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才是穿越主角-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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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刀的雪亮刀身被握在一只只粗粝手中,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金犇望着被右骑将追赶溃败的敌军,杀了过去。
很快,河水染成了红色。
右骑将走到主将身边,甩了甩身上的血水,望着满地尸体,问道:“要不要割颅?我估摸了一下,千把人有的。”以前打突厥的时候,他们都是割首记功,去年攻打回燚联盟,也是割了不少头,纵观以往,更是敌尸高如楼,京观如坟丘绵延。
“先等等,我请示一下主公。”金犇道,让右骑将收尾一下战场。
周十六买的老瘦驴不知是吓到了还是被雨水淋病了,一直叫个不停,平时对这老瘦驴爱护有加的周十六此刻大气也不敢喘,实在是被伯父的凶残吓到了。
刚才叫韦书的敌将看起来也威武不凡,伯父居然能一拳打至吐血,隔着老远,周十六仿佛听到了脊椎碎裂的声音,不由想起了伯父去年抽他的那一鞭子,脑子里诡异的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莫非伯父当时还手下留情了?
周十六脸顿时扭曲了。
周绪已经换了一身常服出来,身上血腥气也散了很多。
“受伤了没有?”萧洛兰脸色微泛白,既有对周宗主的担忧也有亲眼目睹杀人的心惊胆跳。
“没有。”周绪坐在夫人身侧,见女儿没了平日热闹的叽叽喳喳声,声音缓和道:“今天中午回转庐州,乖女儿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萧晴雪啊了一声,惊慌的望着阿爹,脑子里都是刚才措不及防看到的杀人场面:“没,没什么想吃的。”
萧清河端坐在席上,羞腼道:“我记得庐州有一名吃为寸金,外皮薄脆有芝麻香气,内有橘饼,桂花,表姐应该喜欢吃。”
“那好,到庐州买上几份。”周绪道:“昨天赶了一夜的路,估计大家都没睡好,你们现在各自回马车上睡一觉,好好休息会。”
周绪让马车里的人都散了去,不必都在这,也就夫人当他们是孩子,特意关照着,让周十六和萧清河一开战就进到了主车里。
要他说,除了宝贝女儿,十六和清河根本不用夫人操心。
“表姐,我们走吧。”萧清河道。
三人下了马车。
周十六望着被吓到的小丫头片子,撇了撇嘴角,喊了一声:“喂,这刀给你。”
萧晴雪手一沉,发现是周十六经常炫耀的一把幽州刀,刀鞘处还刻着奇怪的经文:“干嘛?”
“阿弥陀佛,此刀上面刻有佛经,应是供奉之物。”何进道。
“说得对,这刀曾经被我阿娘送到寺庙,让大师开过光,念过经的,可以保护人。”周十六不去看萧晴雪,下巴抬得高高地:“既然你害怕,这把刀就送你了。”
“谁害怕了?我才不要!”萧晴雪恼羞成怒,她怎么可能在周十六面前示弱,兴冲冲的把刀还了回去,被这么一打岔,脑子里的血淋淋的场面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萧晴雪握拳,她才不害怕呢!
阿娘第一时间就揽住了她,是她自己又菜又爱玩,忍不住往窗外瞄了几眼。
马车内。
萧洛兰欲起身。
周绪拉住夫人让她坐下来,道了一句:“乖女儿总要习惯的。”
萧洛兰沉默的坐在周宗主身边,心神不宁,最后喃喃道:“晚上她会害怕的。”
白天还好,有喝有玩有事情转移晴雪的注意力,等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回想到鲜血淋漓的战争场面,就如她第一次见杀人的场景。
萧洛兰当然知道这事无法避免,女儿在这个乱世总要成长,她只是希望这一天可以来的迟些。
周绪拉过夫人的手:“晚上让冬雪熬些安神汤给她喝喝。”
萧洛兰忽然感觉异样,她低头一看,发现周宗主的手背骨关节处各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有的明显一块皮都没了。
她心下一惊,道:“不是说没受伤吗?”
