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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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澜在问。
“酒有六壶; 茶叶三盒。”
越无虞回答。
观澜琢磨:“够了。”
这个世界没有灵气; 一滴灵酒就能兑百壶寻常淡酒。至于灵茶; 和其他茶叶放在一起,再拿其他茶叶泡就行。
他又提起:“你烧鸡的手艺的确不错; 等摊子再开起来,还是用上。”
越无虞点头,紧了紧肩膀上的小包袱。
两人这会儿是行路打扮; 要往京城去。
刚来到新的小世界,最重要的,当然是安置下来。
观澜不缺钱。有足够的银两,一切都能变得简单。
三天后,京城之外,一个茶摊开张了。
人们最先并未将这摊子看在眼中。只是偶尔路过; 实在口渴,便顺势喝一杯茶水。期间肚子饿了,正好闻到香味; 干脆要半只鸡来。
有了鸡,茶就有些不够滋味,还是要酒。
等桌子干净了,行人摸摸肚子; 饱足之余,莫名觉得神清气爽。后面去做其他事,也能头脑清晰。
原本以为是偶然。可再来茶摊; 与旁人一说,嘿,竟然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感受。
再拿这话去问老板和伙计。伙计没什么,老板却懒洋洋地笑了,说:“茶水原本就是醒神之物。至于酒,喝过之后,精神振奋,做事也更顺心,不过是这个道理。”
观澜没打算承认。
虽然用的的确是灵酒灵茶,但要是把实话说出去,来茶摊的人恐怕能把摊子挤没,这绝非观澜所愿。
听了他的话,摊子上的人略有遗憾,但并未怀疑。
仔细想想,也正是这个道理。要真是什么神异的东西,能轮得到自己来喝?更别说,价格还如此低廉。一壶茶水,不过一文钱。酒和烧鸡的价格高些,却也绝对谈不上贵。
人逐渐散了。一天天过去,茶摊开始在附近一片的读书人里有了名声。
酒和鸡不能尝喝尝吃,茶水却能管够。每天早晨,拎一壶回家。一整天下来,读书效率大大提高。来年春闱,也能更有指望。
对这种生意,观澜乐于接受。
他每天笑眯眯地开摊。有越无虞忙忙碌碌,观澜很少亲自上手做事。更多时候,他只是或坐或倚,听着来往行人的讲话声。
上至庙堂,下往江湖。三教九流都从茶摊经过,偶尔停留。
“——咦?”
观澜拿着茶杯的手微微停顿。
他看到一个有点奇怪的人。
……
……
胸口的剧痛尚未完全散去,眼前却已经是热闹繁华官道。
秦纵心神恍惚,一不留神,险些撞上过路行人。这时候,一只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危险!
秦纵条件反射地反手去扭对方。不过,他还没碰到来人,对方已经收回手。
“这位郎君,”对方笑笑,好像不知道自己刚刚避过怎样一重危险,问秦纵,“这可是你的物件?”
说着,手掌摊平,掌心是一个钱袋。
秦纵见了,在自己身上一摸,果然是掉了东西。
他赧然,心想:做什么呢!这可不是之后,不会有刺客,更没有叛军。
人家明明是好心帮忙,自己却险些伤到对方。
思及此处,秦纵愈有愧怍。
他从来人手中接过钱袋,说:“正是我的,多谢。”一顿,见旁边茶摊有了喊了一声“老板”,身侧男人便侧头回应。秦纵想了想,问:“兄台可是这家茶摊的摊主?”
