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心尖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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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身体与容貌,她的身上再无任何价值。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能够平等地相互陪伴、相互照顾的人,只有相处了五个月、拥有患难之情的周武斌。
“我知道。”
怕他没听清,她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你别担心,我都知道。”
不会被迷惑的。
周武斌这才露出几分笑容:“肴肴这么聪明,肯定早就看透了。”
目的达到后,他便不再多言,很快就转移话题。
“我们先离开,看看从哪里能够回到地面。”
“A市不一定就被丧尸围攻了,哪怕真的有,我们也能找到一个坚固的庇护所,把这一波躲过去。”
“反正绝对不能再待在这里。”
天知道那几个异能者在撒什么慌,回到地面总比待在阴暗的下水道安全。
两人继续往前走,还没有回到积满污水的管道里,就听见手里的电子灯“滋滋”两声,彻底熄灭。
它没电了。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苏肴慌乱地抓紧了周武斌的胳膊。
“别怕,别怕!”周武斌也很慌,但他不敢表现出来,“没事,我们就一直往前走,有井盖的地方肯定会有漏进来的光!”
“……嗯。”
苏肴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和心跳。
别怕。
至少有人在身边,狠着心一直往前走而已。
只要、只要别遇到那只变异鼠王……但想什么来什么,一片黑暗与寂静中,苏肴仿佛听到了一道粗重的喘气声。
随之飘来的,是浓郁的腥臭味。
“肴肴?”周武斌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猜测被同行的人肯定,苏肴的心瞬间跌落冰窖。
“也许只是污水淤积的臭味。”
她勉强安抚对方,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红。
忍不了。
憋不住。
她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一副最恐怖的画面——黑暗里,无人看到的前方,那只腥臭的变异鼠蹲守在那里,流着涎水等待他们撞进血盆大口中。
“啊!”
在她瑟瑟发抖时,周武斌的惨叫声在耳旁炸起。
“什么东西?滚开!”
小臂被两个尖牙咬穿,血液很快染湿了整条衣袖。
周武斌疼得疯狂甩动手臂,袭击他的不知名生物也被砰地一声砸到地面。
他愣了一下,没料到自己的力气变得这么大,竟然能够一下子甩飞“它”。
但很快,周武斌就来不及多想,因为“它”再次冲到了他的身边,似乎是要致他于死地。
“畜生,我跟你拼了!”
手里搀扶着的人迅速地离开,只留苏肴一个人无助地待在原地。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只知道周武斌遇到了袭击,但完全找不到他所在的方向,更别说上去帮他!
“变异鼠王,是它回来了!”
在她喊完,惨叫声和打斗声刹那间消失,四周再无动静。
为什么没有动静?
苏肴顾不得暴露自己的位置,颤颤巍巍地呼唤着:“周武斌?”
“周武斌,你在哪?”
她试图向前摸索,却只摸到了甬道壁,刚刚准备调转方向,在手指移开的那一瞬间,突然摸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苏肴瞬间僵在原地。
但被手指抚摸到的“东西”却不满足地主动缠上来,勾住她的小手指,亲昵地蹭了蹭。
是藤蔓。
是那群杀人异植!
苏肴转身就跑,没等她跑出几步,一根极粗的藤蔓就圈住了她的腰身,将她牢牢地吸附在甬道壁上。
“不要!放开我!”
“快放开我!”
被逮住的流浪猫疯狂地挣扎,手臂向前挥动间,砸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惊喜涌上心头,苏肴本能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周武斌!”
“是你吗,周武斌?”
不怪她误会,此时此刻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就只有周武斌。
但她的哭喊与呼唤并没有引起“周武斌”的一丝反应。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雕塑。
就算是傻子,也该意识到不对劲。
苏肴缓缓瞪大眼睛,伸出的手也慢慢地缩回:“你、你不是周武斌?”
不是周武斌,那又该是谁?
尸体?丧尸?鬼魂?
人类的想象力在此刻发挥到极致,在这个诡异的下水道里,存在着什么生物都有可能,或许、或许是半人半鼠?
它杀掉了周武斌,然后站在她的面前,准备下一个杀了她。
相比之下,缠住她的藤蔓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停地发抖,抖得心脏都开始炸裂般的疼痛,哭到极致甚至发不出声音。
刺激再进一步,她或许会窒息晕厥。
就在这个时候,身前突然响起一道极其轻微的叹息。
苏肴敏锐地捕捉到熟悉的声音,脑海里闪过一个妄想的可能。
“祁、祁山泽?”
“是你来救我了吗?”
第15章 巧克力小甜豆
(“你是人吗?”)
