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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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过之后,闻牧打了个哆嗦。
他的思绪有些模糊,一时冷,一时热。
难道又一次风寒了吗?他很不甘愿地想着。
正在这个时候,又听到“啪嗒”一声。
闻牧抬眼,见到一枚铜板落在自己身前。
“怪可怜的。”来人念叨了句,很快离开了。
闻牧身体颤抖。良久之后,他还是伸出手,预备将那枚铜板收起来。
他已经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很难受。这么一个铜板,可以买两个炊饼,一个肉包。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
恶臭袭来,另一个乞丐抢先一步,取走了他面前的铜钱。
闻牧先是一愣,随即对对方怒目而视。
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被威胁到,还反过来威胁他,说:“你是新来的?这块儿是我雷老四的地盘儿!想在这儿待着,就要孝敬我。”
闻牧咬牙,一字一句竟像是从齿缝里溢出来,说:“你怎么敢——”
那个乞丐笑了,说:“有什么不敢?”
说着,他直接抬手,一巴掌扇在闻牧脸上。
闻牧目眦欲裂——岁星害他,掌恶峰刑主害他,楼雪楼霄加上天游宫上下弟子害他,到现在,区区一个乞丐都敢对他动手?!
他自持修士身份,当即便要反击。可他还没意识到,疾病会给凡人带来多大的影响。
他还没动手,乞丐的第二个巴掌就又来了。闻牧被直接扇在地上,阳光照来,照亮了他的面孔。
乞丐雷老四“啧”了声,手左右捏了捏闻牧的脸,嘀咕:“长得还不错?”嗯,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闻牧不蠢。他听懂了对方话音中的意思,愈发震怒,却也只能撑着因病而绵软无力的嗓子,问一句:“你……你可知道我是谁?”
“老子管你是谁!”雷老四“呸”了一声,“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是天游宫那谁,到了老子的地盘儿,也得听老子的。”
这时候,旁边酒楼里,又有酒客们的讲话声传了出来。
他们在议论:“闻牧失踪了这么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啊,八成是早就被那几帮人弄死了。”有人撇撇嘴,讲话的时候,似乎还在吃什么东西。一边吃,一边“呸呸呸”地把皮吐出来,“否则的话,平常只听说走火入魔之后大开杀戒的,哪里听说过走火入魔之后直接失踪的?”
失踪?不,他没有失踪,他是被赶下山了!
闻牧支撑起一点力气。可很快,头晕、阵痛再度袭击了他。他的意识被拽入黑暗,眼睛一闭,头一歪,俨然是昏死过去。
雷老四被闻牧这副表现骇到,只当自己一不小心杀了人,赶忙离开。
闻牧躺在街道上,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他们讨论着天游宫,讨论着普华大陆要变天了,也讨论着前一任宫主闻牧与他的师兄、徒弟间的爱恨情仇。全然不知道,他们话音中的主角,就在不远处。
“……唉。”岁星挖了挖耳朵,盯着茶摊上开始讲新故事的说书人,有点上前告诉对方“哥们儿,你这说法怎么越来越扯淡了”的冲动。
他勉勉强强忍住了。没办法,这是仙君的地盘。虽然岁星还是不明白,以仙君的能力,为何会在这里开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摊子。但是,人家乐意,他作为报恩的,也没办法去做什么评价。
看他这样,玉眠雪露出一个隐晦的笑意,说:“你方才仿佛听得颇欢喜。”
岁星眨眨眼,理直气壮:“听别人的故事,和听我自己的,能一样吗?”
玉眠雪不说话了。岁星摸摸下巴,眼珠转动,从袖子里掏出一枚信符。
玉眠雪看他这样,眉尖微微挑起,问:“这是应小友给的?——你要做什么?”
岁星唇角勾起来,愉快地回答:“当然是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和那个雪域圣子有什么关系啊!”
玉眠雪无奈。岁星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直接说,应听枝多半是要很头痛的。所以他后退一步,说:“这才几天,我都听到五六种说法了。那个雪域圣子,到底是雪豹,雪貂,还是天山狐?”
玉眠雪心想,也许对方就是一个人修呢。
不过,他看着岁星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化郁闷为让别人郁闷的动力,岁星也算是给自己找到乐子。
等到信符发出去,他笑眯眯地看着灵光飞走的方向。过了片刻,他再转头,就见到玉眠雪的目光定定落在一个地方。
顺着看过去,岁星轻轻“咦”了声:“仙君和越道友。”
玉眠雪“嗯”了声,没多说。
岁星看来看去,还是不明白,玉眠雪究竟在看些什么。
他有心去问,又觉得在仙君眼皮子底下,直接说出口似乎不太合适。于是岁星忍耐下来,一直到这天的再度斗法结束,仙君与越无虞回了他们在右阳城的住处,岁星和玉眠雪则去了他们近日住的客栈,岁星才道:“前辈,你是想走了吗?”
