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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我妈才是穿越主角-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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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延山来时,幽州王妃就安静的靠坐在床头,听见他来,朝他这边望了一眼,神色无动无衷,视他为无物,偏偏她的脸颊绯色惊人,唇色比牡丹还浓,许是临近睡觉的缘故,幽州王妃的长发垂落下来。
  乌鬓浓腮,稠丽如花。
  “女医说你发热了?”魏延山让屋内的人下去,他走至床边,仔细观察她。
  “堂堂王妃,要为了一个低贱的女婢不喝药?”魏延山坐下来,语气带着嘲弄,他拿过药碗,发现药碗里的药一点也没少。
  幽州王妃只是怏怏的看了他一眼,她垂着眼眸,因为高热,眼尾都烧着绯红,突然伸手,想将魏国公手上的药碗打翻。
  魏延山按住幽州王妃的左手,又看了看她缠着纱布的右手,两人之间靠的极近,魏延山看着幽州王妃因高热绯红的脸颊,似乎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
  魏延山用药勺舀了小半勺药汁。
  幽州王妃被他按住了左手,右手暂不能动,魏延山察觉到她的抗拒厌恶,慢条斯理道:“王妃还是听话些好,可以少吃些苦头。”
  幽州王妃似乎听进了他的话,慢慢的朝他这边靠了过来,他目光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放在她身上,看着她靠近,长睫低垂,长发有一些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低头时,唇色洇红,像是要喝药般,俯靠下来。
  幽州王妃身上的香气幽幽传来,让魏延山有片刻失神,也就在这一刻,绯红唇色轻启,里面却有一点寒光闪过,幽州王妃轻仰头,似蜻蜓点水般快速划过他的脖颈。
  药碗哐当落地。
  魏延山猛地扼住幽州王妃的脖颈,他按着她,将她按在金纱薄被里,俊美的面容有一瞬间扭曲,另一只手却是往幽州王妃的口中探去,细细的血丝从幽州王妃的唇角流到雪白的下颌,脖颈处,也流到了魏延山的虎口上。
  魏延山面无表情的用两指从幽州王妃的口中拿出了伤人的利器。
  一块很小的三角状的锋利瓷器碎片。
  魏延山左手下滑,顺势按压住幽州王妃的气管,迫使她张口呼吸。
  他俯身,发现幽州王妃唇内已经被三角瓷器刺的血肉模糊,怪不得从他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
  魏延山慢慢坐起身,这才感觉到脖颈的刺痛。
  听见屋内动静的女婢也闯了进来,随后惊恐的发现国公脖颈处有一道可怖的伤口,正往外渗着鲜血。


第303章 
  深夜的露华殿内; 燃起了通明烛火,将院内的各处牡丹也都照上了光彩,风一吹; 花枝簌簌。
  后殿宣室弥漫着血腥味,往常倒映着树影婆娑的窗棂已经被完全打开; 窗前的焦骨牡丹仍绽放的热热烈烈; 红紫芳馥。
  魏延山坐在椅子上; 他微仰着头; 喉结微动; 由医女给他敷上止血的药粉,医女胆战心惊的用小银勺点着麒麟竭敷在国公脖颈处的伤口,这是一道半弧形的细深伤口,从右侧一直划至左侧; 因它伤在脖颈这个特殊位置; 这道伤口看起来如此危险; 若再深几分; 恐怕性命不保。
  医女处置伤口时,看见国公搭在扶椅上的手骤然发紧,青筋隐现。
  她的手不由抖了一下,麒麟竭一向是止血圣物,但与之相对的就是它对伤口有非同寻常的刺激痛感。