空旷漆黑的甬道里; 听觉被放大了无数倍。
苏肴听到了那声冷漠的叹息,抓住了其中一点点的熟悉。
她升起了唯一的希望,也是最不可能的希望。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苏肴甚至不顾一切地伸出手; 从“他”的手臂攀到了脖子; 犹豫一秒后,疯狂地缠住了“他”的脖颈。
“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胆大包天的流浪猫; 竟然也有这么胡搅蛮缠的一面。
腰间的藤蔓似乎放松了力道; 这让她能够将大半个身体压在“他”的怀里。更准确点说,是她硬要挤进去的。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告诉她,这不是幻觉。
苏肴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迫切地需要证明自己没有猜错。
“为什么不说话?”
“是你对不对?”
哭音中带了点委屈,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早已将这个异能者视为唯一的安全源。
两只手在黑暗中摸到了男人的脸颊——硬朗的面部轮廓,温热的皮肤触感;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或许是哭得太狠,苏肴的脑袋晕乎乎的。
她等了太久,也没有等到一句回复; 哪怕是第二声叹息。
必须要做点什么。
缺氧的大脑这么指使她。
于是她真的仰起头; 凭着摸索凑到了男人的脸颊旁,软软施施的唇擦过了他的嘴角。
苏肴呆愣了; 似乎在想什么,又什么都没想。
两秒后; 她主动地贴上了“他”的唇。
求你了。
说句话,说句话吧; 不然黑暗与未知的恐惧真的会逼疯她。
一秒、两秒、三秒……无数秒过去了; 紧贴的唇瓣毫无动静; 哪怕是猎物主动献祭,猎人竟也不为所动。
苏肴慌了。
她捧着“他”的脸,学着记忆里男人的动作,试图撬开“他”的唇。
一切都显得那么地顺利。
香软施润的小舍颤颤巍巍地挤进了男人的唇,毫无章法地停滞其中,好像根本不懂下一步要干什么。
黑暗里,怀里香气四溢,两人唇齿相抵。
这般都没法引起“他”开口。
为什么?
为什么不理她?
委屈涌进心底,苏肴鼓起勇气再次主动出击,舍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或许是这一下要了男人的命。
他终于动了,手掌紧紧地钳住了怀里人的腰,同时也禁锢了她的后脑,将主动寻来“挑衅”的舍尖重重地缠住。
明明是被欺负,但苏肴却感恩般落下泪来。
真的是祁山泽。
不管他为什么回来,至少此刻他出现在这里。
脸颊旁的泪水被缓慢地T舐掉。
“祁山泽?”
她再次呼唤他的名字,这次终于得到了回答。
“嗯。”
真的是他!
苏肴惊喜地瞪大双眼,手指杂乱无章地在他的身上摸索着,试图证明这一切并不是濒死前产生的幻觉。
“祁山泽。”
“是你回来救我了吗?”
男人低下头,黑暗掩饰了墨绿色的瞳孔,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不断地唤起,他终于餍足地喟叹一声。
“是我。”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探索,“想摸什么?”
动作被阻拦,苏肴乖顺地停下来。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
怀里的女孩眼巴巴地仰起头,恳求地望着他。
她看不到他。
但他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的一切。
吓红的眼角,湿哒哒的眼睫毛,充满依赖的双眼。
只是丢了一会儿,洗干净的流浪猫就又重新变成了小花猫,无比渴望主人的拥抱。
当然,这并没有完全抚慰他心底的怒意。
想到方才听到的那一段话,以及她的肯定回答,祁山泽就有种想要冷笑的冲动。
表里不一的小花猫。
“不行。”
苏肴的心底升起了一股委屈:“为什么不行?”
只是看看他,确定他是真正的祁山泽,而不是她在吓死前的幻觉。
这样也不行吗?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难过与委屈,男人放低了声音,好似是在特意哄她:“我没有带任何照明设备,也没有火系异能。”
委屈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因为自己提出了无理取闹的要求而感到的羞愧。
苏肴的耳根臊红了。
攀爬在墙面上的藤蔓又开始躁动了,它们想伸出藤尖去挑弄那对红润的耳垂,最好是能再吸允两下。
但主体压制了它们。
“还有,你应该也不想看到变异鼠的尸体。”
变异鼠的尸体?
苏肴这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熄灭的电子灯,黑暗里传来的腥臭味,袭击的怪物,惨叫的周武斌……
对了!周武斌!
“我的男朋友……我的同伴他怎么样了?”苏肴小心翼翼地询问,“他刚才遇到了袭击,很快就没了动静,他是不是、是不是遇害了?”
祁山泽意味不明道:“我救了你,你就只想着他?”
“……我没有。”
苏肴害怕他生气抛下自己,连忙讨好:“我很感激你。”
“你为什么会回来找我?”
惊喜过后,随之而来的是茫然与忐忑。
她与祁山泽是萍水相逢,两人间也只存在着交易关系,他为什么会冒着被鼠群围攻的危险回来找她?
“你猜呢?”