思前想后,这似乎是最合适的原因。
虽然留在仙君身侧,参悟道法,品灵茶,听三千世界所见所闻,是很不错的选择。但岁星还是没有忘记,他们这趟出来,最重要的目的是给玉眠雪做出新的仙骨。
在那之前,每多耽搁一天,玉眠雪的寿命就前进一天。
应听枝之前就叮嘱过他们,他做出来这个用来凑合的仙骨,最多支撑玉眠雪到筑基中期。再往后,就只能依靠他们自己了。
这种情形中,难怪前辈会心急。
岁星已经在构思要如何辞别了。直接走当然不行,他自己也觉得这趟“报恩”还没有做什么事情。但是,可以和仙君讲明白一个确定的时日。
计划到一半儿,听玉眠雪轻轻摇头:“非也。”
岁星惊讶。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神色。落在玉眠雪眼里,就是容貌秀丽灵气的青年,眼睛微微睁大,嘴巴也张开一点,那么诧异,又毫不设防,把自己的一切想法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不等岁星再问,玉眠雪眼睛垂下,想了片刻,还是坦然:“我在想,仙君与越道友是什么关系。”
他从越无虞看观澜的目光中,见到了一些很熟悉,自己眼里也一定出现过的东西。
听了这个答案,岁星先是恍然,随即好笑。
他说:“没想到,前辈竟然也有这等凑趣的心思。”心情好像有点轻飘飘的,是因为他又发现了“截然不同的玉眠雪”吗?
玉眠雪微笑一下。他不回答,岁星却已经话多地再度接口,说:“我想想啊。仙君对越道友,那是绝无二话的。前辈是不知道,当初越道友还没有渡劫,仙君说起他时,是怎样的牵肠挂肚……”
想到观澜当日在茶摊中的神色,岁星最终选择了这么一个形容。
“是师徒吗?”他猜测。
玉眠雪说:“我还以为,你会猜他们是兄弟。”
“不会。”岁星否认,“那样的话,越道友会直接叫‘哥’的。”
玉眠雪:“也许各个世界风俗不同。”
“……”岁星苦恼,“可我还是觉得,他们不会是兄弟。”
玉眠雪看着他的神色,唇角勾起一点,说:“我也觉得。”
岁星看他,玉眠雪说:“就好像是你我。”
岁星:“哎?”
玉眠雪淡淡说:“仙君年纪较越道友长了许多。”再有,这几天的斗法中,玉眠雪隐隐察觉到,越无虞似乎有一种更习惯于战斗的形态。不过,没有在自己与岁星面前透露。
这是一种在经年累月的交战中积攒下来的直觉。妖修吗?很可能。不过,玉眠雪没和岁星说。
他仅仅是简单地分析:“只是因缘际会,两人走到一处。”
说起来,仙君多半同样是妖修。岁星不认得他手中那片鳞符,玉眠雪却由此想起一些自己在古籍中见过的字样。
听着他的话,岁星喃喃说:“有道理。”一顿,“嗯,感觉和没猜一样。”
“……”玉眠雪又笑了一下。这段时日,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情绪被调动起来的次数越来越多。
他问岁星:“你觉得呢?”
岁星振振有词:“前辈若不这么说,我便要猜,他们两人是道侣了。”
玉眠雪原先正端起一盏茶。听到这句话,他开始庆幸,自己前面没有喝。
茶盏遮挡住他的神色,玉眠雪问:“岁星,为何这么说?”
岁星很振振有词,还是前面那句:“能长长久久地相伴,除了师徒,也就只有道侣了吧?”
话音落下,他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有了些许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玉前辈:你再说一遍?
第229章 仙侠修真(28)
岁星后知后觉。
自己刚刚那话; 落在前辈耳中,岂不是……
他连忙补充:“像我与前辈这样的状况,属实是可遇不可求!”
又想; 当初还记挂过呢,如果我能当前辈的徒弟; 该有多好。
可现在,前辈虽然仍能指点他修行; 可修为毕竟要低于他。岁星再怎么有意,也知道,这话说出来; 实在太尴尬。
不能提起。
他懊恼。而玉眠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里似乎有一点光彩慢慢暗淡了下去。
原本以为; 岁星那么说; 就是同样对他有意; 于是暗暗试探。
玉眠雪低头; 到底把那口茶水喝了下去。
再到第二日; 仍然是先斗法,再去茶摊上休息。
短短几日,越无虞进步飞快。
岁星明显地察觉到,与自己和前辈交战时; 对方的修为在越来越低。
这意味着; 越无虞已经越来越不需要境界上的优势。
对方的进步,激发起岁星的好胜心。
作为剑修,与人争斗; 提升自己; 原本也是修行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而像是越无虞这样的对手; 可遇而不可求。
有恰到好处的实力; 也有与人练手的需求。最重要的是,仙君总是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可以全力以赴,同时也不用担心伤到彼此。如此一来,自然能放心大胆地使出所有招数。
约定的时间结束了,岁星的战意却没消散。
后面到了茶摊上,他心头仍有躁动。
这回,不用顺着前辈的目光,换做他自己不住去看仙君与越道友。
仙君原本就是和善的脾气,到越道友面前,似乎又添了一重耐性。两人讲话的时候,脸上都是笑意,像是自成了一个小世界,旁人完全无法打扰。
在这个小世界里,仙君抬手,似乎是擦去了越道友额头的一点薄汗。
越道友身形因为仙君的动作微微凝滞。岁星清晰地发觉,短短一瞬,一股绯红色从对方的脖颈蔓延出来,一直到耳垂。
他本能地意识到,自己不该再看了。
岁星咽了咽唾沫,转回目光,胡思乱想。
——虽然我和前辈是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前后辈关系,但是,也许仙君与越道友和我们并不相同呢?