观澜笑笑,回答:“正是。”
秦纵有心补偿,道:“恰好,我走了一路,正是口渴。兄台摊上有什么解渴之物,对了,再有些什么吃的。”能让他多掏一些银钱。
观澜说:“巧了。我这摊子,有酒有茶,也有烧鸡。郎君请坐,这些待会儿就来。”
秦纵笑笑,在一条长凳上坐下,思绪仍有恍惚。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一场大火之中。
虽然从面容看,他年岁尚轻,风华正茂。但实际上,秦纵刚刚经历一场重生。
他被人一箭穿心,由此身死。再睁眼,身畔却不再是喊杀震天的皇宫,而是京城之外。
没有叛军,百姓安居。
秦纵满心疑问困惑,近乎觉得自己其实仍然陷在死前的走马灯中。这个时候,越无虞过来,给他倒上一杯茶水。
幻狼入乡随俗,一身古代打扮。因是“茶摊伙计”身份,穿着还要比一般人更简练些,这会儿说:“客官请用。”
秦纵短暂回神,道谢。
他端起杯子,抿过一口。
茶水入口,秦纵略有惊诧。
其他过路人尝不出,他却实实在在能分辨,杯子里的绝非寻常茶水,论品质,近能与贡品相仿。这会儿,却随随便便出现在一个茶摊上。
香气是甘醇的,回味却显得清冽,让人头脑骤清。
到这一刻,秦纵终于有了一种自己并非做梦,而是身处现实的感觉。
可如果这是“现实”——秦纵蓦地抬手,叫道:“兄台!”
原先已经去招呼其他客人、这会儿并不在秦纵身边的观澜回头,问:“郎君何事?”
秦纵问他:“如今是什么年头?”
观澜微笑,说:“泰昌十六年。”
秦纵瞳仁蓦地缩小。当下,他顾不得茶水,直接起身,再往京城入口方向去。
走了两步,身后传来的嗓音。
那茶摊老板叫他,问:“郎君!你的烧鸡、酒水!”
秦纵脚步微顿。
他满心焦灼急切,这会儿却还是回头,说:“先为我留着,日后再吃。”
观澜笑笑,说:“好。”
他看着秦纵远去,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不见。
越无虞忙过一阵,暂且算是安置好所有客人,此刻来到观澜身边,问:“那个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能让观澜有刚才那一番行事。
观澜挪开视线,回答:“他面相尚不到二十岁,体内的魂魄却远不止如此。我原本觉得,他是不是被夺舍。但刚刚细看了下,此人的身体与魂灵颇有契合,不该是这种状况。”
越无虞疑问:“那怎么会这样?”
观澜想了片刻,回答:“也许只是他自己回来了。”
越无虞:“自己……回来?”
观澜瞥他一眼,说:“现在的你,回到十岁的你身上。”
这个例子举得很好,越无虞瞬间领悟。再回想方才那个人,他的心情截然不同。
“他好像很不高兴,”越无虞说,“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观澜回答:“不知道。不过,他应该还会再来。”
第63章 双重生(2)
秦纵一路狂奔。
从城南到城东; 他风一样地跑过小半个京城。路上行人往往只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一扭头,就只能看到秦纵背影。
他心脏狂跳。大火、叛军被从脑海中清出; 眼下唯一清晰的; 是——
“阿娘; 阿父!”
他回到了自己已经数年不曾回去的将军府。
秦老将军和夫人这会儿正在演武场上比划。夫人虽是女郎; 年轻时同样带兵上阵杀敌。此刻年纪上来,照样不爱红妆爱武装。
夫妇二人一刀一剑; 打斗正酣,就听到儿子的话音。
秦老将军回头去看,恰好被夫人捉住破绽; 喉咙被剑锋抵住。
秦老将军:“……”
他无奈认输,问儿子:“阿纵,你莫非你娘找来的帮手?”
秦纵不言。
他怔怔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父母,半晌,才发现自己已经落下泪来。
眼看儿子这样,秦老将军玩笑的心思散去; 转为十足担忧。秦夫人更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秦纵面前,握住儿子的手; 问:“阿纵!这是什么了?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
说是要与同伴们外出跑马,这会儿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对了,马呢?