“这点小伤算什么?”周绪很满意夫人全心全意的注视着自己,转念一想,皱眉道:“其实还是有点小疼。”
“你怎么不早说?”萧洛兰焦急的找出自己的药箱,对逞强的周宗主微气。
萧洛兰给周宗主细细包扎好,黛眉蹙蹙。
“这几天不要沾水,好的快些。”萧洛兰叮嘱道。
“还有一个法子好的更快。”周绪盯着夫人为他担忧轻愁的玉容,晃了晃自己的手。
“什么法子?”萧洛兰收拾好药箱,想着等会到李大夫那里看看,或许她有更好的药物。
许久没有听到周宗主说话,萧洛兰疑惑看向他。
“夫人给我吹吹。”周绪笑道:“我就不疼了。”
这人是小孩子吗?萧洛兰抿了抿唇,耳尖泛红,明明提出这么幼稚要求的是周宗主,到头来,反而是她不好意思。
不过十指连心,应是很痛的。
萧洛兰低头,对着周宗主受伤的手背,吹了吹,轻轻柔柔。
周绪望着夫人宁静专注,希冀疼痛可以离去的认真模样,怔了下,另一只手紧握成拳,丝丝血迹浸出纱布也未察觉。
“有没有感觉好点?”萧洛兰抬眸问道。
周绪沉稳点头:“一点也不疼了。”
就是心跳的有些快,脑子也有点迷糊。
除此,一切正常。
第198章
一队人马出现在了距离琼华州不远的官道处; 王富贵擦了擦汗,跟上方余火,在最前方; 就是面覆铁甲的鬼屠骑左副将。
就在不久前,他们听到了厮杀声; 众人连忙加快速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金犇勒住缰绳; 调马转身看向由左副将易凡带来的一队人马。
“报告将军; 这两位是卢琮将军派来迎接我们进庐州城的。”易凡道。
“小民王富贵; 拜见鬼屠将军。”王富贵连忙道; 他先前见过周幽州一面,因此就被自家小将军派他来和周幽州一行人接触。
“这位是我们庐州城的方余火方校尉。”王富贵伸手介绍身侧的将领。
方余火拱手抱拳朗声道:“某先前就听闻过鬼屠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金犇颔首道:“方校尉请在这稍等片刻; 我去通告王爷一声。”
“将军请便。”方余火道; 目送鬼屠将军走远; 方余火望着官道旁堆积着的鲜明甲胄和□□等物; 再看向周遭旁的士兵尸体,目露凝重,鬼屠骑不愧是战力卓绝的边军。
只不过,实在太过彪悍了些,死人热气还没散,身上的甲胄就没了。
王富贵偷偷靠近方余火; 他打了个寒颤:“这是有人在官道上截杀周幽州吗?”
究竟谁的胆子这么大?
“不清楚。”方余火望着那一具具青壮体型的尸体; 再看向所有骑兵皆是铁甲覆面; 身上要害之处更是都被严严实实的遮掩了起来的鬼屠骑们; 人人腰侧悬刀; 马背箭羽攒簇; 长矛如林,纵然昨晚已经见过一次了 ,可等真正面对,染上血气的千人鬼屠骑,还是让方余火声音不自觉的降低了些:“我只知道,如若是截杀,那背后主使之人是真正的轻敌了。”
这样的千人精锐铁骑,你不花上数倍兵力简直就是笑话!
金犇骑马至马车窗户旁,低声禀告道:“主公,庐州卢琮派王富贵以及方校尉前来接应我们,是否即刻启程?”