说到底,前面那些猜测,都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不过,岁星又觉得,如果那两人真的是道侣,大约不会直到现在都不与自己和前辈说起。
他冥思苦想,须臾之后,恍然大悟。
也许——
还没想完,就嗅到了细细的甜味。
岁星低头一看。原来就在刚刚自己陷入思绪的刹那,玉眠雪取了一碟点心,摆在自己面前。
随着越无虞的回归,茶摊上出售的食物种类也多了起来。眼前这个便是一例,一样样精巧的点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别说是赶路的修士了,就连右阳城里的人,也会特地来到城外,在茶摊上小坐些时候。
他欢欢喜喜地道了声谢,再一口一个,快速吃了一半儿。
剩下一半儿,当然是给玉前辈。
可是,刚把盘子推过去,岁星又察觉不对。
前辈又在看仙君了。
岁星心里念叨了几句“非礼勿视”,到底也转过头去。
还好。方才那种暧昧的,似有隐隐躁动的氛围已经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宁和乐。
仙君面前也有一盘点心。
在岁星的目光中,越无虞正端起茶壶,给观澜倒了一杯茶水。
澜哥没有明说。不过,越无虞觉得,自己闭关准备渡劫的那段时间,观澜应该过得不太习惯。
所以在那之后,每当自己拿出什么东西,澜哥的眼睛,都比从前亮上一点。
很可爱。
他忍耐着心头多做些什么的冲动,依然保持着平静,与观澜说着今日斗法中的感悟。
观澜听得很仔细,以至于都没留意到,自己唇边多了一点点心渣。
还是越无虞的目光在上面停留太久,观澜才后知后觉:“……呀。”
他失笑。
“这里面是不是加了新东西?”话题被顺势转开,观澜用手指抹过点心渣,再用舌尖轻轻舔去。
他听到越无虞闷闷地“嗯”了一声。观澜端详对方,安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岁星和玉眠雪都是在修行路上走了多年的人,尤其是玉眠雪。我原本觉得,你能在修为不变的情况下,和他们打成平手,都算好事。结果到现在,”他唇角微微勾起,“你做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很多。”
听着他的评价,越无虞迅速笑了一下。
原先略有沉寂的气氛被冲散了。越无虞干脆提问,观澜从前是怎么修行。观澜陷入回忆,神色倒是没因再度提起三十三重天而有什么变化。
从头到尾,岁星没听到两人讲话的声音。可他们之间氛围微妙的变化,还是让他有了某种模糊感觉。
也许这就是……准道侣?
他刚刚想完,一转头,面前就多了一杯茶水。
岁星一怔,抬头去看。
他对上玉眠雪平静、没有丝毫不同的目光。异样的情绪在岁星心头蔓延,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又发觉,前辈的视线,似乎若有若无地停留在自己唇角。
从未有过追求道侣经验,从岁星的话音中得到些许灵感,觉得是否可以在观、越二人的相处中汲取灵感的玉眠雪:“岁星?”
岁星瞳仁蓦地缩小,手一推桌子,竟然是直接站了起来。
周遭还是热热闹闹的讲话声。他们这边的动静不算大,除了玉眠雪,怕是无人留意岁星的不对。
眼看玉眠雪的眉尖一点点拢起,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岁星先一步开口,急冲冲道:“前辈,我忽然想到——”
不,他什么都没有想到。
他仅仅是觉得很乱。像是有什么既定的想法被打破了,可岁星的思绪还是混沌的。
他本能地想要逃避,不愿意现状被改变。可是,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在逃避什么。
岁星快刀斩乱麻,道:“有些事要做。”
这借口太拙劣了。几乎在说出口的瞬间,岁星就开始懊恼。但是,来不及了。
他仓皇地对上玉眠雪的目光。原本以为,自己会从中看到不解,困惑,乃至受伤。没想到,玉眠雪仅仅是平静又温和地看着他。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明白。
玉眠雪道:“嗯,那你去吧。”
岁星抿了抿嘴巴,有点后悔,说自己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要做的冲动。但到最后,他还是离开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想尽快躲开玉眠雪的目光。
心里,头脑里都是麻绳似的一团。他干脆选择进城,把自己藏在熙攘的人群之间。
在他身后,茶摊上,玉眠雪轻轻叹出一口气,端起自己的茶盏,又喝了一口。
身侧客人来来去去。慢慢地,天色昏暗。
差不多是茶摊结束一天营业的时候。
观澜对越无虞说了句什么,越无虞往前,来到玉眠雪的桌前。
看到他,不必越无虞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