短短时间,秦老将军和夫人就察觉诸多怪异之处。再联想方才儿子喊出的一声; 其中像是有颇多痛苦。秦老将军眉毛一竖,说:“莫不是有人为难你?谁敢如此!”
秦夫人不赞同地看他一眼。她不觉得自己的儿子会被谁为难,可是; 秦纵如今的状态的确不对。
在父母二人担忧的目光下,秦纵眨动一下眼睛。
他露出笑脸,说:“无事。我走在路上,忽而心悸。想到阿娘此前说过,之前阿父遇险,你也心有所感,便回来看看。”
秦夫人“哎”了声,心放下一半。
再看儿子。虽然因跑得急,有微微喘气。不过仔细分辨一下,除了衣服、头发稍有凌乱外,的确全全整整。
她笑道:“你爹和你娘好好的呢!现在看了,心落回肚子了吧?”
秦纵唇角勾起,一样笑了。
秦夫人又道:“哟!你回来了,他们知道否?”
秦纵一愣:“他们?”
秦老将军看儿子一副迷茫神色,“啧”了声,不知该说儿子挂念父母,实在孝心可嘉。还是该说儿子对人对事太不上心,看这样子,怎么连自己出门是做什么的都忘了?
正要说上两句,院外又传来动静。
一家三口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秦老将军神色微肃。
将军府的管家跟在一人身后,满面焦灼,几度开口,都拦不住对方。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寻常日子,睿王竟然上门了!
将军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虑、担忧。
谁不知道,如今诸皇子斗争正酣。只是秦家自忖以战功立身,实在不必去争那虚无缥缈的“从龙之功”。再看前朝,有几个牵扯进权力纠葛中的武将能有好下场?还是坚持中立,最好寻个机会回边城为妙。
抱着这样的坚决,对皇子们的拉拢、示好,秦老将军历来能避则避。实在避让不了的,干脆把事情在皇帝面前摊开。
几次下来,皇子们也看出老将军的态度。一边恨得咬牙,一边暗想,这样的话,以后自己登上那个位置,倒不担心没有武将可用。
可现在,睿王是什么意思?
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急不可耐地登门。可以想见,不出半日,这件事就会被递到皇帝案上。
秦家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分明。不过,面儿上的礼数还是得有。
他们迎上前去,朝睿王见礼:“王爷安康。”一顿,“今日,怎么——”
夫妇面前,殷玄随意一点头,算作回应。之后,他的目光牢牢钉在跟在父母身后的秦纵身上。
“管家方才还和……本王说,小将军今日不在府上。”他挑起唇角,眼神灼灼,以一种近乎要把秦纵吞入腹中的态度开口,“如今看来,却是没说实话。”
管家一惊,两腿当即就伸不直了,“噗通”一声跪下,说:“王爷明鉴,老奴怎敢欺瞒王爷!今日早晨,小将军确实出了门,说要与人去郊外跑马!”
秦老将军见状,皱眉,说:“阿纵的确是方才才回来。秦安不知此事,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殷玄笑了声,摆摆手,说:“我又如何‘怪罪’了。既然把本王带到地方,就没你事儿了,下去吧。”
他态度自如,带着天家人特有的高傲轻慢。
以他的身份,这实在再正常不过。可秦老将军、夫人看在眼中,心中惊疑又多一重。
原因无他。以往在朝上,睿王可从来是不声不响、只看着他的兄长弟弟们冲锋陷阵的那个。旁人待他还有一个别名,叫做“书画王爷”,就是说睿王心中只有吟诗作画,赏花弄鸟。
今日之前,老将军、夫人私下商议时,是有考虑过,睿王这份表现能有几分真假。可他们从未想到,睿王竟会突兀找上门来,还是当下态度!
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眼看管家离开,秦老将军更是谨慎,说:“王爷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没什么事。”殷玄话音随意,视线依然没落在老将军夫妇身上,“我是来找阿纵的。”
老将军眼皮一跳,秦夫人同时心想:阿纵?