萧洛兰撩起帘子,丝丝雨幕下,也看到了后面不远处的王富贵,实在是他的身形很好认。
王富贵自然也看到了当初在黄鹤楼里只见过一面,当时还是萧夫人的镇北王妃,想起自己在黄鹤楼给周幽州送美人的举动,还是在王妃的眼前,王富贵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略干巴的笑容,肥圆成一体的腰艰难的弯了弯,担心镇北王妃会给自己穿小鞋,不过幸好,王妃也只是一看而过,似乎忘记了自己做的混账事。
“那就走吧,刚好中午能到庐州。”周绪道。
金犇看了一眼主母,有些踌躇。
“还有什么事吗?”萧洛兰问道。
“敌人皆已阵亡,可要斩首?”金犇请示道。
萧洛兰搭在窗户上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大袖滑落至腕处。
“不用。”周绪道。
听到回答之后,金犇随即离开,萧洛兰关上窗户,隔离了外面的蒙蒙春雨,雨水淋湿了鬓角,她坐在榻上抬手捋了捋,没过一会,便感觉到了马车启程的动静。
因下了雨的缘故,马车走的并不快。
萧洛兰静静听着马车外边的动静,听到了随行的郑鱼心嬉闹的笑声,以及何进小师傅念诵经文的声音。
萧洛兰听了一会,发现何进小师父念的是往生经,去年她经常听,今年还是第一次听见。
“夫人睡我这休息一会。”周绪半躺在榻上,他不知何时拿了隐囊做靠背,笑着拍了拍隐囊,不等夫人反应,就抓住她的手腕带到了榻上,顺便扯了一件长袍当做薄毯盖在夫人身上。
“睡吧,我守着夫人。”周绪侧身望着夫人,笑眯眯的。
萧洛兰抚了抚有些受到惊吓的心口,半闭上眼睛,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
“周郎。”她无奈的睁开眼睛,本想让周宗主不要盯着她,话到口又多出一个想法。
“嗯?”周绪摸着夫人的长发,最后握住夫人的手,低头亲了亲夫人的手腕。
“要不我们一起睡吧。”萧洛兰关切道:“你也好好休息。”她翻了个身,面对着周宗主。
周绪亲了亲夫人的眉心:“那就一起睡。”说完,熟练的揽住夫人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两人之间密不可分。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际,没过一会,萧洛兰就感觉耳朵脸颊滚烫一片,她放缓呼吸,稍微抬头看了一眼周宗主,发现他睡的真快。
长袍温暖,马车有些颠簸,佛声悠扬,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本没有多少睡意的萧洛兰渐渐闭上眼睛,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周绪低头看着睡的玉面红霞的夫人,目光深沉又平静。
王富贵正与方余火说着话,手上撑着一把伞,原本正好的一把伞被他一撑显得玲珑起来,瞧起来颇为滑稽。
余光忽的瞥到周幽州从马车上下来了,急忙推搡了一下方余火。
周绪骑在马上,细雨拂面。
“小民拜见王爷!”王富贵带着方校尉,长揖一礼,套近乎道:“王爷可还记得我?”
周绪望着胖了一圈的王富贵:“记得。”
“能被王爷记住真是小民的荣幸。”王富贵笑容更大了,殷勤道:“我家主人卢小将军一直感念王爷的大恩大德,昨夜知道王爷不留宿庐州,不等早就让我和方校尉一起去迎接您,可算是见到王爷您了。”
“就是不知…”王富贵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截道于您。”
“大狐萧氏。”周绪道,不知萧玉娘身份是真是假,但和大狐萧氏肯定脱不了关系。
王富贵倒嘶一口冷气:“那厮好大狗胆!”
周绪笑道:“还有魏延山家的狗崽子。”
王富贵脑袋一懵。
方余火谨慎道:“王爷,据我所知,楚陵小王爷一般只在金陵等地出现,您会不会认错人了?”
周绪笼袖看着远方:“就那张长的像魏延山的脸,我就不会认错,不是他大儿子就是小儿子。”
方余火这才想起魏国公还有一妾室,且对妾室所出的庶子庶女皆不错,庶子虽不像楚陵小王爷这么高调,但在江南也颇有名气。
如果是真的,那还真是年少轻狂,方余火想,又看向后面扒下来的甲胄等物,有些心动,这年头,谁会嫌弃盔甲弓/弩多啊。
“王爷神勇,一举击溃了敌军。”王富贵奉承道。
周绪听着恭维,不置可否。
队伍渐行渐远。
直等到看不见时,一直站在琼华州城头的魏无忌冷然开口道:“开城门。”
琼华州郡守有些反应不过来,刚目睹了一场己方毫无反手之力的武将对决,现在他的腿还是软着的,杀神刚走,就要开城门?
