着抬头:“宴哥,你负什么责任呢,年年是你的女儿,那我,是你的谁呢?”
文宴不答反问:“良安,这从来都不是个问题。”
江良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爱情早已不是他生活得全部。“宴哥,我靠父母养的时候,你瞧不起我。现在我靠自己双手养自己的时候,你依然并不看好我。再一无是处的人,时间久了,他那可怜的自尊,还是会被刺痛的。”江良安看了他一眼,转身,毫不犹豫地回到了超市内。
文宴站立了许久,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江良安,还是在笑自己。
…
骆靖宇再次端详着照片里灰蒙蒙的文筝许久,然后给高中的班主任和所有的任课老师都一一打了电话。
班主任和一两位老师对文筝有印象,上进,努力,内向,没有存在感。
然后就没有然后,被大多数人遗忘,少许记起来的,都是模糊浅淡的影子。骆靖宇颓然地靠在了椅背上,闭着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外面传来了骆母呼唤的声音,今日骆母拉着文筝出去,说要给他置办一些东西。
骆靖宇才出了房间门,就被鲜亮的红色迷住了眼。
文筝有些局促地站着,他穿着一件高领的红色针织衫,温暖的颜色蹭着白雪似的脸颊,素来寡淡清秀的面孔就变得鲜活而明媚了起来。
文筝从来没有穿过这样明亮的颜色。
骆母赞赏地打量着,在一旁称赞,“小筝太适合红色了,哎呀,这孩子长得太俊了。”
文筝耳根子都在发热,他手指不自然地拉了拉衣角,偷偷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骆靖宇,眼里有闪过瞬间的迷茫与失望后,拎起沙发上的东西说:“妈,我回房放着。”便快速地错开骆靖宇,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骆母呆呆地看着关上的门几秒后,走过去拍了一下骆靖宇的胳膊,小声嗔怪道:“靖宇啊,你这情商怎么尽随你爸呢,没有我的半点风范啊。”
骆靖宇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的光芒流转了一阵,然后点了点头,便转身开门进了卧室。
骆母一脸呆滞。
骆靖宇进到卧室里时,文筝放好东西正想把红色的针织衫脱掉,骆靖宇上前去按住了他的胳膊说:“别脱,很好看。”
文筝耳根子的颜色和身上的衣衫的颜色成了一体,他不敢看骆靖宇,倒是松开了手。骆靖宇边给他拉下了衣衫整理褶皱边说:“我刚刚只是看呆了,你很适合亮眼的颜色。”
“谢谢…”文筝埋着头,对方离得太近,整理衣衫近乎要把自己环抱着了,被对方的气息包围着,贪恋到文筝指尖都在战栗。
客气得过分。骆靖宇整理好之后顺势从后面把对方抱住,然后凑到对方耳边,认真而又坦荡地问:“好看到我想吻你,可以吗?”
文筝被这个拥抱弄得大脑迷糊四肢僵硬,素来灵敏的思想又再一次飘忽,他什么都没有听清,惯性地说:“谢谢…”
骆靖宇失笑,谢自己吻他吗?骆靖宇双手扶上了对方的肩膀调转了位置,在文筝呆滞的眼神中吻上了对方的唇瓣。
格外的甜软,搭在肩上的手,一只搭上了后脑勺扣紧,另一只,滑过单薄的脊背,流畅的背部线条,然后环住了腰身,往前一压,照顾着对方的肚子便把文筝扣紧了怀里肆无忌惮地轻薄。
文筝软了半个身子,双手下意识地揪住了骆靖宇面前的衣衫,睫羽如受惊的蝶不断地晃动轻颤着,尽管羞窘到俊脸通红,却仍旧轻抬雪白削尖的下巴,微微仰着头,承受着对方热烈而又温柔的亲吻。
牙关顺从地打开,喉结不断地滑动吞咽…
搭在柔韧的腰上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动作温柔而又放荡。顺着腰窝打转,来到温热凸起的腹部,然后搭上了冰凉的皮带。
第41章
“啊…”文筝突然叫出声来,却容不得他反应,骆靖宇手脚快速地解开了皮带拉下拉链就把对方推倒在床上。
文筝想反抗,骆靖宇又铺天盖地地吻了上来,直到下面一凉,文筝想遮都来不及了,他只得别过脸去不说话。
空气诡异地安静了许久,骆靖宇的指尖落在了雪白的腿上纵横交错的疤上,神色冰冷,看不出喜怒。
文筝被摸得起了鸡皮疙瘩,他想移开身体,却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骆靖宇掀开被子给文筝盖上后,翻身下来坐在床上,问:“为什么要自残?”