“我不知道。”
有那么一刻,祁山泽想要说出自己回来的原因,让这只一惊一乍、时刻抱着警惕和排斥心态的流浪猫知晓他最真实的想法。
但当他的余光扫过地上生死不明的窝囊废后,戾气又涌上心头。
流浪猫哪里知道感恩,它甚至不愿意以身相许。
“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没有完成。”
男人挑起苏肴的下巴,恶劣道:“我浪费了一包退烧药,报酬却没有收回来。”
“如果你死在这群畜生的嘴里,今晚谁陪我度过?”
果然是这样。
苏肴有些耻辱,内心深处又有些难过。
但无论如何,她还是很感谢祁山泽愿意回来救她。
长久以来的坚守似乎变得没有了意义,她眨眨眼,主动伸手解开身上的衣扣。
外套是祁山泽给的,深色的布料和白皙的手指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苏肴已经解开了四颗扣子。
“你要干什么?”
光是被问了这么一句,苏肴的脸颊就猛地爆红。
“我们之间的交、交易还没有完成。”她结结巴巴道,“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不、不是吗?”
解开的扣子就是妥协。
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这场交易。
祁山泽救了她三次,护了她这么久。
苏肴悲哀地想,她是真的没有什么能够报答的,或许就像周武斌说得那样,她只能付出身体与美色。
脆弱可怜的小美人如此主动,换做任何人,都会按捺不住。
无数根藤蔓凑到了祁山泽的耳畔,疯狂地撺掇他。
——你还在等什么?
——就在今晚,就在这里,让她变成你的人。
——搞快点,怂货!你吃肉我喝汤,等什么呢!
——礼貌点,女士的邀请不能拒绝。
——你该不会还想做个人吧?别想了,你已经和我们是一样的了,你回不去了。
……
浑身的气压变低,无数风刃斩掉了背后的数根藤蔓,猖狂变态的非人存在立马安分下来。
只剩下几道焉巴巴、不满至极的抱怨。
——呵,怂货。
——你不行就算了,还不许我们……
——MD疼死我了!可恶!可恨!
——你最好永远都憋着!
砍断藤蔓的风声传到了苏肴的耳边,吹起她的发丝,凉意贴着脸穿行而过。
她的手停住了,外套的扣子只剩下了两颗。
“祁山泽?”
“你是在用异能吗?”
“嗯。”
苏肴松了口气,手指刚想继续动作,下一秒就被一只手掌摁住。
“怎么了吗?”
哪怕砍断了那些撺掇的藤蔓,祁山泽的面色也并没有好看多少,他的怒意正在一点点积攒,只等某一刻彻底爆发。
“你就想在这里打发了我?”
“什么?”
“你是在侮辱自己还是在虐待我?”
从他的语气中,苏肴能够明显地听出怒意。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动作也僵在了那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男人冷笑:“你是想在这里献身吗?”
“在这个脏污的下水道里,随随便便地糊弄我。”
“选什么地方?是在干草地上,还是在墙上,亦或者我拖着你?”
“你不怕这里的脏乱与病毒,我倒担心这群恶心的变异鼠害我丢了兴致。”
太直白了。
一点儿情面也没有留。
苏肴曾经幻想过自己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的人,最好是温柔体贴的绅士,每一句话都足够礼貌且尊重人。
可现实却无法预料,眼前的男人与她的要求相隔了千万里,彻彻底底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以为你……”
“以为我这个好色之徒只想着怎么把你骗上c是吗?”
祁山泽松开手,任由藤蔓再次将怀里的人拽到墙面,牢牢地圈占。
“不要!”
“不要丢下我!”
苏肴惊恐地伸出手,她以为祁山泽恼怒丢弃了她,慌得哭音都出来了。
“我错了,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可她错在哪呢?
苏肴自己也不清楚。
明明是他说,为了交易才找回来,她已经足够乖顺主动了,他为什么还会生气?
难道是因为她太主动,所以显得廉价吗?
长久的沉默,直到苏肴以为人已经离开时,身上的藤蔓突然被风刃斩断。
她从甬道壁上滑落,差点扑倒在地。
祁山泽冷眼旁观,哪怕苏肴已经站稳,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冲着他摸索而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一根粗壮的藤蔓实在看不下去,猛地将狗男人创了一把。
——滚过去。
——MD,看见他就烦。
——扭扭捏捏不像根雄藤!
祁山泽这才顺势将苏肴重新纳入怀里。
“别再说让我不高兴的话。”
“不然……”
不然他也毫无办法,更做不到置之不理。
“嗯。”苏肴闷闷地开口,再也不敢有任何过分的举动。
拥抱过了许久,两人间温馨的氛围仿佛就像一场美梦。
祁山泽终于放开人,牵住苏肴的手,捡起地上遗落的电子灯。
开关被拨动两下,久违的白光重新亮起。
苏肴有些意外:“我以为它没电了。”
“也许只是开关接触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