  滴滴滚落的血珠落在国公深青色的常袍衣襟处,满是暗色血渍; 魏延山睁开眼睛; 看了一眼慌乱的女医:“退下去吧。”
  “是。”女医不敢多言; 她也没敢看屋内另一个受伤的贵人; 将银勺放在锦帕上; 就躬身离去。
  房门被轻轻关上。
  魏延山朝着不远处的铜镜看了一眼; 细细长长的一道伤痕横亘在他的脖颈处,魏延山至今仍能想起锋利的瓷器像是刀尖般划破他的皮肉,若不是他及时后仰,后果不堪预料。
  魏延山低头擦了擦虎口上的血,又看向坐在床边的幽州王妃,伤了人之后,她没有一点惊慌,迆然冷眼旁观。
  反倒他像个伤人的侩子手。
  魏延山手指抵住额头,蓦然笑起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同一个女人伤了两次,还是周绪的女人。
  周绪的女人…
  魏延山想到这,脖颈处的伤口霎时如同被烈火灼烧般让他眉尾抽搐了一瞬,过了一会,魏延山拿着麒麟竭坐到了幽州王妃的身边。
  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他。
  璎娘很不喜欢这个动作,她抬眸望着还活着的魏国公,只有没能杀死他的失望和恨意,她伸手想将下巴处钳制她的手扳开,却没能松动分毫。
  魏延山抬高幽州王妃的下巴,两指用力,迫使她张口,丝丝缕缕的血迹再次从她口中蜿蜒下来。
  察觉到拍打在他手背处的手烫的惊人,很明显,幽州王妃还高热未退。
  魏延山用沾着麒麟竭药粉的银勺送入幽州王妃的口中,慢慢涂抹着口腔内壁,明显感觉到幽州王妃呼吸暂停了一瞬,额头冷汗津津,牙齿打颤,剧痛让她蹙损眉弯。
  魏延山当然知道麒麟竭有多痛,可这些痛都是幽州王妃自找的。
  “王妃在周幽州面前也是如此吗?伤人又伤己。”魏延山等涂完药后,将银勺放在木盒内。
  璎娘唇齿间都是细密的血丝,舌尖尝到了苦涩的药味,她用袖口将唇边的血丝擦掉,她微闭上眼睛,高热让她头脑有些昏沉晕眩,她讥讽道:“当然不是,只是碰到厌恶之人,当然恨不得除之欲快了。”
  魏延山看了下幽州王妃雪颈处被自己弄出的红淤指痕,约摸两指宽,被垂下来的如云瀑发遮住了大半,烛火朦胧,红印若隐若现。
  魏延山道:“听起来王妃与周幽州伉俪情深。”
  “与国公何干?”璎娘厌恶道。
  魏延山望着幽州王妃绯红的脸颊,稍一靠近,就能感受到她本身的高热。
  “国公自重。”璎娘睁开眼睛,冷声道。
  魏延山按住幽州王妃软绵无力的手,继续靠近,声音阴冷:“可惜世间好物从不坚固,再深的感情多了猜忌分离,最后也会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
  “周幽州若知道,王妃经常与我共处一室,他会怎么想?”
  璎娘望着魏国公,为什么一个人能拥有上天给他最优越的外貌家世,他的心理仍能扭曲阴暗的不成样子,好像是黑暗的深渊,看不见人性的一丝美好。
  “昔日的甜言蜜语,你侬我侬会变成一根刺扎在你们的心间。”魏延山清风朗月的低笑:“海誓山盟?哪抵得过人心易变。”
  “他日,周幽州怀疑你的时候,王妃又该如何自证呢?”魏延山。
  璎娘抬眼看着他,语气平淡:“为何要自证。”
  魏延山一怔。
  “信则信,不信则不信。”
  “我还是我。”
  璎娘擦去唇色溢出的血丝,真有那一日,她也不会多费口舌解释什么,她本就是这样,从未改变过。
  魏延山脸色阴鸷,笑容却陡然古怪了起来,不过是眨眼之间,幽州王妃就被他再次按在了薄被中,一只手游离在她的脖颈附近,另一只手则扣住了幽州王妃的两只手腕。
  魏延山低头,他的阴影笼罩住床上的幽州王妃:“如果我与王妃的传言不虚,王妃又该如何应对?”
  “那我就当被狗咬了一下。”璎娘不躲不避的直视魏国公,语气比刚才还要平静。
  魏延山面孔阴沉了一瞬。
  他松开手,站在床边:“王妃这般想,让人刮目相看,可真发生此事,周幽州还会爱你依旧吗?”