自家儿子什么时候和睿王这么亲近了?
两人一同看向秦纵。秦夫人还稍稍侧过身子,将秦纵挡住一半儿,方便给儿子使眼色。
对上父母、殷玄三人的目光,秦纵喉结滚动。
他心神前所未有的冷静,面上看不出丝毫方才的焦色,说:“王爷找我,是有何吩咐?”
“谈不上‘吩咐’。”见到年轻、并未受到过往那些伤害的秦纵,殷玄嗓音柔和下来,“我不过是想看看你。”
秦老将军夫妇:“……”看儿子的眼神开始古怪。
秦纵则一脸疑惑:“王爷想看我?”
殷玄半是叹,半是笑,说:“见你安好,我便放心了。”
在他面前,秦纵显出三分局促,不知所措。
至于殷玄。到这会儿,他的理智终于回笼,意识到,自己不再是手握权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昭帝,而是一个普普通通、距离皇位有千里之遥的皇子。
他明白自己冲动。可死后重生,他心中惦念的唯有秦纵一人。自然要看到对方安好,他才能放心,去思索其他。
殷玄话锋一转,说:“我今日前来,原是听说府上有一副画。”
这话才像平日的睿王该说的。只是有了他前面的表现,面前三人里,没一个相信殷玄这是实话。
不过,有理由就好。不必殷玄再说下去,秦夫人主动笑道:“可是那副《成帝秋猎图》?将军前日还和我说呢,王爷若是知道陛下将这幅画赏给我们将军,定是要上门一趟的。”
殷玄一笑,很满意秦夫人这会儿的识趣,提出:“将军与夫人事忙,不若就让小将军带我去看看?”
秦夫人眼神闪动一下,略带担忧地看儿子一眼,恰好对上秦纵安抚的目光。
秦夫人心神一定。虽然儿子今日也有古怪,不过,现在来看,阿纵应该能应付得来。
她欣然点头,旁边秦老将军也说,自家儿子平日是个只爱习武,不爱学文的性子。倘若睿王能指点他一二,就千好万好。
殷玄听着,说:“谈什么‘指点’?不过是相互讨论。小将军,请吧。”
被他用柔情款款的目光看着,秦纵面色先是不动。到后面,觉得自己这样也不合适,于是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尴尬。
在殷玄看来,就是年轻的秦纵听从父母吩咐,一心招待自己。可又不习惯自己待他这样亲近,于是浑身别扭。
殷玄看得想笑。笑过之后,心中又有苦闷。
他想,这会儿的秦纵,当真是活泼、开朗。不像往后,生生被宫中生活磨去棱角。
没错,殷玄也是重生的。
他意识回笼,差不多就是在秦纵在城外、被茶摊老板叫住的时候。
察觉环境变化,殷玄第一时间找身侧人问了时间。得知这会儿不过泰昌十六年,他先惊后喜,做了件与秦纵一样的事。
朝将军府赶来。
秦纵是为自己父母,殷玄则是为了秦纵。
与秦纵不同,殷玄的母亲是个寻常宫女,早在生下他不久就泯灭在宫里。父亲是君,便是有些父子情分,也不是对着殷玄。他这一生,在意的唯有自己一人。
年少时苦心经营,面上当着书画王爷,私下却与诸多势力有所往来,谨慎地牵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势力网络。
登基之后,终于不必苦苦压抑,开始放纵肆意。虽不及史上将活人剖腹取心、只为玩乐观赏的暴君,但酒池肉林的事儿,殷玄没少干过。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在他看来,旁人围绕在自己身侧,吹捧、讨好,同样是为了权势地位。是到上辈子皇宫被人攻破,眼看秦纵为护驾身死,他才受到震动。
要知道,那会儿他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亡国之君。为他而死,莫说好处了,怕是连尸体都不能保全。这种情况,秦纵却仍愿救他,可见他对殷玄却有真心。
因这份真心,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