文筝起身,头微低,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眸,唇抿成了一线,说不出话来。
骆靖宇重重地呼吸了几下,“你不信任我。”
文筝这才有了动静,他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是不信任自己。”不是不信任你。
骆靖宇看着他,对方沉默地低着头,安静得好似一切都无所谓。骆靖宇握住了他手,屋子里有空调,文筝的手却冷得像冰块一样,好像,怎么捂都捂不热。
“文筝,告诉我,你不说,我永远都不会明白,说出来,我可以同你一起分担。”
文筝的眼睫抖了抖,他扬起嘴角微笑,小弧度地摇了摇头,浅茶色的眸子镀上了亮光,安静温和得一如继往,“没有什么的,也不是太疼,我只是,只是不注意伤到自己,以后不会。”
骆靖宇有些愤怒,他觉得自己的耐性不错,可是这一秒他急切地希望文筝把一切都说出来。骆靖宇脸色越来越黑,握住文筝的手的力气也不自禁地大了起来。
文筝感觉到骆靖宇的愤怒,他有些惶恐,也有些惴惴不安。手都被捏红,捏到骨节作响,他都没有呼痛。
直到骆靖宇反应过来才松开,如上等玉器的手被捏得青红,骆靖宇的愤怒一瞬间消散了。他想去触碰,文筝却低着头开口说话:“不要生气。”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说。”文筝低着头努力地微笑,声线都在发抖,“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再像从前一样,干涉你的一切。靖宇,我害怕。”握紧拳头抵住了额头,“我想,我可能,承受不了你的再一次离开。”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疯子,真的,我每时每刻都在想,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的话,你就会离开。”文筝蹙紧了眉尖,似乎有些恍惚,他抬起头来看着骆靖宇,眼里的光芒直白而又炽热,“特别是这段时间,你愿意回来,还这么好,如果你再一次要同我分手,我怕我会失控,做出一些,你厌恶的事。”
骆靖宇安静地听着对方说着,脸上的线条冷硬锐利的吓人,在文筝看向他的时候,才一点一点地柔和下来,骆靖宇想说话,却有什么东西堵在喉间,让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话来:“所以,你就自残?”只是,为了不让我不开心?
文筝浅淡地笑了笑,面容苍白得吓人,“疼痛,能让人清醒,不是吗?”
“我都觉得自己有些病态了…”眼珠转了转,文筝低声说,“等生下孩子后,我可以去治病,一年不行两年,靖宇,我一定会治好自己的,你别介意…我…”
内心的情绪如狂浪翻卷,黝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文筝,等内心平静下来之后,骆靖宇突然笑了,他说:“我喜欢你叫我靖宇。”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打断了文筝的思绪,“什么?”他呆呆地看着对方。
骆靖宇闭上眼睛把文筝拥入了怀里,“以后都叫我靖宇吧。”
…
今天江良安特意把自己捯饬得很周正,看着镜子里的人,除了嘿和伤疤,五官依然有当初的精致的影子。
今天,他们一家三口要在一起给他庆祝生日。
激动到指尖都有些发抖。江良安平复了许久,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江良安和文宴把年年接了出来,文宴推着年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