  璎娘动了动重获自由的手腕,坐直身体,沉默片刻,道:“他若心有芥蒂,我不会强求,缘分尽了,好聚好散便是。”
  这事不是她的错,她也不会为爱情而活,就算遭遇不幸,她也要活的好好的,她还有宝贝女儿在等着她。
  魏延山坐回椅子上,看着窗外的花园,道:“那个小刺客其实还没死,奄奄一息的,被我关在牢房了。”
  璎娘眼睫猛地一颤,看向魏国公。
  魏延山笑容肆意轻劣:“王妃求我,我便让人把她从牢里…”
  璎娘想也不想的开口道:“那我求你。”
  如此干脆利索的开口让魏延山想笑,而他也确实笑了,脖颈伤痕连带着刺疼,他笑道:“萧夫人是镇北王妃,为了区区一个女婢求人,王妃还真是放得下身段。”
  “不过,王妃就不担心我骗你?”魏延山道。
  “担心。”璎娘她已经被骗了一次,怎会不担心这是魏国公又一次恶劣的骗局。
  “那王妃还求?”魏国公饶有兴致的问道。
  烛火下,璎娘认真道。
  “万一国公说的是真的呢?”


第304章 
  璎娘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冬雪; 仍感到一丝不敢相信,她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想摸摸; 最后只是轻轻的碰了碰她滚烫的额头,又碰了碰她的口鼻; 感受到极细微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手背上。
  一直以来挺直的背脊稍微松了些; 璎娘望着昏迷的不省人事的冬雪; 对旁边的女医道:“我也会医术; 我和你们一起处理伤口。”
  冬雪身上的伤很重; 到现在嵌在她肩膀和小腿处的箭还没拔出来,后背似乎被摩擦过,鲜血淋漓,看的璎娘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女医们纷纷看向坐在外堂的国公; 见他没有什么表示; 这才空出一个位置让这位贵人来。
  没曾想; 这位贵人居然真的懂医术,甚至处理断箭的娴熟让诸多女医侧目。
  已是天气炎热的农忙四月,长道宫四角已经放置了冰块,璎娘因为紧张额头上都是汗,一根箭矢射穿了冬雪的小腿肚,另外两根则是射在了肩膀位置; 距离心脏就差那么一点点。
  在回燚时; 她也曾跟着李繁一起给伤兵处理过许多伤口; 可轮到冬雪时; 璎娘居然发现自己十分紧张; 幸好最后还是处理好了。
  让她最担心的肚腹伤处肿了老高; 璎娘皱着眉头,只能先在伤处涂抹些散淤的药,期间尽量不让冬雪动弹,等包扎好所有的伤口,璎娘俯身听了听冬雪的心跳,噗通,噗通 ,她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她离开了他们太久,记忆也空白了太久,在这个陌生的洛阳,陡然见到冬雪,让这几月被囚禁的日子里好像突然多了些明媚。
  最重要的是,冬雪还活着。
  这个陪她一起到过回燚,阆歌,江南,清河的人还活着,她陪伴了自己好长时间,璎娘听着心跳声,几乎要喜极而泣。
  魏延山看着幽州王妃的笑容,这还是她第一次笑。
  等璎娘给冬雪喂完药后,还想再看几眼,就被身边的女婢请出了长道宫。
  长道宫距离西苑不远,先前璎娘第一次离开西苑到抚仙台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宫殿就是长道宫,璎娘心不在焉的走着,冬雪究竟是怎么到洛阳来的,有没有其他人和她一起,女儿在清河怎么样了,周宗主他们又如何了,她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冬雪好起来再说。
  奴婢们拿着宝盖在前面开路遮阳,太阳毒辣辣的晒下来,今年夏季刚到就已酷暑。
  魏延山走在幽州王妃身后,袍袖缓带,矜贵从容,等待一旁的魏二郎早就看见了父亲,自然也注意到了父亲脖颈处的伤痕,麒麟竭的效果很好,短短时间,那道口子就已凝成一道细细的伤痕。
  他已经听说了父亲昨夜遇险的经过。
  毕竟是伤及性命的大事。
  “儿拜见父亲。”魏慈心恭恭敬敬的行礼,魏延山走到花园凉亭里歇下来,让二儿子也坐下来:“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现在那些州牧已经离去了,我在码头多送了他们一程。”本来今天该是父亲出面的,没想到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防止人心不稳,魏慈心就代替父亲出面送了那些大州州牧,那些大州州牧听说洛阳令遇刺的事,不敢多呆,和他匆忙说几句就离开了。
