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才是穿越主角-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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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还有其他伤吗?”萧晴雪手指紧紧抓着狐裘,呼吸不畅,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不停眨着眼睛,已经看不清面前人了。
“小腿肚被什么东西勾了一块皮肉下来,我走时已经包扎过了,额头伤不大,略有青紫。”老游医回忆了一下:“其余应是没了。”
夏荷请这位老游医出去。
拓跋木急步上前,最后单膝跪地望着她。
萧晴雪觉得很难受,她趴在软榻扶手处,老游医的话让她的心口很疼,就连肚子里的胃肠都痉挛在一起,她好像看见了阿娘的伤口,那么狰狞,该有多痛。
萧晴雪忍不住吐了出来,因为进食很少,吐的都是稀水,很快变成了干呕,泪水糊了满脸,她心痛的不能呼吸,浑身无力。
拓跋木手足无措,膝行两步至萧小娘子身前,盔甲下膝处都是萧小娘子吐的水,他下意识的用手接住脏物,他记得萧小娘子最爱干净和漂亮,可惜萧小娘子只是干呕,再也吐不出什么。
看着萧小娘子这么痛苦,拓跋木感觉自己要被去掉了半条命。
萧小娘子离他这么近,近到她的喜怒哀乐变成了他的全部。
最后,萧小娘子无力的将头趴伏在他的肩膀处,拓跋木能感觉到她的眼泪渗透到了盔甲里,滴在了他的皮肤上 ,烫的他心一颤,四肢百骸都痛了起来。
“阿木,我要死了。”萧晴雪无声留着眼泪,声音嘶哑,再找不到阿娘,她真的会死掉。
拓跋木跪在地上,僵硬生疏的隔着衣服顺了顺萧小娘子的后背:“别这样说。”
“我会打胜仗的。”
拓跋木扶着萧小娘子的肩膀让她坐好,拿出细帕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痕。
“你相信我。”
第271章
傍晚。
夏荷将小娘子的事情禀告给王爷后; 悄悄退出了书房,思来想去 ,夏荷还是将小娘子有怨怼亲长之嫌的话隐去了; 回去的路上,夏荷遇到了两位门客。
何进小师父对着夏荷微微问好; 夏荷对其敛衽一礼; 郑鱼心低着头走着; 似有心事。
两人被甲卫引着进入书房外; 就看见了院内各种装扮的江湖人; 郑鱼心甚至还瞧见了以前见过几次面的大盗贼,这些人集中站在庭院中,倒是规矩安分的很,没发出一点动静。
何进笑着对这些在刀口上舔血讨生活的江湖人道了一声佛号; 他是个出家人; 一向慈悲为怀; 不到万不得已; 是不会平白与人结怨的。
有了一个好的开头,不少人也笑着上前对这位血衣慈僧打了个招呼。
郑鱼心走到那位蹲在地上,又矮又瘦的男人面前,道:“孟君,你咋个回事,明明看见我了; 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
大盗贼转了个圈; 背对着苗疆毒女。
“喂!”郑鱼心不满。
大盗贼忽然感觉脖子一痛; 他抓了抓脖子; 手里多了一个蜘蛛; 甩手就丢给了郑鱼心; 他转过身,一张脸耸眉拉眼:“你们怎么还不进去,节度大人在等你们。”
何进站在郑鱼心身边,笑道:“马上就进去。”说完,就带着郑鱼心进了书房。
大盗贼望着两人背影,眉头就一直没有松过,他是被周幽州的人请到江都宫的,老实说,他不想来,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为周幽州做事,属于是上了贼船而且下不来了。