“我说!开城门!没听到吗?”魏无忌一把抽出孙岩的剑,放在琼华州郡守脖子上,若不是他,自己的计划根本不会失败!这群庸人!
“小王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琼华州郡守抬手让下面的人开城门,冷汗直冒。
魏无忌转身下城门,玉奴俏脸煞白跟在主子身后,孙岩也觉得不安全,劝任性的小王爷:“小王爷,现在下城门,万一周蛮子还带人埋伏在附近怎么办?不如等等再出去。”
魏无忌霍然转头,死死盯着孙岩:“韦叔死了。”
他的眼睛通红,拳头捏紧,从小跟在他身边的韦叔死了!母亲送给他的韦叔死了!
孙岩低下头,不敢看小王爷的脸,落在两人身后,这下糟了,说不定自己五府校尉之一的身份保不了了,那些兵都死的一干二净了,恐怕韦书从寿州城调来的两百兵也没了,虽然不多,但也不好跟令狐茂交代了,还是尽快让小王爷回自己的地盘吧。
城门外。
魏无忌望着躺在血泊中的韦叔,俯身轻轻覆盖住他的眼睛,让他瞑目,撕裂般的心痛让他脸庞微微扭曲。
“玉奴,你带韦叔的尸体回金陵,好好安葬。”魏无忌起身,表情阴冷。
“那主人您呢?”玉奴慌了:“您和奴一道回金陵吧。”
“小王爷,万不能冲动!”孙岩一听也急了,生怕小王爷干出不理智的事。
“我会回广陵。”魏无忌道,他对着远去的周蛮子一行人冷冷一笑,他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孙岩放下了心,转而看着韦书,表情心痛道:“可惜韦将军死了,若是他能小心一点,不被鬼屠骑的斥候侦查到就好了。”
“不过周蛮子这次倒做了一回人,保留了韦将军的全尸。”
孙岩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魏无忌放下手,忍无可忍道:“蠢货!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周蛮子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大肆挑衅的举动吗?”
“他根本不敢!不敢!知道吗?”魏无忌怒吼道:“这里是江淮,是我们的地方,砍头示威筑京观这种赤/裸/裸的对付异族的手段,是会受到所有世家势力联合排斥反抗的!”
外界的压力会迫使一向面和心不和的世家们拧成一股绳,周蛮子行为一但过界,那么对南方士族来说,他和突厥就没什么两样了,魏无忌咬牙切齿道,心里恨极,对周蛮子山匪一般的抢劫做法更为不耻。
“不过是北方一兵蛮!”
他甩袖离去,大步向前。
孙岩背起软绵绵像没骨人似的血人韦书,和玉奴跟上小王爷。
快到庐州城的时候,周绪披着披风,双手笼袖,抬头望着灰色天空,雨过天未晴,眯眼笑道。
“人人视我如草芥,我视人人亦如是。”
第199章
庐州城。
一座高楼内。
“五月枇杷黄似橘; 采摘正当时。”卢琮爽朗的邀请道:“我们庐州枇杷也很有名的,还有晚春的樱桃,桑果; 王爷,王妃; 快请尝尝。”
宽阔的大堂内; 周绪坐在左案; 身边就是夫人; 他朝对面道:“多谢卢将军招待; 想当年我也和卢老将军把酒言欢过,没想到再到庐州已是物是人非,等明日我想去卢老将军墓地祭拜一下。”
卢琮伤感道:“家父能有王爷您这样的故友,是他之幸。”
“看你如今已成家立业; 卢老将军泉下有知; 必是欣慰的。”周绪举杯:“我与卢老将军相交莫逆; 就在此托大唤你一声贤侄。”
卢琮立刻举杯起身; 打蛇随棍上,称呼也随之一变,深深一拜道:“周世叔抬爱,请受小侄一拜。”
卢琮愧疚道:“因去年庐州公务繁忙,我无法抽空去幽州亲自感谢世叔,深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