  魏延山温和道:“做的不错。”
  魏慈心得了夸奖,心里完全没什么喜意,就在半月前,他的母亲叶氏被禁足了,因为他的母亲不听话,可母亲仅仅是去找了一下幽州王妃而已。
  魏慈心白袍下的手攥的死紧,他甚至不敢多看父亲,生怕他的不满会让父亲看出来,对母亲如此严苛,而幽州王妃三番两次的伤了父亲,父亲却仿佛根本不在意。
  “洛阳令遇刺,他的儿子荀言一直闹着要处死刺客。”魏慈心继续道:“得知刺客被从大牢里提出来,就一直想见爹一面。”
  “我知道了。”魏延山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此事。
  魏慈心发现父亲没有和他讲后续处理打算,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父亲,不管对任何人,父亲都是温和文质的,世家大族沉淀的风姿雅量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不呵斥人,也不责骂人。
  按理来说,这样的性格应该是最好相处的,可魏慈心却从未这样觉得。
  “还有事?”魏延山问道。
  “我昨天去看了母亲。”魏慈心口中的母亲自然是华阴公主:“她一直想回金陵找阿兄。”
  魏慈心看着父亲,发现他没有一点伤心,就连他说起小王爷时,眉眼也无任何触动,虽然他的内心早就盼着小王爷死,得到他的死讯时也是开心的,可父亲难道就不感到一点悲伤吗?他可是他的儿子。
  “公主患了心病,那些胡言,不用当真。”魏延山道。
  魏慈心离去时,还是没勇气对父亲开口说让母亲解禁的事。
  魏延山回到书房后,便让韩福过来,韩福来时,他笑道:“不用做那些虚礼了。”
  韩福道:“国公,洛阳城内有叛军的人,我已下令全城严查可疑之人。”
  魏延山坐在椅内,道:“发现一个,说不定早就有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周幽州那边就得到洛阳这边的消息了。”
  “幽州的人总是如此惹人厌。”
  见国公还有心思挖苦敌方,韩福叹道:“他们就像老鼠似的,总能从意外的地方钻出来。”
  “幽州王妃还是不肯说出有关天罚的事情吗?”韩福问道。
  “宁死也不说。”魏延山笼袖搭在腹部,话音一转:“听说荀家荀言找你了。”
  “还不是为了刺客的事。”韩福看着国公,望着他脖子上的伤痕,道:“他进不来洛阳宫,就让我请国公主持公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是一个刺客,国公为何改变主意了?”
  “你想为荀言说情。”魏延山道。
  “只是一个刺客。”韩福坚持道:“她当街杀了洛阳令,影响极其恶劣,不应该当众处以极刑吗?国公为何包庇她?”
  “刺客死不死其实无关紧要。”魏延山道:“重要的是荀言应该死了。”
  韩福愣了一瞬。
  “荀氏父子去年决堤害死了无数的人,江淮的人对他怨气颇重,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也是时候下去了。”魏延山声音平静又无奈:“难道我要留着荀家祸害我的名声吗?”
  让荀家老父当洛阳令不过是一时之计罢了,坏事干完了,荀家父子这个手套自然也就没用了,不及时摘掉,很容易连累到他。
  魏延山本来就没打算让荀氏父子活着。
  韩福明白了,这的确是一个好方法,毕竟荀氏父子现在人人喊打,国公是东都留守,只能是识人不明提拔了洛阳令,最后自然要为民除害,杀掉荀氏父子后,还能获得一波来自民间百姓的声望爱戴。
  “明日你把荀言的舌头割下,列好罪证后分发各处,随后把他丢到城外流民里。”魏延山道。
  韩福悚然一惊,想也知道城外的那些流民会如何对待荀言:“是。”
  “国公。”韩福还是觉得国公对幽州王妃太过优待了:“幽州王妃,您打算如何处置?”
  魏延山望着窗外的梨树,一树梨花如雪盛开,花瓣被风吹的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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