大盗贼望着院子里的甲卫森严,听到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有人在谈功名利禄,有人在想荣华富贵,有人在野心勃勃,可他只想安稳活着,天地如此之大,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魏国公的地盘哪是那么容易好进的,前路危机重重。
何进与郑鱼心进了书房,拜见节度大人。
周绪坐在临窗高背大椅上,书房窗户大敞,寒风吹得烛火忽明忽灭,案桌上堆满了文书。
“泗,洛方向,大军现在暂不好行,院中是我派人寻得的一些江湖好手,闾里游侠,他们以你二人为主,明日你们便与他们私潜到那边,分拨探寻王妃下落。”周绪说道。
何进与郑鱼心一同应下。
退下后,郑鱼心特意叫上大盗贼叙旧。
院子清空,显得格外寂静。
周绪翻看着各地送来的军情要报,河西,岱州被拿下以后,再无通阻,寿,庐,两颗钉子仍然牢牢插在江淮防岸处,金犇在对徐州虎视眈眈,寻找时机下手夺取,像徐州这种咬牙拼命强攻也要吃下来的城池,双方都知道对方不可能放弃,这种不能绕的坚城对两方都意义重大。
徐州城池东北西三面环水,攻城只能从南方入手,魏延山已经将原本驻守在南城的徐州兵全部换成了自己的太原神武军,只要集中兵力守南城,基本就会稳住,这是对方战策。
烛火下,周绪看着看着又晃神了一阵,又回头重新看,信中又写,看他们久攻不下,驻扎在徐州的魏延山几次派兵顺河南下联合程权海攻打庐州,欲想庐州重新夺回来。
周绪仔细看完以后,又想了一会,提笔回文,依照他对徐州兵对外作战时一向骄悍的习俗了解,徐州守城兵将全部换成神武军,可能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反感,可多加利用,再随机应变。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周绪桌上的书信,周绪看了一会,有庶弟来信话里话外都是要不退守幽州,一旦徐州腾出手来,容易在江淮地区腹背受敌。
周绪看着这封信,面无表情的将它烧了。
儿子书信不多,与太原的作战也是寥寥几句带过,又小心提到杀降太过有伤天和,恳请再三考虑此令,信中末尾问了可有阿娘的消息,他甚担忧。
周绪看着这封信,脸颊肌肉抽动了一下,这封信内容没什么,很正常,可内里隐瞒的内容让周绪克制不住的起了滔天怒火,暴怒的要杀人。
就在这封信送来之前,太炀郡守廉世清的信就已经到了,廉世清除了汇报工作外,提了一句,与太炀郡比邻的浔江郡发生的事情,被他下令幽禁在浔江郡的陆家人带兵协助少主攻打太原了。
周绪记忆不错,从距离给陆家幽禁的时间到现在差不多一年。
一年的时间,原本就是周绪给陆家的幽禁期限,若是以往,儿子给解了,也无不可。
可这件事偏偏发生在这个时候。
周绪觉得自己此刻多疑迁怒的偏激心理不对,战事紧张,陆家人又都不是废物,惩罚时间也够长,这时候要求上战场也不乏戴罪立功的心理。
敲打过了,自然要给些甜头。
周绪想了那么多的理由,可他心底还是升起了一股被冒犯的愤怒感,他重重喘着气,长时间的失眠让他眼睛充血,脸上狰狞异常。
周十六一进来就看到伯父的模样,被吓得后退两步,他是要找伯父也跟着何进那些人混进泗,洛寻找伯母的。
“去,你带着这封信去问问周慎之,谁给他的胆子让他下令把陆家解禁的?”周绪将信扔到地上,满腔怒火直冲脑门,他现在多疑一切,陆家是不是看夫人失踪,特意跳出来示好儿子的,这种恶意揣测很没道理,偏偏这个念头如疯魔般占据周绪的脑子。
夫人还没死,这些人在干什么?
退守幽州?竟是连找也不想找了!
解禁陆家?把他的命令当做儿戏,视他命令为无物,这就是他好儿子做的事?!有伤天和,什么天和?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因果报应。
老天爷若真开眼,为什么让水淹千里的荀家在洛阳当洛阳令,享受荣华富贵,而他夫人呢,温婉良善,与世无争,却落得身受重伤,流落不明的悲惨下场。
世人供奉的满天神佛从来不会救任何一个人。
周绪是如此憎恨这个事实。
第272章
周十六捡起地上的信; 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中文字之间充满了对伯父的关心,以及对伯母担忧; 还有对杀降一事的另外看法。
信中言语并没有出格的。
周十六让自己不去看书桌上摞的高高的文书机密,他颇有些无措的站在门口; 原本打好的腹言见到暴怒的伯父; 一下子忘的七七八八; 好半天想起陆家原先被伯父禁足在浔江了; 都过好长时间了。
现在幽州与太原战事吃紧; 陆家作为堂哥母族,也是军功世家出身,解禁不正好物尽其用吗?
为什么伯父生这么大的气?周十六不懂,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懂伯父了; 原本的伯父英明神武; 心胸宽达; 完全不像现在这样喜怒无常; 让人瞧了就害怕。
周十六抓着信,他望着陌生的伯父,想说些什么,可一想到伯父往常就很少听得进他人劝语,他若再说,也不过是徒增厌恶。
周十六退出房门。
他避开周围甲士; 寻到花园一处假山旁; 跳坐上去; 花园里的雪夜白莹一片; 夜幕低垂; 落雪无声; 周十六低着头,忽的抹了一把脸。
自从伯母失踪后,巨大的自责后悔就一直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里,让他不敢面对晴雪,也不敢面对伯父,要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晴雪还会和他打闹,伯父还会和以前一样宠他。
这些随着伯母失踪,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十六忽的想起以前的许多件小事,初到清河,他每天自然十分忙碌,来去匆匆,有一日早饭后,他照例要出门,被伯母喊住了,彼时的他嘴里还吃着一块胡饼,伯母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头盔,他当时还以为自己头盔带歪了。
晴雪在一旁哈哈大笑,说他今天头盔上的红缨是不是没打理过,乱的像稻草,当时的他瞪了一眼晴雪。
伯母也在一旁笑着,笑容温暖,说,已经理好了,很漂亮。
晴雪当场就接口,说他像是大公鸡似的。
他正想和她斗气,就看见伯母道,别听她胡说,明明是个小将军。
周十六记得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对着晴雪扬起了下巴,惹得伯母转身掩笑,晴雪更是笑跌在椅子上,一直道他现在是个骄傲的大公鸡,让他分外不满。
伯母就转过身,仔细看他,弯眸道:“不是大公鸡,是骄傲的小将军,玉树临风,俊的很,将来肯定会是一个建功立业的大将军。”
伯母说的如此自然,真挚,好像笃定了他的将来一定会有成就般。
周十六当时就感觉脸皮烧了起来,不好意思接受伯母的赞誉,他的脾性自己晓得,怕吃苦,爱享乐,不爱读书,行军打仗也没天赋,庸庸碌碌,没多大本事,他这样的人,将来也能像伯父一样当大将军吗?周十六想都不敢想。
他在伯母和晴雪的笑声中落荒而逃。
伯母相信鼓励的话一直被他记在了心里。
周十六弯腰盘腿坐在假山顶,可事实证明,他不就是一个废物吗?他连人都看不好,伯母信错人了,他根本什么都做不好。
他摘下头盔,红缨如血,扔了下去。
没听到声响。
周十六朝下面看去,拓跋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接住了他的头盔后,还将其放在了一旁雪地上。
周十六抬起头,不复之前的软弱之态,面部在雪色中显得尤为冷厉,拓跋木没什么反应,本来他就只是路过,他从假山下的石道走过,周十六坐在假山上,眼看相错交过时,周十六开口问道。
“晴雪她还好吗,”他一直没敢去看她。
拓跋木似在思考如何回答,最后道:“她会好的,找到王妃后,她就好了。”
周十六跳下假山,捡起头盔:“伯父刚才在书房交给我一个任务,让我拿着堂哥的信回阆歌问堂哥为什么把陆家解禁了。”
“伯父很生气。”
等他重新戴上头盔时,发现拓跋木已经回来了,就站在他的身前:“你想看堂哥的信?”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拓跋木反问了一个问题。
周十六平静回道:“因为我发现你这人其实很聪明,而我想知道伯父这次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他将皱巴巴的信递给拓跋木。
拓跋木接过来看了一遍:“主公是从别处知道陆家调动一事的?”
周十六皱眉,这是当然的了,堂哥没在信上提,就说明伯父有其他渠道知道浔江郡发生的事。
“少主他。”拓跋木谨慎斟酌道:“并未提前请示给主公。”
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依照他对王爷性格的揣摩了解,正常打仗时期,少主见战事吃紧,调动一下也无可厚非,王爷若生气,主母在一旁温言说两句也就化解了,因为真的不可能让少主母族一辈子困在浔江郡。
而且打仗了,人离得远远的,又碍不着什么。
正常情况下,王爷不会计较。
“这很重要吗?战情瞬息万变,先用一下人,慎之堂哥在后一封信中说明情况不就好了。”周十六道:“陆家打仗的时候只会一心让幽州赢,他们不会背叛幽州,我觉得这才是慎之堂哥利用陆家人的原因,如果真能打下魏国公的太原老巢,江淮这边压力就会骤减,寻找伯母进程也会推进。”
拓跋木无法反驳,少主用陆家人有很大的可能是这个原因。
“以前伯父对我说过要以大局为重,现在他好像忘了这句话。”周十六道:“伯父下的杀降令你觉得对吗?”
拓跋木沉默一会,回道:“我只负责听命令。”
周十六冷笑:“你看,你也知道伯父的这个杀降令不对。”
周十六轻声道:“伯父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经过一些事会变得。”拓跋木握着刀柄,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少主在调动时,可能是忘记了主公现在是半龙之尊。”
君恩独/裁,更何况现在是天心难测的时候。
拓跋木走后,周十六立在原地,满脸泪水,可伯父不一样啊。
在他心中,伯父一直是提剑救世的大英雄。
而不是如今多疑,猜忌,残暴的半君。
第273章 (战争)
拓跋木到达主公书房时; 书房灯火通明,屋内都是人,空气中充满了战前的焦灼紧张。
廉家大郎安静的垂首站在书屋内右手; 现在他不仅是广陵的盐铁转运使,也是江淮地区的都孔目官; 掌广陵军府内的文书财纳; 身兼要职; 身后是三州投靠的本土江淮新贵; 新制的右押衙一人以及押衙若干人; 因沾了自家主人的光算是一飞冲天的新晋押衙莫晚霞对着进来的拓跋将军微笑。
拓跋木握着刀柄,自然的从靠近左边的胡大力方向走到王爷那。
左边是以军功卓越的杨东,易凡,胡大力等人为首; 以及王爷麾下的各位都知兵马使; 他们大多数是王爷原属的藩镇军将; 拓跋木自然也是。
两方虽说不上泾渭分明; 但也算得上是很有距离感。
周绪正在看着江淮地区的舆图,听见拓跋木来了,让其上前,拓跋木绷紧了精神,先是行礼之后,才站在王爷身后也看着江淮舆图。
像这样的议事; 自从到了广陵三五天就会有一次。
“我看魏云州那边对我们防的紧; 对外号称屯兵三十万平叛。”胡大力起了个头。
“哪有那么多; 应该是把杂兵后勤都算上了。”其中一名都知兵马使道; 打仗的时候很多将领都会这样; 把兵力往大了说; 真打起来,能有一半就是好的。
“他们依靠金陵地势之利,还有长江天险为隔,不可小觑。”易凡道。
廉大郎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他身后的押衙却忽然说道:“易将军此言差矣,长江天险也并不是万无一失,冬季时,长江水面下降,航道狭窄,不利于大型战船航行,而魏云州所率的水军大船吃水颇紧,行动缓慢,只要好好利用,未必不可取胜。”
易凡看着褚押衙,主公在阆歌的节度府也有押衙一职,是周氏一个老将担任的,乃元从都押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